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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迪南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腓特烈之所以请军部少将做公证人,只有一个原因:腓特烈有必胜筹码,并且他早已不相信弗兰西斯**官。
奥本海默一直以为斐迪南亲王会胸有成竹。谁知斐迪南却转头叮嘱奥本海默,并且一脸和蔼慈祥:“西里沙盛产黄金和铁矿,和我的财富相比,一家银行只是九牛一毛——所以即便败诉,你也要守口如瓶,因为只有我会救你出来,并且继续赐予你富足生活。这个承诺,只有在你守口如瓶的前提下,才会兑现。你记住了?”
奥本海默听见亲王的温柔耳语,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表情就像脖子上被咬了一口。
然后腓特烈推开货架,露出伪装在墙上的石门,轻轻叩两下,昂头回望后面的陪审团,板着脸说:
“我希望克劳德少将亲眼目睹我父亲见证过的惨剧——在这面墙后面,保留着十四年前的原始面貌。我相信少将阁下会比别人更加感触。请上前,克劳德少将。”
克劳德上将看明白那是一扇活动门,于是捋起袖子走上去,蹙眉指着墙:“威廉侯爵建造了这暗门?”
“是的。这个暗门后面就是孤儿曾经藏身的地窖。如您所说,我父亲为了掩藏秘密,于是在地窖上大兴土木,修建了庄园,只为了在十四年后,人们的目光能够洞穿岁月,直视真相。”腓特烈扭头盯着大汗淋漓的弗兰西斯,用谨慎的措辞将他逼上绝路:“为了保护现场,我们将这地窖封存了十四年,一切照旧,原封未动,历史年代能够经得住现场调查科的考核。于是支持了克劳德少将的证词。证据链第一环,完成。”
“我我知道。”弗兰西斯**官像哮喘一样紧张、流汗。
菲莉雅第一次来这里,她激动地箍着奥菲莉娅的肩膀,用力按住胸口,屏住呼吸,见证奇迹。
“你知道吗,我很欣赏被告的一句话:证据就是一切。”腓特烈气势汹汹地捋起袖子,露出粘着血痂的双臂,一边喋喋不休地挖苦被告律师:“你们能借助这借口来钻法律的空子,我也能借助这法治精神来战胜**。所以就算恶心也给我咽回去!”
然后腓特烈扯开外套扣子,卷起衣袖,转身和克劳德少将一起按住石门,两名军人同时怒吼,肝脏激发运作,喷薄的神力灌溉双臂肌肉,石门顿时脆响一声,“咔擦”凹陷进墙壁里去,簌簌落下无数积灰,呛得**官和陪审团捂脸咳嗽。
因为暗室的通气口被封死,所以石门移开的刹那,陈旧的**气味狂喷而出,稀释进整个酒窖,熏的人们东倒西歪。菲莉雅恶心得弯腰咳嗽,眯起眼睛摇手嚷:“不用鉴定了——这空气绝对是十四年前的,没错儿!臭得辣眼睛。”
然后腓特烈昂头垂手,立在石门边,喘息微微地邀请克劳德少将:“里面有门德尔松氏族留下的最后遗言,是用鲜血写就,证明了奥菲莉娅的身世,并且支持了奥本海默和灭门血案之间的因果关系,证据链第二环,完成。请克劳德少将进去查看。”说着递给少将一支火把。
他优先邀请军部少将勘察证据,都没有理睬咳得半死的**官。
后面的陪审团听见腓特烈的话,全都面面相觑,仿佛已经听见了最后宣判,似乎不需要**官张口,真相都已经水落石出了。
弗兰西斯失去了公信力,彻底沦为摆设。
克劳德少将小心翼翼地避开蜘蛛网,举着火把进去考察了一圈,才绷着脸出来,肃然对腓特烈说:“我确信,你完美地遗传了威廉侯爵的良知和美德。在这件案子上,军部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因为我已经触摸了真相。”
“您的意思是?”腓特烈请他公开立场。
“奥本海默是杀人凶手,他窃夺奥菲莉娅的继承权是不可撼动的事实。”克劳德将火把递给腓特烈,威严地扭头扫视人群:“这是我的答案,不管法官怎么判。”(。)
266 逼不得已的公正判决()
弗兰西斯**官被冒犯得体无完肤,顿时震怒难当,奋然夺过火把,不甘心地呐喊:“只有我才有最终审判权!你们对法律一无所知!”然后费尽全力,将肥胖的身体挤进石门,去一看究竟。
“请注意,十四年前的血书保留到今天,血渍已经脆薄,经不起折腾。您可别一不小心弄坏现场——克劳德少将已经勘察完毕,你就算把地上的血书擦掉,也无济于事。”腓特烈递给他火把,倚在门口,昂着头冷嘲热讽。
**官愣不信邪,举着火把挤进密室,捂住鼻子,皱眉打量逼仄的地窖。火把噼啪地烧掉了垂下来的蜘蛛网,跳跃的橘色火光照亮了堆放在中央的晦暗金山。**官顿时提心吊胆地明白了:这个密室,是当年门德尔松氏族用来以防万一的安全屋,隐藏极佳,内置饮水、食物和盘缠,族人若遭大难,就可以来这里躲避,然后带着盘缠远走高飞。
他嗅着腐旧的空气,梦回十四年前的屠杀现场,仿佛听见了无数人类发出不甘死亡的呐喊。他像梦游似的,踉跄蹒跚地绕过金山,火光扩开黑暗,地面上四行狰狞的血迹立马撞进眼帘:
“奥菲莉娅?门德尔松,饮血的婴儿,你会穿越金钱的杀阵,你会踏过丑陋的血泊,你将摘下奥本海默的头颅,为你的531位血亲复仇!痛饮我的生命,活下去吧,把门德尔松这个名字延续下去!”
