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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就在下一瞬间,伴随着簌簌的一阵轻响,竟是有百余支铁箭直直自那暗室内铺天盖地地射了出来,非但毫无预兆,其范攻击围更是广阔之极,赫然竟是将整个广阔的内殿尽数笼罩在了其间。
玉音不过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能够躲得开这样的箭雨,当下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几支箭矢射中了肺腑要害并直直地倒了下去,眼见便是不能活了。而如画虽是首当其冲地迎上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但在箭矢射出的第一时间她已是手疾眼快地后跃了一步——只见一道白色的丝带竟是如同匹练般自直直地自她的水袖中窜出,不过片刻间便将面前的数十根箭矢尽数挡了下来,而其在缓过手来后更是未曾向玉音的尸首看去一眼。
见这女子虽然年纪尚轻,但其武功之高竟仿佛丝毫不输于如同杨素这般的当世高手,龟灵倒是不由稍稍有些讶然,但旋即注意力便被自那暗室中透出的灵气吸引了过去。而在将箭矢尽数挡下之后,如画却也不自禁地露出了点点喜色,当下便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入了那内室之中,不过片刻间便自其间捧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由玉石所制成的印章来。
龟灵定定地望着对方手中印鉴,却是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意——虽然这印鉴的模样已是与先前大为不同,但她又如何会认不出那附于其上的专属于自家师尊的气息?更何况仙家法宝原本便自有其神识存在,即便是自发自动地借这块玉石附着也是寻常之事!
似乎感知到了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原本满面喜色的女子却是倏然一脸警惕地抬起了头来,而龟灵见此情形也便索性直接撤去了身上的术法现出了身形来。将她陡然现出身形的诡异情状看在眼中,女子先是不自禁地骇然睁大了双眼,但不过片刻间便已重新镇定了下来,冷声喝问道:“刚才就是你在旁窥伺罢……你到底是何人?”
“我并不属此世的任何派系,也无丝毫名声,就算你知晓我姓名也是无用……总之你只需知道手中的印鉴,我此次必须带走便可以了。”既然见对方手中物事亦是偷盗而得,龟灵自也并不担心与之结下因果,当下便坦然说道。而女子听闻此言面上神色更见警惕,沉吟片刻后却突地开口道:“这样无影无踪的身法……当世除了他之外想来再无他人能够创出,你莫非是他的门人?”
龟灵此刻体内法力虽已恢复了不少,便是偶尔施法卜算一番也并不会给她造成什么负担,但她一向都并没有凡事都事先算上一卦的习惯,当下也只是略觉疑惑地道:“我虽不知你说的‘他’是何人,但你恐怕是猜的错了……我的师尊并不在这个世界之上。”
女子也不知是否相信了她的话语,在仔细端详了她几眼后却是陡然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低低地开口道:“虽然身法很像,但这般的气质却是全不似我门中之人……难道你竟然是静斋培养的下一代传人?”
听到这略有些熟悉的名字,龟灵倒是不由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说的……是慈航静斋么?”而她话音方落,女子便已冷笑道:“你果然是慈航静斋之人……可即便如此,你又有何能耐让我将和氏璧拱手让出?莫非便凭梵清惠那艳冠江湖的声明么?今日便让我好好看看下一代静斋传人的能耐!”在下一刻更是毫不留情地上前一步重重一掌向少女的胸口拍了过去。
龟灵虽未想到对方竟会突然动手,但却也只是悠闲地侧身闪开了来招并随手甩出一道水雾凝成的长鞭将对方逼退了半步。而女子明显未曾料到她竟有这般手段,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那长鞭带起的劲风划过了面颊——龟灵只道对方定然会因着自己的无心一击损了容颜,一时间倒是不禁微觉后悔,孰料女子却只是略侧了下头,原本容色平平的脸孔竟是就这般诡异无比地撕作了碎片,随即更是露出了掩藏在其后的一张美艳之极、几乎可称为毫无瑕眦的花容来。
龟灵不由怔了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竟是带了一张精巧之极的人皮面具。而女子明显对自己的容颜也甚为在乎,在面色阴霾地抚了抚脸颊发现并无损伤后方才微不可察地低低吁了口气,继而却是陡然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竟是使用长鞭的么?为何未曾佩剑?”
