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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又如何?为战而亡,难道不是幸事一桩?我出生于洪荒之间……一生除战斗外再无所求,便是当真败亡身死,魂飞魄散,我也并不在乎。”
略顿了顿后又笑着揉上了她的发顶,道:“安心罢……我会将此事安排妥当后再行前去赴约的,至少有我站在你身边,绝不敢有人太过为难与你。”
“你明知道我担心的并非这些……罢了。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也不会过多地置喙什么。”龟灵神情微恼地转开了视线,继而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间的姿态有些太过亲昵了些,立时面颊微红地后退了一步。
将对方难得一见的涩然之态看在眼中,性子开朗如玄煜也不由微怔了一瞬。这些年间他虽也不时会前来探望与她,但却也极少如幼时初见那般亲密相处过了。而直至如今他才终于注意到原先那小小的女孩竟已是渐渐地具备了少女的姿态,在愣怔了半晌后望向她的目光却是隐隐地带上了一丝灼热。
114洪荒拾壹()
若是换作之前龟灵或许还并不会注意到对方的这小小的异样之处;但她既已与诛仙定情;对这情感之事自然也多少也有了些许了解。因着玄煜与赵公明灵魂相同的缘故;她先前却是一直将其视为亲弟来关怀对待的;此刻感觉对方对己心生情愫,一时间却是不由惊愕难当。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不自禁地垂眸回避对方目光的同时,原本立于一侧的长琴却是陡然踏前一步开口道:“既然妖帅身负任务;那么若是在此处过多耽搁;是否有些不好?”
“……我自有主张,不需你来教训。”玄煜登时回过了神来,随即却是仿佛想要掩饰情绪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长琴却是恍若未见,径直温然笑道:“属下自是不敢干涉妖帅主张,不过只是提醒一声罢了。”
面对其这般不温不火的态度;青年狠狠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拂袖冷哼了一声,一把拉起身旁的少女径自腾云而去。见其如此模样长琴不由摇首一笑,在转首向悭臾低声道别之后也随之跟了上去。
龟灵怔怔望着前方青年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极为纷乱,幸而对方一路上并未刻意与她搭话,才避免了两两尴尬的情形。然而就在天庭已然近在咫尺的当口,玄煜却陡然语带惊讶地喃喃道:“这却是奇了,天庭之外的法阵竟是破损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长琴驾云的速度虽是明显差了他一筹,但却也并未落后太多,在其驻足之后却是立时赶上了前来并望着前方魔气翻涌的宫殿皱眉猜测道:“难道是魔族趁此机会进犯?”
“应是不会……上次战争两方伤亡太甚,因此你父亲却是与血魂妖帅定下了十年之内互不进犯之约,此时不过过去数月,就算魔族并不可信,却也不会这么快便出尔反尔罢?”虽然口中这么说着,青年的神色却是渐渐严峻了起来,“如此庞大的魔气……莫非血魂当真撕毁了合约,擅自进犯天界?你们二人留在此处,我先行前往一探情况!”
不待龟灵予以反应,他便已将两人留在原地并化出了毕方本体向前方飞速掠去。龟灵微皱着眉凝注着对方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云端之上方才转回头来开口问道:“长琴,先前天界与魔族之战你应当也曾参与……听闻魔族此次前来此界者不过百余众,莫非他们的实力竟是个个如此强大、以至于倾尽天庭之力也难以抵御?”
虽然少年的神情间也是隐见紧张,但在听闻她问话后却还是敛去了面上的担忧之色沉吟道:“虽然在下并不清楚魔族的实力是如何划分……但在下所见那些魔族却的的确确都能与妖将以及大巫斗个不分轩轾,想必至少也拥有金仙级别的修为罢。至于血魂妖帅更是其中翘楚。当时虽然他并未亲自出手,天界也是伤亡甚重,若非陛下以伴生法宝河图洛书在敌方一举足轻重的人物身上下了禁制……恐怕血魂妖帅也不会应允与天界暂时停战、互不侵犯。”
虽然龟灵也曾听闻过伏羲拥有河图洛书两样伴生法宝,但对其具体的作用却是不甚了了。先前她只道她的父亲是与血魂达成了什么协议,却未想到事情真相竟是这般……莫非血魂此时竟已是寻到了破除禁制的方法,因此才特意前来寻仇的么?
思及此处,她只觉得心中一紧——若血魂仅仅只有大罗金仙实力也便罢了,可若其实力竟是在其之上……圣人与准圣自是云泥之别,但大罗金仙与准圣境界又何尝不是犹若相隔天堑?若是那位名为血魂的妖帅当真已然突破到了准圣的境界,那么别说是玄煜一人,就算是集合了百名金仙的力量也未必便能挽回颓势!在略一沉吟之后,她方自直直地望着长琴开口问道:“祝融大神以及另外几名祖巫何在?”
