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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吓的头皮一炸,口里叼的葡萄都掉了,两人扭头一看,瞧见十米之外,葡萄藤中间,怒气冲天地站着个须发雪白的老爷子,正端着最新式的线膛枪瞄着腓特烈:“都他妈给我住手!以公民财产保护条例的名义,我要开火了!”
腓特烈声嘶力竭地喊:“冷静!我们不是贼!”
“举起双手!”老农怒喝。
腓特烈举起双手,葡萄全滚到地上,老农气吞山河地呐喊:“妈的,还说不是贼!还专偷熟透的!口味挺刁啊,知不知道这是法里纳的庄园?”
艾莲娜战战兢兢地迎着枪口走两步,细声细气解释:“我是神罗帝国第七世皇帝:艾莲娜特蕾西娅。路过这里,看见葡萄可爱,所以采摘来品尝。”
老农瞧见艾莲娜貌美如花,却穿着性感俏皮的裙子,顿时嫉恶如仇地冷笑:“糊弄我?你当我没见过女皇吗!她出宫时,那排场,皇銮八轮,四马并行,随行的骑士旌旗招展,气吞山河!小姑娘,当大贵族的情妇不丢人,你也不用冒充皇帝。”
艾莲娜被这马屁误伤,笑得生不起气,歪头瞧着腓特烈苦笑道:“怎么办?”
腓特烈知道法里纳世家如日中天,麾下仆役也鸡犬升天,谁都不怕。所以腓特烈害怕火枪伤了艾莲娜,依旧小心谨慎地举着双手,努力辩白:“我们不是贼,伤了你多少葡萄,付钱就是。”
“100金。”老农端着枪开价。
“你讹我?就这一捧葡萄?”腓特烈瞪眼。
“那是酿酒的葡萄!”老农痛心疾首。
艾莲娜镇定地抬起手,利落大方地答应:“冷静,我来赔。”然后她扭头对腓特烈说:“掏钱。”
腓特烈摸出钱袋,倒进手心,数一数只有十几枚金币。
“你那儿还有嘛?”腓特烈问艾莲娜。
艾莲娜一脸震惊,脱口反驳:“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带过钱?”
腓特烈才想起艾莲娜可以白吃白喝。他还真不记得艾莲娜啥时候掏钱结过账。
“那你还说你来赔!我寻思你有钱呢!”腓特烈嚷道。
“你连人都是我的,我赔钱就是你掏钱,有什么不对吗!”艾莲娜扭头跟腓特烈吵起来。
老农睿智地解决了皇帝和内阁大臣的纷争。
“都给我举起双手,自觉走进地窖里去歇着,我锁了你们,自会去找这大贵族的仆从结账。”老农警惕地端着线膛枪,枪口往地窖一指:“别跟我耍花招,枪口无眼。”
然后腓特烈护着艾莲娜走进了老农的酒窖,眼巴巴地看着老农锁上了地窖盖子。
艾莲娜趁着漏进来的夕阳光线,看见酒窖里的格子排列整齐,陈列着漂亮的葡萄酒瓶,惊讶地说:“那老头子还挺信任咱们——这酒窖蛮不错的样子!”
腓特烈苦笑着道歉:“对不起,下次出门我多带些钱。”
艾莲娜兴致勃勃地笑道:“明明拥有整个帝国,却被当做偷葡萄的小毛贼被抓起来,还关到地窖里——哈哈,咱们开创先河啦,就算翻遍史书,这也是前无古人的皇帝了吧?”
腓特烈庆幸她没生气,双手环住女皇的胳膊,搂着她轻摇慢摆:“你说的对。可是除此之外,你会成为第一个收服黑金之地的皇帝,第一个统一大陆、擦去国界的皇帝。我要让你璀璨得像一颗星星,所以后人提及今天时,只会将它当做伟人的趣事。”
艾莲娜心旌摇荡,扭头幽幽瞧他,美眸在夜色里闪闪发亮:“你为何对我这样好?每天就会哄人,我都快分不清真假了。”
“分什么真假?全都是真的。我连人都是你的,怎敢说假话。”腓特烈趁着酒窖漆黑,趁着四下无人,想大胆亲她,希望这种事情能让她忘了忧虑。
艾莲娜也期待着那种酥麻撩人的荡漾电流,抬头踮脚时,地窖门唐突地打开了,老农仓促地跪在地窖口,惊恐万状地嚷嚷:“草民顶撞了圣驾,不胜惶恐!不胜惶恐!”
艾莲娜噗嗤一笑,牵着腓特烈的手,柔声说:“我们回宫吧,我们今天说了好多约定,要一条一条地履行呢。”
腓特烈点头,认真地复习:“对,最迫在眉睫的一条是让你成为收服黑金之地的皇帝。我们回去就着手准备。”
艾莲娜正牵着他一起爬地窖楼梯,闻言低头瞧他,脉脉温柔地说:“最迫在眉睫的一条,不是让你变成我的人吗。”然后她噗嗤笑出声来,轻快地爬两步,伸手递给外面接应的骑士,矜持地提裙登陆,低头随口宽恕了魂飞魄散的老农。
腓特烈却吸一口凉气,心情变成粉红色,小鹿乱撞地想:“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吗?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被这欲盖弥彰的挑逗弄得情思恍惚,神魂颠倒地爬出地窖,才“嗡嗡”地听见艾莲娜在吩咐骑士:
“今天真有意思!命令政务司在这里立块碑,以后再回来看。”
“请陛下题赐碑文。”雅各布很聪明,除了女皇亲拟,别人怎么拟碑文都会犯错。
艾莲娜歪头瞧了心猿意马的腓特烈一眼,咬唇忍笑,拾起笔一挥而就:
“神罗皇帝犯了侵犯私人财产罪,哈布斯堡女王是他的同谋,甚至可以说是指使和教唆犯。”
雅各布瞧一眼,魂飞魄散地问:“就这么拟?”
