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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灵不禁讶然睁大了眼,略带疑惑地道:“女娲圣人和羲皇?我与他们虽均曾见过,却是并无深交……而且你似乎是认错人了罢,我并不是你口中的白玉。你说的神界……又是何物?莫非是天界的别称不成?”
宇文拓不由一怔,脱口道:“你怎会如此说?娲皇和羲皇明明便是你的……”说到此处语声却倏然一停,面色也渐渐地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片刻后方自皱着眉道:“莫非竟是这般?那么我却是不好直言相告了……待到我灵力复原之后便送你回转神界,待到那时你再向他们细细询问罢。”
龟灵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但最终却还是默认了对方的提议——倘若对方当真拥有将她送到那位妖族圣人的身边的能力,那么与直接将她送回金鳌岛也没有太大区别,她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也只是淡淡开口问道:“先前你说你前生记忆未复,但我此刻看来你的记忆却是并无半点缺失……而且你为何说你时间已经不多?”
少年笑了笑,似乎不甚在意地道:“我只是用轩辕剑强行激发了曾经的记忆罢了,而待到今夜之后这些记忆将会尽数消失、再不复存在。自此以后作为仙器昆仑镜的一生与我而言不过只是梦幻泡影一场,活在这世上的便只有‘杨拓’这个凡人了。”
“你也算是仙人一属了……为何竟会如此?”龟灵听闻此言不由大为讶然。修真者之所以上体天心、努力修行,更是有人不惜以附身度魂之术也要强留于世,说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留存记忆法力而已。若是如宇文拓这般,那么修道是否有成、能否成仙又有什么区别?
少年挑了挑唇,便仿佛说着与己无关的事一般面色平静地道:“昆仑镜的天赋能力‘穿梭时空’实在是太过逆天,无法保存前生记忆……便是我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之一。若无意外,自今日后我除了知晓自己是昆仑镜转世外,前生的记忆会尽数丧失,而日后也再不会有想起来的机会——以‘宇文拓’的性子,大概日后会将你这个名义上的义妹视作亲生罢。”
说到此处他忽地抬首扫了她一眼,目中神色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遗憾。继而却又摇首笑道:“我虽是会尽数遗忘……但待到我灵力尽复之日,你可莫要忘记要求我将你送回神界。娲皇羲皇对我有恩,他们的愿望,我自是要全力助其达成的。”
见少年时时不忘强调此事,龟灵不由更觉疑惑。她虽是妖族出身,但与那两位大能却是无亲无故,便连面也未曾见过几次。可听对方所言为何竟像是自己与他们的关系极尽亲密一般?待到转首望向诛仙时却见其亦是一副茫然不解之态,显然也是如她一般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面前一直定定地望着她的少年却是忽然犹如梦呓般低低道:“白玉、白玉……若你能想起,或许我也能离开的更加了无牵挂些。”在下一刻却是骤然全无预兆的身躯一晃,待到再次抬起头来之时眼中已是带上了点点的迷惘之意,半晌之后方才疑惑地问道:“我……为何会在此处?”
龟灵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道:“宇文公子……你是否还记得今日发生之事?”
宇文拓似是对她能够口出言语之时不觉半分奇怪,只稍稍沉吟了一瞬便始答道:“今日之事?自然是记得的。我随杨大人来到了府中,之后我……竟是允了要拜他为父?”说道此处忽地面色微变,低低地自语道:“却是奇了,我为何会这么轻易便答允此事?”
龟灵此刻已然确定他的确是如昆仑镜所言的那般只是失去了关于前世的一切记忆,当下也只是淡淡提议道:“你不过只是口头答应了他,户籍尚未落至他的名下,若你此刻想要反悔也是来得及的。”
宇文拓摇了摇头,肃然道:“虽然我当初之事似是有些古怪……但大丈夫自应是一诺千金,既然已然应允,便无改变的道理。”
80大唐捌()
比起先前那位愤世嫉俗的昆仑镜;宇文拓明显是显得沉稳内敛了许多;但将其言语听在耳中龟灵却是陡然莫名地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便仿佛久违的友人只是甫一现身便行离去;并且日后再也不会回来一般。但她心性坚定,因此不过片刻间便将这诡异的感觉抛到了一边,继而却是忽地又想起了一事,当下急急地传音向一旁的男子道:“对了——诛仙,先前我见那轩辕剑中剑气浓郁,虽未生出灵智却也是属仙器一流。之后你不妨去邻室中看看;若是那剑当真对你有用的话你大可自其中汲取灵力用于修炼。”
诛仙先前在看到她怀念神情时隐隐露出的不豫之色顿时散去;略有些愕然地传音问道:“我若如此做必定会令那剑在短时间内威力大减……要知道它可是你这位‘兄长’的随身兵刃,这样当真是没问题么?”
龟灵怔了一怔,讶然反问道:“他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更何况你又并非是要杀人夺宝……师弟你又何出此言?”
