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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只能够丰富餐桌上的味道,主食的意义则更加巨大。像是高产的玉米,还有可以当做主食食用的白薯,如果在唐朝便在民间流行开来,其深远的意义简直难以估量。
唐朝的农业种植虽不至于尚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时代,毕竟也是靠天吃饭。曲辕犁,牛耕和水车虽然能够形成小规模的农业作业化,一旦遇到天灾,或是多水,或是大旱,或是蝗灾瘟疫,都会造成作物减产,民不聊生。
像是玉米和白薯这等抗旱且抗病的植物,如果在民间大规模普及种植,解决了粮食方面的后顾之忧,空出手来专一发展科技,拓展商道,扩张军备,大唐可以繁盛到什么样的地步,任凭谁也无法预料。
厨子见杨桓张开的大嘴里足能塞进一个鹅蛋,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这些植物全都没见过吧,是不是很震撼?”
杨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用力搓了搓两颊道:“有什么好震撼的,不过是些玉米辣椒土豆子而已,老子是连肯德基都吃过的人,难道还会没见过这些稀烂贱的玩意儿?”
“什么?你说你吃过啃得鸡?”
厨子一把抓住杨桓的手臂,双眼熠熠生辉:“你怎么会知道啃得鸡的?你和凌阳将军是什么关系?”
杨桓已经不止一次在添香阁的这般怪人口中,听说凌阳将军的名头。杨桓明知道凌阳将军是和自己一个时代的穿越者,便对凌阳在大唐建立的功业更加钦佩。没想到凌阳将军不仅骁勇善战,胸怀博大,从边军一小兵一直厮杀到君临天下,甚至乘坐海船远航,一路去到了美洲大陆一带,否则也不会将这些稀奇古怪的植物种子带了回来。
只是凌阳将军最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些外来的植物和高科技器具并没有推广开来,而是藏匿在神秘的财神堂中,由这些怪人继续深入专研培育,看来财神堂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生意团体,或者干脆作为江湖上的一个门派,暗地里却同上一代穿越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杨桓不愿多提这些事,唯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人视作来历不明的细作,只好打了个哈哈道:“所谓的肯德基嘛,是我家乡的一道风俗美食,同麦当劳和必胜客一样,都属于没有什么滋味的垃圾食品,好看不好吃,听说里面全都是激素和防腐剂,小孩子吃多了会提前发育,男的吃多了还会长出一对硕大的胸部,哈哈……”
厨子能够在财神堂中立足,而且接触到此等机密,自然也不是简单之辈,看出杨桓言不由衷,有意隐瞒内情,也不追问:“既然你连啃得鸡都知道,恐怕也和凌阳将军脱离不了干系,既然你不愿深说,我也不便多问。闲话少叙,这里我一人忙不过来,坑里沉淀好的雨水还要澄澈过滤一遍,方可浇灌作物,你还是去后面提一桶杂份儿过来施肥才是正经。”
杨桓无法,只好在厨子这里接连做了几天的掏粪工,自是诽腹不已。
两个月以来,杨桓将后院走了个遍,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古怪人物,全都是财神堂聚拢在麾下的有识之士,藏匿在添香阁中精心钻研,都是些超出了这个时代科技范畴的课题,从天文历法,科技学术,民生水利,医道岐黄,算术兵武等,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且全都跟上一代穿越者凌阳将军脱离不了干系。
杨桓心内自是震惊,只是无人叙说,只好整日劳作,且从未放下武技锤锻,渐渐也便见怪不怪,直到今日灶王节,杨桓便去一名主攻火器研究的怪老头那里,索来一些配制好的火药,填充进纸筒之内,塞入灯油浸润过的棉线充做引焾,做了一大箱爆竹,聊以过节应景而已。
宋之问见杨桓拖着一大箱爆竹,鄙夷杨桓只知道玩耍,很是训斥了杨桓一番:“我看你近日来武功颇有小成,渐渐疏忽起来,不像从前一般用功努力,想是认为自己的本领水到渠成,便翘起尾巴来骄傲了不成?”
杨桓笑嘻嘻的替自己辩解道:“秦花海那个恶婆娘将老子囚禁在此处,虽然多蒙先生照顾,却始终拘禁在庭院里不得动弹,整日与一些怪里怪气的糟老头子为伍,或是挑粪浇园,或是挥锤打铁,或是配伍药材,或是夜观星象,哪里有一刻是真正的欢快自由。如今正是小年,我又恰巧闲来无事,幕天席地的放几个爆竹乐呵乐呵都不行吗?”
宋之问笑骂杨桓几句,面上突然闪过一丝不舍之意,只是很快掩饰了起来,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递给杨桓:“这里面装着一张财神堂的千花票,是去年早春时分,财神堂放债给扬州惠源银号的一注钱,如今约期已到,连本带利都要收了回来,你便趁着年前出去走上一遭,将钱要了回来,便充作是出去游玩好了。”
“她们肯放我出去了?”
杨桓惊讶道:“她们放心让我一个人去?就不怕我卷了钱财逃之夭夭,从此不知所踪?”
