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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时辰,段冕收拳而立,而此时此刻他体内的寒气已经彻底退去了。
熟悉的却又久违的温暖的感觉缓缓将他包裹。
感觉到体内又强大了些许的力量,段冕忍不住嘴角上扬,开口道:“三叔!!”
“嗯!”
翟三千回过头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修炼一途,松弛有道为好,还有,记得把自己的性命当会事儿!”
“是三叔,段冕记住了!”段冕重重的点了点头。
翟三千不置可否,他知道,这家伙嘴上答应得快,得到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还会是那个不要命的样子。
这时,悬空自舞的黑袍停止了舞动。
像是一个在别人家做客的孩子,偷偷吃了两个糖果之后,不敢在继续“作恶”下去,只能强忍着自己的“贪欲”。
段冕接过下落的黑袍裹在身上。
翟三千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段冕点头。
翟三千的速度很快,眨眼掠过热火朝天的矿场,回到了悬壶白居,只是在远远的街道上他就放下了段冕,略带诧异的看着前方。
段冕心生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见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个铁匠?”老半晌,段冕才看清了远处那人的身份。
“嗯,叫林亼!”翟三千道。
“林亼?”段冕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有些怪异。
“看他的样子像是遇见什么难事了!”翟三千蹙起了眉头,缓缓向前走去。
林亼的确是心事重重,翟三千和段冕二人根本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前者却一直没有发觉,直到来到他面前,他才猛然惊醒。
林亼看上去非常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情绪复杂,愤怒,无奈,不甘等等。
看到翟三千的瞬间,林亼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是在沙漠里脱水三天三夜之后的苦行僧忽然看见了一汪清泉般。
砰!!
林亼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翟三千面前。
翟三千脸色平静淡然,似乎并没有丁点意外,段冕却是忍不住眉头一挑,狠狠的吃了一惊。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林亼给段冕的感觉就是钢筋铁骨,跪天跪地不跪人,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那种人,此时此刻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这么突然跪在自己面前,那种冲击力真的不小。
“帮帮我!”
林亼低着头,声音却犹如铁锤在敲打地面般充满了力量和坚定,似乎每一个字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了挤出来的一样。
翟三千不动声色的低头瞧着他。
段冕想上前搀扶,看见翟三千的脸色后,按捺了下来。
林亼低着头沉默着,浑身开始抽搐起来,隐隐间有水滴声,凝眸细望才惊觉,那竟是面前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眼泪。
翟三千服饰着他,道:“抬起头!”
林亼猛的抬起头,血红的湿润的双眼里迸发出可怕的杀意:“我要茅夜死无全尸,我要茅家上下所有人陪葬!!”
陪葬!!!
两个字犹如暮钟一样在这黑夜中敲响,翟三千和段冕皆忍不住眉头一蹙。
段冕永远都忘不了这一晚,忘不了林亼的眼神,忘不了那眼中蕴含的宛如实质的杀意。
寒冬的夜晚悲凉而寂寥,月光洒在这冰冷的街道上,三个男人的影子长长短短的倒映在斑驳的墙上,交织重叠,就像是三条本不想干的平行线,开始交错纠缠
第七十章 撕心裂肺()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翟三千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林亼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情绪激动的将整件事情说出。
事情的经过需从昨日傍晚说起。
眼看着喜事越来越近,林亼心里是既激动又忐忑,傍晚时分,林亼来到云上阁询问喜宴的进展。
虽然云上阁名声在外,也不是第一次承接喜宴,但对林亼而言这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他不想到时候出现任何的差错,他要给他的茶儿一个完美无瑕的典礼,所以从菜品到当天的整个流程他都亲自预览了一遍,任何细枝末节的琐事他都没有放过,搞得人家云上阁的人都不耐烦了,他却毫不自知。
忽然之间,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那是街坊三婶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三婶,有什么事坐下说,不着急!”或许是因为几天后这云上阁就是他喜宴的地方,所以,他莫名的有了一种做主人的感觉,拉开椅子就让三婶坐下。
三婶连连摇头,神色焦急:“出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茅府的人带走了老章一家子,说是老章之前宅契有问题!”
“宅契?”
那可是章家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宅契怎么可能有问题?
忽然之间,林亼心中咯噔一响,直奔茅府而去。
来到茅府,他却入门无法,两名纳气境六品的武丁挡在他面前:“什么人,敢擅闯茅府?”
