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泓勋看了她一眼,似是有所领会,“他一年多前确实受过重伤,心脏超负荷工作,胸口14片弹片,胸腔大量淤血,失血2000CC,抢救过来后还留下了后遗症……”
不等他说完,贺熹抢白道:“什么后遗症?”
贺泓勋如实说:“当时他因为心脏供血不足出现了休克状态,在这个过程中部份记忆被删除。”
医生闻言不禁感慨:“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失忆算是万幸,以他当时受伤的情况来看痴呆的可能性最大。”
一阵天眩地转,贺熹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出现幻觉,好半天她耳朵都在嗡嗡地响,什么都听不见。
不是不知道特种部队训练的艰苦和执行任务的危险,可从见面开始,贺熹没有发现厉行有丝毫异样,以至她完全没有想到他曾受过那么重的伤,还失忆,甚至差点,痴呆。她不敢想像,如果两人见面时,厉行不认识她,她会有多崩溃;她更不敢想,如果他没能挨过去,没了,她会怎么样!
双手环抱住自己,贺熹的肩膀垮下去。在这一刻,她猛地意识到,只要厉行还好好的活着,什么都不再重要。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医生又给厉行测了□温,然后调慢了点滴,才在贺雅言的默许下离开病房。
素白的病房里,贺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着厉行床边。
贺泓勋站在她身后沉默了很久,然后伸手附在她后颈上,充满力量地轻轻按压着,表示安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到厉行脸上,柔和了刚毅的线条,怔怔地看着他,贺熹低声说:“哥,那天对不起。”
知道她指的是上次在五三二团顶撞他的事,贺泓勋宠爱地轻责:“多大个事啊,还值得道个歉?”看了看厉行,他略微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问:“和厉行谈过了吗?”
贺熹默了一下,摇头。
既然已经挑起了话头,贺泓勋也不再避讳,继续问:“不想谈还是没机会谈?”见贺熹低着头不应,他几不可闻地叹气,一针见血地问:“是因为夏知予吗?”
贺熹沉默,然后先点了点头,复又轻轻摇头。
见她不肯出声,不解的贺泓勋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轻咳了一声,扬了下下巴示意正竖起耳朵打算旁听的贺雅言出去。
要步入正题了居然赶她走?贺雅言不听指挥,胡搅蛮缠道:“哥你哪儿不舒服啊,挤眉弄眼的干嘛?”见老哥拿眼睛瞪她,她在心里不满地腹诽:“凭什么啊,你是堂哥我是堂姐,身份地位明明是一样的,怎么就不让我听呢,女孩儿的心事你懂吗?”
顾虑到贺熹或许现在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和厉行的事,贺泓勋想支开贺雅言,和小堂妹进行一次单独地、有深度地谈话。于是不理会妹妹的横眉冷对,吩咐道:“小七熬了一晚上等会还得上班,你去买杯牛奶过来。”
换成小时候贺雅言肯定要告小状说贺泓勋偏心了,此时她直接抱怨说:“我也熬了一晚上,也不见你心疼。都是妹妹,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贺泓勋竖眉毛,“你不是归赫义城管嘛,有我什么事?别添乱了,赶紧去。”
搓了搓脸,贺熹出声:“不用了。我都给雅言姐打电话了,也没想瞒。”
这才是姐妹嘛!朝老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贺雅言凑到贺熹跟前,鼓励般握住了她的手:“有什么事别总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们都不知道从何入手帮你,和姐说,你和厉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调整了好半天的情绪,贺熹终于开口:“我上初三那年我们就恋爱了,原本他说等我高中毕业就来家里拜访,可最后没等到那一天,我们就分手了。”
“他上军校时我们大多是写信,平均三天一封,有时他训练不忙也一天三封地写。他神经挺大条的,但对我特别好,每个月我不舒服那几天,他就会打电话过来,嘱咐我别碰冷水,喝点红糖水什么的。我当时还因为这个生过气,质问他怎么懂这些。他就训我,说你们女生肚子疼不就那点事吗,谁不知道啊?要不是你,我才懒得旁响侧击问我妈呢,还不够累的。”似乎陷入了回忆,贺熹轻声笑了,之后又将起伏的情绪压在平静的外表下,继续,“那次我坐火车去A城看他,我正在逗对面的小朋友玩,他忽然就出现在火车上。我吓了一跳,赶紧抓起包就拉他往车门走。”
当时厉行拽住她,似笑非笑地问:“上哪啊?”