诛仙定定地望了她片刻;原本平静的眼中却是渐渐地涌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片刻后方自颔首道:“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便将那轩辕剑暂时借来一用了,想必有了其间剑气温润我的伤势也能够早些痊愈。”在下一刻已是抬步自屏风后转到了宇文拓的身前,直言开口问道:“你可介意将你的剑借予我一观?”
少年似乎直至此刻才发现了男子的存在,当下却是忍不住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冷静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深夜时分出现在此处?”
诛仙不由一怔,略有些愕然地道:“竟是连我也一并忘记了吗?看来那人所说的‘丧失前生一切记忆’似乎并不是虚言。”在下一刻却已是不由分说地右袖一拂,而此刻无法使用灵力的少年在自然是当下便全无半点反抗之力地倒了下去。而诛仙却是并未上前接住其缓缓倾倒的身躯,反是如自语一般冷笑着轻声道:“按照他先前所说……他似乎是专门为了历劫而来,可算是这个空间的救世主对么?可如若我今日便在这里杀了他又会如何?”
“诛仙?”听闻此言,龟灵不由很是不解地转首望了过去——此处虽然只是个天道力量薄弱的平行世界,但若是妄杀历劫之人恐怕也会遭受因果反噬,她这位师弟虽然只有天仙修为,所修的却也是截教正宗道法,又怎么会随意做这般糊涂的事?而诛仙这时却也仿佛突然回过神来般转首向她一笑,道:“师姐,我只是随意一言罢了。”
继而抬手一挥间便已将搁置在邻室内的长剑招入了掌心,端详片刻后忽然笑着接道:“这柄剑内……目前并无剑灵的存在。既然如此我便暂行附在其上,权作剑灵好了。”
“这柄剑虽也算仙器一属,但比起你本体却仍是差了太多。你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
龟灵一时间不由愕然——剑均有傲气及争胜之心,在她看来诛仙能够忍住不将面前之剑毁去便已算是自制力极强,如今做出如此纡尊降贵地借那剑体栖身的打算却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而诛仙听闻此言则只是淡淡一笑,一边伸手轻抚着剑脊一边轻描淡写地道:“师姐你说的灵湖我之前也已去过,虽然那处也可算是灵气浓郁……但我却是不想独身一人留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湖泊之旁呢。”
龟灵只觉心中一震,半晌后方自讷讷道:“诛仙……抱歉,你落到这般都是为了我。”
男子浅浅一笑,却是并未说什么谦虚推诿之言,仅仅只是颔首道:“或许罢……但既便如此,我亦是甘之如饴。”
“诛仙……”龟灵怔怔地抬首对上男子温润的双眸,一时间竟是不知到底是不是该继续装作毫无所觉。然而男子却似乎也并没有强求答案的打算,在转首向其安抚一笑后已是陡然化身为一道流光冲入了那金色的剑身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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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之间,四年便过。在这段时间内龟灵平素里虽然是与普通的深闺女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实则却是在抓紧一切时间汲取灵气打熬体魄以及提升心境。而被杨义臣同时收养的宇文拓虽然已是忘却了前生一切,在平素文韬武略的修习上却俱是极尽优异,更是以垂髫少年的年纪不时同杨义臣一道出入军中朝内——虽然龟灵从未出门,却也从府内下人的口中听闻其凭借其手中的一柄黄金剑以及独特的人格魅力已是在麾下的军士中积累了不小的威望。
因着在这几年间她一直对杨义臣不冷不热,非但在对方故意提及那大劫之事时恍若未闻,更是常常对其不时的试探和旁敲侧击时故作糊涂。在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驾驭对方的情况下,杨义臣对她亦是是渐渐地失却了耐心。虽是碍着龟灵的身份不会冷眼相向,但对待她的态度比起宇文拓来却也委实是客气疏淡了许多。
相比之下,宇文拓倒是当真将她视作亲妹一般看待照顾,虽然两人每日见面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而其性子又是颇为寡言少语,,但龟灵倒是每次均能在这少年眼中看到对己的淡淡关切之意。
龟灵虽然因长年修行的缘故性子冷淡,却也并非是无情之人,因而口中虽然不说,却也是将对方表现出的善意牢牢记在了心中。而在一次她试探性地向对方借取轩辕剑、而对方却也当真是全无二话地借出之后,龟灵在心中却也渐渐地将这少年视作了友人一般的存在。平素无事时倒也偶尔会为自军中归来的他备下一樽清茶,在其习文学武时遇到难题时倒也并不吝随口提醒几句。
一日间宇文拓方自从军中归来,尚未来得及洗尽一身风尘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气味,在转目扫到了那搁在桌上的小壶时异色的双眸间忍不住带上了点点的暖色——他幼时便颠沛流离,之后虽是被杨义臣收养并冠上了杨氏之姓,但平素相交之人在看到他与别不同的容颜时虽然碍于他义父权势口中不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