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啧。”菲莉雅目不斜视,恶心地呸了一声。
雨忽然大了些,腓特烈像触电了似的跳起来,拍脑袋嚷:“管家!伞。”匆匆夺了伞,撑开冲进草地里去,遮住艾莲说:“雨下大了!你就这么怕热?都淋着了。”
顿时,细雨打伞的沙沙声迷人地响起来。
艾莲听见这责备,心痒痒的恨不得任性撒娇、偎依在他的雨伞下挥霍他的关心。她忍不住扭头温柔望他,眼睛在夜里闪闪发亮,漂亮的刘海都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上,看见腓特烈的目光纯净得像无知的小鸟,让艾莲油然生出保护他的冲动。
她忽然顽皮地揪住腓特烈的衬衫领子,扯到面前问:“老实告诉我,你拿了金子想要干嘛?”
“什么?”腓特烈猝不及防,被漂亮姑娘揪着衣领拽过去,身不由己地靠近别人,有种被强推的刺激。
44 美女与烈马()
“三天拍卖,保守估计能收入两千金。你要这么多钱干嘛?”艾莲执着地问。
“拿来做抵押,发行新货币啊。”腓特烈实话实说。
“你就不怕死吗?”艾莲在雨里望着他。伞面上的“沙沙”雨声越来越浓,艾莲头一次没了若无其事的镇定,没了高贵优雅的亲昵,而是恳切地打量腓特烈乱飘的双眼,专注地喃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建立什么理想国,其他邦国全都学你,怎么办?诸侯国全跟你一样区域自治,央行和议会怎么办?皇帝怎么办?”
腓特烈吃惊地看着她,只知道用力攥住伞,忘了回答。
“你走你的路,却让别人无路可走。你真的就不怕死吗?”艾莲歪头看他,伤心说完最后一句,已经软绵绵地松开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推,推的他踉跄退开,艾莲自己却站在雨里,转身走向庄园大门。
莉莉嚷了一声,连忙撑开伞,匆匆去追艾莲,送她上马车。
“你怎么了?”腓特烈抬头嚷了一句,低头却看见一张哈布斯央行的钢印支票从衬衫口袋里冒出来,显然是艾莲刚刚塞在他怀里的。
“拿这张支票,来找央行借钱,我会尽量批准你的贷款。不论数额多大。”艾莲疲倦离去,沙甜慵懒的声音飘回来:“如果你不怕死,就尽管去找‘水城’借钱好了。你选择和央行对立,我无话可说。”
“你!”腓特烈终于明白艾莲在说什么,紧紧捏着湿漉漉的票据,抬头大声问:“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皇室的人?”
他还没问完,菲莉雅已经气势汹汹地率领龙骑兵去追艾莲。她按剑与腓特烈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提示:“问题不是她是谁。问题是你究竟想干什么!”说完这句话,她接过龙骑兵递来的缰绳,冒雨翻身上马,远远望着腓特烈,心中五味杂陈——明明佩服他机敏,此时又偏偏恨他迟钝,满腔都是心疼艾莲的怒火在烧,最后忍不住与腓特烈四目相对,勒着缰绳咬牙提醒他:“继续当个保皇党就那么难?她明明那么珍惜你!”
说完,雨势更大,菲莉雅的衬衣紧紧粘在身上,拓印出饱满丰润的胸脯。热烈的酒红色的头发散在她的背上、耳边,淋漓着壮烈的雨水。她毫不在乎,勒马转向,一声飒爽悦耳的“驾”,就率领两队龙骑兵组成队形,护送马车飞驰而去。
莉莉收伞钻进马车,看见艾莲淋得湿漉漉的,抱膝坐在马车角落里淌水,心疼得呼吸不上来,赶紧拿袖子去揩艾莲的手和头发,一边迷惑气恼地问:“您是怎么啦?明明玩的很开心,干嘛又不开心呢?告诉莉莉听好吗?”
“莉莉,你养过小鸟吗?”艾莲认真问。
“哈?”莉莉懵了。
“我在精灵十国做人质的时候,在树上救下一只受伤的鸟。我好喜欢它,不准野猫进我家,认真喂它,给他包扎,很想它早点好起来。我以为它知道我的好,我以为它会和我玩。但是它能动弹以后,扑腾的唯一目的就是逃跑。最后有一天,它逃到了二楼窗台上,沿着危险的窗檐寸寸扑腾,我在窗子里提心吊胆地看它,害怕得不敢吱声,唯恐把它吓出去摔死了。”
“后来呢?”莉莉提心吊胆地问。
“它执拗地扑腾,然后失足落下窗檐,摔死在灌木丛下。”艾莲恼火地褪下连衣裙,将湿漉漉的衣物丢成一堆,****地蜷进丝被里,任莉莉温柔地擦拭她湿漉漉的紫发,然后认真看着贤淑的莉莉,攥紧丝被赌咒道:“好难过,莉莉,我像拽着一匹烈马,不仅拉不住,反被马儿拖着跑。我不管啦,我再也不去找腓特烈了。除非他拿着支票来求我,否则我再也不去找他了。”
“好好好。改天就回维纳去。”莉莉小心地哄女皇。她第一次见艾莲娜这样挣扎,心疼的什么也不想,只一心一意地顺从:“不管什么小鸟了,我们改天就回家。”
——————————
腓特烈撑着伞走回公馆里,奥菲莉娅就无声走过来,小手软绵绵地拽腓特烈的袖子:“哥哥,那个女人是谁?”
