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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说话间,月色之下,天空之上有几道漫长的黑影掠过,其中一道的位置瞧着恰好便在张还生的头顶。
依着张还生的本意,是万万不会去管这种闲事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时远处突的有几个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吼声传来,“前面可是张家君子,还请援手阻住凶徒!”;
“前方车驾是否云骑尉张大人当面,请助吾等一臂之力,稍阻凶顽!”;
“还生君子,这些歹人胆大包天,在熊京虏人绑架,还请出手相助,阻上一阻!”…
连名带姓都被人点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再袖手旁观的话,面子也太不好看,张还生苦笑着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答话,驾驭着风息直接腾空而起,朝头顶的黑影撞去。
《龙象根本经》威力奇大,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意公然施展,而《八九玄功》虽然玄奥高深,却是淬炼肉身的法门,不至地阶,难以在空中长久施展。
是以张还生出手之时,只能使出了最近精研最深的,《大祸黑日经》中的法门。
顿时,就见他周身突然变得黑气蒙蒙。
之后,随着身形朝那疾飞的黑影追去,那涌动的黑雾被张还生甩在身后,渐渐现出龙身、人首之形。
而张还生那悬空的身体,赫然正代替着蛇身人头魔神的眉心与鼻梁骨,站立在它狰狞双目,和隐隐衔着火光的巨口之间,说不出的诡奇、怪异。
地上拥住的行人、车驾望到这一幕,或吓得尖叫出声,或捂手露出惊骇之色,而远处几个追击歹人的年轻男女,见此异像,也不由得人人神情微变。
其中一个眉宇清丽的妙龄女子,忍不住开口说道:“这神通八成便是熊京张家的《大祸黑日经》了。
这张家君子倒真是个修行奇才,才认祖归宗不到一年时间,竟将家中独门神通修炼至如此煊赫、可怕的境界。”
“那《大祸黑日经》乃是观想血脉根源,以人身化魔神的法门,”话音刚落,旁边一个高壮汉子眉头深锁着道:“修炼快慢全凭血脉中继承神魔力量的多寡,和外内修行全无干系,哪里谈得上是奇才。”
两人说话间,完全和烛龙飘渺的雾像融为一体的张还生,飞行的速度突然间激增了数倍不止,一下便追上了那飞逃的黑影,探爪一抓,便将那黑影抠下了一块。
紧接着,一股比黑夜还要漆黑的雾气,就仿佛瘟疫一般,从那被抓的缺口处,扩散开来。
九十六章 重伤()
那几道飞天逃遁的黑影,只寥寥不足十个,却扰动的大楚京郊一隅乱作一团;,显然并非一般蟊贼、歹人可比。
因此张还生一出手便明显大占上风,心中自然暗暗惊叹于《大祸黑日经》的惊人威力,又不免生出几分洋洋得意的感觉。
就在这时,那被张还生抓中的黑影里,传出一声冷哼,“好歹毒的手段、神通,若再让你修炼些年,怕真成了气候。
可惜现在吗,米粒之光,也放光华!”
话音落地,那和张还生交手的黑影,猛然间膨胀数倍,化为一只擎天巨掌,朝张还生兜头压下,只一击便将他打落下了云端,斜斜坠入了大道旁的田地上,足足翻滚出二、三十丈远,才将力道卸尽,俯在泥窝里不再动弹。
不过张还生虽被敌人一招所败,但那黑影也因为施展神通挫敌锋芒,耽误了几息时间,被一名骑乘着四爪下生着云烟,飞腾于天上的赤熊,身披暗金锁甲,手持丈八长矛的御林军青年将尉追及。
之后就听那将尉暴喝一声,“大胆贼子给我死来!”,挥舞着兵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纵横百丈的锐利气劲。
竟‘噗’的一声,如同划破皮囊一般,将想要依样画葫芦的按照击败张还生的办法,也将那青年将尉打落云间的巨掌,斩成了两截。
黑影所化的巨掌裂开后,内里马上涌出无数墨汁般的黑雾,飞速蔓延开来,竟瞬间形成了遮天蔽月之势。
同一时间,一道纤细的人影从黑雾中坠下,直直朝地上白石铺就的道理摔去,眼看便要肝脑俱裂,皮绽骨折,却被那从天而降的青年将尉拦腰救下,挽在了怀中。
顾此失彼之下却没人看到,这时另有一道样子宛如孩童般的人影在黑雾边缘猛然蹿去,与其他成功逃遁的黑影一样,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半盏茶的功夫后,一群赤熊卫围在那名青年将尉周围,面色难堪的齐齐施礼,其中为首一人虬髯大汉,沉声说道:“都督大人,属下等无能,让那些歹人尽都逃了,而且除您救下的那一个被虏之人外,全无所获,甘愿领罪。”
“那些贼人至少都是地阶修士,”青年将尉回望着自己脸色阴沉、愧疚的属下,大度的摆摆手,安慰道:“汝等阻碍不住乃是理所应当之事,何罪之有。
便是我,要不是有张家君子相助,阻了那贼子一阻,怕也根本不可能破其法器,救下个人来。”
