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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一个人在这空旷的灵牌供奉室中说着自己昨天的所见所闻种种有趣的事情,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不住的碰撞回荡,烛火摇曳中,叫人背脊上冒出阵阵寒意。
最后,三皇子甚至说到了他的手下半夜去抓好运,却被杀了的事情,三皇子全程没有半点不开心,似乎在讲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讲到精彩的地方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孩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皇子走出灵牌供奉室,一旦走出了这栋房子,三皇子脸上的那种纯真笑容便荡然无存,取而带之的是一股阴冷气息。
一个老者似乎在这花园之外等候了有一会,三皇子见到这老者立时快走几步,到了老者身前,恭敬行弟子礼。
这老者看上去似乎得有八十开外,一头稀疏白发,留的很长,扎成一根辫子,松散的盘在脑后,用柳树枝簪住。
老者坦然受了三皇子一拜。
“师父,父皇那边怎么样了?”三皇子抬起头来,询问自己此时最想知道的事情。
“还在熬着,具体情形,只能等他走出续命炉才能知晓。”
三皇子似乎也知道必然会是这样的答案,略微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盼着炫龙皇帝早死,还是在盼着炫龙皇帝平安无恙的走出续命炉。
老者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一条腿有些瘸的一步步走着。
“炫龙老儿命不久矣,就算这次续命成功,也不过最多给他三五年的光阴,你现在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皇子身上,这个世界上,能够对你产生威胁的,能够成为你皇权霸路上的绊脚石的,就只有大皇子。”老者一边走一边说着。
三皇子恭敬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问道:“父皇十余年不曾重用大哥,将他束之高阁,与他近亲的那些官宦大部分都已经脱离了他,他现在就如同宫中的阉人,虽然还有一个皇储的名号尚未被剥夺,但他真的还能对我产生危害?”
老者漆黑的手杖敲了敲地面上的岩石,“这个世界深陷迷障之中,处处都是遮眼的迷雾,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变换莫测的雾霭罢了,你得想办法穿透迷雾,看到迷雾后面的那些最本质的东西。不如此,你一辈子只能鼠目寸光的或者,难有大出息。”
三皇子被骂鼠目寸光,却一点都不恼,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炫龙老儿一直都没有将大皇子废掉,留着他皇储的身份,那就是给他留着一线机会,皇储的身份非同小可,更何况大皇子心思缜密,极善隐忍,十年来一直不显山不漏水,几乎将自己圈禁在太子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自己表现出熊包样子,你就真的将他当成是熊包?”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皇储的身份,就是金字招牌,谁敢说炫龙皇帝不是用这十年来磨砺他?谁敢说炫龙皇帝不是在用你来当磨刀石?这个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投机者,他们有些愿意投靠你,因为你势大,但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投靠大皇子,因为他名正言顺,因为他奇货可居,更因为他十年来风评极佳。”
“所以,紧盯着大皇子,并且做好准备,一旦炫龙皇帝续命失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大皇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有碾灭了大皇子,这个皇位你才能坐的稳当,只有坐稳了这个位子,你才能实现自己壮大夏国的理想。”
老者一口气说了不少,似乎有些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几口后继续道:“现在已经是图穷匕见的时刻了,大皇子那边也快要将他储备的力量展现出来了。”
三皇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老者冷笑一声道:“你搞不清楚大皇子究竟会有什么力量,对吧?”
三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皇子十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权势积弱,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大皇子身后站着的是顾之章,虽然没有什么人能够直接和大皇子接触,但这些人将顾之章当成是大皇子的代言人,你可以这样来看,凡是顾之章的人全都是大皇子的人,如此再看,你觉得自己当前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状态?”
三皇子眉头皱起,定睛思索,随后缓缓道:“必败无疑!因为顾之章手下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
老者道:“所以,一旦确认炫龙皇帝的死讯,立即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大皇子,顾之章那个家伙我很了解,他忠心的是夏国,而不是某个人,甚至不是你们皇家,他现在愿意靠近大皇子,是因为大皇子的皇储之名,若是大皇子一死,他知道大势已去,会立即带着手下投奔你,成为你的臂助。有了顾之章的辅佐,你的位置就算是彻底牢固了。”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来,显然已经开始在心中布局谋划杀死大皇子的计划了。
老者此时问道:“听说你的人死在了洪靖那好几个?”
