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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沼泽村的时候,我手下有一百多个女人,还有三百多人的土匪浪人组成的安保团。比三郎的还多。”
“想吃些什么糕点的话,也会有人专门乘快船往返,从北地省会的有名菓子屋专门帮我带来。”
“夏天的时候,一直都会有专门带冷饮的人过来。但现在我却觉得,这些全都比不上,烤老鼠肉。”她摇着头轻轻的笑着说:“人的贪欲是无法被满足的,拥有的越多,想要的也会越多。”
“当这些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得到的物品本身已经无法给予快乐。很多时候拼尽一切追求,但到手之后却是随手一丢。单纯只是照着惯性,在继续增加拥有之物的数量罢了。”
“也许有得越多的人,反而越不快乐呢。”她这样说着看向了亨利和米拉二人,而洛安少女花了一阵子才搞懂对方说的话语大致内容,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钱还是得有的。”
“是啊。”樱又轻轻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了也没有比草屋内部亮堂上多少的外边景色。
“真想抽一口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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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因为看起来很明显恶劣天气即将到来并且体力确实有所消耗的缘故,哪怕明知身后会有追兵存在,他们却也只能驻扎休息,回复体力。
贤者所挑选的露营地点不至于过于高调轻易就被发现,草屋本身从自然之中选取的建材就成为了一种保护色。尽管燃烧的篝火碰到上面富含水分的树叶屋盖确实会升起白烟,但所幸阴沉的天空降低的能见度加之以控制篝火的规模不至于太大到远远就被认出。
因为雨尚未落下,亨利和米拉转头跑到外面找了许多的石头,然后用两根木棍夹着放在了火堆之中。这次他们所做的事情总算不在樱的了解之外。
“是怀石吗?”她用了一个米拉听不懂的词汇,但比划带解释之后洛安少女点了点头。
月之国的人在冬天的时候会用一种小肚兜一样的东西,用布做成的小囊袋,里头装入烧热了的石头之后放在怀里,就可以长时间地暖和身体。
放在火堆里烧的石头能够较长时间保温,而亨利和米拉做的这个,自然是在为夜里降温做准备。
乌云密布的天空足足翻滚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到傍晚时分逢魔之时来临,天空之中才忽然有些什么变化。
一瞬之间的亮如白昼,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响起。
只是这一声惊雷却明显有别于通常的自然现象。
“怎么回事。”洛安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紧抓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跳忽然加快了许多,像是有什么在压迫着心脏一样。
亨利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从一直随身携带的腰包当中掏出了过去在湖心岛取得的龙的宝藏之一,将那块刻有符文的石头塞到了洛安少女的手里。
“你们别离开草屋。”贤者如是说着,紧接着掏出了一把只有指甲盖大的黑色小石块,走到了外面开始沿着草屋附近摆放。
“怎么、回事。”握着的石头当中传来了一股暖流,心跳逐渐变缓下来的米拉仍旧抛不掉那股不安的感觉,她和樱两人不顾亨利的警告,从草屋当中走了出来。
而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一道红色的闪电再次从天空中划过。
“轰咔——”整个天空像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了巨大的裂口一样,乌云在其中散开,露出绝美的璀璨夜空一角。
但盯着天空看的两人在从美景当中回过神以后却注意到了一些什么。
“月、月亮是红色的?”樱的语气有些颤抖,而米拉则紧张地把目光投向了亨利。
“嘶吁吁吁——!!”一旁临时马棚当中的两匹战马忽然发出了悲鸣,三人闻声转过头看,只见它们像是被什么外力重压一样颤抖着四条腿都弯了下去,紧接着趴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地翻了白眼。
“退回去。”亨利不由分说地把两人推回了小屋,紧接着把最后一块石头放上完成了包围,然后将克莱默尔举起。
“咚——!”大剑插在小屋门口的一瞬间,一阵细微的波动穿过了在屋内的两人,紧接着贤者自身也走了进来。
“老师你在。。。。。。发光。”洛安少女看着贤者身上的德鲁伊符文接二连三的亮起,而亨利回过了头,米拉这才看见贤者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看来北地的叛乱可能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他忽然开口这样说着。
“这些家伙知道新月洲的秘密,没想到居然做得这么绝。”