说话间,他目光望向不远处,刚刚从几十丈外的地垄上艰难的爬将起来,脸色煞白的张还生高声喊道:“还生君子,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这一都人马的脸面可就要丢尽了,委实多谢。”
张还生闻言,强撑着精神笑笑道:“杨都督,当初在旭国阴海郡南阳城中,若不是你坚持着非要寻到我才返京,还不知我张还生几时才能认祖归宗呢,大家都是朋友,谈何‘谢’字。”
听到这话,杨沫笑了笑道:“君子果然和我一样,都是爽利人,那这‘多谢’便不说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丢给了张还生,“这瓶子里有我惯用的伤药,一次内服两丸便可滋养五脏,益气通血,君子可用来调养伤势。
吾等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之后朝一旁几个锦衣玉袍的青年男女悄然点点头,便带着属下骑赤熊腾空而起,冲熊京城池飞去。
抬头目送杨沫消失于月光之中,张还生看了看手中的羊脂玉瓶,轻轻拔起木塞,倒出两粒朱红色的药丸来,放在鼻端嗅了嗅。
“适才杨沫大兄没说清楚,这药丸名叫‘荣身宝生丸’,是用百年山参、昆仑灵芝草、青空藤…炼制而成,”正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女声突的传进了他的耳中,“还生君子被歹人敛住神通,从空中跌下,伤了筋骨还不打紧,就怕留了内患。
而这荣身宝生丸专治内伤,正是合用。”
张还生闻言一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几丈外,那群看着和杨沫颇有默契的锦衣人中,一个清纯如出水芙蓉的女子正望着自己,不由笑笑说了句,“多谢尊驾指点了。”。将手中红丸塞进嘴巴,咽进了肚子。
几息的功夫过后,张还生就觉的胸口的气血猛烈翻腾起来,激的他‘哇’的呕出一口污血,胸口这才舒服了许多。
“君子,感觉如何,气息可调顺了吗?”那刚才和张还生主动搭话的清纯女子,看到这一幕,漫步来到他的面前,关切的问道。
“吐出来淤血就没什么大碍了。”张还生闻言喘息着答道,之后望着那女子拱手行礼道:“不知淑女出自哪家高门贵第,如何认得在下?”
“我出身熊京于氏,名为于安宁,家祖乃是大楚下军将,御史台郎官,”女子笑着答道:“与一群同为国子监监生的朋友,久慕君子的贤名,一直想要结交,自然识得尊容。”
“熊京于氏,大楚下军将…”听到这番话,张还生微微一愣,看看于安宁道:“昨晚给我家仆从下素帖的那位所谓的,于家小君子,莫非就是淑女你吗?”
“正是区区。”于安宁闻言洒然一笑,点点头应了下来,之后望着张还生那惨白中,透出种不自然鲜红的面颊,又说道:“君子刚刚身受重创,哪怕服下的药丸效力再强,再是对症,也总是暂得舒缓,总得慢慢调养些日子,才能痊愈。
现在养伤要紧,我就不再多叨扰了。
还有明日的赏梅之事,你也别再勉强着去了,一切都待到伤愈再做计较,如何?”
“如此再好不过,”张还生正觉得眼前似有金星乱冒,闻言自是连声答道:“再好不过。”
说话间,张还生朝于安宁及她那些锦衣玉袍的同伴躬身施了一礼,算作道别,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到了自己乘坐的辕车旁,吃力的跳进车厢,吩咐御者道:“好了,闲事已了,咱们回府吧。”
九十七章 天人社()
回到熊京张府,张还生便安居于偏院之中养伤。
也不知道是无人知晓,还是全都故意装作不知,一连几日,都没有一个‘家人’前来探望,反倒是赤熊卫的杨沫显得颇为义气,与张还生在京郊告别数日之后,竟专程来造访了一趟探病。
他算是张还生认祖归宗后的第一位访客,总算是让张还生所居偏院的正厅,有了用处。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杨沫摩挲着团花锦椅细腻之极的紫檀木把手,饮着香茶,抬头见楼榭敞亮,门外便是景致如画的凉亭水廊,室内的陈设典雅且考究,一旁还侍奉着成排的丫鬟、小厮,不由得眉毛一挑,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熊京张府果然不愧是名门世家,真好大的气派。
君子如今卧则有美人添香,起则仆从、随扈如云,日子好不得意呀。”
张还生听出他话中暗所有所指,心思一动,也自哈哈一笑,先挥手将正堂中侍候的仆从尽数赶走,之后才斟酌着,轻轻摇了摇头道:“杨兄玩笑了。
吾等古族世家,底蕴全在血脉传承之上,这些个起居气派在我看来,适当些的话,作为区别贵贱的必要当可存在,可超过了,便纯是虚荣作祟了。
更何况现在世间乾坤颠倒,贵贱互易。
许多商贾门第,毫无道德廉耻之心,取巧贪利,骤然而富;
寒门之士,靠着一时机缘,便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辈人的累积便可让举家人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