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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两个小子被长安的声色犬马迷乱了心智,乐不思蜀,再不肯回到西域贫瘠之地。多多卡只得二子传宗接代,有心跟了去看管照料,又不忍弃国主而去,只能一再拖延,待得年迈无法侍奉在哈迪力左右,再请求告老。
多多卡的两个儿子在长安纵情声色,整日纸醉金迷,挥霍无度。交往了一群长安纨绔,斗鸡走狗,打架斗殴,与人斗富,出入于烟花柳巷,酒家赌坊,无所不为。渐渐被坏人引诱,在赌局上欠下巨额债务,被长安坊间凶恶游侠儿拘勾了身子,不得动弹,受尽苦楚。只好托人带讯给多多卡,让多多卡运钱来赎人。
多多卡虽然深受国主哈迪力喜爱,日常供奉只够平日锦衣玉食,即使经常得到国主的赏赐,同那笔惊人赌债比较,却也是杯水车薪。于是多多卡开始打起了国库的主意,利用能够经常出入国库便利,偷运夹带珠宝出来。无奈唐人那边追得太急,多多卡每次又只能偷出少量珠宝,只好先托人带过去交付利息,以免儿子受到太多的苦楚。
一天夜里,多多卡在城外的宅子里长吁短叹,喝了几杯闷酒,正思索将家中值钱物件托人卖掉,算天机便大摇大摆的登上门来,习惯性的装神弄鬼,说是见多多卡宅院上空黑气冲天,定主有家口不宁,断根绝脉之相。多多卡闻言大惊,以为算天机真的是神仙,便将儿子不争气的事情和盘托出,请求算天机做法帮忙解困除厄。
多多卡的两个儿子赌输被囚,本就是算天机故意设下圈套,为的就是寻机接近哈迪力身边最亲近的人。算天机虽然不招武则天待见,却运用占天之术,预测出武曌早晚会归还李唐江山,是以一直在江湖上游走,暗中襄助李唐天下。
大唐和大明作为中国历朝历代中最富庶的两个朝代,明朝藏富于国,唐代却藏富于民。而且唐代商业贸易最是自由开化,在重视农耕的基础上,鼓励民众开辟商道赚取外汇,是中国历史上十分罕见的资本主义萌芽朝代。
因为武曌当权,忌讳上一代穿越者留下的物事,将应用有蒸汽机和不锈钢的海上楼船藏匿起来,致使海路难通,只能通过丝绸之路,取道西凉道南沿,穿过西域将唐境货物运往波斯和大食,再通过西域和中东之地作为中转站,将国外银铜货物源源不绝运进大唐,所以西域之地对于唐朝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西域三十六国自秦汉时期便形成了大致版图和势力范围,经过了西域战国时代,三十六国在拖拖拉拉的战争中元气大损,不肯再互相攻歼,而是开始比拼起经济发展,形成了互相制约的局面,一时间谁也不肯最先挑起争斗。
姑墨国近年来将养过来气息,富庶一方,鼓励生育男丁,哈迪力又高价购得唐人刑罪囚徒,训练后充作军士,隐有天山余脉一带霸主之势。算天机唯恐姑墨过于强大,打破西域现今互相牵制制约的大好形势,这才设下连环计策,誓要散去姑墨军力,恢复西域各自为政之相。
多多卡一生在宫闱中打滚,见惯各种阴谋手段,后来也隐约猜测到算天机的意图。只是两个儿子还在长安受苦,等着大笔钱财救命,算天机以利益诱之,承诺事成之后将窃取财物半数赠予多多卡使用,多多卡只好横下心来,装作浑然不知算天机的阴谋,尽全力配合算天机唱了一出鬼财神盗走库钱的神话大戏。
53 兵戈起兮()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
算天机费尽心机,千算万算,唯独算漏掉杨桓的横空出世,将苦心经营的连环计攻陷崩塌,不得不丢弃多多卡自行逃命。
多多卡自知犯下大错,定无幸理,当场俯首认罪,将事情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并不敢有丝毫隐瞒。
哈迪力怒发冲冠,本想当即将多多卡赐死,到底念及多多卡几十年来辛苦随侍左右,帮助哈迪力谋得王位,从众多王兄中脱颖而出,于是将多多卡贬为奴籍,发落给杨桓使用,做了一名牧羊的老奴,也算格外开恩了。
哈迪力深恨多多卡胡作非为,差点误国误民,虽然留下多多卡一条性命,还是命人将多多卡杖责吊打,将之发配到杨桓封地处,整日与羊群为伍,不许住在屋子里,只能在羊圈里瞌睡,终生不可离开杨桓领地寸毫,否则立即杖毙。
多多卡心念两个儿子这次定当被游侠儿坏了性命,自身又落得如此下场,万念俱灰,屡次兴起自尽的念头,却都被杨桓好心救了下来,叮嘱多多卡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千万要爱惜身体发肤,待得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抬起头来做人。
多多卡见杨桓如此以德报怨,感激涕零,厚着脸皮恳求杨桓派人去唐境打探儿子的下落。只是杨桓从未去过大唐,在唐境根本一人不识,只能勉强答应下来,给多多卡留下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王储珈谛自小受多多卡喜爱照料,整日被多多卡抱在怀里玩耍,比呆在父亲身边的时间还要长,对于多多卡感情十分深厚。珈谛形象粗豪,内心却最为良善细腻,见多多卡落得如此下场,便刻意交好杨桓,今次终于忍受不住,刚说出“有事相求”四字,杨桓便闻弦歌而知雅意,朝珈谛赞许点头道:“你想去见老总管?”
