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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挚脸上的笑容更盛,对着大唐不停的点头,越看越舒服。
到这时候他终于把这个与自己年龄相差二十多岁的孩子引以为知己。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在这一刻,伊挚突然想到与这个孩子一同到商国,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大唐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伊先生不是在炼丹,他是在熬制一种天下普通凡人人人都可以喝的汤药,也可以说是成药。这样熬制的药物比起生吃草药效果更好,如果对症的话可以做到药到病除的效果。”
老铁听了大唐的话,脸上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是了解他这个老友的,也看过茅屋里面的那些毫无气机的书简。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拯救天下庶民的道路上,这个老友已经走出了那么远。
伊挚点了点头,说道:“天下庶民千千万万,远远超过血脉觉醒的修士,他们才是这个天下的基础,他们创造了一大半的世界,甚至可以说他们才是这个天下最重要的人。”
“我们所引以为豪的天生血脉,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强大,不过是为了争夺更多的庶民,争夺更大的权力。推动我们的世界进步的,从上古时代到现在,便是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讲,与他们相比,那些主子们、修士们,是狭隘的,自私的,可耻的。”
尽管老铁已经很了解自己的老友,但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还是把嘴巴张的很大,他面色凝重地缓缓说道:“我早知道你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可我没有想到你的想法居然极端到这样的地步。”
伊挚道:“若不是早就想通了此间环节,我怎么可能走上这样的一条路。老铁,这就跟你打铁一样,你能打造天下最锋利的宝剑,可以让一个天人境的修士攻击力提升一倍以上,可是一个天人能决定数万人的战争胜负吗?不能!这个天下终归是庶民的,是他们在打仗,他们才能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强力的声音。”
老铁沉默下来,他和大唐一样被伊挚振聋发聩的声音所震撼。
不同的是,老铁更多的是震惊,而大唐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为民请命的人,从来就是一个时代的勇士。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大唐很快便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并没有成熟的药方之法,如果还是依照之前单品类的药服用的话,那这种汤液药物所能发挥的作用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于是他在斟酌时候,说道:“伊先生,请恕我冒昧。你所创汤液药物之法的前无古人,但在我看来这种汤液与传统庶民生吃草药相比,只是一种形式的改良。而其中最应该研究的,则是整合神农本草各种药物的药性,采用多种药物配合,君臣佐使各有所配。方方才能达到真正的汤液之药,这才是汤液精华。”
这下轮到伊挚震惊了,他看着鼎中沸腾的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铁匠老铁则根本插不上话了,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伊挚要煞有介事地,把大唐介绍给他认识,难不成,这个孩子真的能知道伊挚所研究的东西?
神农本草经的所有药性在伊挚的脑子里急速浮现,不得不说,一个大洪荒境的神魂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三百六十五种药物的所有特性都被伊挚分析了一遍,此刻才明白大唐说的话十分可行。
于是,伊挚深深地弯腰拜了大唐,说道:“唐公子一言惊醒梦中人,伊挚多谢!”
大唐反而感觉尴尬异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飘飘然从脚底直冲到脑子顶部。
伊挚是一个想到便会做到的人,他的气机疯狂输出,竟然把看上去千斤重的滚烫药鼎生生举起,倒入了一侧的药物池中。又从身后的药材堆里挑出几味药物,加入山泉水,开始熬制一味汤药。
他是一个厨艺高手,也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痴迷的吃货,对熬药、烹饪的火候控制十分精确,鼎下面的火也随着他的心意时而大时而小。
大唐这才发现,鼎下面的火是无根之火,并不需要任何燃料便烧的极为旺盛。
这种违背物理常识的反自然现象,反而是大唐最感兴趣的,他靠到老铁身边,这个常年跟火炉打交道的人定然了解。
老铁突然被问起火焰的事情,当即脸上浮现出“我是专家”的神情,他说:“这老狐狸的火可非同小可,当时能与之相媲美的可不多,当然跟我的火还是没法比。”
“到底是什么火?”大唐焦急地问道。
“这种或叫做玲珑火,是燧人氏最初引入人间的火种之一,威力无比。真要随着性子烧,一整座山不过是半刻钟的事情。”老铁说道:“但是比起我的焚天火就差远了”
大唐根本听不到老铁的臭屁,在前世的所有课本中,所谓燧人氏取火不过是钻木取火而已,哪里能想到还真存在所谓火种的说法。
这种完全不需要任何燃料、烧一座如同儿戏的火焰,当真是存在的!
