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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锻骨境五品的少年给整个森林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他的到来开始,整个森林就变了,十九个时辰前他还手刃了森林里称霸百年的王者,没有人再敢去轻视他,至于招惹,八年前他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没人敢了。
脚下的树枝断裂发出咔嚓的轻响,锋利的铁树枝划破少年的手臂,他却毫无反应,他的抿着唇,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的,可无论多么用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
他没有停下,他想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他怕忍不住崩溃,他怕自己的脆弱和悲伤会因为静止而无限放大。
他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到了暴猿的洞口,他头也没抬就这么麻木的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山洞内匍匐着无数的妖兽。
他们正垂涎着暴猿和雪狐一家子尸体中蕴含的灵气,可是这些尸体已经躺在原地十几个时辰了,却依旧没人敢上前一步。
这是少年的战利品,没人敢冒着触怒少年的风险当这个出头鸟。
谁知道吸收了这些灵气之后少年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万一到时候少年来讨要这些灵气怎么办?
那可是要搭上性命的!
暴猿和雪狐一家子都命丧黄泉了,更遑论她们。
再说了,现场的景象也未免太触目惊心了些,暴猿和雪狐一家子全都被削去了脑袋,身首异处。
一个八岁的少年,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的确令人费解骇然。
正因如此,他们更加犹豫了。
但就让他们无视这庞大的灵气转身离去,他们又不甘心,于是众多妖兽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场面颇为滑稽。
忽然间,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洞口。
所有妖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哪怕这其中有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锻骨境七品或八品。
他还是来了吗?
所有妖兽心中是后怕又庆幸。
后怕的事先前要是没忍住诱惑的话现在后果不堪设想,庆幸的是忍住了来自灵气的诱惑,除此之外,它们心中或多或少还有些不甘,只是这种不甘却不甘表露出来。
少年依旧没有抬头,一步步的朝着山洞内走来,他甚至没有抬头看这些妖兽一眼。
没人知道少年到底怎么了,但谁都看得出来少年很反常。
不知道谁最先窜了出去,但是带头作用却很快起效,所有的妖兽如潮水一般极速退去。
对此,少年依旧罔若无闻。
他来到暴猿平日里炼体的地方坐下,神色木讷的看着那一具具尸体。
对于这些尸体中蕴含的庞大灵气他毫不在乎。
在知事以来燚叔就下令他不许吸收尸体中的灵气,更何况他现在还处于锻骨境,虽然有灵气锻骨一说,可尸体中的灵气太多杂质了,反而有害无利。
至于墓地中那些数不胜数的被他猎杀的妖兽体内蕴含的灵气的确是没了,不过却全部让金翼蝠王吸收了。
燚叔说,尸体中的灵气不干净不纯粹,吸收太多会导致后期修为难以寸进分毫,这也是森林里除了金翼蝠王外所有的妖兽都不能突破生灵境的主要原因。
至于金翼蝠王为什么会是例外,燚叔说是体质特殊的缘故,至于特殊在哪儿,燚叔没有多说。
再说现在少年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这些原本就不在意的东西。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对他而言仅过去八年,但实际上已经埋葬了十一年的故事。
要知道,他除了在娘胎了呆了七个月之外,在襁褓中还呆了三年,燚叔说过那三年他的骨骼没有增长,只是处于被滋养冷冻的状态。所以他现在八岁,可那些故事却是十一年前的了。
故事只讲述了一遍,但是对于每一个字少年都记得很清楚,清除到他甚至可以想象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
他能够想象出威武不凡的银狼的样子,能够想象出父亲孤注一掷的救活自己的样子,还能够想象出在炙热的火焰中父亲母紧紧相依的样子……
原来自己的黑袍是父亲留下的,原来黑袍上并不只绘有燚叔一把剑还有很多很多,原来自己一出生就已经死了,原来自己的命是母亲换的是父亲摧毁了最心爱最骄傲的杰作救活的,原来我的父亲叫作段天阙,母亲叫作云裳,原来自己的名字叫段冕……
“啊……”
少年终于崩溃,无数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恻绝伦的哀乐冲击在他幼小的内心深处,费时八年铸造的看似坚强的堡垒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毁于一旦。
“父亲……母亲……”
少年仰天狂啸,拳头疯狂的锤击着坚硬的地面,顿时鲜血淋漓。
山洞外面,妖兽们四下逃窜,墓地之中,金翼蝠王望着山洞的方向怔怔出神,相隔百里,他还是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他忽然想到了狼,因为它们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会继续前行,只有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它们才会停下,然后仔细的舔舐伤口。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持续了一整夜,那彻骨的悲痛令人怜悯,寒风呼啸,似乎连苍天也开始同情。
一个八岁的少年,生来夭折,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为了救他不得不毁了自己最成功的作品,对父亲而言,那也是他的孩子吧。
毁了一个孩子去救活另外一个孩子,其中心情可想而知。
所有的不幸似乎一股脑的降临在了这一家三口上,令人难以接受。
但世事很奇妙,潮起就有潮落,花开就有花谢,暴风雨前是宁静,之后却是彩虹,所有的黑暗与绝望中总会泛起一丝光亮和希望,而对于这个不幸的家庭而言,少年,就是那唯一的希望。
因为只有他活着……
第十七章 立碑()
百里墓地之中,落叶随风而来,飘零在一座座坟丘之上,尽显萧条。墓地中央的帐篷依旧火光耀眼,周遭的空气被炙热的温度所蒸发,那些随风飘零的落叶还未靠近变得焚烧成灰烬。
帐篷中,锋利笔直的燚剑悬空而立。
金翼蝠王满头热汗的坐在帐篷外,浑身通红,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经被烧光了,实在是太热了,但是帐篷中的剑没有发话他又不敢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干坐在这儿,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少年赶快回来,要不然的话自己真的就快被烤熟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金翼蝠王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起身作揖,嗫嚅道:“要不,我去看看他吧!”