宋之问笑道:“无论风筝飞得多高多远,毕竟只是竹骨纸皮而已,并非鲲鹏雄鹰,始终有一条丝线在人手里拽着。如今念雪姑娘尚在秦花海那边客居,倒是不虞你一去不返。我估摸着秦花海也是怕你憋出病来,这来放你出去随便走走,若是想卷了钱远走高飞,无非也就是念雪姑娘看错了人而已,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160 四处搜刮()
杨桓当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只顾着自己逍遥,不顾他人死活的人。
所以杨桓欢天喜地的接下这个任务,像个即将要去参加学校组织野游的小学生一样,怪叫一声,原地翻了一个筋斗,一把夺过宋之问手中的信封便跑,自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杨桓刚刚离开,秦花海的声音便从书房中传出:“瞧这小子乐的,就似一只开了锁的猴儿一般,真是有趣。”
宋之问步入书房,背负双手笑道:“可不是,杨桓在我这里足足呆了两个月,同后院那群古怪的老家伙打了一圈交道,做了无数的脏累活计,又修习我宋家的心法养神,却还是这般活泼,没有磨去一点轻浮跳脱的心性,想来定是我调教得还远远不够啊。”
秦花海端坐在一张酸枝椅上,左右俏立着两个女孩子,一红一绿,正是赤茗和绿奴。
秦花海今日换了一身家常衣衫,粉蝶百褶裙,银布对襟小袄,耳上挂着一对玛瑙硬果坠子,还是那样的风姿绰约,柔美动人。宋之问却似对秦花海的美貌已经生出了免疫力,只是将秦花海当做寻常女性朋友一般看待,言笑间并无一丝生涩,神态十分自然。
秦花海拈起书桌上一方小巧的玉石狮子镇纸,托在掌中把玩,随意道:“此子能够佩戴那枚‘财水令’多日不死,定然大有来历。先前我只道那财水令是他无意得来,如今见他竟然驾驭得住,可见他定是凌将军选定的人选无疑。而且虽然言语轻浮,行止荒唐,好在重情义而轻利益,偶尔露出赤子之心,拳拳可见,足见其非是奸佞之徒,这也就够了。”
宋之问甚喜杨桓,见秦花海对杨桓的评价甚高,心中喜悦:“后院里那个医疯子早就说过,凌阳将军随身佩戴的那枚财水令,孔隙中的泥垢封住许多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毒性最是凌厉霸道。若是寻常之人佩戴几日,那些虫儿便会噬咬主人,不日间呜呼哀哉,骨肉糜烂而死。我平日里多加留意,见杨桓那小子将财水令当做稀世宝贝一样贴身收藏,时不时还傻笑着舔上一舔,到现在倒也相安无事,能吃能睡,四处惹祸,头发都没少上一根,这不是上天注定是什么?”
秦花海嫣然一笑:“先生乃当代大儒,博学广闻,却也做此玩笑之语,显然真的十分喜爱杨桓。先生有所不知,凌阳将军曾经说过,那枚财水令乃是他从遥远的故土带到我大唐来,财水令中微不可察的小孔小隙中多有灰尘泥垢,其中滋生的却也不是小虫,而是被将军家乡人称作为‘细菌’的一种微小生物,肉眼难以分辨其形状。”
“那些细菌是大洋彼端的生灵,生长于那方的水土,有着特殊的性格,我唐人一旦被那种细菌沾染,却无法生出免疫,且这边的草药很少有能够克化那种细菌的种类,所以接近财水令的普通人会无缘无故暴病身亡,却并非难以驾驭那等神物,只是被众人传闻得越来越离奇罢了。”
宋之问哂然一笑,不无自嘲道:“什么当代大儒,博文广识,不过是些虚名而已。想那世界如何广大无边,天地宇宙中神秘之事数不胜数,谁又能一一知晓。我等平凡众生,均只是井底之蛙而已,宋某更是量浅无才,当不得秦堂主如此厚赞。”
二人随意聊了几句,秦花海便起身告辞,宋之问自去杨桓下榻处,看杨桓收拾衣物收拾得如何。
杨桓空手而来,除了随身换洗衣物鞋袜之外,本应身无长物。只是杨桓在后院混了两个月,同后院里诸多怪老头相处得十分融洽。而且杨桓天生自来熟,软磨硬泡,半抢半偷,弄来不少好东西。
原本闻名无锡的巧手工匠泥人张,不仅泥人捏得好,鞣制人皮面具的手艺也是一绝。泥人张在添香阁居住了十几年,潜心钻研西洋一带传过来的油彩画艺,和磅礴大气的壁画艺术,当然也是凌阳将军自大洋以西带回来的艺术手段,民间艺术家泥人张立刻为之倾倒,屁颠屁颠找到添香阁来,抛弃一切,精心钻研。
泥人张也没有丢弃了自己的老本行,闲暇之余捏出许多栩栩如生的人物相,亦鞣制出十几张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具来,用的都是祖传的手艺。
铁匠曾经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用一块上好的精铁反复锤锻,按比例将些许稀有金属掺杂进去,用了特殊的淬炭工艺,打造出两把单刃战刀。两柄战刀一长一短,狭窄锋利,刀身两侧凹陷进双血槽,护手嵌铜,刀柄缠绕着丝线和狼皮条,可以看出是倭刀的老祖宗,线条流畅且霸气十足,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