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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的另一个梦境又该如何解释?
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吗。
……
从宫廷走出后,菜鸟们并排坐在石阶上。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今天早上他们只是突然想找公主殿下,结果却在路上遇到了同伴们,走着走着,骑士预备营最精锐的菜鸟班居然以这种形式齐聚了,但是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没有对话,默契般保持沉默,并在公主殿下拒绝觐见后同时离开。
见不到的人就不要见了,导师从未教过他们拖泥带水。
“我先回去了。”一名菜鸟站了起来,向宿舍楼慢步走去。
又一名菜鸟起身。
“我也走了,还有功课。”
“我还有四组肌肉训练。”
……
菜鸟们陆续离开,一头扎进了雨幕里。水滴打在盔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没有选择同一个方向,而是默契的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向着四面八方走远。
这些背影很是寂寥,看得出来带有悲伤。
这让人不由想到他们当初遇到事情各种哭喊的少年模样,和此刻高大的身影沉默的模样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最后,台阶上就只留下了三个人。
雷顿红着眼说道:“我梦到导师死了。”
就在这时,刚起身的多斯多罗和罗迪动作僵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
“梦里导师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的敌人很可怕,我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雷顿渐渐哽咽起来,“导师的灵魂在发光,就像魔力概论上面提到过的燃烧……”
“闭上你的乌鸦嘴。”多斯多罗皱了皱眉,冷冰冰将雷顿打断。
“可是导师他……”雷顿抬起头,眼眶止不住的淌落泪水。
来到帝都之后,多斯多罗和罗迪相继脱颖而出,尽管还会和菜鸟班齐聚一堂,但身份上的差异他们已经不需要受命于雷顿了。而且在几次历练中,冷漠的多斯多罗,和成熟的罗迪反倒组成了战绩辉煌的最佳搭档,深受帝都居民的信赖和追捧。
“放心吧,只是个梦而已。”罗迪递出手帕,想了想说:“导师也有他的事情要完成。不论怎么说,我们都各自在对方的世界里相伴一程……嗯,你可能是太想念导师了。”
“我……”雷顿紧咬嘴唇,可那个梦境实在太真实了。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掉眼泪的样子很丑。”多斯多罗目露鄙夷,冷声道:“我记得导师没教过你懦弱,更没教过你哭泣!”
“像你这个样子,最多也就是在预备营出出风头了!菜鸟班长?”
雷顿目露怒火,大家都很清楚,当初亲眼看着图图鲁镇长扑进火焰,这给多斯多罗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所以平日里听到他嘲讽,大家都会给予体谅。但是此时此刻,雷顿无法忍受了,昨晚的梦境已经令他非常烦躁了。
关键时刻,还是更加沉稳的罗迪熄灭了两人的怒火。
“我回去了。”雷顿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向宿舍楼。
菜鸟班的情谊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磨难积累下来的,绝不会因身份差异或是一两句讽刺就决裂。
可还没走出几步,雷顿就听见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多斯多罗看着上空的雨幕,轻声道:“抱歉,说重了。”
“嗯,我也是。”
……
等到雷顿也走远了,台阶前就只剩下了多斯多罗和罗迪两个人。
他们这组搭档经历了多次磨合,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左右手一样默契,很多时候不必开口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头发。
罗迪沉默了很久,问道:“所以……你也梦到了?”
“没有。”多斯多罗皱眉道:“你也相信那个蠢货说的话?”
“不是相信不相信,如果我说我昨晚也做了相似的梦,你会信么?”罗迪目露严肃说道。
“不会。”多斯多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起身朝宿舍楼走去。
身后传来罗迪的声音。
“照计划下午的时候要去趟卡洛山脉,现在怎么说?”
“推迟吧。”
台阶上只剩下了罗迪一个人。
老实说,罗迪从小就很怕淋雨,而他上一次浑身湿透,好像还是在黑石小镇的时候。
当时他为了躲开达奇叔叔的禁足,大半夜逃出了庄园,淋着雨跑到了罗兰街的那座小楼的第二层。
这个时候,多斯多罗回到了房间。
他站在窗户前,凝望雨幕陷入了沉思。昨天晚上其实他也做了个梦,在梦里他重新经历了童年时代,许多被掩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都苏醒了,而且比之从前更加深刻。
尤其是后来沃利克夫蛊惑他捉弄盖伦,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多斯多罗就会被自己过去的荒唐逗笑,完全不像平日里冷冰冰的他。
然后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下来了。
雷顿这个蠢货描述的那个梦……
该死的。
真的不想承认啊。
……
歌德亚斯大陆一如既往,却又似乎在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改变。
譬如顺利成为第八始祖的莫克梵德,出奇的没有按照惯例整治昔日的雷弗诺氏族,也没有像瑞比亚当初那样,接连挑起战火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宣示力量。
各大氏族罕见的没有勾心斗角,就像是累极的老人,决定好好休息一番,等到休息结束后,却又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似乎也很有乐趣。
当然,利益的争斗还是在持续着的。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用了一种近乎谈判的方式,以至于后来血族高层每每举办会议,附近的侍卫都会第一时间蒙住耳朵。
一群三阶的老家伙扯着嗓子嘶吼……这种程度的伤害不亚于直面龙族!
