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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荡抬头四望,就见四周的一个个的人全都变了模样,尽皆是五种气脉勾勒出来的一个模糊形象。
有些人身上五色气脉混杂,变成各种各样的颜色,灰褐色的,蓝紫色的,这些人都是垂垂老矣的老者,也有些人五色分明,或蓝色深些,或紫色重点,这些人生命力强大,正值壮年,有些人五色分明却暗淡,这是重病缠身的征兆,其中也有些人五色俱强,每一种颜色都好似在放出光华一样,绚烂夺目。
三皇子就是这样的五色俱强,不过方荡的目光却被极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那人身上五色缺了两色,只有红色、绿色、蓝色,但这人身上的三种颜色极强,极壮,虽然在极远处,却好似一个小小的太阳般放出夺目的光彩。
方荡微微眯眼,随后看出来了,是黄奴儿。
黄奴儿双目微微一缩,双眼之中陡然放出两道厉芒,方荡双目骤然剧痛,四周的淡粉色世界瞬间崩塌,一切恢复原状。
黄奴儿惊讶的看着方荡,在刚才的一瞬间,黄奴儿竟然感觉到方荡在窥探他的最隐秘的**,并且,还在寻找他的破绽,黄奴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淬血武者能够做到的事情,那分明是和他修为相当的存在才能施展出来的窥天机、查人恙的手段,也就是说,至少是金丹修士才有资格窥探他的弱点。
黄奴儿盯着方荡沉思起来,随后双目微微一亮,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嘴唇轻轻开合,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不知道说与谁听。
方荡双目刺痛,眨动几下后,一切恢复如常。
此时靖公主已经退到了公主府大门前,立在门前,静静地等着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刻的到来。
方荡若是赢了,她还有救,方荡若是输了,在她身侧不远处的章公公就会出手摘了她的人头,来给三皇子赔罪,洪正王不是个人,他心中没有半点人的情绪,更没有什么子孙之念,所以她这个女儿在洪正王眼中,和寻常人没有多大的分别,一众儿孙也不过是一群正在被养肥的猪猡罢了。
人群中一个老者忽然高声叫道:“那双眼睛如此熟悉,可是十世大夫,方家儿郎?”
方荡一愣,扭头看去,他虽然听爷爷说过,方家的眼睛与众不同,很容易被人辨认出来,但却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揭去面皮恢复双目清明,立时就被人认出来了。
方荡看了眼靖公主,靖公主嘴角微微一翘,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光彩闪烁,似乎在说我的男人就要堂堂正正!
随后方荡呵呵一笑,扭过头来,扬声道:“不错,我真名叫做方荡,我父叫方文山,今天,我不光是要迎娶靖公主,还要来找三皇子报仇雪恨!”这是方荡首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恢复自己的本名。
男人总得有自己的荡气回肠,方文山就死在自己的荡气回肠之下,方荡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这一秒,就是他的荡气回肠!
望着四周黑压压的投来惊讶眼神的人群,望着身后的美人公主,望着眼前的仇敌三皇子,方荡心中一阵快意,男人就应该这么活!
了恩仇,惊众人,娶美女!
随着方荡的自承身份,四周的人群陡然安静下去,随后轰然炸开,十世大夫四个字在人群中密集响起,与此同时无数人抽身从离开,也有无数人开始朝着这里拥挤。
那些离开的,是去禀报家主,十世大夫方家的后人出现了,而那些往里面拥挤的,则是听到了方荡的那句话。
一时间四周你拥我挤混乱成一团。
方荡看向拥挤的人群,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一下变成这个样子。
方荡不知道的是,当那些拥挤出去的人回去报信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无数官员纷纷朝着这里赶来。
哒!
