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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让这些存在诸多问题,充其量只能算“半条船”的战舰上战场,就是让船员去送死,连“简直”之类的前缀都不用。
“哪怕是半条船,现在也必须让它上前线,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海军大臣和舰队总司令的嘱托言犹在耳,他们有王女殿下和王太子敲木鱼,两位殿下则时刻被尖耳朵们敲木鱼。
“是啊,我们别无选择”
雷诺堡侯爵语带酸涩的咕哝着,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此刻根据旗舰的命令,第一游击部队都在加紧进行清理船上易燃物的作业。最先遭殃的是用来排遣旅途寂寞的消遣读物,一时间印刷精美、硬皮精装的圣典、雨果和托尔斯泰的大作和大量少儿不宜的风月读物一起服从战术需要,连带着书橱一起从军官住舱被抛入大海,紧随其后的是木质家具和多余的床单被套等等,最后轮到多于或者是放在碍事位置上的酒桶。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混在一起,稀里哗啦一股脑全倒入南大洋清澈的海水之中,在查理曼舰队后方拖出一条飘满杂物的航迹。
匆忙结束了清理工作后,双方同时拉响了战斗警报,此时“纽伦堡”号正转向东北。试图进入深水区获得更多转圜活动的空间,同时确保对敌舰队的拦截态势。发现这一动态的雷诺堡侯爵为继续保持全舰队右舷迎敌,下令第一游击部队以“光荣”号为先导,依次做左舵35度转向,这个动作耗费了约一刻钟,等舰队完全调整完方向时,查理曼舰队和“纽伦堡”号形成了100度夹角,查理曼铁甲舰可以用全部右舷火炮向“纽伦堡”号射击,而船头迎敌的“纽伦堡”号依旧只能用前部主炮还击。此时双方间距拉近至17000公尺,“纽伦堡”号的瞭望手突然发现“光荣”号的信号旗桅上多了一面四色信号旗。
上黄,右蓝,下红,左白,四种不同颜色的三角形组成的旗帜代表字母z,旗意为“王国兴废在此一战,各员须更奋发努力”。
随着z字旗升起,这道堵上查理曼国运和荣耀的命令经由舰长们之口从各舰受话管传达至各战位,不等老兵们回忆起往昔,菜鸟们理解个中真意,瞭望手们通过望远镜看见海天线炸裂出一道闪光。几秒种后,隆隆炮响和6个铁疙瘩一起飞临“光荣”号的上空。
“敌舰开炮!敌舰开炮!”的惊呼言犹在耳,舰桥里“完全疯了!”、“尖耳朵都是疯子”的惊呼刚刚泛起,钢铁已经拖着凄厉的尖啸溅落“光荣”号的四周,6道染成墨绿色的水柱在钢铁战舰的前后左右腾起。
“跨射!”
二副皮尔森上尉发出一声女人般的尖叫,平日里舰队司令或舰长早就顺手抄起“海军精神注入棒”把这个丢人现眼的胆小鬼揍得半死,可如今他们自己的膝盖也只是勉强支撑着躯体,根本无力完成“暴揍”这一高难度动作。
四艘铁甲舰主战装备是32磅达尔格伦滑膛炮以及特别赶工的170mm布鲁克式线膛炮,最大射程不过7。2公里,现在交战双方间距目测绝对超过16公里,这个巨大的射程差距意味着查理曼人至少要硬扛十几分钟的炮弹才能冲入有效射程向对方还以颜色。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对方第一次射击就对担任先导旗舰的“光荣”号形成跨射,这样的精度是没有电气化火控关瞄设备,还停留在靠小口径测距炮和炮术设备计算尺来测算敌我距离的查理曼无法想象的。
之前鼓起的一腔血勇被这当头一击打得缩回去不少,他们曾经预料过自己可能会死在对手的手里,不少人出海前就已经把遗书交给了家人。但他们一丁点都不曾想到——自己并非死于战斗,而是丧命于一场屠杀,犹如待宰的牲口一般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死神镰刀依序挥下,直到轮到自己。
“愚蠢的人类。”
端坐在指挥席上的马歇尔少将吹散咖啡上的浮沫,满是不屑的脸孔扯出一个残酷的微笑。
“我亚尔夫海姆科学力世界第一,用那种东西来挑战,根本是以卵击石。”
12。为了祖国(二十三)()
直到不久前罗兰将炮术体系引入查理曼之前,炮手还被视为由少数“匠人”垄断的职业,一如魔法师一般,只能由少数具备天赋的人士进行掌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依靠科学体系和技术,哪怕是经过半年突击训练的菜鸟,在实战中照样能干掉对面的老鸟。
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技术代差给战场带来的影响,特定环境下,某个人的灵机一动很可能会搭上许多人的性命——这一点早已经被历史证明了。如果是整个技术体系上存在一代以上的差距,落后一方鲜有获胜的。特别是海战,近代以来几乎没有工业产能和技术落后一方赢得一场海战的案例(某兔南海暴打猴子大概算个例外,不过那比较像中世纪的接舷战,而不是导弹时代的海战。)