**官惊恐地惨叫一声,失足往后倒,火把噗通摔在挂网的旧床上,顿时烤红了干燥的床褥和腐木,冲起刺鼻的黑烟。
腓特烈伸头一看,诅咒了一声:“笨蛋!”冲进去拾起火把,奋力踏灭火星,好在床褥和木质都**得一碰即碎,可燃性很低,三两下就踩灭了。
然后腓特烈怒视蹬地后退的**官,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现在知道怕了?”粗暴地攥住弗兰西斯的衣领,把挣扎的**官拖出密室,再愤然解释:“他险些一把火烧掉证据!你们看他惊恐的样子!”然后他恶狠狠蹲下来,揪住弗兰西斯的衣领子,龇牙咧嘴地逼近那张满头油汗的脸:
“你被血书的勇气击垮了吗?它是不是抽走了你撒谎时的脊梁?你应该羞愧,因为那血书是个不足26岁的姑娘所写,她用鲜血饲喂孤儿,她用生命写下遗书,那字里行间的憎恨和怨毒,是整整14年都不能熄灭的愤怒!弗兰西斯大人,你生活优渥,地位崇高,你可以用只言片语决定别人的一生,可是在岁月和真相面前,你不仅一败涂地,并且无地自容!”
“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毫不知情!”弗兰西斯两腿乱踢,拿双手奋力推腓特烈的脸,拼命躲避他的逼视,歇斯底里地扭头叫嚷。
“你一无所知?还是刻意袒护?我们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但是最重要的是,劳伦斯的陈词得到了铁证支持,2号证人的指控成立,证据链已经圆满。你现在可以做出理智的判决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腓特烈恶狠狠地捏住弗兰西斯荡漾的下巴。
在这时候,好奇的陪审团成员鱼贯进入密室,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证据把**官吓得鸡飞狗跳。可是他们一看见那狠厉的血书,一品尝那怨愤的措辞,顿时惊愕得像失重坠落,并且被14年前的真相狠狠击中,像跨越时空的攻城锤命中他们胸骨,震的陪审团脑子发麻,一个个都得扶着墙挪出来。
陪审团终于体会到了血书主人的心情,他们颓然靠在红酒箱子上,双目空洞地仰望天花板,天旋地转地茫然想象,幻想着那个26岁的姑娘发现被奥本海默背叛后,那种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心情。
陪审团忍不住仔细端详纤弱的原告,看见奥菲莉娅蹙眉的样子,端庄得像个懂事的大人。顿时感慨唏嘘,暗叹磨难是人生的催熟剂。
腓特烈还在怒不可遏地逼问弗兰西斯。斐迪南深知大势已去,闭目摇头,微笑着拍了拍呆滞的奥本海默,然后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出酒窖,只身离去。
他离开得如此镇定,坦然得像下棋被吃掉一个卒子。
奥本海默傻眼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恐惧,却被斐迪南的坦然镇定所感染,忍不住揣测琢磨:“亲王看上去胸有成竹,恐怕是准备了第二手计划——说不定连c计划、d计划都有。所以我也不应该慌乱,否则会被亲王看不起。”
然后他踌躇满志地严阵以待,毫不畏惧,浑然不知死为何物。
而奥菲莉娅却不由自主地挣开菲莉雅,直勾勾地盯着密室,魂消神与地想着:“那就是我活下来的地方。”于是摇摇晃晃地穿过惊诧的人群,独自飘进那间密室。
克劳德少将突然按住奥菲莉娅的肩膀,怜悯地垂着眼皮说:“孩子,你不要进去看。那些字体——会萦绕在你脑海里,永远无法摆脱。”
“我为什么要摆脱?”奥菲莉娅推开少将的手,疑惑抬头:“就算一想起来就会悲伤,那也是家族留给我的记忆。而珍贵的记忆,就算伤人,都不能丢弃。”
然后她夺走火把,固执地走进去,借着松香火焰的光芒,她看见地上怒放的花体字,宛如穿越时空的呐喊,往她的躯壳里灌注了人生的意义:
“饮血的婴儿,穿越金钱的杀阵,踏过无情的血泊,把门德尔松这个名字延续下去!”
这一刹那,无忧无虑的公主世界砰然破碎,锋利的碎片像玻璃一样挂着血珠,让奥菲莉娅学会忍痛,从青春毕业,踏进大人的世界。
密室外面传来**官颤抖的宣判:“证据链完整、有效,原告指控成立,现在宣判奥本海默一级谋杀罪、继承权窃夺罪成立,判处被告人死刑,缓期执行。冻结被告人名下流动资金,褫夺一切职务和爵位,被告旗下资产、银行、不动产全部拆解、清算,作为门德尔松家族遗产,全部由原告奥菲莉娅继承。此判决由陪审团全票通过,公正、真实、有效,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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