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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二人换好了衣服。除去武林人士的轻巧打扮,换成了富贵人家小公子的装扮,二人迈步出了客栈,走上了陈州城的大街。
二人沿着热闹的街面,一边走一边观察,越走越觉得这市面上的情况十分反常。
“小白,你有没有感到很奇怪?”
白玉堂点了点头,沉吟道:“这街面上怎地如此荒凉。虽然买卖铺户都还开门营业,可逛街的百姓却寥寥无几。虽说这里不能跟京城比,但也不可能差距如此巨大。更何况,逛街的百姓不多,要饭的叫花子却不少。”白玉堂跟丐帮关系密切,一眼就看得出,陈州街面上这些乞丐并不是丐帮中人,他们是真正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也许他们本来就是陈州府本地的平民百姓,因为遭遇天灾,才变成了乞丐。
灾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朝廷的赈灾粮款也早就发了下来。可是这些可怜的百姓竟然还在乞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跟那个安乐侯庞昱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的神情愈发凝重,在走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爷子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跪在街边。这两人可能是一对祖孙,二人全都穿的破破烂烂,身上骨瘦如柴,脸上全是灰败的菜色。
展昭一眼便看到那小孩枯草一般的头发上插着一根草标。这是要卖孩子?展昭一皱眉,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也皱了皱眉,走过去蹲下身子,从衣袋里拿出一块银子,塞进了老爷子的手中。
老头子显然已经太久没有吃过东西,饿的有些神情恍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白玉堂讨厌那种被人拉住千恩万谢的场面,见老头子没反应过来,起身便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想要站起身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个激动的声音叫道:“二爷!是二爷吗?!”
第4章 。陈州案(10)()
这声音对白玉堂来说十分熟悉,他眉毛一挑,循声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怔。
“白福?”白玉堂皱眉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大哥吗?怎么突然——”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心中一动,“难道大哥也来了陈州?”
这个被白玉堂唤作白福的男子大概有四十多岁,胖墩墩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一双小眼睛,两弯短眉毛,一张元宝嘴。嘴角上扬,让人感觉他总是在微笑,好像一个浑身充满了福气的招福娃娃。
展昭好奇地看了看白福,又看了看白玉堂,倒也猜出了一个大概。从这人的名字到白玉堂与他之间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个白福应该是白锦堂的家人。
果然,没等展昭继续猜下去,白玉堂就给他作了介绍。原来白福不仅是白锦堂的家人,更是白家负责一方生意的大总管。从前被白锦堂派到陷空岛帮助卢方打理生意,也顺便照顾白玉堂。可是自从这两年白玉堂总在江湖上行走,跟丐帮的人走得很近以后,白锦堂就把白福召回了自己的身边。
这几年来,有白锦堂的地方就有白福鞍前马后的身影。而如今白福在陈州出现,难怪白玉堂会猜测,他的大哥也来了陈州。
当然,白玉堂并不会跟展昭说这么多。他只是随口介绍了白福的身份,然后就拉着白福关切地问道:“陈州最近不太平,我大哥怎么还往这边跑?”
白福听白玉堂如此问,忍不住揉了揉小眼睛,叹道:“谁说不是啊。二爷您有所不知,大爷之所以要来陈州,那不还是因为你。”
说着,白福便压低了声音,将白锦堂在京城听说白玉堂惹了官司之后的种种表现、以及做出来陈州帮忙打探消息的决定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跟白玉堂说了一遍。
白玉堂听完这些,眉头微皱,脸色也凝重起来。展昭站在两个人的身边,自然也把这些话听了个一五一十。看着白玉堂目光之中的担忧之色,展昭自然也感同身受。他知道,虽然白玉堂经常在嘴上鄙视自己的大哥,但是他这个人最重手足之情,又怎么可能置自己大哥的安危于不顾呢?更何况,如今明摆着白锦堂是为了他的案子才主动前来陈州帮忙的,从这个角度看来,白玉堂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想到了这一层,展昭便主动上前一步,对白福拱了拱手,道了一声“白总管”。
白福自然是认识展昭的,急忙赔笑还礼。展昭客气地道:“不知白总管可否告知如今白员外下榻之所。当初展某在京城曾经无礼冒犯了白员外,还希望能亲自登门道歉,希望总管千万告知。”
白福愣了片刻,但转瞬之间便已经想通了展昭这句话的用意。他所说的冒犯了白员外,指的就是他砸了丰乐楼那件事。而此时他说要登门道歉,显然也只是借着道歉之名,给白家兄弟一个见面的机会。
想到这里,白福忍不住喜出望外,拉着白玉堂的手笑道:“二爷,既然这位展爷要去别院见大爷,您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大爷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要念叨你一两次,要是他见着您去看他,真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啊!”