“我是老章家的姑爷,不是宅契有问题吗,我便是过来处理这件事的,麻烦两位大哥通行!”虽然愤怒,但林亼并没有失去理智,所有他根本没有想过硬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接到这个时间会有人来访的消息,所以,你不能进去,赶紧离开!”那两名武丁高高地抬起头,神色冷漠。
“那麻烦两位大哥通报一声,便说是章家姑爷林亼求见!”林亼强忍怒火。
“再说一遍,赶紧离开”两名武丁双手环胸,斜睨着林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滚!!!”
最后一个字加持了灵气,直震得林亼耳膜生疼。
林亼捂着双耳,双眼死死的瞪着那两名武丁。
既然对方不让路,那便拼了命挤出一条路来。
这是林亼当时的想法。
可是还没来得及实施,那两名武丁将厚重的大门重重的关了起来。
通过越加越小的门缝,他看到了令他发狂的一幕。
门缝里,茅夜怀中抱着一个女子,仰天狂笑。
那茅夜怀中女子不是他的茶儿又能是谁?
一边笑,茅夜一边走进了一间厢房,隐隐约约间他还听见了章家二老的哭泣和咒骂声,但是那声音很快就嘎然而止。
刹那间,林亼的一颗心沉入了海底。
“开门,开门!!!”
他疯了似的撞击了大门,一边撞一边大喊,但这厚重的大门却纹丝不动,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横在他的面前,无法跨越。
两个时辰之后,茅罡带领着一众武丁远远走来,见有人在撞自己家门,不由盛怒。
可一看时辰现在还没到闭门的时间,为何大门紧闭?
难不成是那小子又在胡搞?
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发生过。
本以为在外修习这么多年,性子应该会有所改变,但这么看来,还是一点没变啊。
没变就没变,我茅罡的儿子还需要去改变自己迎合这个世界吗?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少爷的性子十一点没变啊!”身旁,一名三十几岁的男人沉吟道,他跟随茅罡多年,自然也多少了解一点茅夜。
茅罡摆了摆手:“赶紧把这人弄走!”
几名武丁点了点头,跨步上前。
几人之中最低的修为是纳气境八品,合力之下,气势汹汹,若是平时的话林亼肯定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功夫理会这几人的气势。
“大胆屑小,赶紧滚开!!!”其中一人张口一震。
林亼猛地一惊,本来就已经嗡嗡作响的耳膜现在直感觉生疼不已,像是已经布满裂痕的瓷器,又被摔了一次,连捡起来都有可能瞬间粉碎。
林亼双眼通红的望着来者几人,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跪在地上抱着为首之人的大腿:“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男儿欲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果说悲伤可以承受的话,那么真正的无能为力的无助却能让一颗坚定的心软弱成泥沫。
这个世上本身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儿,你之所以能谈笑风生的一笑置之,是从未体会过真正的无助。
“滚开!”
为首的武丁居高临下的斜睨着林亼,然后一脚将林亼直接给踹飞到几米之外。
牛高马大的林亼体重可不轻,这一脚可想而知,力大劲沉。
噗嗤!!
还未落地,林亼只觉得体内五脏翻涌,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妖异猩红的弧线。
没有理会身上的剧痛,他立即就翻身而起,爬着来到那几人的脚边。
咚!
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突兀而起。
咚咚咚!!
紧接着接踵而至。
那是林亼磕头的声音。
“哟,还是个硬茬啊!”
为首之人回头看着自己的同伴,揶揄道。
“钢过易折,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将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硬茬捏成——粉碎!”另一个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话音未落,他迅速的伸出手,曲掌成爪掐着林亼的脖子将其给拧了起来,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过头顶,呈力劈华山之势,手刀处隐隐有灵气涌现。
喉咙要害被死死的掐着,连呼吸都成困难,但是林亼却体会不到那种窒息的感觉,因为一颗心早已不在他自己身上。
近距离之下,那人手刀处的灵气另林亼的五官都扭曲了,这一下要是落在林亼的身上,后者铁定是当场毙命。
就在这时,茅罡跨步上前,声音冰冷,冷漠的看了满脸涨红的林亼一眼:“别弄出人命,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别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茅府仗势欺人,这虽然对我们没什么损失,但是对那俩人却是有好处的,此消彼长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是!”
那人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脸望着林亼:“算你今天运气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