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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其扩大私盐贩运生意。既然霍营是关家的贵客,霍营在村里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关老盐一定会为其强出头讨个说法。
杨桓分析出其中厉害关系,觉得还是暂时避避风头为妙。李持盈不解道:“师,师傅,你不是已经给了他一颗毒药吃,为了得到解药,谅他也不敢跟我们硬强的。”
杨桓哂笑道:“我喂他吃的只不过是蛇药而已,那匹臭狼武功不低,江湖经验丰富,刚刚只是被我一时唬住,应该很快会现猫腻。咱们是外来人,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所以我们还是现在就走,先去镇里躲上一躲再说。”
这件事的起因虽然是因为盖雪银犼,不过呆福毕竟是第一个和霍营动手的人,所以霍营若是回来找麻烦,同样不会放过呆福。杨桓将贴身之物简单收拾起来,不得已将呆福也带在身边,三人一猴绕过村后的一片梅子林,悄悄出村朝镇里的方向逃去。
因为被杨桓和霍营闹了一场,旷场中的驱傩仪式已然散去,村民们见有江湖上的强徒动了家伙厮杀,哪里还敢出来聚集行乐,纷纷藏在家中守岁,连去亲戚邻里家拜年走动都不敢,好好一个喜庆热闹的新年,就这样被搅成了一团糟。
多宝镇管辖七里铺等三十个余个小村,因为辖下村落大多靠近海边,出产珍珠、珊瑚、肥鲍、大参,全都是值钱的宝货,因而得了这样一个镇名。
多宝镇的规模不小,常驻人口约有五七万人,东西狭长,南北被青水和运河包围,水路交通达,常有远来贩运海货的客商行走,有些人错过了回乡的船只和马车,只好留在多宝镇过年,所以镇子里街面上的客栈和酒家依旧红火热闹。
唐人不喜在新年时留守家中待岁,而是喜欢走到街上集会凑热闹。许多好利小贩放弃了在家和亲人团聚的机会,在街道两旁支起摊子,贩各色果子茶、蜜饯、风糖、干货小食和灯笼等物,待得看热闹的人群尾随驱傩队伍在各条街道上饶起了圈子,便上前兜贩,赚取利润。
杨桓等人在街边一家汤丸店中坐定,呆福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将盖雪银犼藏在里面,李持盈则穿起杨桓的衣衫,扮作一个年轻公子。三人随便点了些吃食,杨桓便开始同上前招呼的小二盘起道路,自称是错过宿头的外乡客商,想在镇子里休息一晚,询问是否有规模大一些的客栈。
多宝镇西北靠近运河的地方有一家很上了档次的客栈,唤作聚源客栈,据说这家客栈的东家是楚州府太爷的小舅子,才能在临近运河码头不远处的黄金地段拿下如此大的一块地皮,平时做生意也颇受当地官面的照应,黑道上的人亦不敢前来打秋风,生意才能够做得红红火火,日进斗金。
杨桓笑吟吟的将一小串铜钱塞给小二,小二笑逐颜开,悄悄将铜钱收了起来,便将聚源客栈的背景说了一遍。杨桓大喜,连东西都顾不得吃,拔腿就走。
三人一路打听,终于来到聚源客栈,只见客栈碧瓦飞甍,张灯结彩,屋宇错落,气象繁盛,果然是好大一家客栈。
入得门去,自有青衣小仆上前招呼,张罗桌椅歇脚,一面早已奉上茶来。唐周时期,但凡有行脚之人路过外乡,入驻客栈打尖住店,客栈都会朝客人索要公验路引,在当时被称作“过所”,用以验证此人是否是大唐子民,而非是外境潜入的坏人或是流刑逃犯。
据说太宗曾经死而复生,幽冥殿内阎罗王判断太宗阳寿未尽,开具鬼蜮路引,也就是过所一张,将太宗遣送还阳,一路上免受恶鬼缠身,太宗复生后才命人创立了“过所”制度。这家聚源客栈连路引都不肯过目,便敢容留行人过夜住店,一看就知道有着很深的背景,正是杨桓目前所需要的最佳落脚地。
271 波澜不息()
杨桓身上有的是钱,因为打定主意要借着这家客栈的势力隐匿行踪,所以杨桓毫不吝惜金银,打赏十分阔绰,要了相邻的三间天字号上房后,又点了一大桌精美酒食,命人送到房间里。
酒菜很快送到,两名眉清目秀的青衣小仆每人拎着两个巨大的食盒,敲响了杨桓的房门。
七里铺距离多宝镇只有大约七里的路程,杨桓三人又都是练家子,脚程很快,寻到聚源客栈堪堪将及三更时分,换算起来还不到半夜里十一点钟。盖雪银犼藏在包裹里,一路憋闷得狠了,刚刚被呆福放了出来,便尖叫着在房间里四处乱窜。
呆福身量高大笨重,捉不住盖雪银犼,被盖雪银犼觑准一个空子,跌跌撞撞从房门中间的缝隙里挤了出来。
此时杨桓正开了房门,让客栈小仆将酒菜送进去摆放在桌上,李持盈也听见敲门声,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便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正是盖雪银犼在楼上的环形走廊中纵跃奔逃,说什么也不肯安分下来。
