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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打得很沉闷,魏禁在率兵长驱直入六百里后似乎就失去了灵气,开始变得稳扎稳打起来。而林寒那边一开始也是动辄屠城灭族,暴虐依旧,不过这段时日被萧煜连发两封谕旨斥责之后,收敛了不少,开始一心劫掠,粮草就地征用,而财物则是大肆运回草原,这让因为白灾而积蓄了大量怨气的草原台吉们在态度上有了极大缓和,与后建接壤的几位台吉更是一改原本与后建眉来眼去的嘴脸,开始给萧煜上,称要为王爷分忧,愿领兵征讨后建云云。
对此,萧煜持不置可否的态度,将这些折子通通留中不发,只是隔日又传信于草原王庭,令王庭再派三万大军进驻大流河一带,协助魏禁驻守此地。
黄汉吉本就是心思灵透之人,知道魏禁已经将完颜赤列打得疑神疑鬼,不敢过大流河一步,哪里还需要他们去画蛇添足地协助驻守?其实是王爷为了安抚他们而给的一点甜头罢了。不过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可以通过大肆劫掠后建来消弭草原台吉们积蓄已久的怨气,也能减少萧煜在后建正常战场上的压力,黄汉吉和草原王庭自然没有推托的道理,在接到萧煜谕令的三日后,三万草原骑军动身,借道西凉州开进后建境内。
如此一来,萧煜在后建战场投入的兵力就达到了十七万之巨,几乎相当于两位后建王爷的兵力之和,这十七万大军以草原骑军居多,但真正主力还是四万西凉军,草原军在这场战争中更多还是充当了一个不光彩的强盗角色。
本来按照萧煜的意思,在战局稳定之后他是要亲赴后建的,不过如今林银屏怀有身孕,倒是不好轻离中都,只能派出唐春雨代自己巡视诸军。
唐春雨自归顺萧煜以来,被萧煜委以暗卫督察使重任,行事周详细致,从无纰漏,如今算是暗卫的第三号人物。
当年萧烈亲自统率暗卫,最鼎盛时号称二十万之众。萧煜的西北暗卫府便是从萧烈的暗卫府中分裂出来,又经过多番补充壮大,方有今日规模,虽然比不得东都暗卫府的二十万规模,但也有在编人员两万余人。
两万余人说起来很多,可是除了西北等地,还要兼顾中原、草原、东北、后建、江南等地,尤其是在草原暗卫遭受重创之后,人数更有捉襟见肘之感。因此后建暗卫的人数也不过只有寥寥千余人而已。
暗卫三大统领,曲苍在名义上居于末尾,实际上却是第一人,原因很简单,他是萧煜的心腹,萧煜放心地将包括中都在内的西北五州全部交付于曲苍之手,等于是西北暗卫的半壁江山都在曲苍手中。暗卫左都督李如松官职最高,却不在中枢中都,而是在蓝玉帐前效力,令人玩味。至于他唐春雨,则主要负责西北更北的草原和后建,算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次他代萧煜巡视,被临时授予独断专行之权,外加部分调兵之权,唐春雨却没有多少欢喜,更多的是沉重。
若是后建战事顺利,那自然一切都好,若是后建战事再起什么波澜,他怕是讨不得好。他不同于曲苍,没有深厚根基,和萧煜也没有什么情分,一着不慎就再也没有翻盘余地。所以这次巡视,唐春雨几乎是事必躬亲,
在此期间,唐春雨曾与魏禁有过一番会面,甚至两人在魏禁的中军大帐内喝过一场酒,顺带谈了下大梁城内的情形以及后建的形势发展。
军方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对此暗卫和军方都是心照不宣。魏禁是军中新贵,唐春雨是暗卫高层,两人之间自然不用遮遮掩掩,直接把话放到了明面。
在魏禁看来,如今的后建形势看似占优,但如果任由草原骑军劫掠杀戮下去,那么将后建贵族推向五王就是必然的,在后建贵族逃无可逃,退无可退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彻底走向联合的时候。到那时,萧煜和慕容燕的联军将会举步维艰。
以两人之力战后建一国,即便能胜,也是一场惨胜,得不偿失。
唐春雨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以为打下大梁城就万事大吉了。
魏禁最后说道:“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不管是后建还是已经灭亡的西同,再加上一个草原,南下中原时都是势如破竹,可又有谁能在中原待长久了?咱们打后建也是同理,打下大梁城不难,难的是保住大梁城。”
有一句话,魏禁未曾说出口。
若是西北再从后建无功而返,那么西北的老底子就真的要被掏空了。
国势艰难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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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情上心头()
天下已经硝烟四起,流民遍地,但蜀州因为其地势的原因,除了去年遭受过一番兵戈之祸外,倒也没有其他的战事,听不少走南闯北之人带回来的消息,那位攻占了蜀州的西北王又开战了,不过这次是更远处的后建。 不过对于蜀州的百姓来说,后建实在太过遥远,远到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传说故事,西北王在那边做了什么,他们不关心,只是想着蜀州莫要再有战事,那位蓝督师能守住蜀州就好。
恰逢杏花微雨,雨湿锦官城。
锦城作为蜀州首府,地位自然非同一般,哪怕是西北军大举入蜀以后,也未曾改变锦城的特殊地位,如今蜀州布政使唐祁的布政使司衙门便是设在了唐府旧址。
