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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望,便呆住了。这小小的酒馆内依然冷清的很,里面的桌椅板凳,装潢陈设,跟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一般不二。
就连人,也还是那个。是那个人,背影却有些不同了。两年之前,那人从未穿过这身红衣。他总是喜欢穿蓝衫,若不是整天配着剑,倒不像是个侠客,而像是个读书的书生。然而如今,他正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四品官服,端坐在那里,连放松饮酒的时候也是全身挺直,那背影挺拔得就仿佛是一棵青松。
白玉堂站在小酒馆中,凝望着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一时间竟然呆了。竟然是他,他竟然也在这里。
此时,那被白玉堂凝望的人也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在注视着他,便转过头来看。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呆愣了片刻。
那坐着的人立时转过身,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却又站住,一双温润双眸之中先是惊讶,进而又是欢喜,他就这样盯着白玉堂的眼睛半晌,嘴唇一勾,便笑了。
“你也来了?”展昭往前走了两步,却仍然盯着白玉堂的眼睛。
白玉堂也往前走了两步,这样,他与展昭之间的距离便拉得很近,近到一抬手便可以摸到对方的脸。然而白玉堂的手指动了几动,却还是没有举起来。
他看着展昭含笑的脸,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在心中细细分辨着两年来这张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这样看着,仿佛看了一辈子那样长。
白玉堂听见展昭对他说:你几时进的京,怎么来了这里,是特意来喝酒的吗?
白玉堂没回答,听见了展昭让他过去坐,便跟着走了过去。两个人对面坐下,展昭招呼周老头再上一个酒杯,一壶新酒。那周老头本来打盹儿打得好好的,听见展昭叫他,一着急险些从椅子上翻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端来了酒杯和酒壶,老眼昏花地才看见白玉堂。老头子微微一惊,立刻便想起了两年前那位出手阔绰的少年,立刻惊喜地道:“我当时谁?原来是白员外!怎么,您又回东京汴梁啦?哎呀,这一年来常见展大人来我这小店,却少见您老。没想到今天见着了!您老这两年一向可好?”
白玉堂听着周老头絮絮叨叨地说完,却没有回答,而是含笑看向展昭,淡淡地道:“你果真常来这里?”
第1章 。闹东京(8)()
也许是因为刚才喝了酒,又或许是因为羊肉汤太热;展昭此时被白玉堂这样含笑看着,竟然有点感觉脸上发烧。
他怎么会知道,这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周老爷子今天竟如此话多;当着白玉堂的面将自己常来这里喝酒的事情也给说出来了。
多少有些尴尬;于是展昭只得答道:“不忙的时候会来坐坐;周老爹的酒酿的好。”
周老头听展昭夸他,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一得意,话就更多了。
“展大人这是抬举我老头子呢!之前展大人和这位员外来我这小酒馆喝酒;我就看出来你们都不是凡人。结果我老头子果然没猜错。如今东京汴梁城里,有几个人不知道展大人啊!您老要想喝酒;随便去哪个大馆子,那掌柜的不要亲自迎接出来?难得展大人人好,又恋旧;不嫌弃我老头子这地方又脏又小,隔三岔五地都要来照应一下我的生意。我孤老头子也没个伴,每天照顾生意闲了,就在这里琢磨,展大人几天没来啦?最近京城里又有什么不好办的案子啦?包大人又派展大人去外地办差啦?哎呦,这一想起来就是个惦记呀!”
展昭含笑看着周老头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白玉堂坐在展昭的对面,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展昭。眼看着展昭,耳听着周老头的话,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想象,展昭忙碌起来是什么样子,展昭闲了来这里喝酒又是什么样子?自己每每在丰乐楼的雅间里喝酒,低着头眺望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想要从中寻找展昭的身影。每每见不到他,心里便好像空了一块一样。
然而白玉堂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隔三岔五就来这小酒馆一趟,周老头竟然有那个福气,可以三天两头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想到这里,白玉堂便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于是,他抬眼瞥了一下周老头,笑道:“老人家,我跟展大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还有话要说,您——”
周老头听白玉堂如此说,知道是人家嫌弃自己在这里碍眼了,赶忙告罪离开,又回到门口冲盹儿去了。
周老头走了,只剩下展白二人相对而坐。白玉堂先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也不喝,而是端着酒杯就这么看着展昭,似笑非笑地也不说话。展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便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这次是几时进的京?”
白玉堂道:“昨天。”
展昭一皱眉,“你那几个兄弟又是几时进的京?”
