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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令王绾彻底傻眼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句歌谣居然引起了农民暴乱。
想着王绾急忙向着丞相府跑去。
不多时,咸阳王宫敲响了警钟,浩大钟声,在王城群山内回荡,惊起冬鸟片片。
而消息传到太师府邸,勋贵却不以为意,继续笑谈,只有个别的人大声训斥起来。
“反了天了,这帮庶民居然敢对贵族动手!杀光他们!”
一声方落,竟引来满庭院一片赞同之声,有几个白发勋贵更是愤怒的大骂,憋得满脸通红,随即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起来。
华贵的宾客们在亢奋中大笑:“庶民也敢犯上,不知死活!动用商君法则,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随着勋贵们喋喋不休的谈笑侵,竟然完全不把这帮老秦农民的暴乱当成一回事。本以为王上一令下,他们便会自动消散。
可是谁知,王城居然响起的警钟,让他们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王城警钟,那是当国家面临破亡之时方才敲响的钟声,王上为何会让人敲响,难道真的是为了农民的暴乱不成!
勋贵们,尚在迷糊之中,府外相国府使者便赳赳大步走进,高声大喝:“传相国府令,大秦世族勋贵,全都道咸阳王宫大殿外集合,不到者斩!”
这一句严厉的话,使这些久不任事的勋贵们大是难堪,竟在庭院蓆棚下纷纷蹲坐,自顾喘息不暇。
此时太师府管家,也急忙走进书房禀报农民暴动,太师甘林正偎着燎炉,用一柄长长的小铁铲翻动着红红的木炭,仿佛要看透木炭火一般。听完老管家的禀报,他那沟壑纵横的脸上只是抽搐了几下。
“王上要动手了!”老甘林叹息一声,悠悠的站起,随后走出了房间。
此时大院内勋贵们正在惶恐不安中,只听一声苍老的咳嗽声传来,白发苍苍的老太师甘林便颤巍巍走出了隔门。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只见老太师扶着一支桑木杖,身着一领没有漂染的本色布袍,一头白发披散,头上没有玉冠,腰间没有锦带,活似一个乡间老翁,与盈厅满室的华贵宾客相比,寒酸中却又带着朴实。
但就是如此一个老人,当他穿过厅堂,走到廊下,目光缓缓扫过正厅,扫过庭院时,华贵的宾客们却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避开了他那呆滞尖利的目光。
老甘林怒视勋贵们喝道:“一帮贪心不足的蛀虫,大秦国法,重农抑商,农为根基,尔等妄自征用土地,误了来年春耕,王上这次绝不会轻饶你们!”
勋贵们一听顿时慌了,纷纷跪倒在地,请求太师开恩!
“太师啊,你可不能见我们勋贵阶级利益遭受损失啊!”
“太师大人,小人那百亩良田可是送给了大公子啊!”
“太师大人,小人的八十亩良田还有四个美姬也是送给了大公子!”
……
老甘林听着自己大儿子居然跟这帮勋贵搅合在一起,心脏猛的一颤,脸色发青,怒喝道:“去把那个孽子招来!”
老管家一听,急忙颤悠悠的跑去。
不多时,一个方脸木讷的中年男子匆匆跑来,正是甘林嫡子甘升。
甘升一双圆滑的眼睛,眼珠乱转,见父亲动怒,急忙跪下求饶:“阿爸,小人也是为了我家族鼎盛不衰啊,我甘家可是世族勋贵的代表,岂能不为他们谋求利益!”
老甘林听着嫡子的话,冷哼一声。老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这个儿子什么样他岂能不知。
一定是他利用自己太师的名义,从这些勋贵身上捞好处。
想着甘林急忙让人备车,前往王宫。
此时咸阳三班大臣,全部惊动,纷纷赶往王宫朝圣。
武将们却是最悠闲,他们大多都是一刀一枪从血海中步步杀上来的,靠的是真本事,按军工升官,跟那些靠在祖上萌阴的勋贵们不同。
太尉尉撩望着远处慌忙赶往王宫的勋贵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一旁胖墩墩的太尉魏辙笑道:“黄石公,你可曾听闻那歌谣了?”
魏辙憨厚可掬的脸色,露出一个笑意,不经意的点了点头。
尉撩见此,一笑,低声问道:“黄石公可知是出自咸阳哪位大人的手笔?”
魏辙闻言两道白眉微微一抖,负手禹禹前行,缓缓说道:“现在甘林霸占全国财政,相国霸占全国军政,王上眼看就要亲政,却是有名无实,太后一帮外戚勋贵势力更是兴风作浪,反倒是王室都要沦为太师摆布的棋子,那尊贵的王后之位都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那位大人现在不再朝中,可是无人敢小觑他的势力!这走好了就是一步好棋啊!”
尉撩一听点了点头,遥望远处闭门的长安侯府,眼中露出一丝深意,急忙趋步跟上大队伍。
此时王宫之中,嬴政听着赵高念着那歌谣,两道剑眉一皱,手中觥筹却是被死死握紧。
只见嬴政眼中寒芒逼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大秦不义,勇士难安。牝鸡司晨,权臣灭国。悠悠上天,忘我黎民?”