当阿尔比昂还在捣鼓阿姆斯特朗式回旋加速阿姆斯特朗炮,查理曼尝试着给达尔格伦滑膛炮刻上膛线,加上外箍使之成为线膛炮,并且少量生产布鲁克式线膛炮的时候。防卫军海军设计师(你也可以叫他们“疯子”)已经琢磨着大建终极版h44,将三条战列舰链接成一条三体船(曹操:这船好眼熟(??)?),搭载4座双联装52倍径800㎜主炮的终极战列舰。空军设计师的绘图板上则出现了全长19公里,代号“超级灭星者”的巨型空中战舰——之所以如此疯狂,原因仅仅是因为“大帝”号上的16英寸大根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对大舰巨炮的追求
双方的工业产能和技术水平差距就是这么大。
上面的说法或许有些抽象,有些不好理解。可此时此刻,查理曼王家海军第一游击部队的4艘铁甲舰上的官兵正在用生命和灵魂深刻理解这些宝贵的道理。
查理曼的炮术军官还在抹着满头油汗,用六分仪观测测距副炮的弹着点、太阳、海平面、敌舰和自己的夹角,在地图上用计算尺比划着求解出一个有效性不超过三秒的数据的时候,对面已经打了三轮“半齐射”,弹着点一次比一次距离近不说,眼看着就要插入“光荣”号的航线,形成对铁甲舰队的t字横头阵位。那时对方将能够使用全部火炮射击,可以预见,那将会是一轮凶狠致命的齐射。
头顶上再次传来尖啸,紧接着又是6道水柱,和之前不同的是,混有染色剂的水柱近的几乎触手可及,瞭望手紧紧抱着桅杆,惊恐地看着绿色水柱升到和他一样的高度又落下,紧接着,“光荣”号剧烈的摇晃起来,仿佛被巨人的手抓住肆意摆弄。物体碰撞、跌落,某个倒霉蛋跌断手脚的惨嚎从脚底传来,一直传到年轻水手的心底。
“继续前进!不要退缩!轮机舱把马力开到最大!”
舰队司令愤怒的咆哮一度改过了炮声的喧嚣,不过这大概是个错觉,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不可能超过155mm炮弹。况且“纽伦堡”号的主炮是半自动装填,最高射速为一分钟15发(极限射速1分钟20发),现在为了保持精度,射速控制在一分钟10发。可对于从未经历过高射速炮火洗礼的查理曼水手们来说,每一秒似乎都有炮弹从天而降,他们根本没办法听清楚舰队司令在鬼吼什么。
“坚守岗位!不许擅离职守!”
每个站在露天舰桥里的人都本能的锁着脖子,雷诺堡侯爵扶着磁罗经,固执地站在左右晃动不停的甲板上,将他那单薄的身躯挺得笔直,对周围发生的一切表现得愤怒又冷漠。
或许舰队司令是为了稳定军心、提振士气,但他勇猛的表现并未得到充足的回报,冷冰冰的炮弹比英雄的演讲更有说服力,批判的武器也永远比不过武器的批判。为了增强效果,雷诺堡侯爵再给部下们注射了一记强心剂。
“我们还有特攻机母舰!再过几分钟,几十架特攻机就会起飞,那些尖耳朵嚣张不了多久!”
就在雷诺堡侯爵许下胜利的允诺之际,“纽伦堡”号的枪炮长坎普少校正在做一件事。尽管之前的几次半齐射都未能命中目标,可这还是在找准头的阶段。随着“纽伦堡”又一次右转20度,舰艉的主炮群也即将投入战斗。借助性能卓绝的光学测距仪和炮瞄雷达,现在坎普少校已经准确的测出和敌舰“光荣”号之间的距离。带着习惯性的冷笑,少校报出了一组修正后的数据。操作员依据指示将数据输入操作盘,通过终端显示,人们可以看到一连串与主炮塔内指示器同步的参数区块正在不断变换数字,最后定格下来,指向一组数据。
“主炮齐速射。”
坎普断然下令。几秒钟后,“纽伦堡”号全部12门主炮对“光荣”号进行了第四次射击,观测员和炮瞄雷达清楚的捕捉到“光荣”号被腾起的水柱包夹住的景象,却未能观测到命中的烟柱和闪光,这多少让他们有些沮丧。但是,决定双方命运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此时此刻,被雷诺堡侯爵寄予厚望的特攻机母舰“贝亚恩”号、“克莱蒙梭”号正在紧张的准备发出舰上致命的搭载物。有了主力舰队作掩护来争取时间,加上舰上的地勤都是参加过偷袭斯帕卡湾的老手,等到“纽伦堡”号打出第四轮齐射时,两条特攻机母舰已经有84架特攻机在甲板上整装待发,庞大的母舰正在转向迎向逆风。再过五分钟只要再过五分钟,这支致命的特攻部队就将腾空而起,将死亡和毁灭撒向那群该死的尖耳朵异端。
特攻机机动部队的指挥官徳埃斯特雷少将攥着单筒望远镜的双手满是汗水,到现在为止,他的运气可以说是好的有些发烫了,现在他只差继续来一点点这样的运气,他就将攀登上人生和事业的新高峰
然而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任何过于贪婪的行为,注定都会遭受命运的惩罚。
“目标确认,10秒后将与航空队同时发起攻击。”
以灯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