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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能快活几天就先快活几天吧!
??方荡在黄蛟宫之下,开辟了一片土地出来,将厚土门的两位尊者放了出来。
??“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方荡没有看两位尊者,而是目光望向不远处战场。
??奣国、蝉国、熙国三个国家的战士排列好了阵型,就等待鼓声一起就对阵厮杀。
??蝉国是黄蛟门中的三个国家里面最强大的一个,占据了大片土地,所以旌旗招展,气势如虹。
??奣国最弱,人矮马瘦,兵器老化,远远看去,一个个可怜巴巴,似乎这一战就能决定他们的国运。
??而熙国实力处于中等地位,军卒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战意高涨,看上去也有如虹气势。
??这三个国家在黄蛟门的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千年厮杀,从无休止,从这厮杀之中,黄蛟门找到了许多适合修行的修士,也从这厮杀之中获取了大量的生机之力。
??这三个国家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早早就被别人掌握,他们以为自己在和命运抗争,只要一战战胜了对方,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人就能享受百世太平。
??实际上,千年以来,不论谁强谁若,起起伏伏,却谁都灭不了谁,因为黄蛟门需要有三个国家存在。
??命运早就注定好了,他们不过是黄蛟门掌中的棋子,决定胜负的不是他们够不够努力,而是黄蛟门需要怎么样的格局。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命运不被自己掌握。明明拼命奋争,却无奈融为灰烬。
??战鼓鸣响,马蹄飞扬,铁甲铿锵,战士如龙。
??一场厮杀,为了改写命运,人人搏命!
??战场上的人却不知道,有人冷眼旁观,视他们如蝼蚁。
??陈恩尊者还有夜入尊者不太明白方荡的话语的意思。
??夜入尊者眨了眨言道:“恩人,您所说的考虑得怎么样是指什么?”
??方荡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就是关于最后的机会那件事!”
夜入尊者闻言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夜入尊者连忙用余光去看陈恩尊者,就见陈恩尊者同样一张脸脸色极差。
??“现在,是我们唯一一个能在这一场灾祸之中幸存下来的机会!”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你们考虑好了没有?是不是已经决定讨好金坚钢还有金八方来出卖我,从而获取最后的机会!”
??方荡温和的笑着问道,但掩不住方荡眸子里面的冷漠。
??那是种完全没有人类感情的冷漠,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如同看待石头一样。
??正因为无情,所以没有期待,正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不害怕背叛。
??方荡并不在乎是不是被背叛,因为方荡根本就没有将陈恩尊者还有夜入尊者当成是自己人。
??夜入尊者深吸一口气闻了闻心神后躬道:“我确实生出过这样的想法,但陈恩已经告诫我,无论我们怎么示好,就算将我们两个的心刨出来摆给火凤门看,火凤门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我错了,还请恩人谅解,为此,我愿意奉上自己的生命和修为等等一切,来求乞得到您的原谅。”
??方荡的目光此时已经再次投向战场的方向,在那里鲜血横飞,生命的炙热转瞬间就化为冰冷的泥浆,方荡沉吟不语。
??夜入尊者看了陈恩尊者一眼,随后微微闭上眼睛,张开眼睛的时候,夜入尊者身上的血管尽皆爆开,血肉化为烂泥从骨骼上流淌下来,湿润了脚下的大片土地。
??一枚金丹从中飞出,静静地悬在空中,等待着方荡的怜悯。
??方荡转过头,目光依旧冷漠,望向陈恩道:“黄蛟门已经和火凤门宣战,接下来自然是一场战争,无数人会死,我给你们厚土门一个死的机会!”
??陈恩尊者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方荡的意思,连忙道:“我厚土门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方荡却没有说话,陈恩随即连忙道:“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厚土门了,我和一众修士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和火凤门决一死战!”
??方荡微微点头,伸手画了一个圈道:“这片土地由你们来安置,我希望你们能慢慢融入黄蛟门,抛弃幻想,因为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死战,或许才能活下来!”
??方荡说完,将厚土门的一众修士全都放了出来。
??随后方荡扭头看了一眼入夜尊者的金丹,手指一弹,这金丹粉碎如雨,化为滚滚春潮,落在大地上,大地得到了生机之力滋养,瞬间有无数小草破土而出。
??方荡走了,陈恩尊者望着地上的嫩芽,不免悲从中来,眼中湿润起来,夜入尊者是他千年的伙伴,结果,就这么一念之差,就身死道消,就在他的身旁,原本,陈恩尊者觉得,他们三位尊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亲人,只要有人对其中一个不利,不论怎么样,他都会拼死对抗,结果呢?
