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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画章再一次拨了周兴龙的电话,这回通了,马上递给叶秋生,叶秋生就把情况和他汇报了,没想到周兴龙却说出了那么一番不顾群众死活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叶秋生气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在地上,看样子只得找张书记了,叶秋生又打了张书记的电话,张书记听完情况很果断地说:“你的想法很对,我们不能拿群众的生命冒险,即使以后挨骂也比到时候伤心强。”
有了张书记的指示,叶秋生就对江伟说:“我们一起去,多带些人,能劝说最好,不行就强行撤离。”说完穿上潘画章递过来的雨衣,在江伟的带领下,领着派出所和一些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去了东山边的村子。到了村委会,村支书和村主任等一些人还都聚在这里,江伟给他们介绍说:“这是市政府的叶市长,他是亲自来指挥你们转移的,你们要全力的配合,要是谁不服从命令,我就撤了谁的职!”
这些村干部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样不怕当官的,对江伟的话多少心有余悸,村支书是一个皮肤很黑的高个子,他对叶秋生和江伟说:“叶市长、江书记,不是我们不服从指挥,关键是村里的人都认为下这点雨不会出危险,而且也舍不得家里的东西,都不肯走,这不刚才我劝我母亲先出去躲躲,还挨了她一巴掌。”
江伟急了,说道:“你说不会出危险就不会出危险吗?要是把这几百个人都埋在山下面,我看你就是死了,都没有脸埋在你们村了。”
村支书被江伟一顿抢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叶秋生见时间这么紧,越耗危险越大,于是就对江伟说:“江书记先不要着急,我问问这个同志。”转身面向村支书说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全村的人都撤出去。”
村支书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但估计不行。”
江伟一瞪眼:“别吞吞吐吐的,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要是能让山大爷带头转移,全村人就能转移了,不过我们也劝过他好几次了,这老头死掘,就是不听。”
“山大爷是谁?”叶秋生问道。
“山大爷就这个村的老支书,在这个村当村支书就当了三十多年。这老头人倒是不错,威望也高,不过就是有一点,掘劲犯起来,就是天王老子的账都不买。”江伟替村支书回答道。
“江书记,你带我去见见这个山大爷,我和他谈谈。”叶秋生说道。
江伟想,事已至此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就带着叶秋生去了山大爷家,进了门村支书就介绍说:“山大爷,叶市长来看你了。”
山大爷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拿起旱烟袋装了满满一锅烟,点着了火,吸了起来,不大功夫满屋子就烟雾缭绕起来。江伟和村支书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叶秋生,叶秋生却浑然不在意,微微笑了一下,随便找了把椅子就坐下了,然后对着山大爷说:“山大爷,您老高寿?身体还好吧?”
山大爷沉着脸吸着烟,半天才说:“七十三了,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喊自己去。身体嘛还算行,一顿饭还能吃三大碗。”
叶秋生说:“听说您光村支书就当了三十多年,可是老资格了。”
山大爷看了看叶秋生,说:“老资格不敢说,我当年闹革命那会儿,你这小娃娃怕是还没出生。”
村支书听见山大爷这么挖苦叶秋生,赶紧制止道:“山大爷……”叶秋生摆摆手,继续对山大爷说:“那是自然,您是老前辈,不过我认为年纪大不一定觉悟就高啊。”
山大爷听叶秋生的话有些刺耳,便不服气地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哪里觉悟不高了?”
叶秋生说:“你不服从上级领导的转移命令,难道这就这个觉悟吗?”
山大爷争辩道:“我现在不是支书了,就是一个老百姓,你们还能管得到我?”