寒冬悄然过去,带着些许料峭寒意的春雨挡不住年轻的活力,许多少男少女们已经走出家门,相约踏青。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子,或者说少女,在和风细雨中撑着微微泛黄的油纸伞,淡青色的绣鞋踏在微湿的青石板街面上,踩出一连串少年人独有的明快活泼气息。
她叫唐锦绣,出身于唐家的偏房旁系,因为出生在这座锦绣之城,便被父母取了一个锦绣的名字。唐锦绣刚刚及笄不久,不过十七岁而已,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也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在三月份的一次踏青中,偷偷溜出家门的唐锦绣在灯会上邂逅了一名男子,男子的相貌算不上出彩,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棉袍,更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反而像是寻常百姓家出来的贫苦读人。
只是有些时候,缘分就是那般妙不可言,两人就是这样理所当然地相识了,少女的心扉中第一次荡漾起涟漪,在分别之后,久久不能释怀。
思念就像一粒种子,不知不觉之间,在心田中生根发芽,然后变成了野草,疯狂地生长着,怎么也除不尽。小姑娘的野草长满了心田,小姑娘的心田长满了野草,自己被禁锢在那片青瓦宅子中,只能坐在闺阁中托腮望天,独自体味着那份夹杂着苦涩的酸甜。
有时候,少女会幻想,幻想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两人执手,漫步于大街小巷。也会杞人忧天般的苦恼,苦恼父母若是不答应该怎么办。甚至她还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男子中了状元,穿着喜庆的大红吉服,在爆竹声中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自家门前,父亲笑得合不拢嘴,母亲也是一百个满意,稀里糊涂的,她坐上了八抬大轿,就像她以前看到的女子出嫁那样,吹吹打打,迈火盆、吃饺子、拜天地,洞房花烛。再到后来,在一个大雪的天气,两人不知不觉间就白了头。
醒来之后,方觉是一个梦,原来是一个梦啊。
真好,真可惜。
男子的气态永远是那么温润如玉,笑意温醇,女子有时候也在想,中说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概就是如此吧?
可惜,男子在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好像那次相逢相遇也只是一场梦,一场充满了绚丽色彩的五彩之梦。
今日,在几个闺中密友的相约下,唐锦绣出了家门,不过在中途又借口来到这条街上,撑着油纸伞,结着丁香一般的思念,徘徊着。
她渴望着还能遇到那名男子,像瑞玉一般的男子。
下一刻,一名男子从街道另一头走来。
女子轻轻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前行。
男子却是停下了脚步,轻声道:“锦绣”
唐锦绣停下脚步,愕然地抬起头望向男子,脸上的神情先是迷惑,继而转为惊喜,“蓝公子”
今天的蓝公子与初见时大不一样,身上穿得不再是洗得发白的棉袍,而是宝蓝色的锦衣,脚上是绣着银线的官靴,腰间还悬着一方六沁古玉,再配上他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温润气态,哪里是什么寒门子弟,明明就是翩翩浊世贵公子。
唐锦绣下意识地抓住他的一截袖子,雀跃起来,“蓝公子,你回来了”
蓝衣蓝姓的公子笑意温醇和煦,拍了拍她的手,道:“是有公事在身,要去布政使司衙门。”
唐锦绣这才发现自己的马虎大意,先前还以为蓝公子是个穷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男子没有撑伞,于是便与女子合撑一把伞,并肩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油纸伞不大,男子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雨中,女子浑然未觉,只是拉着男子的一根胳膊,欢快雀跃如百灵。
“娘亲要我好好学女红,要学女儿家的规矩,不能再到处乱跑,要把我关起来。”
“可是我不想学那些,我也不想要嫁人呢。”
“蓝公子你是不是经常来锦城啊,你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会来找你的,如果……哪天我没有来,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从家里偷溜出来的。”
“蓝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雨很甜,就像放了糖一样。”
“蓝公子,我的小名就叫糖糖呢,唐糖,糖糖。”
“蓝公子,你要去布政使司衙门做什么呀?那里的人都好凶的。”
“蓝公子,我还见过那位剑阁行营的大人物呢,他也姓蓝,叫蓝玉,不过当时路边有好多人,我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还没看清长什么样子就被别人推开了,不过那位蓝大人肯定没有你好看。”
蓝公子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