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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话刚刚出口,不远处正给张还生搓雪的秋白刀却竖起两道剑眉,大声说道:“杨浩源你可真没出息。
那刘漳渊有什么了不起,以前还在慈济堂里的时候那次演武,你不是和他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如果不是他比你大上一岁,早脱出慈济堂一年,又得了封夏司堂的荐书,加入南阳府军中,修炼到军中秘传功法,机缘巧合之下立了军功…”
“白刀,你莫要说了,”杨浩源苦笑着打断了秋白刀的话道:“人生际遇无常。
不管刘大兄在慈济堂中如何怎样,如今他都是堂堂九品武官,地位比夏司堂还要稍高,我们自然要尊重。”
说到这里,他见秋白刀眼睛一瞪,似乎将要发作,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我说的尊敬并不是一辈子自甘余下,而是说咱们现在与国无用,还需要官方费米费面,费薪费力的管养。
刘大兄却已经为国出力,成了有功之人,咱们自需敬重。
异日若是咱们脱出慈济堂后也于国有功,他当然也要尊重咱们,如此才都是大好男儿。”
杨浩源这话说的有礼有节,滴水不漏,汉升谯闻言,眼中的不服之色顿时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莫达、阿狸两人则不约而同的默默点了点头;
秋白刀本来也是无话可说,但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嚷道:“你这话倒也有礼,不过凭什么是大好男儿,不是大好女儿。”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应该说‘如此才都是我旭国的大好儿女’才对。”杨浩源苦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秋白刀才满意点点头,双手继续用力的揉搓起张还生的身体来。
见她不再作声,杨浩源暗暗松了口气,开口说道:“白刀,时间已不早了,我们该做的活还一样没做,要不然你和素媛在这里继续救人,我带着汉升谯、莫达,阿狸他们去扫雪、帮厨…”
不等他把话讲完,秋白刀便连连摆手道:“去吧,去吧,既然是咱们轮值,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耽误了做活,让人看笑话。”
站在她身旁那当初用盆盛雪的柔弱少女,则轻声细气的说道:“杨大兄,天都已经这样晚了,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和你们一起去做活吧,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
“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帮忙又能多多少力,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歇着吧。”杨浩源闻言豪气的一笑道,朝汉升谯、莫达,阿狸几人招招手,一起大步出了瓦舍。
一旁的秋白刀乃是粗中带细的性子,知道自己亲如姐妹的好友素媛虽然天生气虚体弱,像个娇滴滴的美人,却是最不服输的性子。
杨浩源不让她去冒着风雪做活,虽是为了她好,却很容易让她生出多愁善感的心思,觉得自己无用而神伤,急忙说道:“素媛,我这里还需要些雪,你再出去盛一盆来好吗。”
“还要雪吗,那我马上就去。”听到这话,本来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素媛身体微微一颤,急声回答了一句,拾起床上一个空空的木盆,向门外走去。
床上赤身裸体,周身通红的张还生本来已经打算逆来顺受,任由性子简直自负到了极点,根本就不听人解释的秋白刀摆布,这时还是忍不住自知徒劳的说道:“阿姊,我真心谢谢你的相救,可现在我真的,真的已经好了。
你都已经费了大大小小十几盆的雪水,把我搓的…”
不等他将话讲完,秋白刀便俯看着张还生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小子,你没听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
这病可不是说好就好的,你还太小,不懂这寒症的厉害,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吩咐吧。”
说话间,素媛已经把雪盛了回来,秋白刀把新盛来的白雪攥成团,又将张还生的身体搓了一遍,之后用棉被包裹着他,抱到最靠近火盆的木床上躺着。
等到张还生出了满身的透汗,她又用冷水将其全身擦洗了两遍,等了了两盏茶的功夫,摸摸张还生的额头,并未发热,这才松了口气喃喃说道:“这就好了,寒毒去尽,日后一定不会生出后遗之症。”
而此刻张还生已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感觉直比修炼完十遍《八九玄功》全章还要累上十倍,迷迷糊糊间竟沉沉睡了过去。
他几个月来一直不眠不休的修炼法经、玄功,天性中累积的困乏这时趁着精神松懈的机会一起发作,一觉直到日落西山,才终于醒了过来。
二十三章 我辈岂是红尘客 一得风云便飞天()
修行虽是逆天之事,非有大毅力者不能有成,但万物皆有正、反两面,正所谓‘天力无穷尽,人力有穷焉’,以有限的人力对抗无穷之天道,自然不能全靠蛮力,须得要张弛有道,才是正途。
张还生睡醒后只觉得自己像是,卸下了心田上的千斤重担一般,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不由得先长长舒了口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之后他才发现屋中竟然已经点起红烛,不由得张大嘴巴,大吃一惊,暗暗想到:“我竟睡过去了么,而且一睡便是这么久,这怎么可能!”