白福的话让白玉堂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几丝波动的神情,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展昭。只见展昭微勾嘴角,轻笑着点了点头。白玉堂皱着眉,别扭地哼了一声,对白福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带路。”
白福立刻诚惶诚恐地点头,让展白二人稍待片刻,自己一溜小跑着给两个人叫车去了。
眼看白福走了,展昭端详着白玉堂还是一脸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抿嘴微笑。
“你跟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彼此关心,却表现的跟有仇一样?”
白玉堂一皱眉,往展昭脸上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对方正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白玉堂撇了撇嘴,冷哼道:“你当然不明白,你又没有这种什么事都要管,自己却其身不正、为老不尊的大哥。”
“为老不尊,其身不正。”展昭默念着这两个词,轻轻点了点头,年轻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了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玉堂不悦地瞥了展昭一眼,“怎么好像一副我是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展昭一怔,忍不住笑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白玉堂冷哼一声,瞪了展昭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有一个为人正直义薄云天的大哥,又有一个一心只想着你的二哥,你不可能明白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听说过把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扔到别人家里养的大哥吗?”
“别人家里?”展昭微微一怔,“你指的是陷空岛?”
白玉堂冷笑道:“我去了卢家庄两年以后,还听见下人私下里传,说我大哥白锦堂已经死了。因为我没人照顾,才被交托给大哥的挚友抚养。你听听,不光是我,连下人都觉得他死了。因为除了死人,没人做得出这种事吧?你二哥当初那么不喜欢寄人篱下,还不是带着你和你娘一起去了你大哥家里?可是他,就能做得出把我一个人扔出去的事来。现在还说关心我,哼!鬼才知道他到底在关心什么。也许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跟庞昱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生意呢。”
“你大哥跟庞昱有生意来往?”展昭一怔,“小白,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自己的猜测?”
白玉堂也皱了皱眉,冷冷地道:“我是猜的,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他这个人,天下所有的人和事在他的眼里都没有钱重要。别说是庞昱,只要能赚钱,阎王爷的生意他也敢做。”
听了白玉堂如此说,展昭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道:“若果真如此,这一趟别院我们怕是必须要去了,就算探探虚实也是好的。”
说话间,白福已经将马车引来,白福见二人上了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己也跳上马车,吩咐车夫打马扬鞭,三个人一路向着陈州城外的别院疾驰而去。
展白二人一路来到白锦堂的别院,却发现白锦堂并不在家中。白玉堂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白福察言观色,急忙称大爷今天一早就出门去谈生意,如今知道二爷到了,肯定已经快马加鞭往回赶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又看了展昭的眼神示意,便勉强同意留在别院等候一时,同时挥挥手打发白福下去,不要打扰他们两个。白福识趣地退下,厅堂里只剩下了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
白玉堂皱了皱眉,冷哼道:“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种人。说什么来陈州是为了我,我看就是为了自己谈生意。如今的陈州城民生凋敝,除了庞昱以外,还有谁能跟他谈生意?这个奸商,哼!”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他沉吟着看了看白玉堂,轻声道:“也许你大哥所谓的谈生意,是另有用意呢?”
“他还能有什么用意?”白玉堂不屑地皱了皱眉。
展昭道:“公孙大哥说过,庞昱很可能把皇上拨给陈州百姓的赈灾粮高价卖给奸商。既然你说你哥是奸商,他应该也认识陈州的奸商。奸商与奸商之间,除了谈生意以外,应该也能打听到不少可靠的消息。你大哥打探起消息来,应该比我们两个外行要容易的多。”
“你是说,他出去谈生意实际上是在帮我?”白玉堂皱了皱眉,脸色略显迟疑。
展昭微微一笑,瞄着白玉堂别扭的脸色,叹道:“反正生意什么的我又不懂。不过,你大哥转眼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当面问他不就好了?”
说着,瞄了白玉堂一眼,见他脸色还是那么别扭,忍不住想笑。刚要再开口劝说一二,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多日未见,展大人还是如此明事理,真是让在下十分感动啊!”
这声音一听便知,正是白玉堂的大哥,天下首富白锦堂。
“白员外!”展昭眼睛一亮,望向门口。果然看见白锦堂一身风尘,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
“诶?”白锦堂快步来到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