白玉堂道:“也是昨天。”
“你们是一起来的?”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眉头皱的更紧了。
白玉堂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若是一起来的,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去开封府捣乱。”
听白玉堂如此说,展昭的眉头略有些舒展,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方才回了开封府,看了公孙大哥。他已经无碍了,多谢你亲自送去解药,救了他一命。”
“你这话说的真没意思。”白玉堂微微冷笑,瞥了展昭一眼,“公孙策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大哥,我白玉堂是讲义气的人,怎么会看着他受罪,自己袖手旁观?”
展昭盯着白玉堂唇边的冷笑,却为他方才这句话触动了心弦。眼前的白玉堂虽然样子比两年前成熟了很多,从他的呼吸中分辨,武功也大有进境。然而人还是那个人,心也还是那颗心。这人依然是那个义薄云天的白少侠,当然,现在或许应该称一声白大侠了。
想到这里,展昭忍不住笑了笑,挑眉道:“白五爷义薄云天,救人危难,不但对从前的大哥讲情义,更不会怠慢几位结义兄弟。只不过,从今天的表现开来,白五爷似乎也有厚此薄彼之处啊。”
白玉堂被展昭的话弄得微微一愣,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展小猫,你话里有话。我不明白,我今天对不起谁了?难道你说的是你自己?”
展昭笑道:“白五爷又不是我的结义兄弟,你只是为了逼不得已的理由躲着我而已,何谈对不起?我指的是那个被你放在一边不管的白员外。你们白家的产业今天可被我给砸了。二员外,你明明知道我在砸飞云阁,却避而不见,自己跑去开封府送解药,不知道日后你大哥听说了,会怎么看你?”
白玉堂听展昭主动提起了飞云阁,心中一松,便笑道:“原来你说的是那个破房子。展小猫,我不但不心疼,反而觉得你砸的好!”
“哦?”展昭一愣,“你说我砸的好?好在哪里?”
白玉堂笑道:“你若不砸飞云阁,我大哥怎么会差人给我送信?他不给我送信,我怎会知道公孙大哥中毒了?所以说,虽然我白天躲起来不见你,实际上我会去开封府送解药,可是完全听从了你展大人的调遣。怎么样,展小猫,你不觉得得意吗?”
展昭皱了皱眉,冷冷地道:“我就知道白锦堂就躲在丰乐楼里,故意不见我。”
“他不是不想见你,而是有意不见你,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展昭一挑眉,盯住了白玉堂,“此话从何说起?”
白玉堂冷笑,“我也说不准,但是去年我回家的时候跟他见过一面,他一直跟我打听你和你二哥。我听他那话里话外好像还想把你二哥拐到白家当账房。他这段日子隔三岔五就往东京汴梁跑,你说,他为了什么?”
展昭的面色有些不悦,冷冷地道:“你这个大哥可真是贪心不足了。二哥是读书人,想要考取功名是正经事。他想要好账房,自然可以拿银子再去别处聘请。天下好账房多了,你白家那么有钱,什么人请不来,非盯着我二哥干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瞄了展昭一眼,便不再多说。展昭沉默了片刻,突然又看了白玉堂一眼,“不说你大哥了。说说你的结义兄弟吧。小白,你这次进京肯定也是为了安乐侯,说说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皱着眉喝了一杯酒,才再次看向展昭,“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如果简单的说那就是两条,第一,安乐侯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按他的所作所为,千刀万剐也不会冤枉了他。第二,我们五鼠兄弟跟这个安乐侯有深仇大恨。这次进京,哥哥们是为了报仇,我也是为了报仇。只不过他们太过鲁莽,竟然殃及到了公孙大哥。”
说到这里,白玉堂轻轻皱了皱眉,看了展昭一眼,“展昭,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公孙大哥并不是我二哥打伤的。”
展昭点了点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在你我同时在场的情况下能偷走韩二爷的飞镖,又能打伤公孙大哥。这个人的武功恐怕在你我之上。”
白玉堂也点了点头,“在如今的江湖上,有这样武功的人有几个?”
展昭皱了皱眉,“欧阳老哥哥算一个。”
“北侠?”白玉堂挑眉道。
展昭点头,“除了他老人家以外,少林的几位高僧,包括我师父在内也可以做到。另外还有你师父张老爷子,还有——”
白玉堂笑着打断了展昭的话,“你说的这些都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你觉得,他们的确能做到,但是你觉得他们会去做吗?”
展昭摇了摇头,笑道:“自然不会。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人。”
白玉堂一笑,“说出来,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展昭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再次凝重了起来,“我想到了襄阳王府中的那个黑衣人。”
“就是打伤过你的那个黑衣人。”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