贺熹瞪眼:“你属蜗牛的动作那么慢?不是到站了嘛,赶紧走,车要开啦……”贺熹当时的想法是肯定到站了,而她傻乎乎地没注意,他才跑上车来找人的。
揉揉她的发顶,厉行拉她往座位那走:“还有两站才到呢,走什么走。”见贺熹憨憨地样子,他笑了,俯在她耳边说:“知道你要来太高兴了没睡好,起早了所以坐汽车过来迎你。”末了以手挡住嘴,轻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外人看来,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
没到站?贺熹探头往外看了看,反应过来他居然以这种方式接她,心里甜蜜得不行。回握住他的大手,她把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厉行也不自觉弯起了唇角,揽臂搂住了她。
半个小时后火车到达A城,贺熹和厉行手牵着手出站,在出站口碰到夏知予和她的一位同学。厉行仿佛没看到她,径直往前走。却听夏知予扬声说:“见到同学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我不过是碰巧过来接人,又不是特意来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的。”
贺熹当时还不认识夏知予,但敏感的她意识到夏知予的话是对厉行说的。于是,她停下来,回头。
厉行原本不想和夏知予说话,现在也不得不停下来,相视相接时,他很不客气地问:“是不是碰巧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必见人就解释。我女朋友长什么样儿,也不劳别人惦记。”
“我惦记什么啊,”以打量地目光把贺熹从头到脚审视个遍,夏知予微微一笑:“不过瘦子把她形容地仙女一样,我也挺好奇的。”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眼神明明在说,“也不过如此。”
暂且抛开别的不说,夏知予其实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她皮肤细嫩白皙,眼睛大而有神,修剪得很有弧度的眉毛飞扬着,隐隐透出倔强,和女兵该有的那种英气之美。此时面对还没发育完全的贺熹,自信更胜。
没心思理会宿舍兄弟对贺熹的评价,此时厉行就是很不喜欢夏知予以那样的眼神看贺熹,他沉下脸,冷声说:“我女朋友没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话音消弥,不等夏知予再说什么,搂着贺熹就走。
半生熟16
不知道是抗打击能力格外强,还是对这样的奚落习以为常,夏知予居然没恼。站在原地,她微微提高音量问厉行:“犯得着这样吗?”
厉行收住步伐,转身时眉眼异常冷厉,贺熹听到他说:“这话该是我问你。”
这样的对白实在令人费解,任凭贺熹情商再低,也听出了倪端。她抿紧了唇,试图挣开厉行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紧。
夏知予的表情依旧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看向贺熹,弯唇一笑,“倒也是,犯不着!”
她眼里那么明显的不屑,贺熹很难忽略,她的心尖隐生一丝愠怒。
夏知予的意外搅局,使得小别重逢的甜蜜烟消云散。贺熹一路都没有好脸色,是被厉行强行拽到公园无人的角落的。
见贺熹一脸被背叛的气愤,厉行有点生气,开口时语气不是太好,他冷着脸问:“怎么了这是,看你的样子好像我被捉奸在床似的,对我有点信任行吗?”
他还有理了。贺熹的火气顿时烧上脑门,她没好气地说:“是不是只有捉奸在床你才承认你们之间有什么?她什么意思啊,凭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我?厉行我是给你面子,换作别人我扇她耳光你信不信?”
贺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可以温柔,也会撒娇,但脾气永远都是火暴的,话不投机就想动手。所以说,不是只有男人才有暴力倾向。谈了这么长时间恋爱,厉行当然还是了解她的,于是他说:“信,我当然信。你现在是不是也想扇我耳光啊?”
贺熹脱口顶回去:“你以为我不敢啊?”
厉行也显得有些激动,“那你打,我要是躲一下厉字倒着写!”
贺熹被激得真的高高举起了手,然而,在厉行的注视下,她的巴掌落不下来。最后,她眼圈一红,转身要走。下一秒,被厉行自身后抱住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厉行轻笑,有力的手臂在贺熹腰间微微收紧,俯在她耳边柔声说:“别闹了,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不值得为了她吵架。我先解释下自己,行吗?”
贺熹的火气很大,她用胳膊肘使劲顶了厉行腹部一下,“还有什么好解释?你不用找借口了,都被我发现了……”
“你发现什么啦?说得我好像和她怎么着了似的,我可是清白的。”她小胳膊小腿儿的其实没什么攻击力,可厉行还是忍不住抱怨:“谋杀亲夫啊?老实点,女孩儿家家的一点不温柔。”
“好意思说清白!你跳黄河里去给我洗干净!”挣脱不成,贺熹踩他脚,“放开我,谁温柔你找谁去。”
“我狗狍都狍不好你舍得让我跳黄河啊?”被她孩子气的语言逗笑,厉行抱她更紧,柔声哄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让我找谁去啊?别闹了,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怎么好好说啊?”贺熹使劲搡了厉行两下也没挣开他的手臂,气愤之下扭过脸去:“行,你就编吧。”
“什么我编啊,我要是有一句是骗你的,我天打雷劈。”厉行松开手让贺熹转过身来,抬高她的下巴使得两人视线相接,“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是我一校友,研究轻武器的……你别用那种审视灵魂的眼光看我,是,她对我有点意思,可我对她没想法,我喜欢的是你。”
“就这样?”贺熹显然对他的解释不满意,不自觉拔高了音量:“这么简单?你敷衍我呀。”
“那还能有多复杂?偏得说出点事才不敷衍啊?别瞎想了,我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嘛?”
贺熹哼一声:“反正有没有事只有你自己清楚,我是不知道。”
“又说小孩儿话了。”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厉行伸手掐掐她的脸蛋:“你那么小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