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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暗中的手段可使,明里碍于大帝遗诏,只要你不出地宫圣地便绝不可能有人敢对你下手。
这样吧,我将那《万应兵策》与温养蚩尤骨法门传与你后,你原地修炼,我每隔一月便来看你一次,等到兵策修炼有成,就传你只有川黎氏嫡脉可以修行的几种绝顶玄功。
待你修为突破至地阶高品时,再重见天日吧。”,说话间他从腰间的锦袋中取出两支玉瓶,递到了张还生的手中,“这是三十颗‘草灵丹’服之有益气、养神、滋身之效。
你一日吃上一颗便可辟谷十二个时辰。”,之后又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本兽皮古书道:“这便是《万应兵策》的真卷了。
乃是从上古时阴刻着兵策的石碑上一点点的拓印而来,分毫不差,整个曲黎家也不过三本,其余都是手抄仿写的副卷,虽也无误,但到底比不上此书真着。”
张还生闻言急忙露出心怀感念的神情说道:“有虚在川黎氏时不过微末之辈,万没想到转头曲黎氏却得宗主、少主如此器重。
敢不以死相报。”,这才接过了兽皮古书。
博渔闛牍见状欣慰的一笑,又将温养蚩尤骨的秘诀传给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道:“汝孤身一人在地底修炼,其实和闭关无异,最是磨砺精神。
若没有些盼头支撑只怕能熬疯了,我便多说几句,有虚你不要因为最近几日招呼你的只我一人,便觉得曲黎氏已经没落到连暗藏的死忠管事、侍卫都没几个的地步。
实在是宗主行事谨慎、务实又知人善用,一个人能做好的事情便不用两人…”
张还生听到这话,笑着打断博渔闛牍道:“总管不用给我吃这样的‘定心丸’我也知道曲黎氏再没落底蕴也在,未来一旦振作,前途不可限量。
我现在只需能耐住修炼之苦,将来自有无穷的权势、富贵享受。”
见他这样知情识趣博渔闛牍不再多言,大笑着点点头扬长而去,不一会便出了地宫,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孤身留下的张还生这时却环顾四周百丈巨柱、祭台、浮雕迟迟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长长舒了口气,嘴巴里喃喃自语道:“这么简单便得到了洞天种子,如此气运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感慨了一阵他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万应兵策》心中想到:“我修炼着释、道两教最顶尖的三大法门,又有奇物书蠹记载的千万种玄功秘术开拓眼界,若是寻常传承,无论多上乘的功法秘籍落在手中都不足为惜。
但蚩尤一脉的修行之道独树一帜,以宝兵代替人之肉身、神魂为修法根基与一般法门、神通全然不同,倒值得一看。”,盘膝而坐,将兽皮古书缓缓打开,静观着进入了冥思之中。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十五日已逝。
张还生用了整整二百余个时辰,昼夜不歇的将《万应兵策》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眉宇间隐现出一抹心力憔悴之色,神情却欢喜莫名的合上了书册,嘴巴里喃喃自语着:“万万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玄妙的修行术。
蚩尤大帝真不愧又兵主之称,可以和炎、黄二祖相提并论,”,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来到了地宫中轴那条暗金大道的尽头。
望着不远处倚石壁而建,供奉着离地八尺蚩尤骨的祭台,他目光闪过一抹诡异之色,心念转动,按着《万应兵策》上记载的法门,凝聚自己全部神魂之力观想出一行神符,破开卤门,冲向不远处蚩尤骨所化的丈五粗细,闪着幽幽白光的圆球。
一瞬过后,魂符印在蚩尤骨上,只闪了两闪便碎裂开来,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张还生周身一颤双脚再也无法支撑身躯,瘫倒在了地上,鼻中鲜血长流,眼前金星直冒,胸腹五脏尽皆巨疼不已。
抽搐许久他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来,瞧着狼狈无比,凄惨异常,可嘴角却压抑不住一丝狂喜之意。
“闪了两下,闪了两下,我印上魂符之后,那符文在蚩尤骨上闪了两次,与我神魂沟通。
在那半息时间,蚩尤骨便等于是我的宝兵一般,”喘着粗气,张还生心中默默想到:“只是我没有曲黎氏的血脉,到底无法持久。
不过既有了开端,便有了使力的方向,也有了可能。”,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丹药服下,盘膝而坐,养起伤来。
这一养元修身便又是十几日的时光,张还生调理好内伤恰巧一月已过,博渔闛牍悄然重返地宫之中。
与张还生照面后,见其脸色惨白,这位曲黎氏内事总管还以为他是因为修炼《万应兵策》用功过度,伤了精神,好生劝慰了一番,又留下两瓶“草灵丹”这才离去。
而张还生目送博渔闛牍的背影走进远处的甬道,淡淡一笑,继续独居于地下沉心静气的揣摩了几日温养蚩尤骨的法门,之后费时旬日将蚩尤骨化为无形之质,收入丹田之中,从衣袖的储物珠中取出波耶飞舟,穿梭空间而去。
二百三十四章 阴阳混一()
地宫乃是曲黎家的圣域,亘古之时便已存在,自有其灵异之处。
是以张还生驾驭波耶舟虽凭着释教法宝的神通之力,顺利冲破空间囹圄瞬移消失,却无法留下‘锚点’,也就是说离去之后,张还生便再不能利用飞舟的穿梭之力重返地宫。
不仅如此,他离去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曲黎宗主便心生感应的率领着嫡长子,以及自己最最得力的几名心腹,出现在地宫之中。
远远瞧见巨柱拱卫的祭台之上已空无一物,那曲黎宗主脸色阴沉的飞身上前,一言不发的四下望望,突地沉声问道:“博渔牍,你不是说那张有虚在圣域中修炼吗,怎地他和圣物蚩尤骨都不知去向了?”
