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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乃奇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终于令在场诸人恍然大悟,纷纷上来和起了稀泥。杨桓咂咂嘴,似笑非笑的看了孔隐一眼,重新落座之后,接连应和了涂乃奇倡议了几杯酒,随后抽空凑到李客身边,看了李客身后的中年男子一眼:“李兄这名家人端的好身手,一身武技看似出神入化,不知尊讳为何?”
李客见杨桓对男子十分感兴趣,于是眼神示意男子落座。男子也不矫情,盘膝坐在李客和杨桓中间,接过杨桓敬上来的一杯酒,仰头喝了个底朝天,朝杨桓亮了亮杯底:“久闻离火王公大名,在下武十七,师从裴公,习练得一身微薄技艺,班门弄斧,让王公见笑了。”
“什么?你就是诗里的名侠武十七?”
杨桓十分惊讶,因为杨桓曾经学过李白的一首诗作,唤作《赠武十七锷》。说的是李白的儿子被乱军抓走,家人武十七主动请缨,单枪匹马将李白的儿子从千军万马中救了出来,足见武十七的武技之强横,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武兄刚才说师从裴公,莫非是大唐第一高手,左金吾大将军裴旻?”
85 富贵闲人()
自打来到大唐西域,杨桓见过的武林高手十分有限,只有不离和尚及其两名对手。不过不离三人对战之时凶险有余,激烈不足。一招一式全都是生死缠斗,并没有像念雪和武十七这样,表现出出神入化的剑技,杨桓一时将这两个家伙奉为天人。
“古龙和金庸没骗人,古代的武功果然厉害。”
杨桓刚才看到武十七出手救人,以筷带剑,动作迅猛如同苍鹰搏兔,令人眼花缭乱,舞出的剑芒竟然比在电视中看过令狐冲的破剑式还要绚烂,这才对这个时代的武技甘心钦服,急忙又敬了武十七一杯酒:“武兄真是高手,不知道您练的武功叫啥名儿?是葵花宝典还是辟邪剑谱?您神功大成之后还能娶妻生子不……”
杨桓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在武十七的下三路打转,武十七还以为杨桓的取向有些问题,满面戒备的同杨桓拉开一点距离,只听得杨桓不依不饶的问道:“武兄您剑法超绝,不知道轻功怎么样?您听说过楚留香和司空摘星没?没有啊,那你认识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不……我靠,你们好像不是一个时代的……”
杨桓自说自话,絮叨起来没完,武十七哭笑不得,还以为杨桓精神上有些问题,只好随口敷衍了事。
杨桓偷眼瞥向孔隐那边,只见洛兰小鸟依人的靠在孔隐身边,一双玉手不断将孔隐肋下的软肉捏出各种形状,可怜孔隐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咬紧牙关苦忍,疼得坐立不安。
杨桓暗暗好笑,心想谁让你个小兔崽子一直脚踏两只船,掐死你也是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老子这边还没开张呢,你倒玩儿起了双星伴月的把戏,怎么不把你个花心小混蛋活活掐死。
因为有了念雪舞剑失手的插曲,宴会的气氛再难像开始一样热烈。酒过三巡之后,杨桓便推说身体疲乏,再三拒绝了涂乃奇留宿宫中的好意,便欲回去孔隐的宅子下榻。
孔隐府邸中自由家丁驱使马车在宫外守候,杨桓抱着昏昏欲睡的左颜上了马车,却闻听得身后有人呼唤,杨桓转头一看,正是李客亲自追了上来,真诚邀请杨桓道:“在下渴慕尊严已久,今日一叙未曾尽兴,欲邀请王公去往在下寒舍盘桓片刻,不知王公可否赏光?”
杨桓哪能拒绝李白老爹的一番好意,又喜武十七武功剑术,正欲深交,闻言欣然从之。孔隐于是命人调转车头,陪同杨桓一同前往。
杨桓抱着左颜上了李客的马车,李白便凑过来同左颜嬉戏,左颜立时来了精神,同李白满车厢里打闹。
李客不愧是碎叶城中富豪,马车内装饰极尽豪华之能事,宽敞的车厢中到处镶嵌着珠玉金银,暗格里甚至备有美酒干果等物。李客酒量甚豪,刚刚在碎叶城主面前不能放怀畅饮,这会儿在玉杯中倾倒了满满两杯葡萄酒,奉给杨桓一杯,二人均一饮而尽,颇有酒逢知己之感。
杨桓前世喝惯了啤酒和白酒,对于这种甜水一样的葡萄酒,直当做饮料来喝,酒到杯干,除了肚子有些鼓涨以外,看不出一丝醉意。李客更加喜悦,接连劝酒,二人不移时便喝光了五斤装的一个大坛子。
两辆马车相继驶入李家府邸,因为夜色深重,杨桓也来不及欣赏李家宅院气象。早有李家家人大开中门,将杨桓等人迎了进去,进入会客室以后,李客便忙着命人整顿杯盘,摆宴款待杨桓。
左颜同李白玩在一处,逗弄着竹篾笼子里的一对蛐蛐,洛兰在一旁凑趣。武十七知晓孔隐是西域地界风头正劲的少年将军,同孔隐谈论些武艺和江湖上的传闻轶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李客见气氛如此融洽,更是不住向杨桓劝酒,较量些迁客骚人的文墨,两厢得趣,菜品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美酒流水般鲸吞进两个人的肚子里。
杨桓见李客凛凛君子之风,暗道果真只有这样豪爽的老爹,才能生养出李白这等豪侠诗仙,二人越聊越是投契,渐渐把话题引到大唐气象上。李客带了七八分酒,狂放之意再也难以藏在胸中,尽数大唐千古风流,以不能在唐境纵横快意为平生恨事:“王公实乃唐人,且精通文墨,胸藏神机,为何始终流连西域风沙之地,却不肯去大唐搏出一番事业呢?”
