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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时间已近辰时,段冕这才停了下来。
他整个人像是软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他躺在地上的瞬间,汗水从他身上滑落落在青石地面上,晕开了一层水渍,他的裤腿和鞋子已经被汗水浸泡了起来,整个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望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段冕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时,观望许久的段弈才悄然走了过来:“有点过了,小心适得其反!”
“不过,刚好,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段冕见他走来并不吃惊,很是平静的回应道。
“自己注意!”
“恩”
说着,段冕站了起来,走向一旁将那件并不合身的袍子提起来披上,随即又扭过头对段弈说:“走吧!”
段弈点了点头,缓缓跟上。
忽然之间,清风袭来,段冕的黑袍被高高扬起,奇怪的事情紧接着便出现了。
风停了,可黑袍却还在猎猎飞舞着。
隐约间,段冕能感受到有几股隐形的能量从各个方向掠来。
不仅仅是他,段弈也有所察觉。
“这……”段冕微微蹙起了眉头。
段弈沉思片刻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一定是你燚叔在吸收某种能量进行自我修复!”
段冕抬起头,神色一喜。
“这些能量不是灵气,但却格外的精纯,很特殊,东边有两股,南西北三个方向各有一股,一共五股……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燚叔在沉睡之前说过他需要时间和矿精来恢复,他现在所吸收的一定就是矿精,矿精矿精,矿石精华,铁州不就有五座铁矿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吸收的就是这五座铁矿的矿精!”
“矿精?矿石精华?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当时我也没能理解那到底是什么,选择性的忽略了吧!”段弈尴尬一笑,随即郑重其事的说道:“赶快回房间,你燚叔现在处于沉睡阶段,肯定不清楚你所处的环境是否隐蔽,他再这么大张旗鼓的吸下去,整个铁州都会被惊动的!”
段冕点了点头,连忙小跑起来。
段弈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惕的左顾右盼。
……
“是谁在吸纳矿精?”
袁府中,那门前立着闲人勿扰的石碑的屋子里,原本正坐在桌前打盹的翟大师突然睁开了双眼。
身为铸器师,对于矿精这东西自然是无比的熟悉,那种亲热程度比武者对灵气的感应更胜一筹。
他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目光凝视高空,无形的矿精在他的眼中仿佛有实体一般,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移动着,最后定格在不远处的一间客房。
“是那段家兄弟?”
翟大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抿着嘴,神色凝重,如阴云聚集在天空。
“一个八岁的锻骨五品的孩子,一个生灵境三品刚化作人形的妖兽,他二人又没有矿脉,怎么能吸收矿精呢?难道我之前看走眼了?不过啊,就算我之前看走眼了,就算他们其中一人有成为铸器师的资格拥有矿脉,也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啊?就算是我当年,同时吸收五股矿精也非易事?”
翟大师百思不得其解,他伸出手敲打着窗台,令人诧异的是,那双手白嫩细长,如羊脂美玉,哪像一个年近花甲,额上谢顶,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的手啊。
笃笃!
敲击窗台的声音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翟大师闭上了眼睛,面露沉思。
忽然间,他的手停了下来,他双眼骤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如果说不是人所为呢?”
“天兵,是受损的天阶兵器在吸纳矿精进行自我修复!”翟大师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这个疯狂的想法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比起是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在吸纳矿精,这个疯狂的猜测似乎更足以令人信服。
在他眼里,八岁和十八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毛头小子。
俗话说铸脉生骨,铸髓生魂,铸胎生灵,器中铸魂才能称之为天阶兵器,生魂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猎杀强大的妖兽夺其魂魄,还有一种难度很大近乎传说的秘术,是从天才地宝中提取精粹,炼制成魂。
武者使用天阶兵器战斗的时候,关键时刻可以从兵器中召唤出器魂,并肩作战,有的器魂的力量甚至比武者的实力更为强横。
而且兵器一旦受损,它们还会自主吸纳矿精修为己身。
天阶兵器还有个好处就是能够御空而行,武者借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日行千里。
“那段家兄弟身上一定带着天阶兵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为什么会身怀天阶兵器出门,难不成是金都那些大家族里出来历练的贵公子?”
“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兽,这是哪门子的亲兄弟?”
翟大师不由泛起了嘀咕,片刻后他似乎打定了注意,眯着眼睛望着那不远处的客房,喃喃道:“看来得找个机会这对兄弟的底细了!”
