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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丽问我什么事?
我想了一下,答道:“林丽,你可知道你们苗寨里有一种叫做绝情草的植物长在什么地方?”。
林丽答道:“知道啊,这绝情草长在我们寨子里的乌龙山尖,不过好像不是很多,很难找得到。咦?玉哥,你打听这种植物干嘛?”。
我笑了笑说道:“不干嘛,随便问问而已。”。
既然林丽说寨子里的乌龙山上有这种草,我就放心了。多不多不重要,只要有一棵就行了。
林丽不相信我说的话,问道:“玉哥,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用开玩笑的口吻答道:“哪有什么事瞒着你,我真的是随口问的。我听说你们苗寨里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铁血粉,你有没有听说过?”。
林丽脱口而出:“绝情草?铁血粉?情蛊之毒!玉哥,你找这两样东西干嘛?莫非是有人中了情蛊之毒?”。
情蛊之毒四个字从林丽的口中说了出来,我有些激动,这说明情蛊之毒还真的是能解救的。
我急切的问道:“林丽,你在寨子里见过铁血粉吗?”。
林丽摇了摇头,答道:“没有。铁血粉在我们苗寨已经失传已久,我只是听我奶奶曾经说起过这么一回事。情蛊之毒是我们寨子里最厉害的情毒,中毒之人永远不能跟相亲相爱的人肌肤相亲,生不如死……”。
尽管我早就知道铁血粉在苗寨已经失传已久,可此刻听来,却还是心焦,又问道:“莫非你们寨子里就没有人知道这种铁血粉了吗?”。
林丽想了一会儿答道:“或许龙岩*师会知道也不一定,你去问他吧?”。
嗯,看来也只有去问林丽心目中无所不能、无所不精的*师龙岩了。我叹了一口气,不做声,默默地跟着林丽往前走。
走了几步,林丽对我说道:“玉哥,你告诉我,究竟是谁中了情蛊之毒?”。
我想到能不能解去身上的情蛊之毒有可能全无希望,心绪黯然,抬起头,惨然一笑:“就是我自己!”。
林丽惊叫起来:“你?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在你身上种下情蛊之毒?”。
谁?不就是那个老贼道李天一吗?他奶奶的,那老贼道精神失常,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了。他一辈子生活在仇恨里,没有快乐,生不如死,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当真就有可恨之处!我不想再提起他,淡淡的应道:“算了,我不想说……”。
林丽见我不愿提起,没有再追问。
中午时分,我和林丽终于到达了西江苗寨。
☆、第十八章 苗寨蛊术,传女不传男
林丽的家在苗寨的半山坡上,一个老式的大院子,前面是几间堆放杂物的小间,其中有一间用来作茅房。院子中间种着许多树,叶子都掉光了,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树。后面一排五间大瓦房,她的家人住了两间,其它三间空在那里,黑洞洞的,有些吓人,让我想到了我家的老宅。
我总觉得没有住人的空屋子,就像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阴沉可怖。
林丽的家中就只有她爹妈,两个老实木纳的农民。他们见到林丽回来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惊喜,倒是对于我的到来,有一丝疑惑。
我知道这老两口肯定误会是林丽带男朋友回家了。
林丽的老爹林大毛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有些尴尬,微微笑道:“林大爷,我……我是林丽的朋友,过来观光旅游的。”。
林大毛木讷的笑着:“好……好,来了就是客……来了就是客……”。
林丽的老妈张罗着做了些吃的,我有些食不知味。一踏进这苗寨,我就有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我对这苗寨,似乎相当熟悉。但我明明又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我的足迹除了深圳就是凤凰,但为何对这儿感觉如此熟悉?尤其是走进林丽家中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就像……就像我刚刚离开家出去转了一圈,现在又回来了一样。
这种感觉如此奇怪,让我很难受,直到我躺在厢房的床上,依然无法平息。
我叹了一口气,摆开四肢舒服地躺在床上,微微半合上眼眸,打算先休息一下,明天先去乌龙山上寻绝情草然后再去寨子中找那个什么龙岩*师问关于铁血粉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屋顶上有什么东西垂了下来,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
竟然是从屋顶的木板上渗出一团黑色的水渍,逐渐扩大,形成汽油桶盖那么大的一个水渍圈。水渍越来越多,黏稠黑色液体从水渍圈里面渗了出来,好像钟乳石一样衍下一条又黑又粗的黑油柱子。那黑油柱子渐渐转白,竟然变成了一条洁白的胳膊,看大小和肤色,竟然是一个女人的手臂。
从这只女人的手臂开始,黑色的水渍圈里面慢慢钻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先是整只手臂,这是右手,然后又钻出一只一个肩膀,接下来却是一团漆黑的头发,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长长的发丝落到我脸上,有股麻麻的痒感。女人的整个脑袋终于浮了出来,她抬起头——从我的角度看就是低下了头,这样整张脸都对着我。这张脸,竟然是刘晓!
