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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少女半晌未言,杨玄纵眼中的自得之意不由更深。然而就在他打算再次开口嘲讽的同时却只觉眼前一花,在下一刻一道瑰丽的鞭影竟是陡然凌厉无匹地迎头砸了上来——毕竟也曾在战场上打磨过身手,在此间不容发之际杨玄纵竟仍是勉强后跃躲开了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击,可即便如此在他重新踉跄站定之时背心也已被冷汗浸透,当下忍不住抬首向着面前的少女怒声喝道:“大胆!你可知庶民刺杀士族当判死罪!”
“三……三哥!”立在他身旁的杨万石虽是好运地未被笼罩入对方的攻击范围,但此刻却是突然颤抖着伸出手去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并用另一只手指向了少女的右手。而当杨玄纵一脸不耐地抬首望去之时却惊恐地看到对方手中所提着的那半透明的物事赫然正在正午的日光下依稀倒映着粼光——那竟是由一股澄澈的清水所凝成的诡异长鞭!
虽然这二人也是杨家之人,但却明显对道术一无所知,在看见此等情形时当即便不由自主地乱了分寸。而龟灵也趁着其两人一派混乱的当口毫不客气地贴身而近,手中水鞭陡然如毒蛇般盘旋而起将两人团团缠绕了个结实,而在猝不及防之下两人更是当下便撞成了一团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眼见杨玄纵还未回过神来,杨万石反是先行大声开口叫道:“徐姑娘,我兄弟二人并无恶意,并非是有心冒犯与你!请你手下留情!”
龟灵面无表情地垂首望向了那张比起杨玄纵来更多出了一份恳切和忠厚的年轻面孔,冷冷地道破了对方的意图:“你如此大声说话可是想要引起外面下人的注意?不必多此一举了……我已设下了静音法阵,外面的人是听不见此处的声音的。”
从未接触过道法的杨万石自是难以理解对方言中之意,一时间却是忍不住愕然无语。而此刻杨玄纵也终于回过了神来,当下竟是顾不得自己已被对方所擒,恨恨地开口道:“杨玄感竟如此大胆无耻……非但耽于美色、更是将你这等妖孽带回族中!如他这等人又怎堪负家主重任?”
“……三哥噤声!”见面前的少女始终不发一言,杨万石不由愈发地觉得心惊胆战。而此刻又突然听得这位一向冲动的兄长道出了如此言语,登时忍不住大惊失色。而少女却仿佛根本未曾听到对方的斥责之言一般,仅仅只是神色漠然地淡淡说道:“既然你们二人突生急病,那么此次还是老实在家中修养罢……就算是一直病势无法愈可也是无妨,想来大哥也是不会介意多养你们两位闲人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杨玄纵顿时气急败坏地抬起了头来,然则就在下一瞬间他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凉意更是在短短的几息间便扩散至了四肢百骸,而在那凉气到处所有的感觉竟而迅速消褪无踪,待到其想要惊呼出声之时更是发现自己的四肢和舌头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是僵硬得无法动弹了。而在两人惊恐难当的同时,少女那寒冷如冰的声音却又再一次蓦然传入了两人耳中:“我封住了你们除了听觉之外的所有感觉,此次便算作略施薄惩……如何处理你们待到大哥回来再行由他决定。”略顿了顿后却又再次接道:“其实你们倒是提醒了我……我实在是没必要在这内宅间浪费光阴。在大哥回来之前我索性便先出去游玩几日好了,待到我回来后再考虑是否要为你们解除封印罢。”
先前他们还可以盼望着自己的兄长公干归来……但此刻看来莫非这女子一日不回来他们便要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正进行着无谓挣扎的两人顿时身躯一僵,但此刻已几乎五感全失的他们又能做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听着对方的脚步逐渐远去了。而相比起郁闷惊惧难当的二人,龟灵在给杨玄感简单留下了一封书信后却是公然自大门离开了这座庞大的府邸,其间更是毫不客气地将数位试图阻止的家丁部将远远抛在了身后。
虽然早已习惯了与世隔绝的修炼,但不得不说在相隔一月重新看到街上人声鼎沸的繁华景象时龟灵还是不自禁地心情一松——或许是因为所有女性拥有着潜在的逛街爱好,在略一回忆杨玄感这一路之上介绍的大兴城情状后她倒是第一时间便决定了接下来的目的地,当下便十分干脆地转身向商旅最为聚集的城内东市上走去。
她一路上并未刻意用神识扫描周遭场景,再加上对京都道路原本便并不甚熟,因此虽然知道东市大略位置,在走过了几道街后却还是全无意外地走入了岔路——不过她原本便是为了散心而来,因而对此倒也并不在意,仅仅只是一边左顾右盼地望着周遭景象一边慢悠悠地向前行去。然而在她再次漫无目的地拐过一个街角之后,一栋装潢大气却颇为破败的府邸却霍然出现了她的视线当中——待到她好奇地抬首望去之时,却发现那府邸原本挂有匾额的位置此时却是空无一物,大门更是被两根明黄色的封条交叉封了个严实。
