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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统的半张脸都藏在交叉的十指后面,眸子里的忧虑深不见底。军官团都知道,这项看似人畜无害的提议,可能触及了大总统的底线。
“我承诺后勤预算只减不增。”文森特小心翼翼地抛出诱饵。
军官团坐不住了,很多人都在热切地喃喃:“大总统”
“不允许。”腓特烈轻轻说,“骑士可以信教。但是神职人员不能担任军事职位。这是梵天教廷一直以来都自觉遵守的底线,这条不成文的铁律,维护了精灵和骑士几百年来的默契与和平。你出现才几天,就试图破坏古老的规矩,阻力会很大。”
大总统说得有理有据,一般人大概会知难而退。
可文森特绝不会退缩。他知道,自己免费奉上圣光技术,军官团其实个个心痒难耐。所以腓特烈只能婉言拒绝,而不能拍案而起。
文森特很清楚自己资本雄厚,也很清楚腓特烈外强中干。
于是,文森特表现得异常温顺,他仿佛替国家设身处地考虑一般,故意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提出第二条解决方案:“我不会破坏规矩。将后勤部队交给我统筹的话,神职人员会以人道支援和个人志愿的名义,进入战场服务,他们不会要求任何编制、津贴和粮饷,在维护圣光发生器之余,他们还会担任部分医护工作,由教廷支付开销。这反而会让后勤部队的预算减半——保守估计,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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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 倾轧无处不在()
将军们算了下账,立刻蠢蠢欲动,恨不得代替腓特烈答应。就算他们面容严肃,老成持重,可是心却躁动得像看见美女的少年,欢迎的心情呼之欲出。
腓特烈意识到,文森特简直是个优秀的生意人。为了插手后勤工作,文森特志在必得,他已经不惜血本了。
“军方有自己的医疗体系和急救编制”腓特烈绞尽脑汁,阻挠文森特上位。他搜肠刮肚地找借口,因为他不能露出戒备,他必须隐蔽地提防对手、持重地观察对手,就算两人有杀父之仇,腓特烈都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文森特已经耐不住了。他的音调节节攀升,不由自主地带了威胁的辞令:“如您所言,国家的利益必须摆在第一位。现在国家急需一场胜利来促进南北统一,所以现在不是争权夺利的时候!我把实话摆在这里,圣光是需要充能的。如果神职人员无权跟进、维护、进行充能操作,那么圣光盔甲会在半小时内变成废铁。这会极大损害国家利益!”
“什么?圣光是一次性用品?”军官团如梦初醒,开始骚动。
“应该是一次性用品才对,否则不符合自然规律吧”也有人仔细思考,觉得顺理成章。
“文课长的条件非常优厚了,应该给予考虑我们不能剥夺他为国效力的权利。”准将们私下交换意见,都对圣光技术持欢迎态度。
腓特烈闭上眼睛,他清楚,这一步非退不可,因为条件优厚,而且文森特老辣得过分了。他懂得先争取旁观者的支持,然后再用腓特烈的理论武器来进攻腓特烈自身。
国家主义的春风,是腓特烈吹起来的。但是他不知道,这口号已经被文森特玩得轻车熟路炉火纯青了。
“你说谁争权夺利?你在指控总统吗?还是在说你自己!”法里纳上将的胡须一挑,推开椅子站起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文森特。
“恕我直言,我努力提供帮助,可是感受不到阁下的诚意。也许我触及了某些利益集团的利益,对不起,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在国家主义至上的德国,陆军大臣和大总统之间的暧昧亲属关系,不仅会导致一些良才被雪藏,甚至会影响某些重要决策的决断!”文森特掷地有声地反驳。他把话说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而且他挑动了某些人心里的琴弦——有人暂时得不到升迁,就会觉得觉得法里纳一手遮天。
“你说话小心点!居心叵测的人才会诽谤元勋,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克劳德少将也拍案而起。
可是其他军官集体沉默。显然,文森特的攻心战术,成功地取悦了一部分人。
“别吵了。”腓特烈纹丝不动,声音低沉地叫停,十指抵着上唇说:“弗兰皇帝死于内部倾轧,让巴黎滑入战败的深渊。难道我们也要重蹈覆辙吗?”