龟灵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我并非你所知的任何一派之人。自然也和慈航静斋无关,我寻此和氏璧也是为了一桩私事。”
女子微微眯起了眼,随即竟是毫无预兆地启唇发出了一声人耳难以听到的尖啸——龟灵未曾想到对方竟会突然凝聚内劲使出这类似于音攻的招数,一时间倒是不禁心神微微一荡。只可惜对方这音攻之术的效果比起那魔家四将能够撼动人心的术法实在是差了太多,而龟灵心境又极其坚定,因此也不过片刻间便已行若无事。
见自己招数对面前少女全然无效,女子倒是不由微微愕然。半晌之后才仿佛终于确认了什么般露出了一丝笑意,向对方颔首道:“你……不是慈航静斋之人,虽然你的气质与她们相仿,可即便是当今的静斋之主梵清惠也绝无你这般的本事。这盗取和氏璧之事实在不是什么堂而皇之的勾当,因此我难免有些过度紧张,实在是让阁下见笑了。方才多有冒犯,望乞恕罪,妾身阴癸派门主……祝玉妍。”
龟灵虽然未曾听过对方之名,但既觉此女性子颇合自己的脾胃,当下也只是莞尔一笑,道:“原来是阴癸派门主……你我能够在这皇宫禁地相见,也算有缘。只可惜我们俱是为了这块和氏璧而来,恐怕此次却是难以结得交情了。”
祝玉妍略一沉吟,却是出乎意料地笑道:“既然姑娘对这和氏璧势在必得,那么……便将此璧交由姑娘处置,也并无不可。”
龟灵讶异地挑了挑眉,道:“阁下不惜扮作宫女混入宫内盗取此璧……而如今竟是如此轻易地便将其拱手让与我?”
祝玉妍嫣然一笑,道:“妾身天魔功未成,天魔音又对姑娘全无作用……既然胜之不得,妾身还能如何?更何况……这和氏璧对我阴癸派也并非必须。归根究底……妾身只是不愿待到城破之时令隋将将之献给帝王,最终辗转落入慈航静斋手中罢了。”
龟灵笑了笑,随意问道:“那么你又如何确认我不会将之献给隋帝?我既是专门挑的这城破之日前来,莫非便不会是受君王之名前来取这和氏璧的?”
祝玉妍低低叹了口气,幽幽道:“以姑娘如此本领,想必不会甘心为帝王驱策,当然,若是我猜测有误……也只能算玉妍识人不明罢了。”继而竟是当真将手中捧着的玉璧向对方递了过去,龟灵不由一怔,下意识地便打算伸手接过,然而在两人即将接触的同时祝玉妍却是骤然右掌一翻,霎时间一道肉眼难见的光晕已是直直地向她的胸腹之间抹了过
89大唐拾柒()
龟灵并未刻意修习武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眼见便要避之不及;然而就在祝玉妍信心满满地认为此次必然能够重创甚至杀死对方的当口;伴随着叮的一声轻响;她无往不利的天魔双刃竟是硬生生地被挡在了对方的衣衫之外,无论如何也无法刺入半分。
龟灵略带无奈地抬眸瞥了她一眼,先是放出灵力将对方逼退了数步;继而方才摇首叹道:“魔门行事……果然是诡秘莫测。不过……罢了,毕竟是我我起了夺宝的念头在先;你这般做法,也算是情有可原。”略顿了顿后又失笑道:“虽然你智计过人;方才也的确是骗过了我;只可惜……只需我不愿;在这世间却是无人能够伤到我半分的。”
祝玉妍悚然后退了几步,微皱着眉喃喃道:“这是……护体罡气?不对。这世间绝无人能够将护身罡气修至能够抵挡我天魔双斩的地步,你……莫非已入破碎虚空之境,成就了仙道?”
龟灵抬首扫了她一眼,却是神色漠然地颔首承认道:“成就仙道……也可算是罢。虽然我是修道而非修武,但是道理却是一般无二的。”
祝玉妍顿时愣住,半晌后却突地失声笑道:“那些慈航静斋的尼姑们日夕追求天道无果,想不到却是被你这般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走在了前面!想来也是……我祝玉妍一向自视甚高,世间武学能够胜过我之人委实是屈指可数,也只有如你这般传闻中的修真之人……才能让我如此毫无反抗之力。”随即竟是再一次抬手将和氏璧向对面的少女递了过去。
龟灵蹙眉望着她手中的玉石,却是并未上前接过。而祝玉妍却是丝毫不以为忤,仅仅只是笑着道:“放心罢,此次我绝不会再弄甚么花招了。方才我以卵击石,实在是太过不智了,此刻只求能够以此璧向姑娘赔罪……”继而又再次泫然欲泣地接道:“若是姑娘当真不愿原谅与我……玉妍也只有就此袖手待死,只望姑娘在杀死玉妍之后万万莫要再迁怒我阴癸门人,玉妍便已再无他求,只可惜却是无法亲眼看着我那女儿出嫁了……”
起初见这女子如此难缠,龟灵倒是的确隐隐打着让对方神魂俱灭然后再全灭阴癸派的主意的,但是此番见了她这般表演,在哑然失笑之下这样的心思却也是淡了,当下却也当真是状似毫不在意地直接伸手将那玉璧接入了掌中,同时随口问道:“你竟是有女儿的人了么?明明看上去还如斯年轻……”
“玉妍可是早过而立之年,也只是勉强称得上驻颜有术罢了……”见对方神情稍缓,祝玉妍立时笑着开口答道。然而就在少女的手指触及那玉璧的刹那,那枚光华内敛的玉石却是陡然光晕大放,一时间竟是照的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祝玉妍不禁很是吃惊地眨了眨眼,勉强迎着刺目的光晕望着那夺目之极、浑然不似凡品的玉印,一脸愕然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龟灵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解释道:“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