话音落下,金翼蝠王却是迟迟不敢抬头。
“不必了!”燚剑的声音在金翼蝠王脑海中闪过。
金翼蝠王抬起头的瞬间,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远处,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朝着帐篷走来,他的身影笔直如剑,步伐坚定不移,近了方得见那血丝遍布的双眼中再没有任何的悲痛和绝望,只有冷漠,那是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意,寒意中饱含着苍白与麻木。
金翼蝠王怔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你没事吧?”当少年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金翼蝠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少年的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暴猿和雪狐一家子的尸体还在山洞里,它们的灵气没人敢碰,我们等你突破后再离开!”
金翼蝠王蹙了蹙眉,心中却是淌过一丝暖流。
燚剑说过,生灵境三品便能化为人形,他现在的修为是生灵境一品圆满,距离生灵境三品还有两个品级,按照常理而言三日内连续突破两级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暴猿山洞里足足有五具纳气境九品的尸体,其中蕴含的灵气怕是比他一年吸收的都多,这么想来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么多年他的修为没什么太大的进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该死的地方根本没充裕的灵气,如若不然的话他怕是早已突破到生灵境三品化作人形了。
对于这一庞大的灵气他一早就心动过,可他担心的是万一在他吸收灵气的过程中少年独自离开了怎么办?
所以,这几天他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少年边上,一来是实在担心,二来是不想出了漏子。
听到少年这话,金翼蝠王心中自然是感动,可是他依旧不敢就这么离开,那铜铃大小的眼珠子转向帐篷中的燚剑。
少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头也没回就猜到了金翼蝠王的心思,于是道:“放心吧,燚叔也会等你!”
帐篷中,燚剑轻微震动起来,一道声音传入金翼蝠王的脑海中:“去吧!”
金翼蝠王眉头舒展,嘴唇上扬,多余的话没有说,转过身,张开金光熠熠的翅膀朝着暴猿的山洞飞了过去,速度极快,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抹金色的流星。
金翼蝠王离开后,少年走进帐篷中,坐在边上,从那没有桌腿用墓碑堆砌而成的桌子中抽出几块木板,然后拿出床边的石刀,专注的在木板上雕刻起来。
燚剑就这么悬浮在空中,仿佛静止了般再无动静。
少年雕刻的很认真,木屑从手中落下在脚边慢慢堆积。
一夜无话。
八个时辰过去了,暴猿的山洞之中灵气搅动,周遭的草木灌丛还是摇晃,妖兽们在远处眼巴巴的望着那个方向。
“蝠王大人又要突破了!”
“这么多灵气不知道吸收后大人会突破到何种地步”
“……”
没有人质疑暴猿山洞中的人的身份,少年从不吸收妖兽尸体中的灵气是整个森林都知道的,而现在的森林中,除了少年自己和金翼蝠王再没有第三个人敢踏进暴猿的山洞一步,所以此刻在山洞中吸收灵气者必然是金翼蝠王。
山洞中,五具已经冰凉的尸体呈五角状摆放,金翼蝠王盘膝坐在正中央紧闭双眸,澎湃的灵气从五个方向涌来形成了一条条实质的锁链缠绕在金翼蝠王的身上,金翼蝠万那巨大的双翼展开,与此同时,那一条条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