盖雪银犼虽然开了灵智,智慧却只能媲美五六岁的孩童,兼之猴性顽劣,生怕呆福再将自己困在布帛中不见天日,吱吱狂叫着逃开呆福的追捕,将楼上楼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聚源客栈的主楼设计得十分精巧,四层楼房中央空旷,在一楼正厅仰头便可看到屋顶。从二楼起一直到四楼顶层,只是围绕着四圈设置房间,周围一圈环形走廊,客人自房间中走出,便可凭栏眺望客栈内部全貌。
上面三层环形走廊均由硬木搭建,栏杆处每隔三尺吊有一只精致的八角琉璃灯盏,顶棚正中则悬挂着一只巨大的铜盏吊灯,铜枝四散蔓延,悬起上百只又粗又长的牛油蜡烛,外罩多层彩色琉璃片,射出七彩斑斓的烛光,将整个客栈内部照耀得如同彩虹仙境。
因为盖雪银犼的相貌太过于明显,很容易落入别人眼中,杨桓才命呆福将银犼藏在包裹之中。银犼此时却不想再被当做货物般藏起来受苦,见呆福追得紧了,三两下窜至栏杆之上,双脚踏住横杆狠命一蹬,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飚射到铜盏吊灯上面。
盖雪银犼见呆福气急败坏,偏右毫无办法的样子,得意洋洋的攀住吊灯打起了秋千,一面呲牙咧嘴朝呆福做起了鬼脸。
杨桓痛苦的捂住脸,心想这下完了,李持盈则拿出一枚果子,柔声细语的哄骗盖雪银犼下来。客栈中的客人虽然不多,不过在一楼大厅中也稀稀落落坐着三五桌食客,那些食客本在饮酒散闷,听到上面响动,齐刷刷抬起头看了过去。各个楼层房间里的客人听到外面闹了起来,也都打开门来探听情况,晃悠在吊灯上嘚瑟的盖雪银犼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李持盈平时对盖雪银犼最好,好说歹说千哄万劝,总算是把盖雪银犼骗了下来,蜷缩在李持盈怀里吃果子,一双眼睛犹自贼溜溜的在呆福身上打转,唯恐呆福过来揍自己一顿。
杨桓无法,只好在楼上打躬作揖,转着圈子道歉,又拿出不少钱来,向闻讯赶来的客栈掌柜再三保证,一定赔偿全部损失,这才将事态平息下来。
待得众人不再注意这里的情况,杨桓将李持盈和呆福带进自己的房间,商议今晚暂且留在这里,明天一早赶紧换上一家客栈。前后闹了一场,三人都觉饿了,围在餐桌旁大快朵颐,可怜盖雪银犼却被杨桓用腰带捆成了粽子,丢在墙角反思赎罪,只能看着三人大吃大喝,口水流了一地。
酒足饭饱,杨桓折断一根筷子剔牙,翘起二郎腿看着角落里瞪眼抗议的盖雪银犼,琢磨着明天一早去一趟染坊,弄回些染料来改换银犼的毛色,以掩人耳目,否则带着这样一只通体洁白的灵猴,走到哪里都嫌过于乍眼。
杨桓这边正考虑给盖雪银犼整容的可行性,房门再一次被笃笃敲响,杨桓打开房门,只见掌柜的满脸堆笑,打了个躬道:“这位客官,我们店东家想请您和您的同伴去后院一叙,不知客官可否赏光?”
杨桓诧异道:“我们只是过路的客商,又不认识你们东家,请我们过去做什么?”
掌柜的尴尬一笑,眼神朝角落里的盖雪银犼一扫,杨桓便明白过来:“你们东家想出钱买我的这只猴子对不对?对不起啊,这只猴子是我从小养大的,一向跟我情同手足,而且还跟我们家后山里猴王的小女儿定了娃娃亲,今年夏天就要成婚了,所以不!”
掌柜的见杨桓不肯松口,只好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笺,递与杨桓道:“我们东家说了,并不想将您的……这位手足据为己有,只是想好好看上一看,长长见识也就罢了。您瞧,我们东家已经猜出您不一定想去,特意写了几个字托我呈给您看看,说您看完以后一定会答应的。”
杨桓狐疑的展开那张纸笺,一股夹杂着淡淡幽香的油墨味道传进鼻端,只见纸笺上写着两行清秀的蝇头小楷,正是:通财灵兽,盖雪银犼。只欲一观,别无他求。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杨桓如若再不肯答应,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而且写字的人既然已经看出了盖雪银犼的来历,便笺上简洁的十六个字就不仅仅代表着请求,同时还夹杂了一些威胁的意味,潜台词十分简单:我已经认出你带着的这只白猴子,就是传说中的盖雪银犼,你若带它来让我稀罕稀罕也就罢了,若是不肯来的话,我便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到时候有心怀不轨的人打上你们的坏主意,整日纠缠盗抢银犼,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杨桓闻弦歌而知雅意,眼见麻烦接踵而至,偏偏又毫无办法,只好在心里将盖雪银犼痛骂了一顿,狠狠咬了咬牙,朝掌柜的恶狠狠道:“前面带路!”
272 绝色渊锦()
掌柜的挑着一只圆罩琉璃灯,带着杨桓等人穿过前厅中堂,一径走过后花园蜿蜒曲折的石子路,在后堂一所偏厅门前停住了脚步。
掌柜的将琉璃灯挂在偏厅门旁一只兽头上,轻轻敲响了房门:“东家,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