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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座浑圆美丽的罗马式圆拱巨门像一排桥洞,奢靡得近乎刁钻,如同芭蕾女郎连成一线,突出了摄人心魄的美丽,隐蔽了昂贵的恢弘气势;剧院二楼也连着五座如出一辙的高大拱门,那其实是精美的落地窗。只是在这巍峨的门窗面前,密集的人影顿时渺小得像蚂蚁,唯有象征“英雄”、“戏剧”、“想象”、“艺术”、“爱情”的硕大青铜女神像,妖娆地立在窗影内,在晚灯里盛放着哈布斯堡王朝的奢靡气派。
而皇家宫廷大剧院的门窗里灯火通明,整座建筑热烈得像喷薄光芒的玉石灯笼。但是巍峨恢弘的五座大理石拱门下,却门可罗雀,没有人出入。
腓特烈知道歌剧已经开始了,急忙催着奥托拾级而上,跑向拱门,像两只黑蚂蚁缓缓移向金丝雀笼子。
“抱歉,歌剧已经开始,迟到者谢绝入场。”剧院助理在阶梯上拦住腓特烈,用鞠躬来禁止他入场。
“我是腓特烈伯爵,来赴朋友之约。我们订的是三楼的包厢,不会惊扰观众席的朋友。”腓特烈焦急解释,拿身份压人。
大剧院有6层观众席,虽然坐席和站席能容纳两千人,却一票难求,往往需要提前半年订票。而第3层观众席上方还环列着100多枚包厢,垄断了最佳地理位置,赴包厢的那些顾客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
“守时是对歌剧的基本尊重。克莱门森大宰相前天迟到,最后悻悻而归,决定改日再来,可见艺术面前无贵族。”剧院助理听出来腓特烈是一方显贵,却依旧不卑不亢,严词拒绝腓特烈入场。
就算国家在七年战争中落败,维纳依旧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思想、艺术大发展,无数巨匠横空出世,诸多歌姬脱颖而出,让音乐的灵感喷薄挥洒,让维纳皇家宫廷歌剧院成为大陆最卓越的歌剧团体。而“迟到者不得入场”,就是歌剧院指挥马勒在10年前定下的规矩。在这繁荣的人文氛围里,马勒得罪了无数达官贵人,濒临辞职,但是他的努力却让歌剧院达到了空前的辉煌。
腓特烈敬仰马勒的才华,气得跺脚着急,却不忍坏剧院的规矩,急得背手乱转。忽然,灯火辉煌的阶梯上投下条曲折的人影,剧院副经理匆匆跑来,擦着汗邀请道:“是腓特烈殿下吗?101号包厢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未完待续。)
214 哈士奇和被阉割的公猫()
本来强硬镇定的剧院助理,顿时难堪得无地自容,脸涨成了尴尬的青紫色。助理恼怒地看着副经理,咬紧牙关欲言又止,站在那里像尊雕塑。
副经理仿佛知道自己坏了规矩,无奈地瞧愤愤不平的助理,蹙眉教训了一句:“教廷不是普通的贵族。”然后郑重向腓特烈鞠躬:“请随我来。”转身走进剧院。
能够方便地做到不方便的事、不论正义和是非,这就是特权。
迟到入场明明是错的,腓特烈却可以践踏着别人的三观,忽略别人信奉的规矩,大方入场。看见助理难堪时,腓特烈竟然有飘飘欲仙的快意,滋味胜过扬眉吐气。可见权力迷人得像鸦片,尝过的都不能自拔。
腓特烈尝到了特权的美味。他曾愤慨老国王的大权独揽,自进城时,他就对斐迪南、大宰相、查理六世这些特权阶级颇有微词,充满鄙夷和蔑视。
可是随着媚上求荣、地位爬升,当他自己享受到特权时,他又享受得扬眉吐气,甘之如饴地为特权而迷醉。他这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清高有点酸。
腓特烈坏了规矩却偷偷高兴。所以他为倾慕权力而羞愧。
路过哑然气堵的助理时,腓特烈低头说了句:“抱歉。”
助理诧异地瞥了一眼他的双眼,石化的身体这才动弹了下,稍微平息了怒气,皱眉鞠躬:“祝您愉快。”然后匆匆走回阴影里,屹立在寒风里,像尊铜像,坚贞地给剧院把门。
奥托提裙追上来时,不满地嘀咕:“你道什么歉。”
“世人皆有罪。天主不嫌弃我们如垃圾般污秽,是因为罪人明是非。”腓特烈捏着奥托的细手腕,对他诵经:“流氓是人之常情,但是沉迷耍流氓就是你的不对了。”
腓特烈的节操值突飞猛进地暴涨。
神器痛心疾首地发现,腓特烈的节操眨眼又洋溢而出,回升到【99/100】,再不花点儿出去,又要浪费了。
神器恨不得把攒满的节操统统花光,焦急得像看见滚开的沸水溢出来,心急火燎到了惊恐的地步,“保持【100/100】就是浪费”的强迫症又鬼哭神嚎地发作起来。
“你才是流氓,”奥托眯起眼,拔下腓特烈的手,“居然哀求亲弟弟扮女朋友,你十恶不赦。”他指责完,马上飞快地说:“今晚你必须听我的,什么都要顺着我。你敢让我一时不快活,我就让你一辈子都不快活。”
“行行行。让你过一把当主人的瘾。”腓特烈连忙说。
“你第一句话就错了,”奥托马上纠正:“是你求着我来当你的主人,我才没有瘾,我是被迫的。你说这是不是修辞错误?”