“嘿嘿,怎么样,还是我的火好吧!”老铁终于吹完了他的火焰。
大唐急忙点头,虽然他一个字都没有听,但能与伊挚这个“玲珑火”相媲美的火焰能差了才怪。
时间就在伊挚熬药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流走,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伊挚突然取出一个陶盉,将熬好的药汤盛到里面,然后急匆匆地下山,去了一个石头房子里面。
第30章 告别有莘()
有莘氏部落的居民主要是茅屋为主,能住进石头房子里的都是对族群有一定贡献的大户,伊挚来的这家便是巫祝首领家里。
巫祝的儿子并没有觉醒天天圣血脉,是个普通人,前些年生了一次病烙下了病根,一直无法痊愈,如今已经到了弥留等死的时候。
巫祝为此也去找过伊挚,伊挚对丹道虽然十分精通,可普通人没有经脉,即便吃了丹药也无济于事。所以巫祝渐渐也就死了心,如今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殉葬的用品。
“让他喝下吧,或可捡回一条命!”伊挚说道。
巫祝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灌入了他儿子的口中,后者呛的咳嗽连连。
要说巫祝的儿子生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初期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感冒,但在这个年代里面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很固定的药。
初始他们也不当做一回事,后来病情慢慢加重有了许多并发症,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也算是命里该死。
他儿子喝了药,渐渐地睡着了,巫祝则是千恩万谢,从屋里拿出来一块黑玉非要塞给伊挚。
伊挚连连推却,说道:“你如果非要感谢的话,那就感谢这位商国来的唐公子,是他的一席话提醒了我。”
巫祝脸上的皱纹被惊讶的神色代替,他满面震惊地看着大唐,一个举世闻名的丑公子,怎么出了可能医术上能跟伊先生相提并论了?
大唐红着脸,急忙推辞,可巫祝已经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收回去。在伊挚点头之下,大唐收下这些东西,心里却暗骂自己虚伪。
事后,巫祝拉着伊挚的话又说了一席话,中心思想是围绕着他这个儿子的葬礼,说是在哪里选好了一块墓地,让一直帮忙看看。
在骨子里,他对大唐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尤其当看到大唐稚嫩的面孔,更是只当给这公子一个面子而已。
伊挚听了巫祝的话,内心也有一点点不高兴,但毕竟这是第一次汤液药物,即时失败了也是情有可原,况且他在选取药材的时候并没有征询大唐的意见。
再坐一会他便百无聊赖地跟巫祝道了别,大唐又跟着伊挚重新返回山上。
他是带着一肚子疑问来找伊挚的,可是喝酒喝了半天,熬药又熬了那么长时间,眼看着夕阳西斜还正事还没有办。心里也有些着急,刚刚回屋便问伊挚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
修真是逆天之事,所有修士在做的事情其实与伯益无疑,只不过他们没有伯益做的那么极端而已。但凡与天争命,便是步步凶险,越是修炼到后期越是危险。
此时伊挚在内心已经把大唐当做了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敏感的他已经发现,在某一些见识理论方面,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公子要比自己思考的更加深入。
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一个并没有经历太多事情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赞同他为庶民争命的思想。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面对大唐的问题,伊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教给了大唐,其用心程度丝毫不必黑袍少。这些让大唐十分感动,相应的便有更多的问题。
这样一个提问,一个回答,不知不觉老铁已经在旁边等了许久,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夜色降临之时老铁走出小院,在梧桐树下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山下,根本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的时候,已经月色中天,甲在院外恭恭敬敬地问了一声安,来接大唐回去。
上次乙与伊挚动手的经过已经被甲知晓,后者当然明白这样的一个人实力丝毫不比黑袍差,也看在大唐对次此人尊敬的份上,便也用了一些敬词。
第二日一早,大唐便带着玄鸟九人上山来,伊挚拿出了毕生的见识来辅导玄鸟。
玄鸟九人天赋悟性个个上佳,不知不觉中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伊挚则喜欢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与大唐的交流上,他跟大唐讲了自己三十多年来的修真经验,讲了很多天下难得一见的奇物。
而大唐则回馈一些后世才有的医学理论,和一些来自后世的许多政治体制。
很多在他看起来根本无需思考的道理,在伊挚听来也是骇人听闻。随着二人的交流越来越深入,伊挚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个少年比起来算是中规中矩,一点也不离经叛道。
临近正午的时候,巫祝急匆匆地上山来求药,这个激动万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