“她是谁呢?”腓特烈蹙眉打量手里货真价实的央行票据,轻轻抚摸票面上细腻浮凸的蒸汽钢印,心里疑惑好奇,又心潮澎湃。半晌回过神来,瞧一眼幽幽凝望自己的妹妹,才察觉到奥菲莉娅在等自己回答,连忙振奋起来哄道:“她是中央银行派来巡视分行的财阀——具体是哪个家族的我也不清楚呢,维纳的贵族太多,我记不住。”然后挑起奥菲莉娅的蓝发,调戏道:“今晚大丰收,学到了技巧吗?”
奥菲莉娅被轻易误导,拍手笑道:“学到了学到了!哥哥好腻害,总是能在最后一刻化险为夷呢!我可没想到那副《吉普赛女郎》竟然是伦勃朗画的!”
“什么伦勃朗。”腓特烈牵妹妹回去,歪头咬着她的耳朵嘀咕:“那是我在维纳画的。因为把生活费挥霍掉了,所以连画布都洗掉再用,于是我在用过的画布上临摹了这幅《吉普赛女郎》——他们看出来画作并非出自卡拉瓦乔之手,却没办法好好甄别这究竟是不是伦勃朗的真品;纯粹是被爷爷的名声迷惑,又被哄抬竞价的艾莲误导,才对那幅画坚信不疑。”
“艾莲。”奥菲莉娅的思路又跳回女人身上,竖起食指说:“所以那个姑娘名叫艾莲?”
“唔。”腓特烈意识到不对劲。奥菲莉娅似乎变得有点危险起来。
“那么哥哥喜欢艾莲吗?”奥菲莉娅抱着腓特烈的胳膊,抬头望他的侧脸。
“事实上,我决定弄清楚她究竟属于维纳的哪个家族,然后认真考虑一下她的建议……”腓特烈吞吞吐吐。
“可是哥哥心里,奥菲莉娅是排第一的,对不对?”奥菲莉娅不走路了,她不悦地嘟起唇,摇腓特烈的胳膊:“对不对?对不对嘛?”
腓特烈险些被她卸掉肩关节,连忙伸手按着她的手背,不断点头:“是的是的,伯爵夫人可以海选,奥菲莉娅却是独一无二的。你别摇啦,胳膊快没知觉了。”
“恩,腓特烈哥哥也是唯一的。谁也不能代替。”奥菲莉娅双手攥着他的袖子,踮脚闭目送上樱唇,蜻蜓点水地碰了他一下,踏实地说了一声“晚安”,就跑去卸妆了。
45 骑士都是深藏不露的()
“居然拿自己画的破烂卖了200金,哥哥的灵魂已经在地狱里排队了呢。”奥托练剑归来,湿淋淋地站在走廊门口擦手。
“嘿,反正公馆也要卖掉了,我会吹嘘得天花乱坠,把壁炉里的死老鼠都卖出个好价钱。”腓特烈反驳时,突然看见奥托湿淋淋的,顿时一怔,眯着眼问:“你淋雨了?”
“出汗了。”奥托擦完手,将毛巾往肩上一甩,转身往旋转楼梯上走,一边娴熟地拿缎带扎起蓝头发:“这股义正辞严地耍流氓的精神还是没变啊,哥哥。那么努力卖个好价钱吧哥哥,连同你的节操一起卖个好价钱吧,反正十天后要奔赴维纳,参加爵位授勋仪式,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住公馆了。”
腓特烈站在大厅里,仰望奥托完美的背影,严肃地说:“谢谢你,奥托。”
“啧。”奥托恼火地呸了一声,一甩马尾辫,昂头离去:“我是着急去洗澡,所以懒得和你吵了。才不是支持你呢。”
腓特烈看见奥托走过的台阶上,全是湿淋淋的脚印,蹙眉问身边的法拉格特爵士:“你确定奥托没淋雨?”
“伯爵殿下,奥托勋爵的实力深不可测,与他的勤奋苦练是分不开的。”法拉格特凝视那些湿漉漉的脚印,招手令仆人来拖地:“根据《梵典》记录,刺激肝脏生成‘火元素’的铀裂解酶,是非常懒惰的生物酶,只有在肾上腺素浓度上升、战斗激素大量分泌时,铀裂解酶才会活化。所以奥托勋爵每次练剑,都会汗如雨下,因为他在反复演练体能极限。”
“兰斯洛特他们也这样吗?”
“渴望变强的骑士都会这样。”法拉格特爵士弓腰:“等您练剑的时候,您就懂了——神恩辐射来之不易,它是骑士汗水的积累,是骑士武力的证明。”
腓特烈走上楼梯蹲下来,揩起一滴粘稠的汗水,嗅了一下,闻到腥味,放舌尖一尝,略咸味苦,真的是汗。
“忙完手头的事情,我也要开始踏入骑士的修炼生活了。区区27的辐射值,是驾驭不了理想使者的。要尽快追上奥托才行。”腓特烈蹙眉想。
“奥托的辐射功率是多少?”腓特烈回头问。
“这是每一个骑士都会隐瞒的重要情报。除非生死时刻,否则谁都不会轻易暴露真正实力。”法拉格特轻声说:“被您杀死的沃森勋爵,就在死前,被兰斯洛特爵士逼出了极限功率:220。我们据此推测,西里沙高阶骑士团的平均水平在185到227之间,并且西里沙‘无畏骑士团’的辐射功率必然高于这个数值。这都是关键的军事情报,其重要性可想而知。所以,殿下,我们并不知道奥托勋爵神恩辐射的最大功率。”
腓特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