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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认错的情况,因为场中所有人,都修炼农家地泽心法,当那股苍茫浩大的气息涌来,唯有发自内心的叩首拜服。
“先祖显圣!”
当石像完全脱离山壁,于光芒中耀出春夏秋冬,四季之景,整个身躯逐渐缩小,不多时,一位面容慈和的老者现身,顿时有人虔诚地跪拜下来,就连田光和田猛都屏住呼吸,有了臣服之势。
“请六大长老,诛此妖邪!”
唯有田言猛咬舌尖,目露果决,握住刚刚到手的神农令,高呼出声。
“春蚕不念秋丝,夏蝉不知冬雪!”
“枯荣不为人命,盛衰不由王权!”
山谷先是一静,旋即苍老的声音响起,听似是一人发出,却又像是异口同声,回荡四方,乃至遥遥扩散,遍及整座大泽山。
嗖嗖嗖嗖,六道身影出现。
他们身材高矮不一,却是统一穿着粗布麻衫,除胸前九颗挂珠外,全身上下毫无饰物。
这代表着以前的身份荣耀统统放弃,全身心的侍奉神农,作为农家最后的镇守力量。
“六大长老!”
众人精神大振,眼中恢复清明,纷纷起身。
六贤冢正是六大长老的闭关之地,所谓六贤,指的是司掌历法的历师、司掌兵杀的兵主、司掌百草的药王、司掌耕种的谷神、司掌水利的禹徒和司掌音律的弦宗,分别对应农家六堂的最高成就!
此刻不仅是现身,六人周身气息相连,毫不迟疑地出手,整个天地陡然一变。
如果从高空看下,山谷先是泾渭分明的分成春夏秋冬四季,然后从中横切,出现日夜之别,最终四季变换,日夜交替,混成一体,沧海桑田。
地泽二十四!
这基于二十四种气候变化所创的阵法,乃是最强大的群战利器,寻常的二十四位弟子,若能熟悉演练阵法变化,都可以困住绝顶高手,而六大长老本就是绝顶修为,再全力出手,又有多么可怕?
轰隆!
风云激荡,天地变色,所有人纷纷向四处退去,露出由衷的叹服。
“这就是我农家围杀武安君白起的威仪?”
“不!比那时更强!”
农家所有绝学都是学于自然,二十四节气暗含农耕天气,风霜雨雪,五谷丰登,六业兴旺,更是能引动极限程度的天地元气,化作春暖花开,炎炎夏日,秋风萧瑟,冬雪纷飞!
春生大增功力,夏荣炽热难当,秋枯遏止敌势,冬灭万物枯竭。
顿时之间,四季之气,仿佛四条缰绳,缠绕向老者的四肢,向着不同的方向疯狂拉扯。
然而神农化身不动不挣,那四季之气竟是穿了个空,反倒彼此冲击,互相消弭于无形。
“喝!”
六大长老面露惊色,阵法再变,加入了日作夜息。
这是地泽大阵更深层次的变化,当日夜转动,整个大阵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磨盘,要将阵中之人彻底磨灭。
所有人屏息凝视。
六大长老出手已是农家最强,如果都奈何不了对方,那倘若真是敌人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不好!”
田言更是心中忐忑,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咸阳被擒时,生死间的大恐怖。
原以为登上侠魁之位,号令农家十万弟子,就再也不足为惧。
可现在看来,一切没有丝毫改变。
因为即便是六合齐出,依旧奈何不了神农化身。
仅仅是负手而立,不做丝毫反抗,便是地泽万物,沧海桑田。
“这不可能!”
六大长老都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地泽二十四虽然精妙,却是施法于自然,天地的规律无可违背,所以此阵也有弱点,便如大衍四十九,遁去的一。
可现在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寻找破绽,而是融入其中,好像他才是农家所有功法的创造者,一切的源头。
这绝不是幻法巫术可以解释,下一刻,神农化身弹指点出六道光芒,化作流光,纷纷落入六大长老体内。
六大长老躲无可躲,通体一震,阵法威力再升,于极限中再进,晋入到第三层次的变化中。
“怎会如此?”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片茫然,唯有田光似懂非懂,却不敢相信。
原来历代长老舍弃帮派职位和世俗生活,传承的不但有六贤之名,更有六大绝学——
星象运转,兵杀之术,百毒不侵,镰收谷物,水滴穿石,五弦琴指!
而现在,神农化身就将这六种武艺,磨合到地泽阵法里,变成了最为适合六大长老的至强之阵!
这根本不是对敌,简直是传功指点!
“见过前辈!”
