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杨桓久攻不下,还被丹煌子当成猴儿般耍戏,突然想起宋之问的教导,福至心灵,中正却磅礴的内劲绵绵运转,手中淡水猛然爆出一团闪亮的刀芒,拦腰朝跳起在半空中扑下的丹煌子腰间扫去。
198 未竟全功()
丹煌子只道杨桓没有修习过内家功法,把杨桓当做一个招式精妙些的小角色对待。
丹煌子心里有底,中了自己一招的裴乾坤没有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休想将那一小节银丝逼出体外,所以抱着猫儿戏鼠的心态,想要玩弄杨桓片刻,再把这个主动追上来束手就缚的二傻子抓回去复命。
因为有着这样的想头,丹煌子并没有动用内功,谁知杨桓气势陡然一变,身边骤然出现了一道强悍的气场,“淡水”的刀刃射出森寒刀气,瞬间侵入毫无防备的丹煌子体内。
丹煌子年纪虽不大,却已经行走江湖多年,因为深受算天机的信任,有许多江湖上的棘手事务,都交由丹煌子去处理。所以丹煌子经历过许多风浪,生死边缘并不是没有走过几遭,此刻遭遇的凶险虽然生平罕见,却也没有乱了方寸,于死地中窥得一线生机,体内真气汹涌而出,尽皆凝聚在一双肉掌之上,紧紧凭借着血肉生成的双手,同杨桓横切而来的战刀硬拼了一记。
杨桓本暗自庆幸得手,以为锋利的“淡水”可以毫不费力的砍下丹煌子双手,哪知丹煌子这一下穷尽生平所学,双掌硬逾精钢陨铁,同刀锋相交,居然迸射出星星点点的火星。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杨桓手中“淡水”应声被磕飞上半空,翻转掉落,刀身深深没入泥土,只余下刀柄露在地面上,犹自震颤不休。
狂猛无匹的气浪将方圆六尺内的树木尽数震为齑粉,四散的木屑如同细雨般书簌簌降落。丹煌子刚刚被杨桓爆出的内劲震飞,毕竟抵挡不得先天真气的伤害,脊背撞在一棵大树上,身体沿着树干滑落,靠着大树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面色及其痛苦。
杨桓初次使用先天真气配合刀法对敌,虽然胸中亦气血翻涌,生出呕吐感,却把那股难受劲儿硬生生压了下去。杨桓见丹煌子似乎受了重伤,弯腰拔出土中的“淡水”,脚步沉重的朝丹煌子走去,便欲痛打落水狗,趁伤杀死丹煌子,以免自己暴露了行踪,再次被算天机追杀。
丹煌子口中不断涌出血沫,眼中没有任何神采,竟是受了严重的内创,见杨桓面带杀气的走了过来,丹煌子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伏身捶打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知道小爷要杀你,吓得哭了吗?”
杨桓毕竟心存良善,此时居然要杀死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这个人抱着杀死自己的想法,杨桓还是心生犹豫。不过想起若是放过丹煌子,任由他回去找到帮手,或是将自己的行踪报于算天机知晓,自己这条命还是活不长,杨桓才终于横下心来,手中锋利的“淡水”高高举起,倒提刀柄,便要当头插下。
丹煌子哭得情真意切,泣不成声,拳头死命捶打地上的枯叶泥土:“我不是吓哭的,我是恨哭的。我师父那个活该杀千刀的老贼,瞪着两个眼珠子说你不会武功,这下可好,我即将死在你的手里,到了阴间也要做个冤死鬼,你说我该不该哭。”
杨桓不愿意再和丹煌子废话,心想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些大反派,抓住正义的主角后,往往都是因为得意忘形,说这个说那个的,才给主角留下了翻盘的机会,老子可不能犯这种小儿科的低级错误,你还是给我麻溜儿去死吧。
杨桓内心深处一丝善意难泯,手上到底迟疑了一下,被丹煌子抓住机会,勉强催动体内残余的真气,迅速带契残留经络中的真气凝聚于一处。丹煌子运起算天机悉心教导的压箱底保命绝技,奇经八脉立刻扩充了一倍有余,内息从无到有,由微弱发展至于壮大,沿着经络一路冲往头顶百会穴,百会穴上突然凝聚出一朵奇异的淡紫色莲花。
“莲花聚顶,破!”
丹煌子大喝一声,运功强行将内伤压制住,杨桓的刀尖也恰恰扎至紫色莲花的花蕊。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杨桓踉跄后退,再也把握不住手中利刃,“淡水”倒飞而出,“夺”的一声插进一棵大树的树干中。
杨桓后退了六七尺,伸手板住身侧一棵碗口粗细的香柏树,这才稳住身形,定睛一看,丹煌子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只留下一地断枝碎叶,狼藉不堪。
“奶奶的,这样都能被他跑掉!”
