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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的本事?你出一刀没有拼命,待到萧煜一出剑便没有了你拼命的机会。
沛然莫御,剑势依然在继续。
萧煜手中长剑带着浩然的天地气息重重刺向王东勒。
风更急。
王东勒用尽了全身的元气躲过了萧煜这气机锁定的一剑,但他的身躯也像一片风中落叶,被吹飞出去,然后重重落到莫风脚下的斜坡上,又连续翻滚了下来,一直滚到坡下。
这一路硬是被他滚出了一条血路,不知流了多少血,断了多少骨头。
他用仅剩的一只独臂支撑起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此时衣衫褴褛,断臂处鲜血直流,狼狈不堪都是轻的,应该说是惨不忍睹。
王东勒其实很谨慎,他丝毫没有大意,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煜只用了一剑,只用了一剑便没有了他继续出手的机会。
这是秋叶所谓的势,大势所趋,势不可挡。
这是碾压。
站在道阁中的秋叶笑了,淡淡的笑,满意的笑,也是认可的笑。
张雪瑶和公孙仲谋在一二层小楼上凭栏而望,这小楼临湖而建,湖上清风吹动了张雪瑶的乌发。公孙仲谋笑道:“悔了?你那日折了林银屏脸面,萧煜对待这个未婚妻可是上心得很。”
张雪瑶冷哼一声:“现在的他还不配。”
腰悬黑剑的公孙仲谋笑而不语。
经过两人联手对敌秋叶后,原本颇有些水火不容意味的两人,在秋叶的压力下,关系却是大为改善。张雪瑶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在剑宗内部争权了,只是想着日后做好卫国国主,全力抵挡道宗才是正理。
公孙仲谋轻声说道:“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只要把那只脚也收进去,他便是履霜。”
慕容轻声说道:“看来真的是一劳永逸了呢。”
莫风默然不语。
慕容转过身相后走去:“他这空冥第一人的名头,坐稳了。咱们这些人里,还是秋叶看人准啊。”
莫风冷哼一声,朝相反方向走去。
走回魔教驻地后,莫风神情冷漠。
一名魔教弟子急匆匆跑来小声说道:“师兄,王东勒抬回来,怕是”
莫风脸色平静问道:“怕是什么?”
魔教弟子摇头道:“怕是要废了。”
莫风脸色微冷,漠然道:“废了便废了,再找一个悉心栽培就是。萧煜这样的鹰不好找,他这样的狗还没有吗?”
魔教弟子诺诺不敢言。
这时,一道身影从不远处蹒跚走来。他脸色苍白,看到莫风后,猛然冲过来,来到莫风身前扑通一声跪在莫风脚下。
莫风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询问。
王东勒独臂支撑着冰冷的地面上,沉声道:“求莫前辈救王东勒一命。”
莫风冷然道:“你不是好好活着吗?”
王东勒的身体开始颤抖,越来越剧烈,他几乎是趴在地面上哀求道:“可是王东勒这个样子生不如死啊。”
莫风抬脚欲走,漠然道:“生死有命,认命才是。”
王东勒在地上快爬几步,一把抱住莫风的左脚,带着哭腔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莫前辈。我一定会把握住的。”
莫风一脚将他踢开,看着王东勒化作一个滚地葫芦滚出门外,冷声道:“你不配。”
说完莫风转身离去,只给王东勒留下一个冷漠无情的决然背影。
看着魔教驻地的大门缓缓关闭。
王东勒脸上的哀痛缓缓消失不见,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半跪在魔教驻地门前,直视着那两扇木门阴狠道:“嘿,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这等高门大户是一等一的冷酷无情。”
“没了一只胳膊,可我还有一条命,什么魔教莫风,道宗萧煜,今日之仇,我王东勒必将十倍,百倍还到你们身上!”
萧煜站在道宗门口,仗剑而立。
王东勒已经被人抬走,留了一命给他,是因为萧煜觉得现在的王东勒活着比死去更是一种折磨。
他漠然的看着莫风和慕容离去,只剩下众多沉默不语的修行者。
他环视四周后平静说道:“还有谁?”
第四十七章 草原上的先生()
没有人敢于向前一步,也没有人敢于出声,因为没有人有把握接下萧煜的这一剑。
萧煜握着剑,剑尖朝地。
周围修行者有的脸色阴沉,有的茫然,有的畏惧,有的恐怖,但是没有了不屑,场中的气氛变得沉寂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了很长时间的道阁里,传出了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淡漠而平静,但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挑战之事,生死由命,败了便是败了。现在既然没有人敢继续挑战,诸位还堵在我道宗门前做什么?”
