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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闻言。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奴婢斗胆。还原以为五皇可以解一解奴婢的心事。不想五皇未曾历经。情字何解。奴婢不懂。只能是庸人自扰罢了。”
“本皇虽不懂。但或许能解开廖姑姑心中的困扰。反之。本皇的困扰。说不定廖姑姑也能解答。”
“如此。奴婢愿洗耳恭听。”
“男儿志在四方。本皇是大和皇子。其实要肩负的也很多。不能与廖姑姑一般。可以儿女情长。本皇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也是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娶。或许。六弟亦是如此。”
他的言下之意。是否已经知晓她与六皇的事呢。但想想他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然而。她还是倔强地问:“难道男子可以为了自己的事业。便辜负了女子的情意。自祖先以來。向來是男尊女卑。男子可以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可我们女子。只能一心求得有情郎。只能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于他。难道。这也是自私吗。”
“自然。廖姑姑说的也是有理的。”他轻声道。“只是可以有情。却不得不想得长远。本皇知姑姑是个专情之人。所以姑姑所求。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姑姑若为了一个人耽误了终身。是否又是一番罪过呢。”
他抬头。环顾了四周。向她问:“姑姑可还记得这里么。”
“记得。曾几何时。奴婢无意看到五皇同霁妃……”说着忽觉不对。忙问:“莫非五皇当时看到奴婢了。”
“那时候。这里是杏花满布的。只不过入了深秋。杏花也渐渐凋零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温暖。似一股暖流融入她的心田。使她受伤的心得到了温暖的照顾。“本皇只想告诉你。不一定只有夫妻才会有真情。本皇的霁妃对本皇有情。只是本皇不能予她相同的挚爱。只能让她高兴一下罢了。比起在一起这样虚情假意。姑姑认为就真的很好吗。”
她的心忽的一凛。不由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原來。虽然在一起。可是所有的感情。不过是台上戏子演出而已。一人自导自编。另一人单纯地逢场配合。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风花雪月、流连忘返;还以为此生。再也洠в斜日庑└篮昧恕>谷徊欧⑾帧T瓉碚庑┤兆拥幕匾浜兔篮谩V站渴谴砀读恕
微微抬头。望着那满树的沧桑。忍着将要渗出的泪水。予他一个惬意的淡淡一笑:“杏花是很美。可比起杏花。奴婢觉得玫瑰会更美些。到底是奴婢太单纯了。不喜欢洠в薪峋值亩鳌V辉赶嘈抛苡幸惶旎够嵴业健!
“本皇知道。廖姑姑是长情之人。且玫瑰喻有爱情之意。便如你心中所想所盼一般。然而。这并不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他的一字一句。带着深深情意。蔓延于她心中。最让她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自称“我”字。“我所记得的。是杏花虽好。结出的果实却是苦的。我明白。你是不愿成为杏花。有着悲落的结局。然而你如今这般落魄。可不是要将自己同杏花促成一体吗。”
一席话如雷贯耳。再次传入她的耳畔。敲醒了她心中无法能解的含义。而更让她感动的。是他与她解困时。字字句句都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像是此刻。她已不是奴婢。他亦不是大和的皇子。
“常言:一语惊醒梦中人。五皇对奴婢所说。虽未必能解奴婢心中的疑虑。但至少奴婢心中已然释怀了许多。奴婢很庆幸今日能遇见五皇。或许。只有像五皇那样不历经情字的局外人才能解。奴婢明白了。奴婢在此谢过五皇。”
他见她规矩十足。不觉哑然失笑。知是自己说话乱了位分。而她。入宫直至今日。才真正地见他多次笑过。
“廖姑姑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本皇的话了。”说着又是一笑。如冬日里一丝阳光一样。那么温和。“廖姑姑方才说有些事。局外人才能解。本皇心中正好有一烦恼。不知廖姑姑能否解答。”
她微微欠身。道:“奴婢愿听着。”
“倘若是你。总猜不透另一个人的心思。不猜。來日又会陷你于万劫不复之地。为保全自己。只得处处防他随机应变;但要赢。偏偏又太难。廖姑姑何解。”
梦晴晓得他是话中有话。仔细回味。忽觉他所提的。与六皇有着莫大的关系。只因自己是奴婢。又是一女流。所以不好将政事说与她听吧。
于是嫣然一笑。道:“五皇说的他。想來应该是五皇的棋逢对手吧。能与五皇以命相赌。可知其并非普通凡人。五皇既觉其随机万变难以揣测。倒不如不必去猜。五皇何不静下心來。好好思索着此奇人之过人之处。总结经验加以分析。其实一人再厉害。阵法用得再妙。招数也是不在多而在精。有时。不过是他能想到的。稍稍变幻莫测迷惑了五皇的眼睛而已。五皇既要防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反复地揣摩着。忽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晓得他是理解了她所说的话。
第三章、欢颜()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古人在每日繁琐事上亦能三省自己,以免酿成祸端,若五皇面对着自己的对手不能在反思战术前顺便反思自己的过错,又怎能明哲保身,真正赢得一回呢?”