念着嬴政嘴角勾勒一丝冷笑,眼中露出一丝感慨,望着宫殿外,良久,喟然一叹:“王兄,你这是逼迫寡人对外戚勋贵动手啊!”
此时老太师甘林步步走进王宫,身后群臣勋贵亦步步跟随。
老甘林已经六十三岁了,非但是秦国仅存的几位三朝元老,而且也是列国闻名的大将军。
早还在秦襄王时期,他便少年从戎,一刀一枪的苦挣功劳,从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一步一步的锤炼成了军中猛将。
在白起为统帅时,他终于做到了主将,跟杀神白起与天下诸侯恶战七十六次,都没有战死,勇武冠绝三军。
后来白起死,范雎为相,他便入仕,再后来一步步官拜太师,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死在他手里的人,他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心中始终坚信一个道理:世间没有常胜将军,花无百日红。所以他时刻如履薄冰,兢兢业业,不敢稍微有放肆。
但是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急,却让甘林心中那常年存在的危机感彻底爆发,也感到一股死亡正在悄然逼近。
“执宰了大秦勋贵势力四十八年了,鼎盛的家族荣光绝不容许就此坍塌!”说着甘林眼中一缕寒芒流转,冷冷道,“壮士断腕吗?君侯,你想就因此除掉我甘林,还嫩了一点!血火冠剑日,我甘林今天就跟你掰一掰手腕!”
第十四章 王擒牧野将败走(上)()
第十四章 王擒牧野将败走(上)
不多时,群臣在空旷的大殿之中跪倒,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整个大殿之内,只有袅袅烟气笼罩,上方年轻的王闭目不语,却是手指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骤然一曲传来,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这忧愁的曲调,却是突然变得金戈铁马,杀伐之气让群臣心中都是一凛,只感觉脊骨冒着冷气。
一曲终了,大殿中安静得唯闻喘息之声,良久,竟是没有一个人讲话。矜持沉默的表面下,群臣的头脑里都是车轮飞转,权衡利弊得失。
王上看来是真的震怒了,这次他们应该将邦国大注押在谁的身上呢?是长安侯,还是老太师?这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此时大殿前被摆放了三张坐席,一张显然是太师甘林的坐席,一张是相国吕不韦的坐席,可是剩下的另一张呢?
三公大臣没有坐,左庶长太尉们也没有坐,还有谁能如此尊贵呢?
有些人原本没注意这大殿之中突然多出的坐席,此刻群臣面面相觑,却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蹊跷起来!
再一看,咸阳将军蒙恬全副戎装肃立在大殿口,外面两队甲士盔明甲亮,持矛带剑,整齐威武。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有些异常。除了太尉尉撩、魏辙、蒙武、王翦几个人默然静坐外,其他人竟都是忐忑不安。
正在这时,门外内侍赵高高声报号:“君侯到”
众人一惊,大殿哄嗡议论声大起。
王上朝,除了国君可以报号之外,朝臣们都是自己进来,从来没有报号的!
吕不韦掌全国军政,尊为仲父,都没有报号,哪个王侯敢有如此气魄?
群臣仔细一想,秦国王室之中似乎只拜了一个王侯,不是长安侯,还能有谁?
议论之中,群臣只见长安侯一领白袍,头顶三寸白玉冠,从容的走进大殿。
内侍总管赵高亲自引导长安侯在那个空闲的尊贵位置上坐下。一时间,朝臣们骤然安静,面面相顾,太师甘林更是脸色难堪,心惊肉跳。
成喬望着大殿之中静默的群臣,又看了一眼同意沉默的嬴政,嘴角勾勒一丝冷笑,便闭目不语起来。
一旁的相邦吕不韦看了看脸色难看的甘林,又看了看悠然的长安侯,嘴角勾勒一丝笑意,心中却是明白了。
只怕这次农民大规模暴乱,就是长安侯导演的一手逼宫的好戏,逼迫君王杀勋贵,震慑太师。
好一个敲山震虎,成喬啊,成喬,但是你未免也太小看这只老枭了,当年武安君都没能看透他,又何况是你呢!
此时嬴政拿起案上的竹简,敞开念道:“秦国不容农民,太师以及勋贵们私自占有耕田!”
说着嬴政脸色难看一分,又拿起另一份竹简:“农民血书,请求王上杀太师以震朝纲,为那一千二百罔死勇士报仇!”
一份份奏章,嬴政念道最后时脸色已经铁青,只见他双手死死握紧,怒视老甘林,一字一句喝道:“太师,你倒是说句话啊!”
甘林听着王的怒喝,心中一惊,却面不改色,拱手道:“王上,老臣对王上可是忠心耿耿,这一点王上心中最为清楚,当初正是老臣力主王上入主王宫,成就大统,老臣拥有拥王之功,更是在主少国疑的动荡时期,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