杨桓恨骂几声,明知在密林中很难追到江湖经验丰富的丹煌子,只好恨恨作罢,将长风和淡水收拢手中,从树林中穿了出来,见到裴乾坤盘膝坐在马车旁边运功疗伤,酒家夫妇见到如此凶险的江湖仇杀,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杨桓不懂得运用内功助人疗伤之法,只好手执双刀,站在裴乾坤身边护法。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裴乾坤才有了些动静。
只见裴乾坤身体不住颤抖,面部肌肉扭曲,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突然间开口暴喝一声,左肩衣衫破开,肩头处皮肤裂开一道伤口,一道银光自伤口中随同鲜血一同飚射出来。
裴乾坤内息平稳运行一周天,这才缓缓睁眼道:“我和丹煌子一样,一开始都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此等地步。单凭武技内功来讲,你的修为已经不下于我等,欠缺的只是战斗经验而已。”
裴乾坤刚刚运功疗伤,六识却依旧聪敏,始终注意杨桓和丹煌子那边的动静,一待杨桓吃亏遇险,拼着从此沦为内功尽丧的废人,也要冲上去维护杨桓周全,所以裴乾坤将杨桓和丹煌子的战斗经过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苦笑道:“若是你的江湖经验丰富一些,恐怕就是比丹煌子再厉害些的人物也休想活着离开。”
杨桓撇嘴道:“你们这些老江湖不是总在打输了之后说些场面话找面子嘛,比如什么山高水长日后相见之类的。既然山高水长,我们和丹煌子总有江湖相遇之时,以我如今出神入化的刀法,那时候再杀他一次还不是小菜一碟……好了,我吹牛毕也吹得痛快了,为了避免他回去搬来救兵寻我们晦气,我们还是快逃吧!”
199 臭气熏天()
裴乾坤坤功行完毕,进入酒家中寻了些烙饼和煮熟的鸡蛋,又在缸中灌了两皮袋清水,留着路上饥餐渴饮。
二人在厨房中留下几十枚铜钱,驱策马车一路向北,一路上少不得昼行夜息,倒也没有遇到胭脂楼和算天机的人继续纠缠,三日后终于驱车进入常州府境内。常州府距离扬州已是不远,只要北行至镇江,雇船溯流渡过苏木河,便可到达扬州。
常州府是江南一带的大城,人口众多,经济发达,地理位置亦十分重要,常年驻扎重兵镇守,城门口的士兵盘问往来客商行人十分严谨。
常州府城门算不得气势恢宏,却也坚固高大,墙垛上寻梭士兵往来不绝,刀戟如林,寒气森森。城中有兵马卫和司巡卫的兵士巡逻,治安颇佳。
杨桓不耐烦歇在车厢里气闷,只是坐在裴乾坤身边观风望景,见到常州府好一座熙攘气派的大城,四处观望欣赏风物建筑,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引来无数行人侧目。
裴乾坤将藏有铁棍的背囊送进车厢内收好,目视前方淡淡道:“我们如今的第一要务,是找到一家客栈歇脚,否则像你这般满大街乱嚷乱叫,迟早会被衙门的人当成野猴子给关起来。”
杨桓手里握着一只酥糖棍,正舔食得津津有味,闻言反唇相讥道:“瞧你长得一副大师兄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刚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逃出来,亏你怎么好意思讽刺我是一只野猴子,简直要笑掉人民群众的大好后槽牙。”
几日来,裴乾坤和杨桓从陌生到熟稔,一路上互相嘲讽取笑为乐,所以裴乾坤也不生气,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的后门,鞭子抖出一声脆响,门内自然有一个小二迎了出来,接过裴乾坤手中马缰,点头哈腰道:“二位客人里面请,里面有人招呼,马车放心交给我就好。”
客栈里做生计的人都有眼色,客人如果是打尖的,一般都会将马车停在前门。似裴乾坤这种直接把马车赶到后门,且是在黄昏时分到来,十有**是住店的。裴乾坤扔给小二几枚铜钱,命小二好生喂食马儿精料和干净的饮水,小二喜形于色的答应不迭。
杨桓和裴乾坤没等穿过后院,前堂内自然有人春风拂面的迎上来招呼,袖中笼着杨桓赠予的赏钱,小二自然更加殷勤,为二人选了一间三楼临街通风的房间,推开窗子便可以看见灯火夜景,欣然问道:“二位客人吃点什么,敝店早起新来的透肥羊肉,海参和蹄子正在蒸屉里煨着,现在还是滚热的,馒头和点心也新鲜,再来上一碗胡辣汤驱驱寒气可好?”
杨桓和裴乾坤赶路疲惫,吩咐小二将吃食送进房间内。小二先提了一壶热水进来,给二人冲茶洗脸,便自去忙碌张罗饭食。
杨桓打赏小二的赏钱丰厚,小二自然照顾周到,用油纸包托来新鲜的白茶,并几枚红枣和干龙眼一并放入茶碗中,以滚水冲开,茶香和果香四溢。杨桓洗了手脸,靠坐在床头喝茶,朝正在撩起温水洗脸的裴乾坤埋怨道:“咱们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每次住客栈只点一间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搞基的兔爷儿,你看那个小二刚才看我们的眼光,就差没猥琐的笑问我们两个谁是攻谁是受了……”
裴乾坤用软布擦干面上水珠,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翻着白眼道:“你当我愿意跟你住一间屋?如果不是你武功差劲,又得罪了一大堆厉害的仇家,我需要这样昼夜贴身保护你,一点人身自由和**都顾不上吗?”
杨桓怒道:“前两天你还说过我武功已经不弱于你,欠缺的只是江湖经验和战斗火候。我看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