六大长老齐齐拜下,心中充满了敬畏。
事实证明,来者唯有农家前辈一个可能,即便不是神农氏显圣,也必然是农家德高望重的存在。
眼见六大长老都如此,其他农家高层,纷纷云从,行祭祖之礼,包括前任侠魁田光。
一时间孤零零站立着的,唯有披风猎猎作响的田言。
神农化身漫步而来,在田言绝望的注视下,抚在她的头顶。
没有痛楚,无声无息间,九枚挂珠现于胸前,赭鞭则递到了面前。
这份传承象征,大过神农令!
“见过侠魁!”
六大长老心中的担忧完全消失,齐齐对田言行礼。
从未有一位侠魁,在刚刚继位时,就能得到六大长老,农家上下一致的效忠认可,但田言的内心,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
因为她的继位,从自己苦心争取,变为了神农授命。
若有不从,神农能予之,也能瞬间收回!
虽成实败!
老者转身,一步迈出,咫尺天涯,至始至终,未发一言。
只留下田言双手接过赭鞭,保持礼敬的动作,久久不动。
第五十五章 用兵如神(求订阅!)()
“燕丹的尸体验好了?”
相府之中,正在细细查看河西军方图的吕不韦,头也不回地问道。
“尸体是燕丹无疑,确实有巨大疑点,他明明是被利刃刺杀,真正的死因却是中毒!”
赵高禀告。
“死了两次么?”
吕不韦灰白的眉头一扬,冷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面色一凝:“燕丹一死,大王就更有消弭战事的借口,成蟜一定要保护好,在大战结束前,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是!”
赵高领命。
他悄无声息地退下,吕不韦微微阖上双眼,挺得笔直的腰杆有了些佝偻。
自从甘罗离开杂家后,吕不韦对于尉缭和司空马的信任也大幅度降低,凡事操劳更甚以前,精力已是不济了。
唯有赵高,一直追随左右,最是让他放心。
当然,吕不韦大权在握十数年,深知久守必失的道理,关键还是昌平君昌文君的战败。
下一刻,他双目睁开,精芒电闪,一指点在屯留之上,喃喃低语:“李牧,别令老夫失望啊!”
……
……
昌平君走出帅帐,环目四扫,只见星空覆盖下,灯火点点,直延往天际尽头。
此地甚高,数里外的屯留城墙上的火光清晰可见,赵兵巡逻,来回走动。
远远眺望,昌平君的心头也火热起来。
虽然长平之战已过去二十年,赵国又一批青壮成长起来,但新兵蛋子和沙场老兵的差距是极大的,再加上北方匈奴从来没有老实过,李牧固然大败之,也不是没有损失,所以如今的赵国,举全国之力,也不过二十万兵力。
区区二十万,南方的魏国,东方的燕国,北方的异族都要防备,再一分兵,就更加捉襟见肘。
将领方面,昔日名将如云的赵国,也陷入尴尬之境,廉颇遭驱逐,素有威望的李牧,则被燕国降将乐乘掣肘,简直可笑。
此刻伐赵,正是天赐良机!
而一旦他昌平君取得胜利,群臣必然放弃吕不韦,楚系外戚势力大起,大王必然更加依仗。
踌躇满志地回到营帐内,昌平君与昌文君谋算起来。
此战的关键,就在于那不远处的城池——
屯留!
不仅是因为屯留地处要害,乃兵家必争之地,成蟜降赵,麾下的旧部,就在其中。
此前昌平君通过秘谍,已经确定了情况,城内有四万降卒,赵王为了提防成蟜诈降,特意留下五万赵国士兵严加看守。
这种名为归降,实则软禁的把戏,必然会引发成蟜旧部的不复,一旦秦军从外发动进攻,给予降卒机会,必然能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唯一可虑的是,有五万赵军驻于路城,互为呼应,一旦屯留爆发战事,便能即刻驰援,甚至前后包抄。
所以这是一场微妙的战局。
双方就跟包饺子似的,你一层我一层,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两面夹击的被动。
但秦军有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兵力众多。
屯留内不过五万赵军,援军五万,加起来才是秦二十万大军的一半,即便是双线作战,昌平君也有信心强攻。
当然,如果大秦上下齐心,昌平君肯定会以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压上,但很可惜,王翦已经到了邰阳,正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接过兵权。
如果兵分两路,久攻不下,损失严重,吕不韦就能借机将他调回,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最终的定计,是围点打援。
将屯留围住攻打,如果五万赵军前来支援,就将之消灭,如果五万赵军不来,则直接破城而入,收回成蟜旧部。
对此两人做了严密的安排,在屯留附近广设军哨陷阱,层层工事。
蒺藜、尖桩、钩刺、鹿角,在晚风的吹拂下,像野草一样茂密滋长,上千哨兵来回盯望,一旦赵军有风吹草动,必然第一时间得知。
做好了一切准备,第二日清晨,秦军开始攻城。
这个年代,攻城器械远没有后世种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