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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离大海数十里之遥的熊倪城中,张还生在朝堂耳房,完成了一夜的修行之后,伸手按住眉心,心念转动,开始驱使着自己最近几个月才刚收服的第六从者贪吞,第七从者十足,合着大鲲在大洋深处,兴风作浪起来。
‘贪吞’乃是鲛鲨成精,身旁总是跟随着成百上千条奇形怪状的巨大海鱼,被张还生赐封为水伯之后,统管着他元神霸占之地的鱼种。
它首尾相距五十多丈的肥硕身躯在海中一摆,便能随心所欲的生出无数潜流,推动着自己连同簇拥者一起,利箭般的蹿出里许远近,十分神奇。
那‘十足’是只矮山般大小,样子和蜘蛛颇为相似的螃蟹。
它受封水伯后,统御着张还生元神霸占之地所有生壳的水族,样子通体都显现湛青颜色,身躯两侧长着八只细长螯足,首尾却难以分辨,两边都生着眼、口,探出两只恐怖的钳足。
这两尊海怪,受命之后巡弋片刻,便找到了适宜鱼群,一个摇摆身躯操纵洋流;
一个两个嘴巴里同时吹出无数气泡,密密麻麻紧贴在一起,化为一个敞开着庞大无匹的口袋,驱赶着鱼群,朝岸边游去。
而那大鲲则根本无需如何费力,直接便席卷着无量海水腾空而起,飞到沙滩之上,一面急速翱翔,一面将水中蕴藏着的无数鱼虾雨点般的洒向大地。
海岸边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妇人们,看到海货雨点般的在身后落下,显得毫不吃惊,而是不再闲话,匆匆忙忙围了过去,先捡肥大的海鱼,用手中锋利的小刀剖肠破肚,取出内脏之后,解下腰间的皮囊,拿出盐巴内外抹上,然后便将鱼直接暴晒在太阳底下。
离着海滩百丈外的山脉中,一群身着皮甲,手持圆盾,腰胯短戟,虽然满头大汗,眉宇间微微带着些倦意,但精神却都异常振奋的兵士,无意间遥望见了沙滩上无数如同虫蚁般渺小却井然有序,辛苦忙碌的妇人,脸上具都露出好奇的目光。
恰在这时,领兵的青年都尉下令道:“彻夜走了四个时辰了,大家止步,歇息三刻吧。”
话音落地,一旁的军士齐齐停住了脚步,阵列不乱的直接席地而坐,开始解开腰间的皮囊饮水,吃起随着带着的干粮、鱼干来。
而那青年都尉见状,便也在一块山岩上坐下,吃喝了起来。
张国的行军食粮是烘干的白面饼子,配烟熏干鱼,滋味谈不上太好,但鱼干的分量十足,咸味又够兵士一日行军五、六个时辰,也不至于亏了身体。
而张国军规,巡弋行军,歇息时并不噤声,因此吃饱喝足之后便有军士低声闲聊起来,“海边那么多人都在腌制海货,瞧着可真壮观啊,难怪能够几十、几百万人吃。”;
“就是,就是,还有我以前听人说,那些鱼虾都是自己往沙滩上蹦还不太信,没想到竟然真是这么回事。”;
“海货再多其实也是锦上添花,关键还是粮食,我前两日看田里的禾苗都尺半高了,再过十几天怕就可以收获了,这一季的米面下来,可就足够吃的了。”;
“什么叫‘这一季米面下来便足够吃的了’,难道以前便饿着你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呛声,我的意思不是前些日子岛上一下子增加了那许多人,连咱们当兵做卒的饭食都变得粮食少,海货多了,不是长久之计吗。”;
“啧啧啧…你可真是吃了几日的饱饭,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了。
鱼干、海货比粮食多倒成了毛病,也不想想当初在东洲吃糠咽菜,连马粪里的豆子都捡着往嘴里塞时,有多惨了。”
这话说的恶心至极,却又委实有趣,顿时引起了一阵低低的小声。
那被揭了短处的兵士脸孔一下涨的通红,气急败坏的嚷道:“你这人,你这人真真是可恶,我这是关心军国大事懂吗,关心军国大事!
自古以来粮食便是立国之本,咱们张国前几个月因为新纳之民太多,粮食有些短少,好在位于宝岛之上,大王又神通广大,有通天彻地之能,每日能拘神役鬼凭空获得无数海货,保着境内的庶、黎不至困饿而死。
但以海货补粮食之缺却非长久之计,古语那句‘仓禀足而邦国兴’可不是妄语,所以我瞧着田间的禾苗快要收获,才会那么欢喜。
偏偏引你说了那么多的废话,懂些什么!”