艾莲娜昂头牵着腓特烈,高傲地提裙离开:“就这么拟。”
雅各布心花怒放地想,妈的,我家殿下赚大了。
这条碑文,如果路人读来,只会推测女皇使用了双关手法,顽皮地调侃了自己的双重身份。可是雅各布是亲临现场的,他知道偷葡萄的是腓特烈,自然嗅出了艾莲娜策划禅位给腓特烈的心思。
他捧着艾莲娜的手书,激动得纸都在哆嗦,心想这个秘密可要好好守住,别坏了殿下的事儿。然后他吩咐弗洛里安跟瑟瑟发抖的老农结账,急忙找人刻碑去了。(。)
407 从战火中崛起()
艾莲娜想,和腓特烈订婚就能缠着他胡闹了。在马车里颠簸回宫时,她半句话不提国事,使尽花招,求他在下宫留宿。腓特烈招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壮胆答应留下陪她,艾莲娜就搂着他的胳膊,粘在他身上,觉得踏实满足。
没料到皇后竟然立在寒风里等她俩回来。皇后一看见银色骑士团的护送队伍,就走上来笑脸相迎,温柔地谢谢腓特烈送女皇回宫,顺理成章地关怀了他几句,就叮嘱腓特烈早回家休息。
艾莲娜急得要挽留,皇后转身就板起脸,小声教训:“我不像你父亲,我又不掰开你们,只是订婚仪式还在筹备,你别做的太露骨。多少给皇家留点体面吧?”
艾莲娜无言以对,乖乖跟着皇后走了。腓特烈立在寒风里目送她一段,才勒马回营。
这一夜,艾莲娜坐立不安,一想到离开下一次御前廷议还有好几天,她就度日如年。热恋的情人不在身边,让她像捱着烟瘾,根本不知道暗无天日的时间怎么过。
她喝了莺粟花奶才勉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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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内战的动荡才勉强平息下去,街头巷尾的教士已经把斐迪南描述成茹毛饮血的妖魔。教廷为了掩人耳目,令教士四处宣布斐迪南已经被净化成一道圣光,消失在空气里。
市民听见妖孽伏诛,人人拍手称快。
西里沙的黄金运送部队全军覆没,西里沙亲王斐迪南被围剿伏诛;这震惊百里的消息怎么都封锁不住。艾萨克更是动作迅速,他命令布雷施劳德家的密探乔装出城,在第一时间将斐迪南败亡的消息传到了巴黎。
巴黎公开谴责哈布斯堡皇室背信弃义,把斐迪南败亡的事情抖了出来。
斐迪南亲王伏诛,令西里沙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斐迪南至今无嗣,西里沙国内只好成立摄政议会,一边行使监国职能,一边筛查合法的顺位继承人。
结果一查宗谱,斐迪南死后,血缘最近的顺位继承人居然是哈布斯堡皇室的国王艾莲娜。西里沙摄政议会顿时面面相觑,感觉蒙受奇耻大辱——根据斐迪南亲王的规划,明明是西里沙兼并维纳、然后侵吞天下才对,怎么风水轮流转,变成艾莲娜合法继承西里沙了?
这归功于哈布斯堡皇室擅长联姻的优良传统。在过去的三百年里,皇室勤于联姻,总共嫁出去十几位公主,不仅换来优渥的聘礼,更埋下了优良正统的顺位继承权。而斐迪南就是艾莲娜的堂叔叔。近亲通婚导致的基因病,不仅给了他农具一样的下巴,也剥夺了他的精子活力;斐迪南死后无嗣,封地交给艾莲娜继承,属于巧合里的必然。
但是西里沙的元老们气坏了。斐迪南亲王雄纠纠气昂昂地去逮女皇,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连自己都葬送在皇都里头。这口气,西里沙怎么咽得下?
于是,西里沙摄政议会四处搜罗,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斐迪南的私生子”,强行拥立这个2岁大的婴儿继位,同时宣布在婴儿成年之前,由摄政议会监国;在此期间,西里沙保留向哈布斯堡皇室宣战的权利。
西里沙的态度,在问责文书里写得昭然夺目。外交次长维克斯看到西里沙的问责文书时,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他嗅到了战争的硝味儿。他不敢做主,赶紧把文书呈给他爹;大宰相克莱门森老眼昏花,把文书打回政务司商议;政务司官员吓得笔杆都掉了,急忙呈递战时内阁。
战时内阁偷偷请示了女皇,获赐手谕。战时内阁捧着女皇手谕,参详了一下主旨思想,然后充分发扬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卓绝精神,给西里沙回复了简短声明:
“以梵天教廷正统继承法案的名义,哈布斯堡、巴法里亚以及西里沙的女王艾莲娜?特蕾西娅保留继承西里沙王冠的严正权利,但是愿意遵守战后条款,维持地缘和平。”
西里沙摄政议会的元老们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悍然宣战,只好忍气吞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