叶秋生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那你还是不是共产党员,如果你现在申请退党,江书记马上就可以给你办!要是承认自己还是党员,那就马上执行命令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要是在战场上,我完全可以执行战场纪律的!”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叶秋生知道,山大爷这个年纪的人必定把一些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果然山大爷被叶秋生震慑住了,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威风顿失,说话的声音也低下来了,嘀咕地说道:“好了,既然这样,我马上就走。”
叶秋生也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山大爷,不仅你自己要执行命令,还要帮助我们劝说其他的人也转移。”
山大爷现在是彻底的没有话了:“我可以试着劝劝,要是不行,可不要怨我。”
叶秋生诚恳地说:“不管成不成,我还是要代表市委、市政府谢谢您老人家,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山大爷摆摆手,说:“我也知道你们领导辛苦,下了这么大的雨还跑到我们这来。唉,我们年纪大了,故土难离啊!”说着就叹了口气。
山大爷不愧是村里威望最高的,在他的带领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上了政府组织的车,很快就转移到了安全的地带。
叶秋生看看天,雨更大了,山上已经有一些小石块开始滑落下来,叶秋生对江伟说:“都撤走了吧,我们再挨家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漏下什么人。”
江伟说:“叶市长,你先走吧,这里现在越来越危险,我去看看就好了。”
叶秋生摇摇头说:“我是代表市里来视察,必须亲临一线。”
江伟见拗不过叶秋生,只得带着几个村里的干部,陪同叶秋生一家一家仔细查看。一行人在检查了一遍,准备撤离的时候,险情不期而至。
松垮的山体被雨水浸泡得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声巨响,山石便滚滚而下,瞬间就到了叶秋生一行人近前,叶秋生感到不好,大声喊:“快跑!”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山体滑坡的巨响给淹没了,叶秋生正想回头看看其他人怎么样,突然感觉头上一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叶秋生醒过来的时候,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洁白一片,他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这时,耳边传来江伟兴奋的声音:“叶市长,您可算是醒了。”
叶秋生转过头看着江伟焦急的脸,微微笑了一下,接着就想起身,却头痛欲裂,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又躺下去。江伟赶紧按住他说:“叶市长你别动了,医生嘱咐过,您有点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
叶秋生没有办法,只得老老实实躺着,对江伟说:“其他的人没有什么事吧?”
江伟说:“幸亏大家都躲得及时,有两个人受了点伤,别人都没事。”
叶秋生听见还有别人受伤了,心里一惊,对江伟说:“有人受伤的事向市里面汇报了吗?”江伟摇摇头说:“还没来得及。”
叶秋生找江伟要过电话,给周兴龙打了过去,那边周兴龙大概是刚起来,声音还透着一些睡意。叶秋生简短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对周兴龙说了一遍,当说到有两个人受伤的时候,那边周兴龙却发起了火:“秋生同志你是怎么搞的,你要是不在现场也就罢了,既然在现场怎么还出现这种状况!你呀,不是我说你,干什么事情都是拖拖拉拉的。”
叶秋生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和周兴龙争论了,在一旁的江伟听见了电话里周兴龙的话,忍不住从叶秋生手里抢过电话,对周兴龙说:“周市长,这件事可不怪叶市长,要不是他,肯定已经出了大事。现在叶市长也被石头砸伤了,正在医院里。”周兴龙听说叶秋生也受了伤,一时语塞。
叶秋生吃力地对江伟摆摆手,然后从江伟手里拿过电话,对周兴龙说:“周市长,现在关键问题是,山下的村子全被滑下来的石头给埋住了,几百个人无家可归。我建议市里应该对这些灾民进行援助,帮助他们重新家园。”
周兴龙自觉有些理亏,声音缓和了不少,说道:“秋生同志,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先安心养伤,这件事我亲自处理吧。”
打完电话,叶秋生把电话还给江伟,虚弱地说:“江书记,你也回去吧,我没事了。”
江伟有些愤愤不平,说:“叶市长,周市长怎么能这么说你!”
叶秋生无奈地笑笑,说:“不怪周市长,我的工作确实是没做好啊,你也一夜没睡了,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安排灾民。”
江伟确实也有点累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叶市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县里会安排好的。”说着和叶秋生告辞出了病房。
叶秋生见江伟走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当叶秋生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头也没那么疼了,可发现病房的外面好像有不少人。正在这时潘画章推开一条门缝想看看里面的情况,见叶秋生醒了,就进了病房走到病床前说:“叶市长,周市长来看你了。”
叶秋生说:“赶快请周市长进来。”
护士刚帮叶秋生把病床摇起来,周兴龙等人就进来了,马清风把一束花放在床头柜上。周兴龙快步走到叶秋生的床边,双手握住叶秋生的手说:“秋生同志,你辛苦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叶秋生勉强地笑笑,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周市长百忙之身,就不要惦记了。”
周兴龙脸一红,说道:“秋生同志,我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向你道歉,你看我一忙起来,脑子也就不太清醒了,难免会顾虑不周,另外我这态度也……”
叶秋生轻轻摆了摆手,说:“周市长也不要那么说,我的工作确实没做好,市委、市政府让我来平江组织救灾,可还是有人受伤,你批评的也是有道理的。”
周兴龙假意地摇摇头说:“这件事我会向市委检讨的,毕竟我是市长嘛,打板子也应该先打在我身上。”
叶秋生说:“周市长,先不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对灾民的救助和安置。”
周兴龙说:“我已经和平江的书记、县长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