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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可能!
如果柳夕月是异能者,那在婚礼上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柳家也不可能是柳志豪说了算,但在血色婚礼之前,柳家大权分明是柳志豪一手掌握,甚至连陆修的财产都被柳志豪夺走了。
若是柳夕月真的有异能,那她完全有能力阻止这件事,甚至连王剑辉都不敢动陆家分毫,那场婚礼上她站在陆修身边,谁都看得出为了陆修柳夕月可以不顾一切,她没理由放任陆修家产被夺。
可是事实展现在眼前,容不得不信,进来之前这些人已经对柳夕月搜过身了,绝对安全,这超自然的一幕,除了用异能解释再无其他。
铁椅上的束缚被那几根细丝轻易切开,仿佛切开铁铐的不是那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银线,而是一道激光。
柳夕月站了起来,黑色的长发被泼溅上淋漓的鲜血,湿漉漉粘成一束,刚才不少死者离她太近,以至于她也被血溅了满身,白皙的肌肤染上不正常的红,她随意用手擦拭脸颊,抹开的血滴被擦成粉红色的一片。
轻轻挥手,漂浮在周围的染血银线猛地绷直,那些悬在上头的血珠刷刷滑落,真是干净利落的杀人工具,甚至还透着一丝优雅。
那冷若寒霜的脸,此刻竟有一丝苦恼。
将头发往脑后捋,然后缓缓的,缓缓的,拧了下去,就像是拧汗衫上的汗水似的,将血拧出来。
此时此刻,李浮生突然回想起来,当初江文被处理前跟他说的一句话——柳夕月不是普通人。
“恩……问一下,为什么要出卖我?”
她不杀自己,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他们……用我的妹妹要挟我。”
他没有活着离开的打算,自己做了什么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他只希望柳夕月和陆修能够放过他的妹妹。
“你能放过我妹妹吗?”李浮生用尚算平静的声音问道,那表面的尊严掩饰不住声音中那几近哀求的情绪。
回想起一生,他最亏欠的就是他的家人了,加入黑道,短时间的崛起,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父母因仇人的一次复仇而死,躲在柜子里看见父母被杀过程的妹妹昏迷几天后失去了记忆。
那很好。
对妹妹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他将离开,在遥远的地方用权势庇护她过完美满的一生,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过去,以及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但现在,因为他,唯一的家人再次被卷入腥风血雨。
“原来是这样。”柳夕月的声音中竟透着一丝庆幸。
这个可怕的女人现在正站在距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混黑道的见过的地狱场面很多,比现场可怕多的也有,但李浮生现在才发现,不管经历什么残酷的场面,当面对未知的超自然力量、截然不同的杀人方式时,那种恐惧无法压制。
“那么……你也听听我的故事吧,听一个关于怪物的故事。”
李浮生紧咬牙关,脸颊的肉都在颤抖,他鼓起勇气,问了句:“听了,你能放过我妹妹吗?”
“当然,我不会对令妹出手的,即使你不听也一样。”柳夕月嘴角扯了一下,银线拖过两把椅子,轻轻放置在两人身后。
“请坐,这个故事有点长,站着会很累。”
他知道柳夕月对陆修的偏执,但现在看来,不光是对陆修几近于变态的执着,她本身脑子就已经不正常了,虽然说不出哪里不正常,但这种感觉无比强烈。
第五十四章 逻辑的矛盾()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地震吗?”
“恩。”
李浮生记得,并不是因为那个地震中死了很多人,而是因为那个地震并不严重,但市中心的体育馆却塌掉了,而那个地方正好在发生一起恐怖分子绑架事件,整个体育中心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那种轻度地震本来照理说是不会让这种体育中心倒塌的,但因为地震的原因,恐怖分子的炸药爆炸炸碎了承重柱,整个体育馆直接崩塌,活下来的似乎只有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女孩。
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衔接起来了!
李浮生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姓氏,那个时候他还没闯荡出什么名头,对这种某某家族之类的根本就不了解,所以也没有关注,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存活的小女孩的名字也姓柳!
难道!
