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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人的**比嘴巴干净,一个是宿醉的酒鬼,一个是谩骂的看客。波旁酒的魅力是让人醉到摔跤都不知道痛,而代价是第二天绝对会在酸臭熏天的呕吐物里醒来。
菲莉雅替腓特烈打扫了很多次呕吐物,可是她偏偏要挖苦腓特烈,来轻描淡写地带过她的功绩。
腓特烈感激她给了自己一个干净清新的早晨,努力笑一下,然后迷惘问:“昨天我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吧?”
菲莉雅心情一荡,像小船在浪里摇,快乐又害怕地攥紧衣领子,脱口而出:“当然没有!你以为你是谁,我才不会被醉鬼占便宜。”心里却痒痒地想,快记起来啊,你快记起来啊。
腓特烈没吱声,歪头锁眉,沉浸在心驰神往的回忆里。他梦见醉后抱着菲莉雅,完成了一个神销骨软的吻,她的舌尖又滑又甜,她的呜咽声娇媚得令人发狂。腓特烈闭上眼睛来回忆,努力记住这个永难实现的梦,然后就要回到现实,严于律己,好好待人。
菲莉雅瞧见他闭目揉额头,以为他头痛不理自己了,两手垂下去,不明缘由地失落起来,扭头去做早餐。
稍后,奥菲莉娅揉着眼睛爬起来,像只睡眼惺忪的行尸,冷漠地路过所有人,摇晃走进浴室里,头发蓬乱地捧水洗脸,对着镜子梳头。
腓特烈瞧见妹妹,立马按下了对菲莉雅的邪火,蹒跚站起来喊:“奥菲莉娅!今天要清算奥本海默的资产。我带你去巡视银行,从今天起,你就是私人银行的老板了。”
奥菲莉娅眯着眼,含着满嘴白沫的牙刷,回头看哥哥:“噢。”
菲莉雅在厨房里嚷:“先吃早餐!我给你们煎了吐司和鸡蛋。”
腓特烈跑进浴室,把妹妹挤到一边,接了杯水昂头漱口。奥菲莉娅咬着牙刷不服气,腰肢一扭,拿屁股撞开他,重夺镜子前的宝地,继续歪头刷牙。
腓特烈漱完口就食欲大振,跑去餐桌边坐着。
菲莉雅左手叉着腰,右手煎鸡蛋,扭头问他:“你洗手了吗?”
腓特烈默不作声地跑回去洗手,然后笑眯眯跑回来嚷道:“饿死我啦!快给我呈上来。”
“小心烫。”菲莉雅摆好两份糖心吐司鸡蛋,端上餐桌,然后吮着食指俯瞰腓特烈:“你尝尝看!会不会太甜啦?”一边期待他的反应,一边身不由己地想坐他身边。
可是奥菲莉娅早就梳好头发跑出来,拎着小狮子布娃娃坐在腓特烈身边,用力搂住哥哥的胳膊,眼睛瞧着菲莉雅,昂头噘嘴,有恃无恐地向哥哥撒娇:“喂我!”
菲莉雅呆一下,无可奈何地捧脸笑了:“我又不和你抢哥哥!我自己有一个。”啼笑皆非地潇洒耸肩,然后扶着腰走去喂宠物去了。小狮子和小剑齿虎追在她小腿边上跳,恨不得站起来讨好。
腓特烈希望菲莉雅坐过来,心痒无比地回头望菲莉雅的绰约背影,胳膊却被气嘟嘟的妹妹摇来摇去:“不许看她!喂我嘛,喂我嘛。”
这话却被菲莉雅听见了,她故意不回头,嘴角却挂起来,笑意盎然地蹲下去倾倒狗粮,温柔地摸辛巴的头,美孜孜地猜测腓特烈爱自己否。
腓特烈扭头摸妹妹的银发,轻轻说:“快吃,一会咱们就走。你终于不必带假发出门啦,以后要陪你吃喝玩乐,补偿你童年的损失。别撒娇啦,听话。”
奥菲莉娅这才浮起安全感,乖巧地拾起刀叉用餐。
等到临走的时候,奥菲莉娅跑回房间去换掉睡衣,菲莉雅才抓到机会,一边收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幽幽道:“又漂亮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能把持到什么时候呢?”
腓特烈帮她收拾碟子,与她并肩站在水池前洗碗,克制着荡漾的心情,认真澄清:“妹妹是我的义务,我怎么会和她乱搞。如果被我的家长知道了,腿都打断。”他不敢明说爷爷还活着。
菲莉雅想起他醉时说的话“艾莲娜是我的责任,妹妹是我的义务,弟弟是我的一切”,忍不住叹息道:“你究竟是没有爱上别人这个功能呢?还是博爱得需要细细划分种类呢?真是神秘啊。”
腓特烈眼睛一花,突然想起那个香艳的梦,梦里的菲莉雅像香甜的奶糖,娇媚地软化在他的体温里。他恨不得拥抱强吻的姑娘,就站在他身边洗碗,可是他不肯节外生枝,愣克制着。
菲莉雅突然听不见回答了,才发现腓特烈不吱声,顿时后悔自己破坏气氛,连忙横扫幽怨,绽放笑颜,拿湿手撩开红发,潇洒地笑道:“那是个设问句,因为我自己能回答。我宁愿你博爱,也不要你寂寞。你可是跟半神宣战的男人呢,寂寞会让你压力更大的。我说得对不对?”