三皇子坐下的踏虹龙马的马蹄敲击在地上,声音低沉,和之前龙马的那种悦耳的蹄音比起来完全是来自两个世界。
这一声马蹄如同惊雷落地,四周的混乱的人群陡然间安静下来。
哒、哒、哒……
马蹄一声声的敲击着地面,三皇子缓缓的前行。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三皇子紧盯着三皇子和方荡之间的距离。
“我说怎么一直看你有那么一点眼熟,原来你就是方文山在烂毒滩地上生出的杂种。我种在你身上的那条噬命虫还好么?”三皇子冷笑着缓缓开口。
方荡双目微微一眯,舌尖挑动了下奇毒内丹,开口道:“你那虫子我早就碾死了,就如同我即将碾死你一样简单。”
三皇子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这十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上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的时候,还是在烂毒滩地,你还记得么,我的几条狗人,钻进那石牢中,你娘的惨叫你爹的怒吼,对了还有你的痛苦呻吟,美妙有趣,可惜,你爹娘已经死了,再也听不到那些美妙的声音了。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听到你的惨叫和哀求,你最好现在就想一想,怎样能叫得好听一点,叫得本皇子心中畅快了,这样你或许能少受一点折磨。”
三皇子提到当年羞辱方荡父母的事情,方荡一双眼睛瞬间血红,心脏咚咚跳动起来,震得方荡脚下的地面跟着一起颤动,犹如被巨大的铅球反复砸击地面一般。
三皇子坐下踏虹脚步不停,一步步,朝着方荡碾压过去。
就在此时,侧面的人群中陡然钻出一个中年人来,这中年人一身武将官服,但看起来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个都统。
这武官丝毫没有理会一步步碾压过来的三皇子,走到方荡面前,恭恭敬敬的对着方荡就是一揖到地。
抬起头来后,这武官开口道:“方家对我曾有活命大恩,十年前,惊闻恩人在火毒城外惨遭毒手,在下终日以泪洗面,却因老小俱在,胆怯不敢以身报恩,每每想起惭愧无颜,天可怜见,今日得见方家后人,我现在孩子已经长大,家中老父也已过世,再无牵挂,就用我一条命,求个解脱快意!”
这武官说完,哈哈一笑,掉头抽刀,朝着三皇子就冲了过去。
这武官是铸骨修为,每一步踏出,浑身骨头都如同爆豆般炸响,长刀上染了一层血芒,朝着三皇子就扑了过去。
方荡不由得呆住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眼瞅着军将冲来,三皇子坐下龙马猛的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啪的一声踏在那五官天灵盖上,当即鲜血飞窜,脑花乱飞。
那军将一声没发倒地毙命。
这场面来得有些太快,以至于方荡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那个军将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恩天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逆转
“啊啊啊啊!太可惜了,就差一步就能够进入第三层了!可惜可惜,太可惜!哈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竟然能够进入第二层尽头,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头发凌乱如同鸡窝,浑身上下衣服褶皱不堪的顾白一边嘬着牙花子大叫可惜,一边又哈哈狂笑,大呼开心,看上去犹如疯癫了一样。
在顾白身后跟着的是摸样相同的早到。
此时的早到一脸沉思,扭头看向身后的那座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小楼上拜经堂四个字,犹如有一种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若是可以的话,恨不得一头再扎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小楼大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早到不由露出心痛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进拜经堂了。
此时的早到似乎有些变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沉凝稳重,双目之中有流光隐隐闪烁,缓缓消逝。
顾白抬头看了看天,随后一拍脑袋道:“小枣,咱们进拜经堂多久了?三皇子和好运之间也不知道分出胜负没有,我在好运身上可是押了五百两银子的。”听顾白的语气他和早到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极大的进展,再不似之前那般彼此防备,甚至有些彼此亲近的意思,不知道在拜经堂的五天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到皱了皱眉道:“我讨厌小枣这个名字,咱们进入拜经堂刚好五天,算下来,今天正是三皇子迎亲的日子。”
顾白哎呦一声叫道:“那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啊!”
顾白走出拜经堂的院落,便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吼了一声,不久就有三四个宫女稀里哗啦的跑了过来,同时也将崭新的衣衫袍服捧了来,直接在院子里就给顾白更换衣衫,早到实在不习惯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被脱个净光,抱着衣服去了最近的房间更换,被顾白一顿嘲讽。
早到则骂顾白不知羞耻!
两人关系越显亲密。
侍女用梳子仔细给顾白梳理乱发,顾白在侍女伺候下,一边更换衣服,一边看向早到所在的房间,双目微微眯了眯。
显然顾白和早到之间还有一层隔阂,对于顾白来说,他确实如他所言,很有包容性,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都能包容,但早到爱财这个毛病,他多少有些包容不下去,因为他对早到的要求比寻常的人更高。
一个爱财的人,注定不是一个能够长久相处的人物,钱这个东西无边无际,一山还有一山高,而人的**是多少金钱都无法满足的。
顾白和早到在拜经堂中经历了太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相当融洽,堪称老友了,但那里没有金钱,外面的世界却不同,这个世界被金钱玷污的如同一个大染缸一样,白身子进去都变成黑模样了。要想视钱财如粪土,就得有钱财真的如同粪土一般的家世,没有这样的永远不缺钱的经历,又要不将钱财放在眼中,以这样的要求来要求一个贫穷中长大的早到,实在太难了。
现在看来,他要想找真正的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是得从周边那帮狐朋狗友里面搜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