从早晨开始,所罗门族就处于一种停止运行的状态,许多人猜测是苏夜殿下遇到了什么难题,好在有那群突然良心发现的所罗门族高层,极其罕见的出面处理了氏族的诸多问题。
只有白一个人知道,苏夜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昨天夜里,伯礼山在深渊自杀了。
第七章 永远不要忘记吾等为何而战()
十多年前,伯礼山为了利益选择对自己的妻女下手。不仅尝尽各种方法配合其他氏族暗杀苏夜,甚至还一步步逼死了琴岚。直到苏夜从所罗门族圣地出来后,她展现出的惊人天赋被判定为血族再度崛起的希望,她曾经受到的所有伤害,种种罪责都被丢在了伯礼山身上。
对于伯礼山,所罗门氏族的情绪是复杂的。从氏族角度出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复所罗门,但是从人性上看,他的作为很难让人认可,长久以来他一直担当着“值得钦佩的坏蛋”的角色。
这场大雨来的非常突兀,也勾起了许多人的回忆,就像是给疲于生存,疲于阴谋的人们一次休息的机会。所罗门氏族不再对伯礼山抱有任何看法,仿佛将他“遗忘”,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只不过这两天大家最常探讨的,是苏夜那边的情况……
苏夜把自己关在房间两天了。
期间白始终守在门外,拒绝了一切人员的觐见。她没有试着去打扰苏夜,她们多年来的主仆关系,默契程度已经不亚于初拥了,白很清楚苏夜此时最需要的,是安静。
最开始的时候,苏夜很愤怒。
她明明将那些记忆都烧毁了,可为什么还会梦见?这就像是你丢掉了最厌恶、最害怕的东西,但过了一段时间,连你自己都以为彻底遗忘了的时候,它又再次出现了。
原来你从未忘记过。
更加可恶的是,重新再去看待那些东西,你居然还产生了特殊的情绪。尽管苏夜不愿意承认,但她在那个梦境里,确实没有产生丝毫的厌恶或是排斥。她看见了五岁前,伯礼山抱着她手把手教会她学用刀叉的画面,当时顽皮的苏夜好几次用叉子“偷袭”父亲,伯礼山痛的龇牙咧嘴,轻轻拍打她的脑袋,琴岚则坐在边上微笑看着这一幕……
苏夜不想承认,可是看到这幕画面时,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温馨的感觉,这是她很多年都没有接触过的情绪了,或者说一直以来都被她认定为是懦弱者的姿态。
那年她选择了无穷黑暗,在她看来真正意义上的安稳必须奠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否则任何的一切都会变得脆弱不堪,这也是她这些年穷极一切手段变强的原因。
苏夜坐靠在窗沿,极其罕见的抱住了白皙的膝盖。
她不禁想,如果后来的事情没有发生,或者说当时她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一切就真的会有改变……
所罗门族还会继续没落下去,继续遭人蚕食。
但至少她不会有那些不幸。
所罗门旧势力的老家伙们被处死后,苏夜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恨伯礼山的,却也是最熟悉伯礼山的,所以他的死讯传来的第一时间,苏夜就沉默了下来。
或许在那个男人看来,自己的死会让苏夜感到解脱,同时也能传达他这些年的忏悔。
所以他自杀了。
苏夜将这些思绪全都压制下来,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起身披起那件风衣,缓缓走出了房门。
“殿下,您出来了。”白轻声开口,却见苏夜默然无语的向外走去。
不知为何,白心底忽然冒出了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跟了上去。
“殿下,您要去哪?”白惊疑问道。
苏夜没有回答,推开了内堡深处的一扇大门,旋即经过长廊来到了令一扇特殊大门前。
白的瞳孔一颤,惊呼道:“殿下……您要去圣地?!”
“嗯,不用跟着我。”苏夜微微颔首,这扇大门的背后,赫然是令一扇雕琢怪异的门庭。
这条路,正是通往所罗门族的圣地,也是苏夜当初新生的地方。
白大步拦在苏夜面前,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