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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力见杨桓神色有异,隐隐猜测到了些什么。不过多多卡看着哈迪力从小长大,在争夺王位之时,始终站在哈迪力一方出谋划策,对于哈迪力来说,多多卡亦师亦父,感情十分深厚,是以在内心深处,始终不肯相信多多卡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杨桓一直注意哈迪力的神色变化,见哈迪力果然对多多卡宠幸有加,暗道一声侥幸。若不是杨桓沉得住气,设计引诱多多卡以身涉嫌前来刺杀,掌握了如山铁证,说不好还真的会被多多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翻逆了窃贼身份,还会反咬杨桓一口,到时候杨桓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在场所有人都隐隐嗅到空气中反常的味道,谁也不肯最先出声。这时,一名宫人飞一般跑回来禀报,说是杨桓的计策已然奏效,被长戈挠钩拽塌的森淼殿,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只要继续泼水掩土,便会将残余火焰彻底扑灭,再无波及整个王宫之虞。
哈迪力闻言松了口气,命人移架勤政殿,将杨桓和受伤的多多卡等人一齐带了过去,还不忘命人延请医士调治多多卡头脸上的烧伤。
很快有宫人摆上简单的酒菜,为国主和杨桓等人压惊。多多卡身中麻药,栽倒在胡床上依旧不得动弹,自有医士在多多卡头脸处涂抹了清凉的兽油,避免灼烧之处发炎。
杨桓始终不肯说话,只是闷头喝酒吃东西。此时已过了四更,殿外天光放亮,孔隐忙碌了一整夜,又是拼斗又是救火,早就饥肠辘辘,风卷残云般吃掉面前食物,又夺来杨桓面前酒菜,吃得啧啧有声,连头都懒得抬起。
哈迪力最终抵不过杨桓的沉默,率先出言道:“本王听星主方才言语,似乎对多多卡有所误解,其中隐情究竟如何,还请星主明示。”
杨桓等的便是哈迪力这句话,闻言起身向哈迪力鞠了一躬:“贝瓦王公说得对,神鬼之说,本就缥缈叵测。鬼财神搬运国库中钱财一事,也属有心之人故意散播出的谣言。试问在座各位,有哪一个见过鬼财神真容?就连在下的星主身份,也是被算天机硬安在头上的,端属无稽之谈。”
哈迪力闻听杨桓话里有话,不禁为之讶然:“星主当日在酒宴上展露神仙手段,召唤出红鸾火龙,引燃杯中酒浆,在座王公全都亲眼目睹,星主身份虚从何来?”
杨桓不肯吐露出火药的事,只好硬着头皮撒谎道:“在下前世的确在天庭当值,不过乃是离火星祝融降世。因为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催动真火烧糊了仙酒,才被打下界来历受轮回之苦。前因后果便是如此,还请国主明鉴。”
哈迪力亲眼见过杨桓展现神迹,也不管杨桓到底是红鸾星还是离火星,总之是天上的神仙就好:“怪不得星主所居森淼殿会燃起冲天大火,星主又深通救火之法,原来星主乃是祝融神帝下凡,难怪如此威势,动辄有烈焰随身,这便说得通了。”
杨桓暗道一声惭愧,把话题拉回正轨:“在下虽是星主降世,行走广阔天地之间,却也未在凡间得见过鬼财神真容。所谓的鬼财神其实只是两个藏头露尾的窃贼而已,用一种隐秘奇诡的手法,盗取库中钱物。在下已经看破了贼人手段,料定失窃的珠宝未曾出宫,依旧藏匿在国库中,并没有来得及被运走。国主若是不信的话,大可随同在下前往国库一观。”
哈迪力闻言彻底惊呆:“星主说那些失窃的珠宝还在库内?快带本王去看上一看。”
杨桓命孔隐将多多卡一同带去,哈迪力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命人去多多卡卧房内取来国库钥匙,随杨桓一同步入。杨桓轻车熟路的拉了拉线绳,库顶铜扣咯啦啦翻转开来,露出里面罩定的夜明珠,将国库内映照得毫发毕现。
哈迪力穷尽目力,也未见库内有任何异常,正待出言询问,杨桓已经先行笑道:“国主不妨命人将如山铜钱拨索开来,看看装载着珠宝的铜钉木箱,是否就藏匿在里面。”
哈迪力依言命人取来器械,几十名兵士攀爬上铜山,不断将铜钱剥落开来。一名士兵手执管锨,在钱堆上尽情挥洒着汗水,管锨突然触碰到坚硬之物,用双手拨开周遭铜钱,果然露出一口硕大的木箱来。
士兵抽出腰刀断开木箱上火漆,掀开箱盖后,露出里面装载得满满登登的珠玉宝石,惊喜叫道:“果然在这里!”
余下兵士闻言更加卖力,手中管锨上下翻飞,也陆续将埋在钱堆里的宝箱挖掘出来,纷纷禀报于国主知晓:“我这里有一口!”
“我这里也有一口!”
“我这里,唉呀我的真主,居然有三口!”