三皇子道:“不错,那小妮子还蛮有性格的。”
老者道:“你要尽快收服这匹劣马,一个连自己的妃子都无法驾驭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夏国皇者,凌驾于夏国众生之上?那些墙头草们此时都在关注着你和大皇子,他们手中的筹码尚未落下,举棋不定,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没有处理好,他们就会投靠大皇子,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格外主意,抓紧时间驯服她,而且,绝对不能再死人,再受挫。”
三皇子道:“好,我现在就亲自去,定要那个小妮子对我服服帖帖,叫天下人知道我的手段。”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丑姑娘()
望京的天空越发阴霾,空气也越来越潮湿沉闷。
在望京上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这种憋闷叫人感到心中阴郁,犹如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听说了么?三皇子要娶妃子了,迎娶的是火毒城的靖公主。”
“娶妃子?当今圣上正在续命的紧要关头,三皇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娶妃子?这、这、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怎么大逆不道了?星官说了,皇上要想续命成功,就必须要冲喜,三皇子这算是尽孝道呢,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边上两个老妇人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挎着篮子走着。
一个落魄的少年从两个老妇人身边缓缓滑过。
这少年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僵尸,眼神直勾勾的,没有多少神采,并且面黄肌肉,看样子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脏污,甚至还有几个大口子,如同舌头一般往外伸着。
这少年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乞丐,或者说,这就是个乞丐。
少年将双手放在唇边用力的哈气,吐出来的却没有多少热气,他盘算着时间,今天是皇城放榜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名次,他只知道,这个名次将决定他后半生的生活,甚至他能不能回火毒城看望自己的父母,都要寄托在今天放出来的皇榜上了。
想到这里,少年脸上就紧张起来,两个手的拳头攥得死死地。
这个少年,就是早管事的儿子,只身入京参与京考的早到。
当初早到走出火毒城,孤身一人来到了望京,一路曲折也就罢了,到了望京的第一天,他施舍了半个馒头给那些‘可怜’的乞丐,结果就被一群乞丐紧追不舍,纠缠不休,搞得他完全按无法休息和看书,更加无法温习功课,,眼瞅着就要大考了,早到不得不破财消灾,丢了半颗银子出去后,外面的呱噪声才算是彻底停歇。
这是早到来到望京之中学到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生活是一位孜孜不倦的老师,他会不停地给你上课,帮助你长大。
结果第二天早到准备前往考场的时候,发现他在客栈中的包裹不见了,银钱等物全都丢个净光,房门时锁着的,好在去考试的文书还在。
生活上的这一课,实在是够生动,叫人永远烙刻在记忆中。
所以,早到参加了考试后,就过上了这种浪荡京城的生活。
早到抬头看了看阴霾笼罩的天空,心中一阵阵的寒意上涌,这场雪要是下起来的话,他最终或许会变成清晨大街上的冻僵梆硬的尸体。
早到在望京流浪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尤其是半夜睡下去,清晨就再也醒不过来的尸体。
早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了些,缩着袖子,抱着肩膀,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暖,但寒风阵阵还是使得他浑身冰冷,尤其是肚子之中没有食物的他,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比脚下的地面还要凉。
四周慢慢汇聚起越来越多的学子,这些学子们一个个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都锦衣玉食,但大多数衣着光鲜,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读书十年,进京赶考的,都是家中极为富裕之辈,就算有些家境贫寒的,也有人专门资助,总之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早到本来到的最早,但他如同乞丐一般,与四周的学子们完全格格不入,以至于不断被排挤,莫名奇妙的就被排挤到了最后面,即便如此,旁边不少学子依旧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早到。
显然,没有任何人将乞儿般的早到当成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天寒地冻,原本蜷缩成一个球的早到,此时不得不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清楚即将张贴的那张皇榜上的名字。
此时一个书生在几个奴仆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跑过来。
这书生一身肥膘,丹凤眼,模样不错,就是肉略肥,糟蹋了一张好胚子面容。
给书生在前面开路的两个家奴显然是霸道惯了,原本挡在前面的是读书人的话,他们也不太敢造次,大约是挤挤过去,但此时他们发现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两个家奴当即大怒,本来他们没能按时间将睡得正香的公子早起,以至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