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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发出一声啸音,激射而出,直接刺在赤皮凶神的手掌上,不过千叶盲草剑随即便如同败絮般被击飞出去,甚至没能割伤赤皮凶神的手掌。
不过千叶盲草剑还是给方荡争取到了一线时间,使得方荡能够避开赤皮凶神的这一巴掌。
“三皇子,你怕了?你害怕与我公平比试?”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若是路边上随便那个猫猫狗狗都跑来说要与本皇子公平比试,本皇子岂不是要活活累死?在本皇子眼中你就是个臭虫,随手碾死就是,那里有什么公平可言?收起你愚蠢蹩脚的激将法吧,勾心斗角这种小儿科,本皇子在娘胎中就会了!”
巨大的赤皮凶神手掌抓空,当即就再次出手朝着方荡抓来。
这一下,方荡避开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就在此时一身白袍的无面夜鬼凭空从赤皮凶神的身前钻出,宽大的袍袖一摆,撞击在赤皮凶神的手掌上,双方无声无息的交手,随后赤皮凶神噔噔噔倒退几步,而无面夜鬼则断线风筝般的倒退飘飞,消失不见。
三皇子眉头皱起,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的大皇子,“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皇子眼神中露出一丝感到有趣的神情,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奇怪,那个小家伙修为低劣,凭什么敢和你公平比试?一个区区淬血境界的武者难不成还有什么奇妙的本事?三弟,你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大哥,我看你在太子府待得太久,未免有些太无聊了吧?我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三皇子说着那赤皮凶神双脚一弹,将地面生生踏出一个大坑,再次出手,朝着方荡一把抓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十米长的巨剑横空而来,如同一面墙壁一般咚的一声钉在方荡身前,赤皮凶神一巴掌砸在这把巨剑上,巨剑纹丝不动,赤皮凶神的手掌如同摔碎的瓷器般裂成无数碎片,当空崩解。
三皇子双目猛的一抽,抬头看去。
这把十米长的巨剑的主人天下无人不知,云剑山玄云十四剑排行第四的劈山剑。
劈山剑站在巨剑剑柄上,淡淡的开口道:“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说我云剑山弟子蠢笨到家?三皇子可有此事?”
劈山剑脚下的巨剑同时发出嗡嗡鸣响,似乎相当气愤。
这话自然是三皇子刚刚说过的,可见劈山剑一直都在远处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三皇子淡淡的道:“劈山剑你修为了得,值得本皇子敬佩,但这里是望京,夏国之都,在这里有我夏国龙脉镇守,你最好不要放肆……”
三皇子话未说完,劈山剑剑下地面猛的迸裂开来,裂痕一路疾走,眨眼就到了三皇子脚下,三皇子双目瞳孔急缩,身形急退,赤皮凶神手掌被粉碎,想救三皇子都有些来不及。
此时那无面夜鬼忽然从三皇子脚下钻出,宽大的袍袖朝着地面上追着三皇子疾走的裂痕一拍,无面夜鬼嘭的一下爆散成千万碎片,满空零落,继而消失不见。
下一刻无面夜鬼出现在大皇子身后,那张没有面孔的脸上颜色青黑,似乎受了伤,不过一直朝着三皇子裂开去的裂缝也被终止没有继续追击。
大皇子开口道:“久闻劈山剑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劈山剑突然出手,拦阻我三弟是什么意思?”
劈山剑双目看向大皇子,目中光芒微微一闪,开口道:“好运既然要与三皇子公平相斗,我云剑山上下弟子一致认为,三皇子不应该做缩头乌龟!三皇子说好运不够格,现在加上我云剑山上下,不知道够不够?”
劈山剑的话语叫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云剑山和好运之间不是仇敌的关系么?怎么劈山剑现在却跑来帮助好运了?
三皇子双目微微眯起,目光扭转,看向方荡。
在三皇子眼中,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他现在暂时没有想明白的阴谋,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修为明明不高,却叫嚷着要公平相斗,大违常理!云剑山弟子明明和好运是仇敌关系,现在却跑来帮助好运,大违常理!一直闭关不出的大皇子在这个时候突然走出太子府,大违常理!大皇子竟然还出手帮助好运,大违常理!
这三伙人该不会是一伙的?阴谋,绝对有阴谋!
在三皇子的人生中,有一件事他觉得最重要,那就是敌人想要你去做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去做,所以,哪怕背上缩头乌龟的名号,三皇子也绝对不能按照云剑山弟子还有好运的要去去做什么公平争斗,开玩笑,他是堂堂皇子,撸胳膊挽袖子和一个区区的偏将厮打,简直就是自跌身价。
三皇子一口回绝道:“若是你云剑山弟子要和本皇子公平相斗,本皇子一口答应下来,但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卑贱如蚁,本皇子不会与其来什么可笑的公平相斗!”