50 真相昭昭()
哈迪力又惊又喜,在宫人的搀扶下亲自爬上铜山,眼见士兵们将一口又一口装满珠宝的箱子挖掘出来,面上接连变色,终于黑着脸爬了下来,望向多多卡的眼神已经不似刚刚一样写满了袒护。
杨桓见哈迪力终于肯相信自己的话,对多多卡起了疑心,趁热打铁道:“国主可知贼人手段究竟如何?”
哈迪力已将杨桓奉为天人,闻言恭声道:“愿闻其详。”
杨桓指着小山一样的铜钱道:“在下闻得姑墨国中财富惊人,国库中钱财已经难以计数。就拿这堆铜钱来说,因为无法一一清点,只能折棍为尺,依靠高度和宽度大略计量。”
哈迪力被杨桓一记马屁拍得心怀大慰,沾沾自喜道:“姑墨富庶,全赖子民货通天下,缴纳财税,本王并不敢居功。”
杨桓见哈迪力如此懂得民主,连连点头:“不过贼人若是将百口大箱子藏纳进铜山之中,铜山高度宽度必有增益,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于是贼人便暗暗将相等体积的铜钱运了出去,以木箱取而代之,这等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计策,真可谓高明至极。”
哈迪力不解道:“既然贼人有手段将铜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运出去,为何不直接搬运价值更胜一筹的金珠宝贝,而是要藏在铜堆之中呢?”
杨桓得意一笑:“这也正是贼人手段计划中的精华所在,国主请看。”
杨桓从袖子里摸出几块棱角分明的铜块,擎在掌中任哈迪力观看:“这几枚铜块,乃是小女在钱库附近玩耍时,无意中捡到的。在下起了疑心,昨晚便连夜带人探查,果然又找到了一些。这些铜块无一例外的遗落在国库东墙,也就是那些透气孔所在的方位。”
哈迪力一头雾水,连连催促杨桓不要继续卖关子。杨桓吊足了哈迪力的胃口,欣然笑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贼人应该是能够经常出入钱库之人,利用一种十分特殊的手法,将一部分铜钱熔为汁水。只需用牛皮等物卷出柔韧的细管,便可经过墙上孔洞穿至库外,再将融化的铜汁渡流出去。”
杨桓将哈迪力引至孔洞墙便,拈起堆在墙脚下的一枚银币,指着银币上一点铜渍道:“不过贼人手脚不够干净利落,还是在银币上留下星点铜汁。前日在下入得库中查探之时,便揣度出其中猫腻。只是一直苦思不得其解,直到捡拾到铜块之时,才终于豁然开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杨桓分析得入情入理,透木三分,不由得哈迪力不信。恰巧在铜山上挖掘珠宝箱子的士兵争气,在铜山一脚寻得一个花布包裹,里面正包着蜿蜒蛇形的羊皮卷和泥管,还有一些坛坛罐罐,里面装载的应该是取火熔炼铜钱的燃烧物,嗅之烈气扑鼻,不知究竟是用什么东西糅制而成。
杨桓将坛罐中粉末倾倒出些许,索来火折子扔在上面。只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粉末,便燃烧出哔哔卟卟的响声,距离尺余便可感受到灼热的温度,足足燃烧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熄灭。
哈迪力至此更加确信无疑,大怒之下拂袖率众王公离开,留下兵士自行将珠宝木箱尽数挖掘出来。
回到勤政殿后,杨桓命孔隐将多多卡放在胡床上,将多多卡如何给自己送来有毒的糕点茶汤,如何做皮影戏装神弄鬼,如何扮作黑衣人悍然动手袭杀,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顺手将放火的罪名也扣在了多多卡身上。
多多卡只是中了麻药,身体不听使唤,五识却依旧灵敏,眼见杨桓将自己指责得体无完肤,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辩驳,只能转着眼珠子干着急。
铁证如山,不由得哈迪力不信,当即命人去多多卡下榻处,以及多多卡在城中置办的宅子里大肆搜索。很快有军士回报,说在多多卡的住处搜索出迷药刀具和夜行衣等物,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往来书信,或是失踪的铜钱。
去往宫外搜索的士兵也很快赶了回来,禀报说多多卡在城中置办的宅子刚刚走了水,附近军民救护不得,此时已烧成一片白地。
杨桓心想这把火定是算天机那个老杂毛放的,却听得哈迪力询问道:“星主神机妙算,可知库中被熔炼成铜水的钱币,究竟现在何处?”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多多卡一定有问题。在场诸多王公官员,全都朝瘫软认命的多多卡投去愤怒而鄙夷的目光。
杨桓知道多多卡是王公内总管,湖心那座九层神塔,平时也是多多卡派人管理清扫,这会儿为了更加坐实多多卡的罪名,杨桓微笑着开始痛打落水狗:“在下记得后花园湖池中心有一座神塔,若在下是老总管的话,定当将铜钱夜间搬运进神塔之内。神塔乃是供奉真主的地方,平时少有人在附近流连,唯恐亵渎,便是藏匿铜钱的最佳场所了。”
多多卡究竟将铜钱藏于何处,杨桓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只是觉得那座高塔比较可疑而已。所以杨桓尽量放缓语速,一面暗中观察多多卡的脸色。当提及神塔之时,杨桓见多多卡眼中明显露出慌乱之色,心里一块大石这才落地。
哈迪力对杨桓言听计从,当场命人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