珈谛见杨桓这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索性在杨桓面前跪了下来,垂首滴泪道:“这件事大哥万万莫要告知父王,小弟感激不尽。”
“别别,别跪我啊,你是王储,是未来的姑墨之主,在下可受不起如此大礼。”杨桓慌忙将珈谛扶起来,见珈谛如此坚持,面露为难之色:“你父王已经吩咐过在下,严禁任何人前去探视老总管……”
杨桓见珈谛面上露出失望之色,终究于心不忍,出言劝慰道:“老总管犯下逆国大罪,国主肯留下老总管一条性命,已经是顾念旧情。虽说国主惩戒老总管餐风露宿,在下却并未故意加以折磨,饮食住处照顾得颇为精细,王子大可不必担忧。”
杨桓狡黠一笑:“虽然国主不许人前往探视,不过在下今日正好闲来无事,想备办一桌席面,邀请王子去往在下封地一游,待日落前赶回城中,就算被人知道又有何妨?而且在下身为离火星主之身,谁还敢在神仙背后乱嚼舌头不成?”
珈谛只当杨桓是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正灰心不已,骤然听得杨桓弦外之音,立刻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拉着杨桓转身便走:“快,咱们这就出城去!”
杨桓的封地距离姑墨城只有五六里路程,马贼惧怕城中精兵,从不敢越境现身。杨桓知道洛兰约了孔隐下午去帮乔塞提清理库中干草盐料,拒绝了孔隐跟随保护的好意:“那里离城不远,应该不会出现危险。兰儿不是约了你去讨好未来的岳丈吗?我看你还是沐浴更衣,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去溜须你老丈人才是正经。”
孔隐被杨桓一番话说得俊脸通红,讪讪停住脚步,从马厩中牵出杨桓惯乘的枣红马来,再三叮嘱杨桓要早去早回。
杨桓让珈谛竖起衣襟掩住口鼻,装作杨桓的随从侍卫,轻易出得城去。刚刚离开姑墨城,珈谛便耐不得心中急躁,策马狂奔。无奈座下劣马不如杨桓胯下高昌良驹神骏,撒开四蹄飞奔,却也只能跟在杨桓后面吞吃灰尘。西域之人爱马善骑,对待马儿如同自己的朋友一般。一月有余,杨桓也锤炼出娴熟的马技,平日里亲自为马儿喂食刷洗,同胯下神驹心意相通,沿着叶尔羌河支流沿岸策马前奔,只觉心胸大畅,忘情高歌起来。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
远望得羌河边草地之上,羊群正散落各处闲逛,如同绿色海洋中盛开了一朵朵洁白的花朵,杨桓勒马盘旋,只觉胸中畅意:“老子刚穿过来没几天,官也做了,房子地盘也有了,闷了可以找朋友喝酒,家里钱多得花都花不完,现在就差一个千娇百媚的波斯姑娘做了媳妇,生出几个萌萌哒混血儿继承我的爵位财产,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大唐,不去也罢,不去也罢,哈哈哈哈!”
杨桓志得意满,在心中勾勒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珈谛才气呼呼的赶了上来:“大哥你刚才鬼哭狼嚎唱些什么,吓得我座下马儿受惊,差点把我掀下去摔死。”
杨桓笑道:“我唱的是动力火车的当,你是听不懂的。你看那边,那个翘脚悠闲哼曲的,不就是多多卡总管吗?”
杨桓并没有说谎,对于多多卡饮食住所照料有加,偷偷为多多卡留下一顶遮风挡雨的帐篷,时不时派遣孔隐送来一些美酒肉干等物。多多卡有吃有喝有住,日子过得倒不十分艰难,只是整日对着羊群,在河边草地上放牧,稍嫌寂寞了一些。
多多卡毕竟心系远在长安受苦的儿子,抚摸着身边牧犬的脊背,膝上横着牧鞭,正坐在草地上呆呆出神。珈谛隔着老远见多多卡衣衫整洁,面色红润,果然不似受苦模样,朝杨桓投去感激一瞥,正要下马步行过去相见,突然望见远处扬起一片浓浓的沙尘,似有大队马群朝这边奔来。
杨桓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也看见了烟尘翻滚的一幕,立时惊呼道:“马贼来了,赶紧并肩子扯呼!”
54 穷追不舍()
杨桓心知此处距离姑墨城甚近,平时根本没有马贼敢于靠近,唯恐引出城内精兵围攻。不过今日马贼人数看似不少,比杨桓在矿场遭遇的几十人声势浩大得多,马蹄扬起的烟尘不说遮天蔽日,也似卷起了一场大风沙暴,估摸着怎么也得有数百之众。
珈谛王子虽心下骇然,却挂记多多卡安危,想要上前救护多多卡一同逃遁。杨桓明知马贼来去迅捷如风,骑术十分高明,连忙拍马前冲几步,一把拎住珈谛王子的衣领:“别上去找死,赶紧往城里跑!”
事到临头,杨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