杨桓醉眼朦胧道:“在下一向胸无大志,根本没有封妻荫子那等远大志向,只是想做一枚安安静静的咸鸭蛋,闲得要命富得流油,平日里在家中同一众娇妻美妾饮酒作乐,无聊时便带着几个狗奴才上街,调戏一下良家妇女,此生就特么足矣了。”
李客哈哈大笑:“人各有志,王公立志要做个富贵闲人,潇洒渡过此生,实乃吾辈之楷模,殊不知在下也是胸无大志之辈,闻听王公之言甚喜。来,在下再敬王公一杯。”
杨桓笑道:“李兄不必客气,还称呼什么王公不王公的。既然我们彼此欣赏,不妨从此兄弟相称。正好小弟在西域之地少有亲眷,得遇大哥豪爽之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李客欣喜异常,当场命人准备香烛纸锞,同杨桓结成异姓兄弟,两人均感关系又进了一层。李客把杨桓当做了兄弟,言语间便再无忌讳,神色间露出一丝古怪,似乎下了很大了决心,将宴上服侍的仆从尽数赶了出去。
“听闻贤弟家中颇有余财,大哥也没什么好赠予你的,此刻便借着酒兴赋诗一首,权当做送给贤弟的见面礼可好?”
杨桓大喜,只听得李客缓缓吟诵道:“一轮明月挂天边,淑女才子并蒂莲。碧波池外酉时会,细读诗书不用言。”
杨桓鼓掌叫好,李客却喝了一大杯酒,望向杨桓道:“这首诗算不得佳作,不过其中却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不知贤弟可想听上一听?”
86 祸起萧墙()
李客憋着力气要讲故事,孔隐和武十七也颇感兴趣,同杨桓一起凝神静听。
李客浅浅啜了一口杯中酒液,不疾不徐道:“昔日在下游走唐境,将几车琉璃制品运送往姑苏富庶之地,途经姑苏城中一座酒家,一时口渴难耐,便进入店中喝酒。那座酒家开在深巷之中,少有客人,但是酒液的滋味甘美异常。于是在下便为酒家主人出了一个主意,将刚才所吟之诗写在旌招之上,立于巷口。有风雅之士读懂了诗中之意,一时趋之若鹜,酒家的生意自此火爆异常。”
杨桓将李客所吟诗句反复念了几遍,突然舒眉笑道:“一轮明月挂天边,是个‘有’字;淑女才子则寓意着‘好’字;碧波池为水意,加上酉字作为右半部,便可以读作美酒的酒,读书不用说话,剩下的则是卖。大哥的这首猜字诗连接起来,便是‘有好酒卖’,果然精妙绝伦!”
李客笑道:“贤弟果然敏捷,这么快读懂了愚兄诗中之意。以此类推,愚兄前些日子听得市井间传扬着另外一首猜字诗,同愚兄所作大同小异,据说不仅在碎叶城中流传甚广,就连于阗龟兹乃至姑墨国中,已有小儿当做儿歌吟诵,不知贤弟可有耳闻?”
杨桓不解道:“小弟从未听闻,还请大哥念来听听。”
李客收起笑容,凝声道:“千里胡杨生路边,扎根戈壁亘万年。树虽有心多一枝,望之如竹底水连。残余姚光映古月,黑土黄沙照寒阗。”
李客一字一顿的念完这首诗,便不肯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杨桓的眼睛。杨桓苦思片刻,心中逐渐升起惊意,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孔隐虽不精于文墨,却也感觉到这首诗非同一般,诗句中隐含字句似乎别有所指,隐隐含射出杨桓的名字。孔隐正努力拆解开这首诗的寓意,只听得杨桓沉声道:“大哥确定不是在和小弟开玩笑?”
李客凝重的点点头:“大哥所言句句是实,端是不肯用这件事来打趣。”
杨桓突然朝李客深深鞠了一躬:“大哥高义,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只好来生结草衔环,任凭驱策。事不宜迟,小弟这就回去整束行装,明日一早便带孔隐回去姑墨复命,以免被人趁虚算计了去。”
李客没有挽留,亲自将杨桓送出府邸。孔隐见杨桓眉宇间似有惊悸之意,连连追问下,杨桓才缓缓道:“那首诗拆解开来,正好连成了六个字的一句话‘杨桓必篡姑墨’。”
“什么?居然是这等意思?”
洛兰根本不懂得诗文,只是听着有趣而已。经杨桓提醒,孔隐却一下子明白过来。千里胡杨指的是杨桓的姓,扎根亘古说的是杨桓的名,心多一枝是为必,竹底有目有水连正是个“篡夺”的“篡”字,剩下两句诗中的姚古和黑土,则正好拼凑成“姑墨”二字,连起来可不就是“杨桓必篡姑墨”。
洛兰总算是听懂了这六个字,满不在乎道:“桓哥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