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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灵不由怔了一怔,继而却是忍俊不禁地抿起了唇。似是未料到对方甫一开口便说出了这般言语,长琴原本严峻的面容也不由微微一红,但最终还是敛去了怒色含笑谦逊道:“长琴年幼学浅,琴道也只能算是勉强入的门楣……得阁下如此厚爱,实在是惭愧得紧。”略顿了顿后又转向少女抱拳一揖,温声接道:“今日我与公主虽只是萍水相逢,但今日却也算是同经了一场生死大劫……若是先前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公主多多见谅才是。”
“不过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头衔罢了,你无需如此待我……而且祝融大神与我父母乃是挚友,你我二人便是以姐弟相称也并无不可之处。”见对方竟是做足了下属的恭谨姿态,龟灵不由略感不适,微蹙了蹙眉后温和地出言说道。而听闻此言少年却是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一板一眼地道:“公主身份尊贵,更何况我此刻更是在天庭任职……礼仪不可偏废。”
“既然你坚持……那便随你罢。”龟灵无奈地叹了口气,略一思忖后方始开口道:“长琴……此次却是我牵累你了。此间既已无事,我还是同你一道先行前往天庭面见父皇、好好解释一番为好。若是被玄女先行一步,众人在先入为主之际恐怕会有所误解。”
少年微微垂下了头,清澈的眼底也同时闪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阴霾,似乎有些自嘲地低低开口道:“九天玄女在天庭威仪权势甚重,而我却不过只是一小小乐神……即便我立时返回天庭面见陛下,恐怕他人也只会当我在昔辞狡辩而已。罢了,我便在此静待陛下处置便是。”
龟灵微皱了眉欲行开口安慰,但最终还是苦笑着闭上了口。她虽知晓伏羲极擅卜算之道,算出今日之事真相不过只是覆手间事,但其既然身为天帝,自然也是多有不得已之处。玄女非但在天庭担任重职,更是实力谋略均属翘楚,在这仙魔大战的关键时期若是将其治罪恐是有动摇人心之嫌!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长琴在沉默了片刻后方始接道:“如今天庭巫妖两族矛盾渐深,而我身为琴灵化形,却又为巫族养育,因此二族中视我为叛徒者极甚。以玄女之尊若是执意攀扯与我,陛下即便心知真相,恐怕亦会十分为难……”
两人俱是心思敏锐之辈,所虑之事也是更多,因此一时间却是相对沉默了下去,而悭臾对两人所言虽是有些不明所以,在勉强聆听了片刻后却仍是忍不住一脸难以置信地插言道:“你们所说的那位天帝不是她的父亲吗?既然他知道事情真相又哪里有站在外人一方的道理?
“正因为身在高位,才有更多的迫不得已……罢了,反正事已至此,我们无论如何担忧也都无济于事,且先放宽心罢。”龟灵神情微涩地摇了摇头,在细细打量了对方那比起数年前灵力明显更为充沛了几分的身躯半晌后方始笑着接道:“方才我一时间竟是未曾注意……此刻看来,悭臾你的修为应是大有长进了?若你一直努力不懈,想必不出数百年你便可化形为人了。”
“你那般模样又有什么好了?我的目标可是成为法力高深的应龙!”悭臾反射性地驳斥了回去,在下一刻却又转开了视线期期艾艾地接道:“你给我的那份功法确实很是有用,总之……我欠你的人情必会慢慢偿还。”
“只需你不怪责我的多此一举便好。”龟灵不甚在意地展颜一笑,却是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目光游离了开来,长琴略有些诧异地扫了她一眼,继而方才转向悭臾躬身笑道:“悭臾先生果然是志向远大……抱歉,方才我二人说得太过投入,冷落了阁下,实在是太过失礼了……不若我再抚琴一曲向阁下赔罪可好?”
“悭臾不过是山野小妖,哪里当得起你如此敬称……”悭臾慌乱地摇了摇硕大的头颅,随即却是满眼期待之意地开口问道:“乐神你所奏琴声真的是动听之极,我极是喜欢。因此我却是有一不情之请……若是你平素得空,不知可否再次前来此处弹奏?”
长琴不由一笑,欣然应道:“我本便极爱此处景色,今日又在此处与二位一见如故……日后若是得闲,我自是会时常前来。”话音方落,一道火红的身形便骤然裹挟着一道金光落于了潭水之旁,甫一落地便始冷声道:“传陛下旨意,皇女白玉与太子长琴与魔族相交,敕令带二人前往天界加以询问,视事情严重程度予以治罪。”
在道出此言之后却是立时上前一步一把将少女拽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好端端地住在这摇山之上,怎地又招惹到了魔族?如今正是天界与魔界交战的关键时期,方才玄女在早朝之上当众禀报了此事,便是伏羲再如何疼惜你这个女儿,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
“玄煜,好久未见,想不到今次前来颁旨的竟然会是你……”见对方虽然口吻极不客气,担忧焦急之情却是陷于颜色,龟灵顿时觉得心中一暖。抬首对上对方不带一丝阴霾的笑靥,玄煜忍不住伸出手指去在她额心处重重一戳,没好气地道:“你还在笑甚么?莫非未曾听清我方才的言语么?你的那个好父亲可是要拿你这个女儿做榜样杀鸡儆猴了!虽然玄女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但她可是你父亲的亲信、天庭重臣,若是今次你这罪名坐实,日后在天庭恐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随即却是骤然转回头去神情不善地打量着对面的长琴和悭臾,微眯起双眸森然道:“你平素一向行事稳妥,今日竟会被玄女钻了空子……莫非是受他们所累?”