大总统一开口,帐篷立马鸦雀无声。两位将军克制怒火,文森特也聪明地扮演温顺。
“第一,没有良才会雪藏。军功考核制度有目共睹,我赏罚分明。暂时没有晋升的人,奋力作战就能证明自己。”腓特烈先消除误会,然后宣布裁决:“第二,陆军大臣清君侧,赴国难,怒斩斐迪南,他的功绩天下皆知,只有你对此一无所知,文课长。所以你必须为鲁莽买单,你应该请求陆军大臣的原谅。然后,再谈后勤的事。”
这一席话,说得全体军官豪情满怀,又扬眉吐气。文森特心机算尽,反而陷于被动,就连他都手足无措地沉默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认栽,低声下气地伏案鞠躬:“对不起,法里纳上将。不知者不怪。”
法里纳上将心里吸凉气。他第一次看见,跟永恒先知谈笑风生的人会如此热衷权力。文森特能屈能伸,他的道歉反而让上将心头掠过阴影。
“是不是‘不知者不怪’,我们心知肚明。”法里纳上将哼一声,接受道歉。
腓特烈感激岳父唱黑脸,他就开始唱白脸:“如果文森特懂得尊重体制,那么这样的误会就不会再上演。毕竟,内部倾轧的巴黎是我们的前车之鉴,而团结才是我们的力量之源。所以文森特课长,以后不要再挑起‘争权夺利’这种诛心的误会了。在我们心里,国家即是一切,一切为了国家。只要团结一致,允许你和神职人员进入后勤军团,也是可行的。”
文森特忍辱负重,挨完铁棒吃甜枣,让他脸色铁青,干巴巴地说:“我不会再引发误会了。”
“那好。我的态度是,第一,军方不干涉骑士信教,但是祈祷、礼拜等活动由上级军官统一组织、引导。第二,允许神职人员以志愿组织的形式,进入后勤军团服务。第三,文森特进入后勤军团,担任技术顾问,授予中尉肩章,给予少校待遇。”腓特烈拍板。短短几分钟里,他就罗列出具体方案,然后照例咨询军官团的意见:“大家讨论吧。”
“森特大失所望。
“没有人能一步登天。晋升要通过军功考核制度嘛,公平公开,这是你提到的啊。”腓特烈微笑以告。
文森特蔫儿了。
腓特烈的三条方案,既满足了军官们的**、回应了他们的诉求,也不动声色地阻止了文森特染指权力的企图。法里纳满意地瞟了女婿一眼,暗想小伙子很稳,没浪费老子一番表情。
文森特自信,凭自己的领袖魅力和演讲功底,在短期内树立威信毫无问题。
只是碰巧,腓特烈也是通过演讲才掌控这个国家的。所以针尖对麦芒,每当文森特开始激昂澎湃的表演,腓特烈都能嗅到空气里那股野心的味道。
文森特在冥冥之中总是觉得,大总统似乎对自己严防死守。但是他捉摸不到线索,这让他很困惑。在他印象里,腓特烈这么年轻,应该是军方扶植的傀儡才对,那个凶神恶煞的陆军大臣法里纳才是幕后掌控雷电的人。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在跟整个德国最阴险的恶魔过招。8)
548 弑君者的统治()
一骑快马飞回巴黎,传回了前线的消息。但是这消息被巴黎执政党封锁了,被买通的媒体和报社故意播报前朝余孽在各地被捕的消息,转移公众视线。
小千安排得救的老近卫军乔装出城,叮嘱他们再也不要回来。做完这些,小千的良心终于安眠,她对弗兰大帝终于没有愧疚了。
可是,这五十名老近卫军离开巴黎以后,探知到了被艾萨克封锁的情报:孤军深入的第一军团的补给线断了链,在疫病和饥饿的折磨下,军团非战斗减员高达八千人,在士气低迷时,军团驻地还遭到腓特烈突袭,于是毫无疑问地吃了渡河一来的第一场败仗,不仅大败亏输,而且一溃千里,皇帝通过闪电战夺取的普军国土在这场战役中全部丢失,被迫渡河归国。巴赞元帅在洛林清点残兵,统计出惨痛数字:至少有两万三千名弗兰士兵再也没能回到自己的国土。
而致命的是,曾经跟随皇帝开疆扩土的第四装甲师,居然全军覆没。他们为了掩护斗志全无的主力部队渡河,主动承担殿后任务,可是装甲师的作战计划被突然打乱,他们似乎遭遇了一支离奇的劲旅,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活着逃回来。
这样一来,皇帝留下的军事遗产直接蒸发了一半。只剩第二军团的麦克马洪元帅还指挥着第二装甲师。除此之外,再无成建制的闪电部队。
飞回巴黎的快马,正是巴赞元帅的请示信。元帅请求巴黎通告两军,让巴赞军团、夏龙军团全部向巴黎靠拢,保存决战力量,在巴黎攻防战中击溃来袭之敌。
巴赞元帅的理由有二。敌军方面,普军主力尚不能充分展开,不能连续进攻;我军方面,己方虽然在会战中失利,但是损失有限,而且洛林的阵地是进攻性阵地,根本不适合防御。所以主力应该有计划地向战区纵深撤退,一边补充兵员,一边调整部署,伺机与德军决战。
这是一个吃了败仗的专业军人的态度。
可是,因为这战报骇人听闻,竟然被巴黎封锁了消息。皇帝刚刚才被公开处决,巴黎决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
出于维护本身统治的政治需要,艾萨克操纵巴黎执政党一再干预巴赞元帅的作战部署,阻止一线部队向纵深后撤。
所以巴赞元帅得到的答复是:如果军团败退,首都就会造反,所以坚持要求巴赞军团死守洛林,绝不能后撤一步。这条命令被包装成了“主战派”的杰出宣言,来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