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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那不是人可以办到的事情。所以,如今充斥在心里的,无非是种虚幻又无力
的感觉。
「笨师父,别难过,总有这一天的。」寒星调侃的笑道:「难道你要关着我
一辈子?」
「是啊……我……我总不能关着你一辈子……总有这一天的……」君弃剑叹
了口气,问道:「你这一年到哪儿去玩了?为什么偏要到最后一天了才……」
「不是我!是你!」寒星的小脸一下子绷紧了,她从药师小狼背上跳了下来
,戢指君弃剑指落道:「都是你的错!鬼不能离开棺木太远,你不知道吗?谁叫
你不早点接近山阳来的?而且你这个人心思太杂,脑子里没一点空,我就是想
找你,也没空儿让我钻!今天若非你在长安,去山阳不过二百里,而且又醉了个
不省人事,说不准连这最后一面,也得省了!」
君弃剑听得苦笑不已 ̄我百务缠身,能不理吗?平素想喝点酒,却又苦无酒
伴,不仅没人陪饮、也没空去饮。未料今番一醉,倒成全寒星入梦一游了。
「算了。」寒星见君弃剑无奈的表情,如同皇帝赦罪般说了一句,又爬回小
狼的背上,长长嘘了口气,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
「什么?」
「不要打断我!」
「是是,我不打断你。」君弃剑又是苦笑 ̄天底下再没一对师徒是这样的了
,立场根本全反了嘛!
「笨师父。」寒星不悦哼了声,半晌才道:「我是想告诉你,和你一起大江
南北跑的那段日子,很充实、也很有趣……你不要得意啊!只不过,以前雷伯伯
和爹也是带我这样跑的,你只是作了和他们一样的事而已!还有……还有,算你
有点儿脑袋,知道我喜欢山阳,还懂得把我葬在山阳……」
「多谢寒大小姐的夸奖。」君弃剑笑了笑,应道。
这叁年来,他第一次这样笑,笑得毫无压力,笑得既单纯、又清澈,那是如
同君聆诗一般的笑……
便是君弃剑自己也感到有点讶异 ̄原来,我也可以笑得这么真心!
是啊,这叁年来,我奔波於四海,从锦官开始,去过灵州、去过逻些、去到
襄州、也去到洞庭、苏杭、岭南、乃至河北,我也累了,真的有点累了……
面对着寒星,对君弃剑而言,无疑等同面对着亲人。面对亲人,是不需要隐
藏自己的脆弱面的。
不!不对!面对着长辈,才能显露脆弱,寒星是我的徒弟、是晚辈,我不能
脆弱!
便此一想,君弃剑的笑容变了,笑得很亲切,那是种关怀的笑、包容的笑。
见此,寒星的神情变了,从倨傲变成了茫然、又从茫然转化为惶惑……
她又从小狼的背回到地面上,一片雾茫茫,看不到地面的地。
但她踏在地面上,很坚实、很安定,一步一步地,朝君弃剑走近。
一步、两步、叁步,很近了,近到触手可及了,寒星终於扑了过去,扑倒在
君弃剑怀空、她唯一的师父怀里。
跟着,一阵啕嚎的哭声爆发了。
「师父,我好想你!师父,我好恨你,为什么当时你不带着我一起去!为什
么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灵州城里!你这笨师父!笨师父!」
寒星边哭、边喊,双手不断捶打,一拳一拳打在君弃剑的头上、脸上、肩上
、胸口,还有心上。
「师父,我好怕!我好怕!我不想忘了你、不想忘了小狼!我不想投胎!」
寒星还在打,她精力仍如生前一般旺盛,似乎打不累。但那粉嫩无力的小花
拳,又怎能打得人痛?
只是,君弃剑的心被打碎了。
「师父!我要当你的徒弟,我要一辈子当你的徒弟!我要八辈子都当你的徒
弟!」
这是傻话,依照当代最盛行的佛教理论,每种生物轮回转世投胎,不管
是转到六道、或者六界中任何一处,都得喝碗孟婆汤,藉以忘却前世种种,再开
始一个新的生命。孟婆汤,其实就是失忆汤,喝过失忆汤,怎还能认得谁是谁?