??夜入尊者就那样死在他的旁边,他却一动不动……
??啊啊啊……
??陈恩尊者心中绞痛,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枷锁拴住的奴隶,心都不能自由,更何况是身体?
??远处鼓声如雷,马蹄如飞,战士如龙,鲜血如潮……
??陈恩尊者望向那厮杀不休的三队,忽然生出一种感觉,他就是这些军队之中的一员,被人操纵着命运去与敌人抗争,最终身死道消,朽烂如泥……
??那么。
??操纵他去争斗的又是谁?
??那人又是为了怎么样的目的?
??方荡的身影还有冷漠的眼神浮现在陈恩的眸子里,一时间陈恩忽然感觉遍体生寒。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微尘()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只有怀着这样心思的人,才会有那么冷漠的眼神。
在他眼中,世间的一切,都只是一枚棋子,不论你是敌人还是战友,不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不在他的心中。
这样的家伙,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真的如天地一般,将万物当成刍狗,完全无所求?
肯定不是,若是天地般无所求的心思,这家伙绝对不会参与进来。
陈恩尊者心乱如麻,前面的一千年,他自以为是掌握了命运的佼佼者,最终会带着厚土门成为新的十大门派,谁知道一遇到方荡他就从掌握命运的佼佼者的身份变成了命运的奴隶,卷入了无法控制的洪流中,从此只能挣扎,无法反抗。
厚土门的一众修士们望着这一片土地发呆,还有的在询问夜入尊者去了那里,这些人都是懵懵懂懂,陈恩扭过头来,望向一众修士,此时的他眼圈中的湿润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至少,要叫这些人活下来吧!”
夜入尊者选择以死谢罪,为的不就是这些人么,厚土门的这些孩子,如同他们的子孙一样。
夜入尊者,是怀着父亲的心思去死的,那么陈恩尊者就要以父亲的身份活下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夜入尊者死在身侧,陈恩尊者却无动于衷。
他们两个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角色,要为这个角色,完成自己的使命。
纵然我的生命轻如微尘,纵然一切都已经被命运注定,我也要挑战命运,大不了一死罢了!谁不会死呢?
方荡回到家中,陈杀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修行,疲累的躺在枣树下,一双眼睛盯着枣树上一颗即将成熟的枣子。
方荡也躺在树下,“你完全可以叫那颗枣子早熟一些,甚至你可以叫这株枣树瞬间繁华,产出无数枣子。”
陈杀却摇头道:“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愿意等。”
方荡微微一笑。
说是人心难测,其实没什么难测的,人之所以心思容易变化,其实都是目光短浅造成的,人的目光越短浅,心思就越难测度,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因为眼前一个馒头出卖你,相反,那些目光长远的,心思就很清楚,甚至一目了然,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更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原因,至少你不会只值一个馒头。
一个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等,不专注眼前的利益,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已经很不错了,这是成就大道的心性。
“师父啊……”
方荡嗯了一声回应。
“你说,我真的还能再见到那个家伙么?”
方荡回答道:“有可能吧,凡事不要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如意的居多。”
陈杀小脑袋枕着自己的胖嫩小手,仰望树叶中泻下的阳光道:“我希望晚点见到那家伙,那个时候我会很强,我会站在他的面前,低头俯视着他,叫他明白自己错了!”
方荡闻言目光中有波纹涌动,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方寻父,或许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师父啊……”
“嗯。”
“要是我太早见到那家伙,你帮我个小忙呗?”
“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师父啊,我就是想叫你帮我揍他一顿,我怕我打不过他。”
“……”
“好!”
“师父,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方荡嘴角轻轻抿着,微微笑着。
“应该找个人也揍我一顿啊!”树叶摇曳之下,斑驳的阳光流转之中,方荡喃喃自语着……
无情人的身,有情人的心,无论是做父亲还是做丈夫,方荡都亏欠太多。
年龄不够,不懂这些……
“师父,能说一下你见到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样子的么?”
陈杀似乎挣扎了很久,终于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方荡收拢了心思,想了想当初和陈屠见面的场景。
“你父亲啊?傻乎乎的……”
“哼,我不理你了!”陈杀刚听了一句,就不乐意了,爬起来,跑掉了。
方荡微微摇头。
此时方荡神念微微一动,缓缓坐了起来,他不久前在踏雪宫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