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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叫她们欣喜的是,方荡显然并非完全无恙,此时走路歪斜就是最好的佐证,说不定这个叫做蔫坏的家伙走不了几步就摔倒在地,到时候她们就可以搜遍他的全身,将他的宝贝找到拿走。
两女兴奋不已,连忙跟在歪歪斜斜的方荡身后。
就见方荡一路歪斜,有数次都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了,结果却还是站了起来,以至于两女的一颗心,忽高忽低,随着方荡的脚步上下起伏不休。
“姐姐,太好了,他要走出易区了。”一向纯真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姐姐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若是他自己晕倒了,不反抗,咱们拿了东西就走,要是他反抗的话,咱们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和他的命比起来,咱们娘的性命更重要!万一他还有力气的话,你就一个雷劈在他身上。”
两女跟着方荡走出易区,易区的外面是易城。
跨过易区门槛般高矮的城墙,就像是进入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眼前的易城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而身后的易区则安静许多。
在易城之中时不时的就能够听到打斗声,厮杀声,这种声音在易区太难听到了。
方荡歪歪斜斜的走路,四周的人都对方荡投以热切的目光,方荡身上挂着的三趾收命耙怎么说也价值一颗十草丹,为了一颗十草丹,很多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更何况方荡还有一个大包,外加一个看起来应该包着一把剑的破布包,这两个包,叫人遐想联翩,叫人心生好奇,叫人萌生探索之念。
再加上方荡的武功等级一看就不高,是以方荡就像是一块肉,吸引了无数的苍蝇围着他嗡嗡乱转。
不过,方荡晃来晃去,就是不倒,使得不少人跟了许久都不由得暗暗骂娘,但也有人直接退出。
弱肉强食的世界,豺狼跟踪猎物的时候也得看看是不是狮子也在跟踪同一个目标。
最开始足足有三十多个人跟着方荡,但到了后来,就只剩下两个人跟着方荡了。
这两个人都是淬血层次的存在,两人修为上彼此相差不大,平日里又有一些小小的仇怨,所以谁都不服谁,没有人主动退出。
半路上倒是有两个铸骨境界的看到了方荡,不过,一颗十草丹不值得他们出手,那耙子他们也不怎么看得上,至于方荡的两个包,一个是破布包成的,一个是更加破的破裤子包成的。光这个卖相,就是在叫铸骨境界的存在生不出兴趣来。
也幸好他们两个一直都在较劲,所以都没有先出手,不然在这里可没有人在乎是不是当街杀人。
方荡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很快就走出了易城,眼瞅着方荡犹如不倒翁一样,就是不倒,两个跟着方荡的家伙终于没有耐心了。
齐齐朝着方荡走去。
“灰狼,这只羊是我先看到的,你得知道先来后到的次序吧?乖乖离开吧,我不和你计较今天的事情。”一个浑身上下蒙着一层如同铜皮般的皮肤的瘦小男子趾高气扬的说道。
灰狼是个胖子,一身肥膘,眼睛都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两条线,眯着眼睛一笑,下巴上的肉先颤了几下,“姓严的,这家伙是我先看上的,我看应该滚蛋的是你吧?”
姓严的男子怪笑一声道:“既然你不愿意让,那好,就看咱们两个谁手段高明了。”
说着严姓的男子迈步就朝着方荡疾奔过去,而灰狼一惊,随后大骂不休,他身形膘肥,跑起来速度自然远没有瘦小的严姓男子快。
严姓男子嘿嘿冷笑,眼瞅着就要跑到方荡身后,他已经打定主意,追上方荡,一巴掌拍碎方荡的脑壳,然后将那寒光闪烁的三趾收命耙据为己有,至于那两个包裹,老实说,他兴趣不大,但并不妨碍他先抢到手,以后再看看的想法。
然而严姓眼瞅着要接近方荡了,一只手已经高高抬起,男子忽然觉得自己脚下一软,双脚麻痹如木,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
接下来,啪的一声,严姓男子摔了个狗吃屎。
后面晃动肥胖的身躯拼命追赶灰狼见到这个场面,不由得哈哈大笑,高呼报应,结果报应两字刚刚吐出来,他便也跟着噗通一声摔倒,滚地葫芦般,砸在了严姓男子身上。
随后两人脸对着脸,大眼瞪小眼,一脸惊诧,一脸骇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一定是中毒了。
丁氏姐妹从始至终都远远的跟着,姐妹两个各自将一个圆形的竹管小心收起,放入一个鹿皮袋子里,丝毫没有理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家伙,继续远远的跟着方荡。
以她们炼毒的经验来看,方荡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方荡摇摇摆摆的走入易城边上的一片森林中,当走到一株大树下,方荡噗通一声栽倒,当即就没了动静。
两女几乎要欢呼出声,妹妹立即就要跑过去,却被姐姐拉住。
为了以防万一,两女等了起来。
此时躺在林中厚重腐叶的方荡,双目紧闭,却忽然间泪如泉涌。
第五十七章 方荡的愤怒【求收藏】()
吃过了那只下了佐料的烧鸡之后,方荡眼中的世界整个都变了,眼前的四周的房屋建筑,行人都如同被烟沙遮掩,而近处的一切变得五彩斑斓,光色流转,美不胜收。
犹如置身于亿万萤火虫中。