此时瓦舍中除了张还生之外,还有两个瞧着只有六、七岁的女童,正坐在对面的床上,荡着脚丫,玩着羊骨骰子。
其中一个五官皱在一起还未长大,模样天真可爱的那个正是清晨之时,最早发现张还生倒卧在雪中的孩童。
见张还生醒来,她急忙丢开骰子,跳下木床,上前稚气的问道:“你醒了吗,今日是我救得你哦,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早晨会摔倒在雪地里啊?”
而那女童样子极像秋白刀,同样满脸英气的同伴,看到这一幕,马上也跳下木床,不满的嚷道:“董灵芝,白刀阿姊都吩咐过了,这孩子醒过来要先喂他水喝,然后给些饭食吃,然后再让他下床活动一下腿脚,然后就没事了,你乱问什么。”
那个名为董灵芝的可爱女童听到同伴的话,露出不服气的样子,但‘白刀阿姊’这四个字却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迫着她没有作声的乖乖从地上吃力的拿起一个装水的粗陶罐,递向张还生道:“喝水吧,要多喝水,病才会完全好呦。”
南阳慈济堂再是与众不同,用心管教、养育孤儿,也绝不可能及得上亲生父母,堂中孤儿都早早便懂得了自己照顾自己,以及相互照顾,董灵芝如此懂事倒也并不奇怪。
望着那女童关切的样子,在大须弥寺中只经历过同门之间残酷相争的张还生,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别样触动,接过水罐,大口喝了起来。
清水入喉,他又就着碗浓浓的鱼汤吃了两个杂粮饽饽,便在棉被窝里穿好了自己已经烤干的衣服,跳下床来,笑着说道:“今日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多谢你们了,天色已晚了,我…”
“你还没说早晨怎么会跌倒在雪地里呢?”董灵芝不依不饶,好奇的插话道。
“就是今天拂晓起身,看到大雪盈门,我一下起了赏雪的念头,就…”张还生闻言随口答道,话没讲完便被董灵芝再次打断,“雪有什么好赏的,虽然好玩,可以打打雪仗,但天一下子变得很冷,白茫茫一片,晃得人眼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给一个稚龄女童解释文人骚客的爱雪情怀,无异于对牛弹琴,张还生只能含糊的鬼扯道:“这雪吗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才好赏啊,我就喜欢白色。”
“是吗,我最喜欢红色了。”董灵芝笑嘻嘻的说道,之后又开口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早上又是怎么溜到围墙外面的呢?”
若是以前被慈济堂中哪个女童如此纠缠着问东问西,张还早已不顾离去,可今天他心中虽然也有些不太耐烦,却强自忍耐着,干巴巴的答道:“我叫张还生,住在靠近院子边角的一间瓦舍。
今早是站在床上爬上自己住处的窗户,然后站在窗口上了房顶,又在房顶上借着墙外大树长进院子里的枝干…”
“别吹牛了,就凭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还能穿窗跃墙,还不如说你昨晚从杨大兄那里偷了大门的钥匙,今早开门偷溜了出去更让人信呢。”张还生正胡扯着,突然就听一旁那个英气勃勃的女童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被个小小孩童这么揶揄,他辨也不是,不辩也不是,张张嘴巴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见身旁的董灵芝已像是寻到机会般,朝着自己英气逼人的同伴大声嚷道:“安静云,你老是以为自己聪明,这也懂的,那也懂得。
人家说的好好的是住在边角的房子里,爬着窗户上了房顶,借着伸进院子里的树枝翻过了围墙,又有什么不对,你一眼就能看出他爬不过去吗…”
“我就是能看出来,他长的还没有我高,一定爬不过去,一瞧就是胡吹大气。”安静云气势汹汹的打断了董灵芝的话,冲她嚷道。
“那你说他是怎么翻过围墙的?”董灵芝气的小脸通红,大声问道。
安静云不屑的答道,“自然是从狗洞里钻出去的,也就是你才猜不出来。”
两人吵的面红耳赤,却把争执的源头张还生忘在了一边,而张还生见两个女童斗鸡一样脸对脸的相互瞪着,互不相让的嚷个不停,暗自好笑的无声挪动脚步,悄然溜出了瓦舍,迎着寒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他精、气、神皆在巅峰之境,闩上木门后便急不可耐的镇静心神,回忆着清晨时自己随风而起的情形,试图以意念沟通天地,御风腾空,可惜几次尝试都没什么异状出现。
狭窄的小屋中只是冰冷异常,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好在张还生信奉,功到自然成,自信以往的艰难付出绝不会白费,既然此前自己已经于无意间驾风飞,那么必然可以再次成功。
于是深深呼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他细细思索了一会,开始将自己身躯周身的虚空之气看成手脚,想象着驱使取来。
片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