既然在离府之时便将这次的大兴城一游视为了难得的放松机会,龟灵自然也不会刻意压制自己的好奇心,当下便径直将神识探了进去,然则待到她看清那府内小门中留存的“太师府”三字时却是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震,心中更是莫名地生出了一抹唏嘘怀念之意。而就在她仍自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向内查探的同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却倏然自街角悠悠传了过来:“几年未曾前来大兴……这座府邸却是破败了不少。”
这女子的声音虽然极轻,但龟灵经灵气梳理过的身体虽然仍未臻先天之境,但毕竟比常人要耳聪目明了许多,自然绝不会错过对方的言语。而当她不动声色地将神识收回的同时一道带着慨叹之意的青年声音却又再次响了起来:“的确,宇文大哥为世人牺牲良多,熟料竟是被杨广污蔑成叛乱之臣。最后非但被迫远离家国,更是自己的府邸也无法保全……着实是可悲可叹之极。”
听闻此言龟灵顿时心中一动,当下便径自抬步向正在喁喁私语的青衫青年和红衣女子所在的街角走了过去。因着她一向不喜奢华,此刻也只是如普通百姓一般身着荆钗布裙,因此那二人一时间似乎也只是将她当作了过路的行人,那位年约二十、相貌俊逸的青年在其靠近时甚至还主动侧身让开了路径并抬首向她歉然一笑。
以龟灵感觉之敏锐自是轻易便看出了这面前二人都是修习道术之人,甚至那名青年的道术水准放在凡间还可算是相当不弱,便是杨玄感也未必便能及得上对方。只可惜不知是因为太缺乏对敌经验还是警惕心,这一男一女竟是直到她靠近了他们方圆丈许之内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不禁令得并未刻意收敛体内灵气的龟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然则就在双方终于擦肩而过的刹那,龟灵却是蓦地感觉到两股浑厚无比的灵气袭面而来,当下不由心中微微一凛。以她的眼光自是转瞬间便已猜出了对方身上定然是带着了不起的灵宝,而那宝物中所蕴的灵气更是比那本她已归还给杨玄感的《长生诀》还要浑厚不少!虽然在她若有所思地转首望去之时恰好和那位青年打了个照面,然而对方却是丝毫未曾露出警惕之色,仅仅只是略一愕然便温和地笑着问道:“这位小妹妹可是有什么事么?”
在听闻此言后龟灵不由略略迟疑了一下,而正在她考虑着是否要直言相询的时候注意力却是陡然被自对街处转出的一架马车吸引了过去——虽然那驾马车看来平凡之极,但是在车辆颠簸之际自窗缝间露出的那张玉容却赫然属于不久前她才与之打过交道的傅君婥。因着先前杨玄感也曾说过若是她出事自己将会有麻烦,龟灵在斟酌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别在面前的男女两人身上用灵气做了个印记,在确保了自己随时能够找到两人的踪迹后方自微笑着向青年摇了摇头,径自转身向对街的那驾马车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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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过天之痕的应该知道那两个的身份,没玩过的可以无视他们……
30大唐廿捌()
待得龟灵自那巷子中穿出之时,那驾马车却是已在对街处的一间府邸外辚辚停了下来,而乘马随侍在后的几名身着武士服的壮年男子则是第一时间便跃下了坐骑来到了车前。继而一名文士打扮的贵介公子掀帘而出,在转首担忧地望了身后那名侧倚在车壁之上、微阖着双眸的白衣女子一眼后方自向身侧的一名武士吩咐道:“先让府中派几个婆子来将这位姑娘安置好,再遣几人在城内打探一下这姑娘的身份。”
那武士恭谨地应了一声,待到转身之时视线却恰巧与自对街走来的龟灵对了个正着。虽然觉得面前羸弱的少女不会有任何威胁性,但由于此刻主人在侧,他却还是不敢大意地第一时间便握上腰间刀柄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冷声呵斥道:“退后!”
龟灵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意向循声望来的文士青年微微颔了下首,继而方才不急不缓地道:“何必如此紧张?我只想告诉这位公子一些有关于这位女子的事情罢了。”
青年顿时眼睛一亮,略带喜色地吩咐道:“宋曾,让这位小姐过来。”
那武士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立时侧身将路让了开来。而待到那青年看清龟灵面容时才发现面前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气度不凡,略一沉吟后竟是抱拳向对方施了个江湖上的平等礼节,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岭南宋师道,此女乃是我入城时在荒郊里救回,不知为何直至此时仍旧昏迷不醒……若是小姐当真知晓她身份的话可否告知在下?”
“原来是宋公子,小女子姓徐。”虽然对这天下阀门算不上太过了解,但岭南宋阀之名龟灵倒的确是听杨玄感提过的,当下也是从善如流地还了一礼,平静地开口说道:“我对这位女子也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曾经巧合地见过她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