敢于在碧落湖畔,如此霸气,敢于以这种口气说话的自然只能是秋叶。
听着秋叶的话,萧煜没有说话,只是把长剑收回鞘中。
散修刀客王东勒挑战萧煜,萧煜一剑破履霜,对于萧煜的挑战也就此结束,围观的人们迅速散去,神情各异,但这注定是近期内碧落湖畔最轰动的决斗,想必也是真正将萧煜的名字传进了修行界中。
草原一望无际,除了天边的雪山,看哪儿都是一片茫茫。
在还未化尽残雪的草原上,却有一名青年男子蹒跚而行,背后背着半截短刀,少了一臂。
一名青衫中年人踏雪而行,洁白的雪地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他腰间挂着一个酒红色的葫芦,遥望着那个年轻人,见他摇摇欲坠,怕是走不出这片茫茫草原。
像是一个教书先生的中年人探手一抓,明明隔着数里的距离,却将年轻人一把抓起,抓到自己身前的雪地上。
这年轻人正是被萧煜断了一臂的散修刀客王东勒,王东勒在底层滚打了十几年,最是会审时度势,当他看到这中年人这一手神通后,便立刻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从雪地翻身起来,恭谨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青衫中年人摆摆手道:“我只是你伤势颇重,走过来不知要多长时间,忍不住帮一你一把。莫要怪我多此一举就好。“
王东勒憨憨一笑道:“王东勒谢还来不及,岂敢怪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人淡淡一笑,也不计较这年轻人是否真的这么老实,说道:“我姓傅,别人都称我一声傅先生,你便叫我傅先生吧。”
王东勒从地上爬起,小心问道:“先生是哪里人士。”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东都人士。”
王东勒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王东勒没见过什么市面,只是听说东都中有一神秘宗门唤作天机阁,便是皇帝陛下也敬重万分,先生莫非是天机阁中的高人。”
傅先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轻声说道;“高人不敢当,不过我确实是出自天机阁。”
王东勒虽然粗鄙,但心思却是通透,神态谦卑的说道:“先生若是称不得高人,那世间岂不是没有了高人。”
傅先生淡淡一笑,说道:“你也不用装这幅模样,我此次草原之行,正是为你而来。”
王东勒大骇,身体甚至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自问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是什么天纵之才,也不可能是哪个大人物遗留在外面的私生子,怎么今日出门遇高人之事偏偏砸到了他的头上?
这么多年的江湖滚打,他早已经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所以他很干脆的说道:“不知先生有什么用得到小人的地方,若是先生不嫌,小人愿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中年人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黑色长刀,扔到王东勒的脚下,轻声说道:“这把刀是我早年杀死的一个魔教高手留下的,虽然那魔教高手已经身死,但是这刀中却仍旧留下了他的一丝残魂,这丝残魂中保留着那名魔教高手的毕生修炼功法,你可以此练刀。”
王东勒捡起那把黑色长刀,长刀样式普通,通体黑色,在刀身上绘制着精细的银纹。握在手里甚至可以感受到刀身上带来的冷酷杀意。
先不说刀中禁锢着的残魂,单论这口长刀也是难得一见的宝刀。
更何况其中还有一名魔教高手,能被这等高人称作一声高手的,最起码也得是履霜境界,一名履霜境界魔教弟子的功法,对于一名散修来说,简直算得上是无价之宝。
王东勒小心收起长刀,然后郑重跪在傅先生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不管傅先生在不在意,但该尽的礼数他却是一丝也不能少的。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已见过萧煜,你这只胳膊也是被萧煜砍断的,以后你若是能杀了萧煜,便杀了他。”
王东勒闻言一笑:“小人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以牙还牙的道理,萧煜既然砍断了我一根胳膊,即便先生不说,我日后也定要去寻他晦气。”
中年人淡淡一笑,从腰间解下那个大红葫芦,扔到王东勒怀中,说道:“每天一两,一天三次,一直把葫芦中的酒喝完为止。”
王东勒接过葫芦,微微一怔,问道:“先生,这是?”
傅先生不在意的说道:“我以前酿的酒,酒劲不大,喝多了却是可以强身健体。你这次被断一臂,元气大伤,喝点这酒却是可以固本培元。”
王东勒愣了一下,然后大喜道:“先生大恩,王东勒没齿难忘。”
傅先生摇头一叹:“恩再大,也抵不过仇。”
说道这里,傅先生自嘲一笑:“是是非非付东流,阴阳两隔无处求。生死仇,鲠在喉,人生似梦,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看了萧煜五年,怕是萧烈都没我了解萧煜,若不是我,萧煜怕是连东都城都出不得来。”
王东勒纳闷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先生还要杀他?”
傅先生淡然道:“现在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你要杀他。”
王东勒悚然一惊,联系前后便明白了傅先生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