“若我要你们来一场公平相斗呢?”女人的声音,从公主府门口传来的女人的声音。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朝着公主府塌掉了一半的大门望去,就见靖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断壁残垣上,一双细长的眼睛中满是挑衅。
“我未来的夫君,必然是一位横行于天地间的强者,绝对不是一个缩头乌龟!哪怕身份再高,缩头乌龟就是缩头乌龟,得不到旁人的半点尊重!”
靖公主这句话等于将了三皇子一军,并且还是死将,三皇子一句话逼入角落,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三皇子可以被人背后说是缩头乌龟,他是皇子,一旦他成为皇帝的话,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必放在眼中。
但三皇子不能被女人看不起,事实上,被女人看不起也没有关系,天底下谁能说自己能够被所有的女人看得起?但靖公主是他的未来的妃子,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不管好运是什么样的修为,他都必须得接下来,不然的话,他的脸面彻底丢光了是小事,望京中那些墙头草官员们会一窝蜂的投靠大皇子,没有人会觉得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的人有资格成为夏国皇帝。
不战,是智慧,是一个王者应该具有的智慧。
但在夏国当前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夏国需要的是强者,而他要想成为皇帝,就必须处处都达到强者的标准,甚至比强者更强!
三皇子嘴角抽动一下,一双眼睛凝固在靖公主身上,随后一笑道:“好,六天之后,本皇子亲自前来迎娶靖公主,在那一天,我要用这个卑贱的家伙的鲜血铺一条通往婚床的大道!”
三皇子说完,一摔袍袖,掉头就走。
直到三皇子走得消失在大街尽头,公主府门口才算是解冻,所有的人似乎从死亡状态活了回来。
所有的目光都齐齐看向方荡。
这些目光之中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意味。
方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正是这个小角色,现在却牵动了整个夏国的局势,犹如一根棍子,将杯中的水搅动成一个漩涡一样。
六天之后,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许多人的目光又看向大皇子,他们似乎明白了,六天之后,将奠定整个夏国未来的国君,这是一个好消息,他们实在是不想在继续无休止的煎熬下去了。
现在这一场所谓的公平之战,已经不是三皇子和方荡之间的对决,而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争霸,胜者为王。
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可以将内耗削减到最低,将天下事变成家事,对于步履艰难的夏国来说,称得上是万幸。
劈山剑双脚落地,站在方荡面前。
劈山剑高大的身躯,犹如一面墙一样,低头俯视着方荡。
方荡没有半点畏惧,也抬头迎着劈山剑的目光对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剑里面的门道,从现在开始,我云剑山不会再和你公平比剑了,你和三皇子之间的恩怨一了结,你就跟我去云剑山!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走。”
劈山剑说完丢出一侧薄薄的剑谱来,直接落在方荡受中国。
“还有,更重要的是,你绝对不能输!虽然你看起来必输无疑。”劈山剑已经消失在空中,剩下的话语还在空中回荡。
方荡伸手接住那本剑谱,一脸的莫名奇妙,云剑山弟子不愧都是二杆子,做事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叫人摸不清套路!
此时大皇子身后跑出来一个年轻人,一直到了方荡身前,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方盒,递给方荡笑道:“这是我家太子送给你的,收好,收好!”
方荡接过方盒,那年轻人就退走,此时大皇子也已经走得没了踪影。
方荡一手剑谱,一手方匣。
就在此时靖公主的声音传来:“你好大的胆子!”方荡扭头看去的时候,靖公主掉头就走,任谁都看得出靖公主生气了,甚至可以用怒火勃发来形容。
靖公主不是傻子,方荡私自搬出靖公主来当作筹码,这对于靖公主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
靖公主走了,四周探头探脑围观的家伙也轰的一下四散不见,此时此刻,塌了半边的公主府大门前,就只剩下方荡一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千叶盲草剑飘飘悠悠的飞了过来,被赤皮凶神一巴掌拍飞,千叶盲草剑受创虽然不算太深,但一时半刻之间也等于是被废掉了。
方荡将千叶盲草剑收起,然后想要越过地面上的诸多破碎的砖石走进公主府,却被五周给拦住了。
五周一脸为难的道:“公主说了,不许你再进公主府,我也没办法。”
远处郑守等人眼巴巴的看着方荡,一个个面目扭曲。
不能不扭曲啊。
方荡这个家伙竟然说靖公主是他的女人,我了个老天爷,方荡这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吞了熊心?这样的话都敢吐出来,真不怕被大风吹断了舌头。
靖公主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方荡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靖公主身上,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