“这可不是普通的以下克上啊,他们是想彻底洗牌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老师?”米拉忽然觉得亨利有些陌生,而贤者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
“过会儿就跟你们解释。”他换成了月之国的语言这样说着:“反正我们估计要被困在这里有一阵子了。”
“困在这里?天气确实很反常但是会持续那么久?”樱的表情和洛安少女一样迷糊。
“不是天气。”而贤者回过了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现在。”
“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吼————”
略微有些令人耳熟的声音,在外头的旷野上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某种像是昆虫翅膀继续拍动一样的声音,只是密密麻麻,并且音量巨大。
第四十九节:高烧()
不分里加尔大陆与新月洲,整个世界范围内,体内没有不存在魔力的生物。
这种至今依然难以被解析的能力,在部分天赋异禀的个体身上以魔法的形式展现——他们得以用某种连自己也无法说明的方式,引发某种现象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世人对于魔法师的误解,是认为咒语是他们施法能力的根源。古往今来有许多心术不正之人费尽心思想要盗取魔法师的手抄本,认为自己只要参透了这些,就也能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人和人之间,哪怕使用同样的语言,却仍旧有许多事情是难以互相理解的。这一点对魔法师这种总是笼罩在迷雾之中的角色而言,想必是体会颇深的。
“咒语与放出魔法并不是直接联系,普通人哪怕学会了咒语也没有任何意义!”在所有的公众场合,他们都是这样向普通人解释的。
可民众根本不买账。
“如果是这样,那么魔法师为什么还总是封锁着自己的知识?”他们基于自己的所谓“常识”,完全不在乎对方的出发点,也从未曾思考过要了解更深的涵义。只是紧抓着这个点不放,一波又一波的民间推测,再三强化着民众们认为魔法师们的力量来自于咒语的认知。
这一切最终引致的结果就是里加尔魔法师协会的构成,以及“魔法师们躲在象牙塔里做研究”的说法形成。
自私、藏私、不愿意交出自己的知识。这种观念已经牢牢地套在了当今魔法师的身上,成为了一顶他们自己摘不下的高帽。但我们的贤者先生却是知晓的,不论是符文和发音类的咒语,其实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一种牵引。
少数稀少并且难以掌握的古代文字诚然是自身就含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但魔法师们之所以常常会将咒文编排成类似于歌曲一般的咏唱形态,意义,其实还在于正确引导魔力,使之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自然界当中因为某些情形而忽然诞生的魔兽缺乏这种有力的引导,加之以它们体内含有的魔力总量往往远超文明种族,因此古往今来魔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天象异变的记录,也正是如此。
不知节制,自然发散,如此一来魔力的乱流不光会引发许多不受主人掌控的现象可能伤及他人,还会因为长时间处于施法状态之中,对拥有者本身造成极大的生理负担。
“咳咳。。。。。。。”樱双膝并在一起正座,而洛安少女躺在她的膝盖之上,轻声地咳了起来。
她整个人脸色通红,在火光与一头白发的衬托之下有着一种剔透的感觉。
“很烧,就没有什么办法吗。”结伴才不过两三日,但已经喜欢上这个外人女孩的沼泽村前花魁抬头,略有些担忧地看向贤者这样说着。
但这一次就连亨利也没什么办法。
他身上的那些符文已经不再亮起了。
米拉并不是普通的生病发烧,她的身体状况与这周围的环境是有关系的。
贤者在意识到情况发生改变以后立刻要两人留在小屋之中,并且掏出了符石配合以龙骨和芯铁锻造的克莱默尔构建而成的,是德鲁伊们的防御术式。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没有被保护起来的两匹可怜的马儿在一瞬之间承受不住倒地身亡,若是贤者慢了半拍,那也会成为樱和米拉的下场。
可防御性的结界足以使得作为普通人的樱行动自如,我们的洛安少女却是在过去于东海岸的旅行当中点燃了法力池,成为了一位魔法师的。
哪怕她在此之后因为自身更倾向于用剑战斗以及缺乏合适的机遇缘故并未有所进步,那在心脏附近脉动着的法力池也仍旧使得她对于魔力远比其他人更加敏感。
屏障只能削弱,无法彻底使得这片诡异的土地上弥漫着的有害能量消散。
远处翅膀扇动的声音和某种大型生物活动的声响是谁都可以辨认得出的威胁,但就连这块土地也在强烈地抗拒着人类的存在。
这不是他们的世界,天空之中的红色月亮投下的光辉使得整片大地都染上了一种诡秘的色彩。树还是原来的树,但除了被魔法保护起来的小草屋以外,尚且清醒的樱在将目光投向外边红色大地的树木上时,却惊觉它们似乎正在张牙舞爪。
“这只不是幻觉。”她如此开口宽慰着自己,但仍旧难以平复内心中的不安。
“这样下去不行。”贤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