爷爷的喊叫声,如同远在千百里之外,不知道传递了多久才缓缓进入他的耳中,却再也无法进入他的心中。
最后爷爷的叫声也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方荡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五色火焰中,到处都是绚烂的极光游走,蓝的、绿的、黄的、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极光变成一只只大手,轻轻地拉扯着他,使得他一路蹒跚,却并非是向前,而是在向后。
方荡被拉扯得不住倒退,不,他感到不是他在往后退着走,而是时间在倒退,他的身形在倒退,忽然,一片漆黑,那亿万光萤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随着方荡努力的从一片黑暗中张开双目,漆黑一片之中,一闪狭窄的如同缝隙般的光亮之下,他看到了一双温暖明亮充满慈爱的眼睛。
这双眼睛方荡见过,在方荡的记忆之中,这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在那漆黑一片的小窗子里面,饱含深情的看着他,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白天黑夜。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温柔的眼睛。
方荡忽然发觉,自己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被那双眼睛的主人紧紧抱在怀中,这种温馨的感觉,使得方荡舒适的几乎要哭出来,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她抱在怀中。
方荡随即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身子在抖,剧烈的抖动着。
随后方荡感到自己的脸颊上湿润了,是那人的眼泪,滚烫灼热,烧灼得方荡心中痛苦莫名的情绪不断高涨。
是了,是的!
是娘亲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给他温柔慈爱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永远不会嫌弃她的眼睛,是那个给他讲天地间无数美好无数向往的眼睛。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风柔,送荡儿去外面吧,外面的世界多么宽广,这里的世界多么狭小,你难道想叫他永远活在这一片漆黑腐臭之中?”
这声音,方荡听过,但只听过一次,是那个一身龙袍的家伙来到父母的石牢后,石牢之中发出的怒吼,这个声音,是父亲。
方荡挣扎着想要扭头去看,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的面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到过。
这个父亲,除了名字亲切外,对于方荡来说就是空气,或许存在,但永远感觉不到他。
方荡根本不喜欢他,现在想起来,方荡甚至非常的恨他,因为正是这个家伙追求他的荡气回肠,所以娘亲被牵连被关进了石牢中,承受不见天日的痛苦,而这个家伙从始至终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方荡讨厌这个人,用厌恶来形容也一点都不过分。
但这并不能阻止方荡想要看一看这个人的面容。
可惜方荡看不到。
方荡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哪怕是扭动一下脖子。
不过,很快,方荡看到了一张面孔,还有一双在黑暗之中依旧坚定的眼睛,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睛,这样的眼睛,方荡很熟悉,因为他也有一双同样的眼睛。但方荡一点都不喜欢这双眼睛,厌恶这双眼睛,方荡头一次生出想要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的想法。
种种情绪正在方荡脑中不断酝酿,方荡感到自己被一下拽住,对,方荡被自己的父亲从娘亲手中用力的夺了过来。
紧接着方荡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似乎飞了起来,继而眼前一片骤烈的光芒刺目耀眼,在那漆黑一片的身后,是娘亲撕心裂肺的哭声,方荡从未听到过世界上有这么悲伤的声音,而方荡感到无与伦比的失落感,一种从此之后天地之中孤独一个的痛苦,方荡更能够体会到的是娘亲心中的那种剜心之痛,割裂之苦。
此时的方荡不禁泪如泉涌。
他恨,他恨,他恨!
他恨这个无情的父亲将他从娘亲的怀抱中生生夺走,他恨一切叫自己的娘亲悲伤哭泣的家伙,他恨这个夺走了他娘的家伙,如果能够选择,方荡宁愿就呆在那石牢中,只要有娘陪着,只要,他能陪着娘就好。
随后方荡的世界支离破碎,骤烈的白光如瓷片般爆裂,从这爆裂的瓷片之中浮现出一双眼睛来,一双兴奋紧张,小心翼翼的眼睛,随着郑先张开双目这双眼睛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讶,瞪得圆圆的,内中饱含恐惧。
方荡此时泪流满面,满腔愤怒,几乎毫不犹豫的攥拳朝着那双眼睛砸过去。
一分钟前,丁氏姐妹在远处等了片刻,见方荡一直都没有半点动静,似乎真的已经毒发。
姐姐壮着胆子逐渐靠近方荡,而妹妹则捏着那块雷击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