我顿时大骇,猛然弹起身子,却仍然一动不动地抬头那张脸。
女人的脸慢慢垂下来,贴近我的脸,合上了双眸,嘟起小嘴想要亲我。不知道怎么地,我似乎被迷惑了一样,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突然,女人的脸陡然变化,顿时狰狞,露出尖尖的獠牙和丑陋的真面目,同时面部肌肉不住浮华,露出了漆黑的头骨,特别恶心,我吓得大叫一声,同时听到一个女人的低声呼唤:“沈上玉……”。
我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屋顶上并没有浮出女妖,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我撑起上半身,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关切的声音:“玉哥,你怎么了。我在外面听到你在大叫,刘晓是谁啊?”。
我惊魂普定,他奶奶的,莫非这个女鬼刘晓还一直跟着我?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可能会害我吧?
我转过脑袋,看到林丽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她用一条毛巾裹着头,头发上还滴着水珠,肌肤如新鲜的珍珠一样散发着光泽。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事,刚才睡着了,不小心做了一个噩梦。”。
林丽笑道:“这样啊,你叫声那么恐怖,就好像我们家里过年时杀猪一般,吓到我了……”。
这丫的林丽说得如此的悬乎,我的叫声有那么夸张吗?不过,的确是一个奇怪的梦。
林丽走出房间以后,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喝了一杯开水,然后轻声的叫道:“刘晓,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就请现身……你可是有事情跟我说?”。
房间里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来,那个鬼丫头刘晓并没有跟着我,是我疑神疑鬼、幻觉罢了。
晚上临睡前,我依稀听到有争执声从林丽父母的房中传了出来,两人似乎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不清楚他们在争什么。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我的名字,他们争议的内容跟我有关吗?
我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还是听不清楚,塑性就不听了。
睡觉!
到了第二天,那睡眠中的女鬼刘晓并没有再出现,看来是我自己多虑了。
林丽的爹妈一大早就弄好了饭菜,我一边吃饭一边在想上乌龙山上寻绝情草的事情。林丽见我有些愣神,用胳膊轻轻地磕碰了我一下,笑道:“玉哥,专心吃饭,吃完饭我就陪你上乌龙山去玩。”。
林丽的老爹林大毛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似乎有话要说。
我停住了吃饭,两眼望着林大毛,问道:“林大爷,你可是想说什么?”。
“娃呀,你们能不能不去乌龙山?”,林大毛吭哧了半天,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为啥?”,林丽一愣。
“那地方……”,林大毛涨红了脸,犹豫了半晌,继续说道:“那地方出过几次事……有一个外地来的人吊死在乌龙山上的一棵大树上……还有一次……一对来旅游的年轻人失踪了……到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说那儿闹鬼……”,很显然,这个老人在担心我和林丽的安危,想阻止我们去乌龙山。
闹鬼?哪怕乌龙山上就是满山都是鬼,我也非去不可,我必须去那山上找到绝情草!
我转过头去看林丽,没想到林丽表现得非常古怪,双颊潮红,似乎非常激动,嗓音沙哑的说:“闹鬼怕什么……一定要去……”。
我被吓了一跳,这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胆子这么大了?这听上去可不像从林丽嘴里说出来的话!
听到林丽这么一说,林大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没有再做声。
吃过饭,林大毛将一辆马车赶到了院子中间停了下来,冲我一笑,脸上闪过一些诡异的神情,说道:“上车吧,乌龙山离这里还有十多里山路……”。
林大毛的笑容为何这样诡异,跟我初见他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我本想步行,但看到林丽已经上了马车,只好答应着林大毛在马车上坐了下来。
马车在林大毛的吆喝下出了林丽家的院子,往着乌龙山的方向行驶。
还没有入冬,可深山里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我坐在马车上,望着在树木荫蔽下的西江苗寨,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自从踏上西江苗寨的土地,我就一直被一种古怪的氛围包围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来过一般。但熟悉的感觉里,又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苍凉。一股欲哭无泪的烦闷直冲胸臆,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
林大毛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跟我闲聊:“小沈,你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寨子吧?”。
我被那种感觉闷得慌,漫不经心的回答:“是的。”。
林大毛回过头来,表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小沈啊,我们祖祖辈辈在这寨子里生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