「就这么说定了!」一直静静捱打的君弃剑忽然出声了,寒星一怔,停止了
落雨般的拳头、雷轰般的哭声,双眼睁睁着看着还高她超过一个头的师父。
君弃剑沈静地说道:「我们约好了:这是第一辈子,往后还有七辈子,我是
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弟。」说完,也哭了。这是无声的哭,只有眼泪,没有哭
声。
「好!我们打勾勾!」寒星伸出右手,四指曲起,仅伸出小指。君弃剑立即
也伸手与她打了勾勾。
「反悔的是猪头!」打了勾、盖了印,寒星认真的说。
「为什么不是小狗?」君弃剑任着涕泗横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因为……我喜欢小狗,反正我不会反悔,只有你有机会当猪头。」
「好,反悔的是猪头。人无信不立,我也不会当猪头的。」
寒星这才笑了,开怀的笑了,她伸手擦了君弃剑的眼泪,道:「笨师父,多
大人了,哭什么劲!」
「你哭的才大声呢。」君弃剑笑应道:「你的眼睛都肿了。」
寒星哼了一声,表情立即转为严肃,十分正经地道:「笨师父,你要记得:
小狼知道我的味道,你带着小狼,总有一天可以找到我!」
君弃剑点了点头,倏地,眼前雾更浓了,他想看小狼,却已见不着小狼;再
想看寒星,也看不到寒星,根本伸手不见五指了!他想起寒星还在身前而已,伸
手一抓,却抓了个空。没了,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一片雾,白茫茫的,好大、好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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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叁话 第四类型计谋 ̄之二()
君弃剑醒来了。
真的醒了吗?该是醒了,醒着才会感到头痛,宿醉的头痛。
才一坐起身,旁儿已有人说道:「记得我教你的方法吗?把酒气导出来。」
君弃剑微怔,还没来得及定神看看是谁,只听得房门咿呀两声,已是开而复
关了一次,说话的人已出房了。其实不用确认,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屈戎玉,也只
有她会这么大剌剌的,独个儿跑到另一个男人住的房里去。
离开的原因,则是她不擅饮酒。将酒气导出体外,会使得空气中满溢酒味,
她不能不躲。君弃剑此时正头疼的难受,宿醉总是难受的,他立即在床上盘腿端
坐,缓缓将体内的酒由全身气脉导至膻中,再引而向上,经人中、过印堂,最后
由后脑玉枕穴将其散出。这过程是很难过的,酒气至人中,会使人想吐;至印堂
,则会头痛欲裂;但若酒气散去,立时便会舒服许多。
君弃剑正在运息,忽尔听闻窗外传来一阵大笑大嚷:「你们猜猜!这妇人肚
子里的娃娃,是男是女?」
「女的!」一人答道。
「男的!」另一个人说。
「我说是女的!咱赌五十两银如何?」
「好,就五十两!」
君弃剑听到这里,也不甚在意,只是奇怪:孕妇肚子的胎儿,必得出世才能
知其是男是女,怎能现在就赌?
忽听得最先出声那人扬扬说道:「好,我给你们作证。将她的肚子剖开,便
知分晓!」
君弃剑一听,心头大震,同时窗外又传来一阵阵的怒骂声、呼救声,以及极
为凄厉的哀嚎声……
这种声音,听得君弃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人将死前的悲恸声音!
君弃剑体内的酒气正导至印堂,此时正是头痛欲裂,仍断然收功奔至窗边,
推窗一看,平西大街上竟已横七竖八了躺了数具尸体,一个身着皮裘的大汉,正
持刀剖开一名孕妇的肚皮!
肚皮剖开了,血流满地,孕妇还未气绝,仍在痛苦的嘶叫,大汉恍若未闻,
伸手至她的肚皮里,一把便将胎儿硬拖出来。
那是个血淋淋的婴孩,一个未长成的婴孩!孕妇见到自己的孩子,惊呆了、
吓昏了。她现在只是昏而已,但任谁也知道,这一昏,绝不能再醒了。
「是女的,我赢了!」手抓着死胎的大汉哈哈大笑,跟着一把便将这未长成
的婴孩摔在地上,婴孩原本已被打成死胎,这一摔,她没有动、没有哭、没有任
何挣扎,只是像把泥般摊开了,泥水在平西大街上横流。但那不是泥,是脑浆。
亲眼见到这一幕,君弃剑纵是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也绝不能按
捺得住!他见叁名杀人犯竟已准备扬扬离去,正想跨窗跳到街上,却见一男一女
已横身挡在叁名杀人犯面前。
不是旁人,正是诸葛涵与怀空。
诸葛涵还未发腔,已经吓着了,给当中那名削瘦大汉能刺死人的锐利目光吓
傻了。
怀空一步站到诸葛涵身前,正面对着居中的大汉,厉声喝道:「赤心!你!
光天化日,你……你居然……」怀空的话声极为愤怒,他很想很想将叁名杀人凶
手痛骂一顿,可叹!可叹他自幼投身佛门,从没有学过骂人,一时之间,什么也
说不出来。
「我来说!」一声怒叱,又是另一人站到怀空身前,正是屈戎玉。她戢指赤
心骂道:「你好好记得!姑奶奶便是屈戎玉,今天若不将你的屁眼和狗眼位置对
调,我就不姓屈!若不将你的舌头和**拿去喂狗,我就不姓屈!」
路上原本已围观了许多人在喝骂赤心等叁名回纥大汉,只是敢於上前拦阻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