见青年望向长琴的目光中并无丝毫憎恶或是鄙薄之色,龟灵方才按下了心中担忧,略有些无奈地摇首解释道:“并非如此,若是硬要说个缘由……此次大概是无妄之灾罢。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他们。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玄女对我似乎成见颇深。”
“玄女?哼……她对伏羲的心思……”玄煜不屑地轻嗤了一声,随即却是陡然醒悟了过来,语焉不详地道:“你年纪尚幼,这些事还是莫要听了,免得污了耳朵。”
听对方未尽之言……玄女竟然倾心于她的父亲?龟灵很是诧异地睁大了眼,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方才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似是将她略显古怪的神情视为了畏惧,玄煜在低嗤了一声后却还是略略放柔了表情安抚道:“安心啦,此番将你带往天庭也不过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只凭玄女一面之言,并无真实依据,莫非伏羲还真能将你这亲女贬下凡间或是押上斩仙台不成?顶多便是将你软禁在某处责令你反省自身罢。”随即转眸斜睨了身旁的白袍少年一眼,轻笑着接道:“不过这位乐神大人……便未必有你这般好的运气了。”
龟灵叹了口气,略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玄煜,我与长琴乃是好友……这般的言语你还是莫要再说了。如今天界内忧外患不断,我与他二人身份敏感,实是不宜牵涉进其中。想来此次父皇就算当真如你所言那般将我与他禁锢在某处……也是想借此机会保护我们罢。”
“不管你如何为他辩白,亦是改变不了他比起亲情更为重视权势的本质!如女娲大人那等人物,竟是与此人结为了道侣,还真是……”说到此处,玄煜终究还是因为顾及到龟灵在侧而匆匆闭上了口。转目间却见长琴正微蹙着眉望着自己,满满的不赞同之色,忍不住冷声嘲讽道:“怎地……你对我的话有何意见?”
少年冷冷凝注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撇开了头淡淡道:“长琴职位低微,自是不敢轻言妖帅之非。但陛下贵为天帝,你这般说他自是不该……更遑论还有公主在侧。”
玄煜垂眸斜睨了他一眼,眼中兴味之色一闪而过,似讥似嘲地道:“呵……想不到你这个被巫妖二族皆视为叛逆者的乐神竟还是个忠臣!可若伏羲听从玄女一面之言冤枉于你,你也依旧愿意对他忠诚?”
少年直直地迎上了对方隐隐带着不满之色的目光,神情平静地道:“自幼父亲便教习我为人臣子之道……长琴虽是不才,却也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罢了……我可不欲和你这愚忠之人多言。”玄煜身为毕方,本就天性不羁,外加又对伏羲这位天帝不甚认同,因此对这番忠君的论断自是多有不屑。但在斜睨了平静地立在一侧的龟灵一眼后最终也只是神情不耐地挥了挥手,转开了话题道:“如今时刻已然不早,你们便随我一道前往天庭罢。若是耽搁的久了,恐怕伏羲又会啰嗦不休!”
龟灵点了点头,转手间却是将重楼交予她的那颗珠子向对面的青年递了过去。玄煜下意识地将之接过,神识一扫间方始动容道:“好浓厚的魔气,这莫非是……那位魔帅所留下的?”
龟灵抬首对上了青年绯色的双眸,颔首道:“正是……先前他让我待其传话向你邀战,还说若你答允,便捏碎这颗珠子与之联络。”
听闻此言,青年原本略显慵懒的双眸间瞬间燃起了如同火焰般的凛然战意,先是一把攥紧了珠子复又松了开来,似乎略有些纠结地开口道:“此事不急……既然他并未约定具体时间,那么待到你此事落定后我再去应战不迟。”
龟灵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其略显尴尬地转开视线方始轻叹道:“……你果然是打算前去赴约。”
玄煜漫不经心地一笑,语带调侃地道:“你一向便是了解我的……虽然近来魔族与天界时有交战,但那些所谓的魔将却是不堪一击。再这样下去,我的手脚都已快要生锈了。”
“单看那法力凝成的珠子你也应该也知晓魔帅重楼的实力绝不在大罗金仙之下……即便是你,也未必便有必胜的把握罢?”虽然明知对方早已下定了决心,龟灵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微皱着眉多问了一句。而玄煜听闻此言后却只是浅浅勾起了唇角,道:“那又如何?为战而亡,难道不是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