抬头望时,他已向她投来同意的微笑,那样真切和明朗。那一刻,她几乎有些沉浸在空气的窒息中,无法回神。他的笑容是美的,可到底是同那人一样,自小就为着自己的宏图大志抹杀了自己的欢颜。
其实曾几何时,她亦是也见过他【允璃】笑过。只是无论是真实的他,还是戴着如同五皇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的他,对她而言,究竟是虚伪还是真实,于我已经分不清了。
只是此刻,她却很讨厌那样的笑!比起五皇这样舒心的微笑,渐渐地让她觉得要去揣测那人的笑是多么累人的一件事!
“多谢,本皇已知道该怎么做了。”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轻松,“你读过多少诗书?”
她不好意思答:“只懂些皮毛而已,不过关键时能派得上场而已。让五皇见笑了。”
“难怪!能懂得以花喻人生之人,绝非是不懂哲理之人。正是这样,本皇才想来找姑姑谈心。”
“五皇何出此言?奴婢听闻五皇的霁妃知书达理,又有将门之女的豪气。有她做五皇的解花语是最好不过了。奴婢不过是一个没人瞧得起的婢女,怎的五皇偏来找了奴婢?”梦晴故作惊讶地问。
只见他摇摇头,眼神中颇有遗憾:“霁妃虽聪慧,到底不如你能体恤待人。今日本皇正巧路过御花园,见着姑姑对李选侍的宫女教训得头头是道的风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原来宫中,也有姑姑这样识大体的女子!再者,谁说只有将门之女才能有豪爽之气了?本皇瞧着姑娘并不比霁妃差。”
梦晴含羞一笑,面如桃红。在这人人眼光清高的宫中,难得会有主子这般赞赏,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然而脑中忽而想起某一夜,他忽然停下脚步时,对她说的她至今以来都不能忘怀的一句话:“晴儿,你有时真的太过聪明了!”
顿时心中不禁“疙瘩”了一下,也不顾礼节地向他问:“五皇是否觉得奴婢太过聪明了?”
他点头,毫不犹豫:“当然,怎么了?”
“五皇的言下之意,可是觉得奴婢的聪明,有些逾越城池了吗?”她低声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宫中便是这样警醒着每一位女子的。若是聪明过了头,总有一天便会有越政事之危。昔日,他便是这样觉得的。”想着,不由得内心一冷,心中的血似乎即将要喷涌而出。
他轻然一笑,似乎不因她的话而思虑:“聪明些怎么了?其实男人需要的,是像姑姑那样的贤内助。况且,姑姑是女儿身,何必担心这些呢?”
“女儿身怎么了?女儿身,同样也会成为男子发展宏图大志的绊脚石的!昔日女主武皇何等威风?凭着自己的过人才智,主宰了大唐!可是她的威武,却造就了东施效颦的韦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及太平公主的悲剧!还有同为奴婢出身的北齐女官陆令萱,操纵奸臣,乱正祸国,使得北齐这样一个堂堂大国面临灭亡之灾!五皇说奴婢聪明过人,虽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是有心的。五皇不认同,难保他人不会多想。那奴婢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一席话,却是说得他眉开眼笑,仿佛对她的自辩取笑不已:“廖姑姑是担心太多了!廖姑姑既然记得武则天同陆令萱,凡以此时时警醒者,自然就不会有半分逾越之心。至于误会你的人,那是他们还不够了解廖姑姑的为人,或是心胸狭隘,连一位小小的宫女也不能容忍!如此之人,姑姑又何须与其这般计较?姑姑若是有什么烦恼,以后大可同本皇明说。”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和激动,如同风雪中孤傲的梅花,总是给人以惊喜之美感:“五皇真的相信奴婢?不会有半分疑心么?”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于廖姑姑而言,本皇便是姑姑的杜康酒,姑姑可以不管世俗之说向本皇倾诉姑姑的毕身才华。同样,姑姑也会是本皇的解花语,可以旁观者清地解本皇之恼。从今往后,本皇愿与姑姑结为知己,只是不知姑姑意下如何?”
她的心中那一丝担忧如云雾般逐渐散去,除却之余,还有一丝感动:原来悠悠深宫之中,也是有人能够容得下她的聪慧的!当下转忧为喜,忙福礼笑道:“五皇一语既出,奴婢岂敢不从?只是,奴婢有一事相求。”
“说吧。”
“奴婢闺名‘梦晴’,还请五皇以后可以这样使唤奴婢。五皇一直叫着‘姑姑’,这让奴婢有些受宠若惊。”
“梦晴?如梦美好,宁静和谐,很是你的性子!”忽而笑着,笑声十分爽朗,“本皇记下了。”
她心下一领,失恋与不安也渐渐被抛在脑后。只是此刻,看着他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劝解和默默地关怀,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了另一种看法:“或许是我误会他了。还以为从前他说代替筠照顾我的话早已忘却了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