他认真修改哥哥的话,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
“我改正。”腓特烈一败涂地,央求地哄他。
“对,这个态度很端正,要保持。”奥托点头,等副经理敲完门,就领先走进舒适考究的包厢里去,已经笑靥如花地交际起来:“一想到要跟维多莉娅大人同处一室,我的心就砰砰跳,一不小心就捯饬得晚了。迟到真是太抱歉啦。”
腓特烈惊呆在门外面,眼睛睁得像猫头鹰,天旋地转地想:“他太会哄女人了啊!这种带着打趣的恭维,带着冒犯的逢迎,最容易让女人迷惑上当。可是他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了啊!我的弟弟不仅能把对手砍得魂飞胆丧,还能把女人扮演得炉火纯青啊!卧槽,有这种老婆打理人脉,老公就算高位截瘫都能左右逢源、混的风生水起啊!”
“借口!你才不怕我。”维多莉娅瞧着奥托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直白戳穿。
“我不敢找借口,你快罚我。”奥托临危不乱,笑着坐下,自己斟了杯波旁酒,绽放出坦率自然的媚态:“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噢。”
“告诉我怎么驯服男朋友。”维多莉娅直白地说,指着门外的腓特烈:“你看,你不吩咐,他都不敢进来,老实得像只牧羊犬。我的男朋友简直是条哈士奇。”
腓特烈瞧见话题眨眼就飞到了自己身上,连忙关门进来,笑道:“维多莉娅大人想多了,婚姻是神圣誓约下的忠诚关系,怎么能和驯狗相提并论呢……”
“腓特烈殿下啊!我又有人生心得要传授给你,请务必好好记住啊!”忽然刮起悲凉的北风,丹尼语重心长地出现。他面容萧瑟,憔悴得颧骨枯槁,却和蔼得像个垂死传功的慈祥师父,正悲惨地站在那里,垂肩佝偻,坠着被拷在一起的双手,像易水诀别一样,生无可恋地感慨着嘱托腓特烈:
“恋爱不仅激烈得像驯服野马,更对峙得像围城苦战啊!只不过女人不是被驯服的烈马,女人也不是被攻克的坚城;恰巧相反,男人才是向往自由的野马,男人才是苦苦突围的孤军啊!陷入恋爱的男人就像石头,承受刀削斧凿,被兢兢业业的女人雕刻成她们想要的模样,不许留胡茬,不许晚回家,出门要签到,玩耍要请假,不能抽烟喝酒,不准欣赏里番,不准在床上放屁不准穿着裤衩乱走不准诋毁她崇拜的男人不准喜欢你崇拜的女人……啊啊啊啊!腓特烈啊,现在你知道单身的宝贵了吗?能够抠着屁股喝酒放屁是多么奢侈的自由!”
丹尼像个痛心疾首的革命家,双眼饱含深沉的热泪,恨铁不成钢地凝视腓特烈,字字血泪地痛陈利害。
“啊。我知道了。我会珍惜的。”腓特烈干巴巴地说。他已经目瞪口呆。
丹尼悲痛地低头攥拳,拳头颤抖地现身说法:“忍受管教的男人们,心中都有一只哈士奇的自由之魂啊!就算被心爱的女友训练得会正坐,会打滚,会装死,为了不被嫌弃,就连拉在厨房里的屎都要悄悄地含泪吃掉——但是男人的心底,都在幻想着‘撒手就没’的自由瞬间啊!因为哈士奇对自由的渴望永不磨灭,所以我们!所以我们和整天趴在床底不动弹的阉割公猫有本质区别!”
“啊,”腓特烈面无表情地说,“架点柴火把你烧掉怎么样?自由了哦,灵魂可以畅快飞翔了哦,在冲天的灰烬里飞向天堂了哦。”(未完待续。)
215 大神官也要谈恋爱()
丹尼顿时失望透顶,表情怨毒得像被无情抛弃的女人。他幽怨地盯了腓特烈两秒,举起手铐对大祭司说:“我想和老朋友说几句话。看在面子的份儿上,能给我1分钟自由吗?”
“你是跑不掉的哦。”维多莉娅的指尖温柔刮了下丹尼瘦削的脸,然后打开了他的手铐。
丹尼笑眯眯地走向腓特烈,勾肩搭背地寒暄,热情地把腓特烈推到角落里,然后在他耳朵里撕心裂肺地小声喊:“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救我出去啊,从这个女人身边把我带走啊!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吧?人类发的誓言都是放屁吗!”
“我只会庇护你远离军事干预……”腓特烈振振有词。
“别跟我玩流氓的文字游戏了,誓言的中心思想还不清楚嘛,就是保护我啊,保护我自由地挖掘遗迹,欢快地去探索古文明的奥秘啊!再说你见过那女人的力量吧?轻松一拳,她就能让我飞上天空、变成抛物线华丽落地啊!她一个人就能扮演军队啊,混蛋!”丹尼的双眼血丝密布,气喘吁吁地喊。万幸歌剧刚好上演到高潮,主角的歌喉盖过了丹尼的悲愤。
腓特烈连忙安抚激动的丹尼:“好,我会设法让你去挖掘遗迹的。首先我们要强势立足,所以必须联合教廷,取得维多莉娅的信任。你顺着我们的话题聊天,让维多莉娅昭告天下,声称教廷收捕了大卫。如果成功了,我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