“看来你猜到了,我十岁那年和父母在那个体育中心遭遇了恐怖分子的袭击,被困在了那里,和我一同被困在那儿的还有小修,他明明比我小,却比我勇敢多了,在那种时候他一直不停安慰因为害怕不知所措的我。然后……”
李浮生不由自主被这个故事慢慢吸引了,他终于找到原因了。
柳氏一家和陆修在体育中心遭遇恐怖袭击,当时人质中柳夕月一家无疑是最好的人质,他们有权有势,有着良好的人脉和社会地位,作为交易筹码再好不过。
而比起大人,他们先向小孩动手了,陆修为了保护柳夕月被枪托砸晕,然而,最终和外界的交涉还是失败了,作为第一轮谈判失败牺牲品的不是柳夕月,而是她的父母。
这是那帮人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当着柳夕月的面射杀柳氏夫妇,直接导致了柳夕月的异能暴走,无法控制的异能操纵线状物体将在场的歹徒腰斩,连带着承重柱一起,加上地震,直接导致了整个建筑的崩溃,酿成了惨剧。
但是……总感觉并没这么简单,这并不是柳夕月长年封印自身异能的理由。
“既然你一直有异能,为什么不在那次婚礼上使用呢?只要动用异能,没人能强迫你。”
“因为我不能让小修知道我有异能。”柳夕月解释道。
那种违和感更强了,这整个事件中逻辑有问题,他知道柳夕月的异能是怎么来的了,但却不明白这和在陆修面前无法使用有什么关系,中间绝对还有什么重要的步骤跳过了,柳夕月究竟有什么没说出来?
李浮生隐隐约约感觉柳夕月并不是一定要杀了自己,她跟自己讲故事也是有原因的,而这个故事中隐藏着了解她至关重要的因素,只要能找出这个至关重要的环节,说不定就能了解柳夕月,说不定就能给对方一个不杀自己的理由!
一个杀人犯会为了保密杀死被害人,但若被害人和杀人者之间关系本就不错,只是因为那个无法缓和的矛盾导致被害人必须被杀,若是解决这个矛盾,就可能相安无事!
比如隐藏在世俗的杀手,若是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他便不会滥杀无辜,但若友好的邻居知道他是杀手,那这个邻居就倒霉了。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柳夕月对自己背叛这件事反倒不怎么在意,甚至没有怪罪的意思,但她对“陆修知道她是异能者”这件事却无比重视!
她要杀自己是为了保守自己拥有异能的秘密。
“在被绑架到解救的过程中,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李浮生用非常轻微,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开口问道,他知道自己要问的东西,可能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当问完这句话,李浮生察觉柳夕月的眼神明显变了。
“自从大进化以来,虽然武者和异能者越来越被大众所接受,但说到底,对未知的力量任何人都心怀恐惧,武者还好,但异能者面对的排挤现象非常严重,这你应该知道。”
李浮生当然知道,异能者的社会地位极高,但这个高并非是指来自他人尊重,异能虽然保护着人们,但异能犯罪的频率却从未下降,想想就知道普通人心目中的异能者是怎样的了,所以异能者社会地位高主要体现在物质方面,异能者会获得常人不可能拥有的丰厚报酬和特殊待遇。
他们没有和正常人生活的机会,异能组织是他们的归宿,异能者的圈子里没有普通人,正常人在他们眼里更像一个符号,一个标点,或许是需要保护的目标,或许是需要暗杀的目标。
“我父母知道一些关于体制内异能组织的机密,而那些恐怖分子本就是反异能主义的,那群人逼父亲说出机密,这等于要他死!”柳夕月的目光夹带着一种冷静的厌恶:“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我无法原谅那些人。”
“恐怖分子将他像皮球一样从几十级高的台阶上踢进人群,威胁所有人质,说若是父亲继续缄口不言,所有人都会死。然后他们就对父亲做出了那种事,和我们一同去的父亲的一位好友,我的一个叔叔,亲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
当时想阻止这一切的只有小修,小修一直是正确的,之后的谈判我要被带走,即使知道会有生命危险,他还是冲出来了,明明比我还小,幸好只是被敲晕了。”
明明说着无比残忍又悲伤的故事,但柳夕月除了一开始表露出了一丝厌恶外,讲的时候都十分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关联的事似的。
李浮生感觉更加接近自己想知道的事物了,他一言不发,努力做一个倾听者。
“然后后来……我的异能暴走了,体育中心塌掉了,很多人死了,但当时活着的人其实也很多。”
这一瞬,李浮生察觉到了柳夕月接下来要讲的话,他的瞳孔放大,倒吸了口凉气。
“然后我全都杀光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还站着了,从现场情况来看,应该是我做的。我做错了……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感到一丝愉悦,但我知道那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后来小修醒来,他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没说,而是对我说他会永远保护我。”
李浮生看着眼前的柳夕月,她的神色,她的表情,无限的温柔和无限的偏执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她已经陷入了无法劝说的疯狂境地了。
“那是我的救赎,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了,我会让小修保护我一辈子。”柳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