长琴稍稍迟疑了一下,道:“先前因着那些魔族绕过了神魔之井的巫族守卫直入此世,众多妖帅屡次在朝堂上斥责巫族失职,更欲收回神魔之井所有权……是以父亲已与众位祖巫大巫退居下界了。”
龟灵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道:“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他们竟然还在这等事上争权夺利、纠缠不休?”
长琴涩然一笑,却是并未答话。龟灵也知晓此事与他实是无关,当下也只是敛去了怒色摇首叹道:“长琴,不管如何……你还是尽速前往下界请祖巫大人们前来助阵罢。若是他们愿意出手,此战还有一线胜机……若是他们依旧袖手旁观,恐怕天庭覆灭,便在今日。”
听闻此言,即便以长琴的淡然也不由面露惊骇之色,喃喃道:“情况竟是如此严重?”
“或许你不愿相信……但这确实是事实。”龟灵收回了用以探查天庭内状况的一缕神识,暗自咽下了冲到口边的一丝鲜血——正如她先前所猜想的那般,那位血魂妖帅的修为的确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金仙,纵使她方才已经极尽小心还是被其发现,乃至于神魂被其放出的魔力所伤。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够肯定对方的实力已是不在当年那位截教的大师兄多宝之下!
如今便连那位鸿钧道祖也未正式成圣,凭对方这准圣的实力想必已足可睥睨天下……若是对方当真有心为难,就算是伏羲以及诸多妖帅联手恐怕也是难以阻止!虽然并不清楚她所虑之处,但长琴在垂眸思索了片刻后却还是毅然道:“我明白了……虽然无法保证,但我会尽量说服父亲他们前来相助的……在此之前,请公主您务必自行小心。”
其实龟灵又岂会不知长琴身份本便已很是敏感,答允此事实是担负了极大的风险?但在这危机之时她却也委实顾忌不了那么多,当下也仅仅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便抬步天庭向内行去。而当她踏入那大殿前广阔的广场之时,却一眼便看见前方正自有一群至少也有天仙实力的妖将妖兵将一名身材高廋、神色淡漠的黑发男子团团围在其间。虽然相比起那些装备精良的兵士,那名手无寸铁的男子实在是显得有些过于悠闲,但那些在场的妖族却偏偏仿佛对其很是畏惧一般,竟是半晌之际也未敢有一人上前。而龟灵方自抬眸向那男子望去,对方的如电目光便倏然转至了她的面上,同时一抹带着嘲讽之意的神识传音也倏然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凭你这点点修为也敢私自窥探于我?着实是不自量力之极!”
隐于袖内的手掌骤然握紧,龟灵在略定了定神后方自打算以神识回应对方,一道熟悉的男声却已是先行一步自殿前传了过来:“白玉!速速前来此处!”
龟灵转首向立于阶上、身着皇袍的男子望了过去,见对方担忧之意现于颜色,在心中感动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暗自叹息了一声——不得不说她的这位父亲实在是仁义忠厚有余、机巧敏锐不足,这般模样岂不是正告诉这位魔帅她的身份与他人不同?倘使对方不屑于以她为质还好,若是对方当真心生歹意、而她又无力反抗……天界一方岂不是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地步?
幸而血魂似乎对她的身份兴趣寥寥,视线只在她的面上一转便径直转了开去。而伏羲直至此时方才敛去了目中的紧张之色,面向下方的男子冷声问道:“血魂妖帅,半年之前你方始与朕定下停战之约,今日却单方面撕毁约定,究竟是作何打算?”
血魂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开口斥道:“伏羲你还胆敢提起当日之事?若非当初你以河图洛书在冥幽身上做下禁制……本座又如何会违心退兵?”
似是未料到对方竟是如此无礼,伏羲忍不住霍然睁大了眼,一时间却是难以辩驳,而在斜睨了他一眼之后血魂更是神色狂傲地接道:“你既能做出那拿妇孺为质的卑劣之事,我又如何不能出尔反尔?当初允你之事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权宜之举罢了,如今冥幽身上的禁制已然解除,本座何必还要遵循那虚无缥缈的口头约定!”
当初伏羲以那位女性魔将为质之时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委实算不得多么光明正大。但他自诩无愧于心,因此在听闻此言后反而是冷静了下来,沉声开口道:“你魔族与我天庭向为宿敌……在对敌之时又哪里还能顾及到那么许多?你今日闯入天庭,便是为了为那位魔将报的当日之仇?既是如此,朕接下你的邀战便是!只是今日之战无论生死,都莫要将我妖族以及魔族牵涉入其中……你可能答允我之言?”
他此言方自落下,血魂勉强算的上俊朗的面上竟是陡地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眼底更是隐隐露出了一丝疯狂之态,随即更是意味不明地冷笑着道:“你想要一人承担此事?但我又如何能这般便宜了你?”
注意到对方对己所露出的无比深沉的恨意,伏羲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惊。须知半年前血魂虽然依旧是狂傲之极,却是从来未曾露出过如今这般宛若疯狂的神态……然而就在他心中惊疑之时,男子却陡然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缓缓接道:“冥幽本是我魔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