“呃,我才不寂寞。你说得好像我没人要似的。”腓特烈听见这洒脱坦率的关心,更想抱紧她,又不敢出轨,只好含糊其辞,自己都不明白,这是算胆小还是算节制。
“才不是骂你。谁不寂寞呢?正因为世人寂寞,才会珍惜知音呀。”菲莉雅强颜欢笑,拿抹布擦手。腓特烈却待不下去,匆忙客套两句,就逃去门口换鞋子了——反而让菲莉雅怅然若失,总觉得连朋友式的交流都嫌生硬,不由得责怪自己克制不住爱情,惴惴不安地敦促自己“如果不想吓跑他,就要好好掩藏心意才行”。(。)
275 专业坑哥哥()
奥菲莉娅换好蕾丝白裙子,像朵蒲公英一样飘出来,推着哥哥出去了。腓特烈奋力挣扎,讪笑着挠住门框,向菲莉雅摆手道完别,才被推出门去。
然后腓特烈在走廊上问妹妹:“奥菲莉娅,你有没有觉得菲莉雅姐姐喜欢我啊?”
奥菲莉娅突然聪明了十岁,放长线钓大鱼,背着手歪头问:“你为什么觉得她会喜欢你呢?”
腓特烈推心置腹地请教:“她看我的时候,仿佛离我很近,眼睛闪闪发亮,非常漂亮,好像在用目光撩人。”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瞧见?”奥菲莉娅突然警惕。
“我陪她用餐的时,比如说刚才吃吐司和香肠的时候。”腓特烈无比困扰,开始掰手指罗列证据:“而且她出现时会用心打扮,会穿我没有见过的新衣服,气质潇洒,性感绰约,光彩照人,真的很漂亮”
“你”奥菲莉娅如临大敌。
“而且她不嫌弃我脏乱差,不仅把我带回来睡觉,还照顾我宿醉,那雪梨汤真的很解酒。”腓特烈越回忆,越沉迷。
“哥哥,凭借我对女生详实的了解和丰富的人生经验,你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奥菲莉娅严肃地告诉哥哥。
“你哪来的经验和了解啊?”腓特烈将信将疑,“你才十五岁”
“你是女生还是我是女生!”奥菲莉娅反问,一锤定音:“都告诉你那是幻觉了!相信我就对了!”
腓特烈果然无法反驳。他迷惑地问:“为什么是幻觉呢?奥托也声称那是我的幻觉,菲莉雅根本不会喜欢我。可是总觉得不对”
“看着我的眼睛,哥哥,”奥菲莉娅不肯把哥哥拱手让给菲莉雅,于是坚定不移地巩固私有财产:“女生都是好吃鬼,菲莉雅姐姐盯着你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对不对?你仔细想一想,那时候你是不是正在伸手去拿香肠?”
“好像是”
“那就对了!那闪闪发亮的眼睛,不是爱慕的亮光,而是护食的信号,因为你拿走了她非常想吃的酥皮香肠!她在强颜欢笑啊!你好迟钝。”奥菲莉娅拍手,作恍然大悟状。
“这么一说,她笑得的确有点紧张”腓特烈仔细回想。
奥菲莉娅仿佛看见哥哥回到了自己的怀抱。她高歌猛进,乘胜追击:“她在你面前出现的时候是不是休闲场合?女孩子的衣柜是很丰富的,所以休闲场合要抓紧机会来妖娆性感啊,否则柜子里的漂亮衣服都要发霉啦!她只是把衣服穿出来开心一下,再说了,只有你能看?路边的大家就看不到啦?你太自作多情啦!”奥菲莉娅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地歼灭腓特烈的直觉:“而照顾你宿醉什么的,那都是小菜一碟,你知道菲莉雅姐姐的酒量多棒吗?你这个喝酒新手经历的事情,对菲莉雅姐姐来说不值一提,才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特殊优待呢。你可别臭美了。”
腓特烈被打击得无地自容,羞愧地捂住脸,痛不欲生地阻止毒舌的妹妹:“别说了!总觉得你学奥托了唉,果然都是我的幻觉吗,菲莉雅怎么可能喜欢我啊。”
奥菲莉娅欢喜地缠住腓特烈的胳膊,闭目蹭他:“你们两个,做朋友也很好啊。哥哥别难过,就算没人喜欢你,奥菲莉娅也会日夜思念着哥哥噢。”
就算没人喜欢你
奥菲莉娅你在骗人吧,我一直以为我蛮招人待见的啊,原来是我自恋吗?
腓特烈的玻璃心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捂住脸,泪流满面:“嘘,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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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本海默被收监,引发了维纳的金融地震。正在血腥镇压工人罢工的私矿主顿时慌了手脚,唯恐影响到他们的贷款发放,顿时无心镇压,纷纷和工人妥协谈判,然后亲身赶赴维纳,探听银行拆解的进展。
丝织工厂的工厂主起得更勤,他们的流动资金全凭银行维持,奥本海默负责供应他们的资金链,等于执掌他们的生杀命脉。现在奥本海默的银行进入清算拆解环节,眼看就要换主人,那些工厂主每天起早贪黑地在财政司门口堵人,在银行门口堵人,绞尽脑汁打探,银行到底算不算破产,改组之前议定的贷款到底还生不生效。
这些曾经喧嚣尘上的资本家像一窝被惊动的马蜂,嗡嗡地围在皇都转,度日如年地煎熬着。
腓特烈背手站在银行3楼的会议室里,撩开窗帘,盯着外面围着的工厂主们,轻轻对奥菲莉娅说:“银行不是玩具,你现在接过了执掌金融的利剑。慌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