紧随其后的曲黎氏内事总管闻言,面上血色尽失,却并未诡辩,直接跪倒在地,声音发颤,懊悔至极的答道:“那小贼已是消失,怕还盗走了蚩尤骨。
此祸根源在我,是我太过自信魂印的约束,觉得那张有虚可魂纳九寸灵质,前途广大,又显得聪慧、识趣,当是理智、惜命之人,不可能自毁前程”
“父上,那张有虚我亦见过,”不等他说完,一旁的曲黎少主面色凝重的打断了博渔牍的话道:“心中印象与博渔总管相差无几,所以才会毫无异议的将其收为影士。
这样说来,其实肇祸者并非博渔总管一人,我也有责,还请父上明察。”
听心腹手下虽然惊惧却仍坦诚认错,自己视为麒麟儿的长子更是主动揽罪,颇为仁君之风,曲黎宗主铁青的神色终于变得温和了许,徐徐说道:“好了,错事既然已经发生,追究罪责还在其次,先将那胆敢盗走蚩尤骨的叛徒制住才是正经。”
“是,孩儿这就发动魂印,夺其性命,”曲黎少主闻言恭恭敬敬的应道:“待其一死便召唤蚩尤骨重回我曲黎圣域。”,之后盘腿坐下,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的施展出禁锢神通来。
顿时,数万里外孤悬蛮荒大海的巨岛之上,刚刚回归元神霸占之地的张还生感到脑袋一昏,心悸不已,跌坐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山林之中。
仅存的几分心智一转,他猜出自己已经修炼至‘不漏’境界的身心突生如此变故,只可能是曲黎氏下的禁制作祟,不由暗叹兵主不愧是上古大帝,留下的手段端的玄妙,隐藏至深,关键时刻发作起来却是致命。
不过张还生修炼的三大根本功法中,传说为上古佛陀大尊所著的龙象根本经专修魂魄,来历也不逊色于蚩尤传承。
于是他干脆席地而卧,将神魂化为大威天龙、智慧宝象跃出卤门,登时觉得遍体一片轻松,。
而那周身密布黝黑鳞片,爪生四趾,头长丈许三尖巨角,周围相距四十余丈的天龙,与肩高十几丈,身披白毫,脚如玉柱,长鼻摇摆之间引得异像频生的宝象,遨游从张还生身躯中脱出之后,翱翔于天地之间,很快便被无数知机上进的奇珍异兽围了起来。
其中离那龙、象最近的自是张还生座下几大从者以及它们统御的族众。
观法至精妙处,神猴哈奴曼忍不住抓耳挠腮,跪倒在地,麒麟则口喷灵火,垂首膜拜,其余从者也各有所得,欢喜不已。
就在这时,一道虚魂从远处的城池之中飘飘荡荡飞升而起,飞到龙、象中间,在无数神兽凶禽惊错的注视下,凌空转了几圈,沿着那黑龙、白象从张还生卤门中冲出的轨迹,钻进了张还生的天灵盖中。
之后那虚魂化为一缕阴气,转至灵窍,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投入了洞天种子里。
刹那间,‘铛铛铛’一阵黄吕大钟敲击之声在张还生身中响起,引动的天地共鸣。
紧接着,虚空中有无数身姿曼妙的天女诞生出来,或飘然起舞,或奏乐歌唱,又有佛陀、菩萨、罗汉之像不断在空中显现,微笑着朝张还生俯瞰,点头称善。
尔后冥冥中一段玄妙经文,在张还生心中自然而然浮现了出来,“世有阴阳佛掌因果循环,六道轮回今开冥土,佛国当诞,神通自生”
原来张还生修炼龙象根本经无意间开辟出一方净土,建章立制后,拯救庶黎无数,得无穷善愿加持,却因为功法乃是上古释教独善其身的小乘法门,无法利用这些福报。
直到后来他修行了真如弥勒,开创的张国冥冥中化身成了与中古大德须弥生创造的人间佛国类似的无上功德,众生加持的善愿才终于有了些用处。
让张还生异常顺遂的沟通了自己的肉身、神魂,将三大根本功法融为了一体。
只是中古大德须弥生的人间佛国阴阳混然,自有轮回,而张还生所创的张国虽孤悬海外,却还受炎黄天道的支配,统阳而并未辖阴,算不上自成一体。
直到今日,他灵窍着含着天然阴属的洞天种子回归自己元神霸占之地,冥冥中暗合了一些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