这番话出口,引得周围兵卒都是一愣,之后便有人赞道:“这周老三不愧是读过些书的人,话说出来还真是,真是和咱们不同,古话都随口就来,厉害、厉害。”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都尉已站起身来,大声吆喝道:“三刻已至,大家快快起身,继续赶路。”
军令如山,歇息结束,兵卒们便再也不敢作声,一个个急忙起身,迈开大步,随着那都尉朝前方走去,不一会身形便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而在同一时间,张还生正御风起出了朝堂,飘飘荡荡落在熊倪城外,步行着来到西邑一间坐落于偏僻巷弄,门匾上写着‘草本堂’的医馆前。
漫步走进黑漆的大门,他站在长宽不过几丈,冷冷清清的大堂中左右看看,来到柜前朝站在柜内守着一长排药橱的秋白刀,笑吟吟的说道:“阿姐,我瞧着你这身好医术用武之处不多啊。
还是依我所愿,做张国的大医正…”
可还不等其把话讲完,秋白刀已连连摇头,打断道:“还生,你再劝我多少次都是枉然,什么大医正,小医正的,我可做不了,也没那志气。
还是在街坊开间医馆治病救人舒心。”
一百六十七章 强军()
张还生见秋白刀仍是毫不动念去做张国大医正,便不再勉强,摸着肚子道:“阿姐,我昨天修炼了一夜,今早天刚破晓便出了门还没吃饭呢,你这里可有什么现成的吃食给我填饱肚子吗?”
“好端端王宫里的锦衣玉食不吃,整日跑到我这个小医馆要吃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秋白刀闻言眉毛一竖,嘴巴里一边不住抱怨着,一边急急小跑着到了医馆后院,又是淘米又是洗菜、切肉,不一会便整治出了一桌虽花样不多,却味美量足的吃食,端到了张还生的面前。
早已坐在院子里一颗歪脖垂柳树下的石凳上,等着大快朵颐的张还生,端起粥碗来闻了闻扑鼻的米香,笑逐颜开的说道:“这米粥,白米加水就能熬成,可想要浓稠合适却不容易…”,话没讲完便被前面医馆大堂中传来的一阵喊声打断,“白刀,白刀,你在家吗,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啊…”
说话间,三道人影不请自来的大步进了后院,猛然间看到树下端着粥碗的张还生皆是一愣。
“杨浩源、莫达、阿狸我一听便知道是你们三个。
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医馆,不是茶舍,不能买卖,买卖的叫,更不要进门就嚷嚷,你们却总是不听,”秋白刀见状,盯着那发呆三人撇撇嘴道:“前次把我一个体虚、心弱的病人差点吓昏过去,今日总算是碰到铁板上了吧。
一大早便不务正业耍子却正遇到了东家,看你们怎么交代。”
听到秋白刀的揶揄,杨浩源先自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便是驴子拉磨,也有歇息的时候,这新卒过了百日的苦训成军之后,便得每练七日歇息一天,否则长年累月就成了疲兵,根本经不起阵仗。
今天便是那歇息的日子,我们来熊倪办事,顺道来看看你,怎么就成了不务正业了。”
“大兄不要听白刀阿姐胡说,”他话音刚落,张还生已笑着接口道:“她这是不想我们来噌吃噌喝呢。
你们吃过朝食了吗,若是没有便一起过来用些吧。”
杨浩源闻言笑吟吟的走到了张还生面前,拱手鞠身,深深施礼道:“饭食自然要吃,不过这次我们修沐之日之所以会赶来熊倪,便是想要觐见君爵,有要事谏言。
既然在这里巧遇,当先公后私,把要讲的话说了,再说其他。”
“这里又不是朝堂之上,大兄何必如此多礼,有什么话要讲,咱们边吃边说就是了,”张还生闻言笑着摆摆手道:“便是君臣也有私下里议事的时候,无需一谈到正事便一定要如同大宾的样子。”
他身为君主这样说话,杨浩源自然也不好坚持,只得在张还生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不远处的莫达、阿狸一看也快步走到石桌旁,与张还生见礼后,坐了下来。
而这时杨浩源已经急不可耐的说道:“君爵,您有神鬼莫测之能,洪福齐天之运,立国不过三、两年竟然就聚起了千万庶黎,还周全安顿了下来,未来张国之前程委实…”
张还生听到这番话,不由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大兄可是对我有所求吗,有便直说就是,只需合情合理,我万没不答应的道理。
何必这么阿谀奉承的说话,让人听了寒毛都竖了起来。”
杨浩源闻言肃然摇头道:“君爵,我没到张国之前可能对你说过些逢迎的话,但如今却真真切切的认为您既有大能,又有时运,张国之未来必然不可限量。
只是小国有小国的存续之道,大国有大国的兴旺之途。
在南阳郡时我臆想中,张国也就是个少则十几万,多则二、三十万人的弹丸之邦,孤悬于海外,借助地利巧好成了人族东、西、南、北四洲的海运枢纽,能靠着海贸之利招募个几万兵卒自保,便已经是穷兵黩武。
可现实我张国立国不到三载便有民千万,且占据的净土还可以再养民无算,这样一来,境内若只有些普通甲士、骑兵,可就不足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偷眼观瞧张还生的脸色,见张还生面露沉思之色,心中暗暗一乐,继续说道:“大楚有赤熊、神火、青鸦等御林五军,古楚有鬼面、骁兽,晋有铜车阵…举凡那些可称大国强邦的势力,必得有‘强军’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