原本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翟大师,忽然间对那刚入府中一天的俩小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十六章 星空浪人()
段弈站在屋内探出头左顾右盼,表情沉重,眼神凌厉,甚至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意,很显然,如果真的有人在附近的话,他不惜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重重的关上了门,悄然吁了口气。
好在现在时辰尚早,昨晚整个袁府又大肆吃喝,现在大多数都还睡得正酣,没什么人在外面溜达,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少麻烦。
进屋之后,他看见段弈站在床边已经将黑袍脱了下来。
段弈快步走近,只见黑袍上那原本已经黯然失色的燚剑渐渐焕发淡淡的光泽,只是这种光泽忽明忽暗,极不稳定,看上去就如同正在呼吸吐纳一样。
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光泽维持在一个极其微弱的变化上停了下来。
这种变化比先前那种暗淡要鲜亮,比以往那种栩栩如生的色彩又弱上不止一星半点。
“应该是顾忌一次性吸收太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你燚叔停了下来!”段弈摸着下巴沉吟道。
段冕点了点头,心里面却是喜滋滋的,不管怎么说,燚叔正在渐渐恢复。
“短时间内你燚叔应该不会再有此举!”段弈道。
“燚叔现在处于昏迷之中,外界的情况无法掌握,但是他又必须吸收矿精进行自我修复,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这一次贸然之举就是想提醒我们,或许明天的这个时辰,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段冕缓缓的将黑袍穿上。
段弈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为了稳妥起见,就这么办!”
“恩!”
段冕系好腰带,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继续道:“现在时间还在,灵气充裕精纯,你抓紧时间修炼!”
“那好,不过在我修炼的这段时间,你先别离开,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也别想活了!”语气故作哀怨,不过段弈的眼中却带着一丝真真切切的关怀。
这家伙每一次的关怀总是拿燚叔的威胁当做借口,事实上燚叔只在八年前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威胁过他,后面的日子,从未再说诸如此类的狠话。
段冕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他知道,段弈是真心的为他好。
不说先前离开那个鬼地方的时候没有他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一点,就说坠地之后,燚叔沉睡,自己也陷入昏迷,如果段弈真的想一走了之的话,完全可以,但是他没有。
之前的八年,因为段弈一直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桩交易,所以他也没敢把这份情谊放在心里,但是现在他明白了,那家伙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见段冕点头,段弈也不再多言,在床边盘膝而坐,闭上双眸,双手垂于膝上,开始有规律的吸气吐纳,周遭的灵气开始极速的搅动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涌去。
生灵境强者,体内的气丹化作灵轮,无论是储存灵气还是吸纳灵气都成倍的上升。
此时此刻,段弈就像是海面上的漩涡一样,将海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一旁的段冕眼巴巴的看着,砸吧着嘴,心中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步入这个境界啊!”
虽然羡慕,虽然迫不及待,但他却明白一步难登天的道理,万丈高楼平地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脚踏实地的炼体,将骨骼筋脉拓展开,为日后的纳气打基础。
燚叔曾经说过,修炼一途,基础尤为重要,就像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能取决于最高的那块木板,而是最低的那块。
所以,这基础不仅要打,而且要扎扎实实的打。
过犹不及,适得其反的道理他也知道,所以他现在不能再去压榨体能,而是应该去找点别的事儿干。
环顾四周,无意间他看到了书桌上摆放着一摞竹简,顿时一喜,快步走了上去。
在那不见天日的森林中,前六年的时间里他主要学习的就是各种生存技能还有读书识字,后面的两年才开始炼体,开始疯狂的捕杀各种妖兽磨练对战技巧,但就算是修炼后,他也没有放下功课。
浪人兵法,狼人三十六计,浪人兵器谱,他一遍又一遍的不觉厌烦的翻看刻写。
八年时间,六年读书,两年修炼,这是燚叔安排的,由此可见读书识字的重要性并不比修炼差。
段冕迄今还记得燚叔说过的一句话:有勇无谋者,视为莽夫,有勇有谋者,方为诸侯。
段冕拉开凳子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一摞竹简整整齐齐的呈三角状叠放着,什么百草大全,万兽总纲,矿石经等等应有尽有,段弈的目光扫过,却忽然被一旁单独放在一起四个竹筒所吸引。
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