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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秦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笑后庭花……
“铿锵”一声,戍卫府门的士兵拔刀拦下成喬,毅然喝道:“来者何人?”
成喬冷哼一声,手中举起大秦虎符。
士兵们见虎符,脸露惊色,急忙跪倒在地,
成喬不发一言,步如铄阳府内,却见大堂之上,一面如春花,谄媚邪气的男子,抱着美姬,憨然大笑,不是那长信侯嫪毐,更是何人。
而坐陪的正是一中年儒雅男子,不恭不敬,坦然坐在下首,独自饮酒。
成喬握了握手中圣道之剑,迈步走入大堂之内。
顿时,欢笑的秦乐戛然而止,美姬们惶恐的跪倒在地,昌平君脸色一变,急忙匍匐在案旁。
嫪毐眉头一挑,脸色阴沉下来,心中却是三分胆颤。他往日都是狐假虎威,仗着赵姬的威严,呵斥侍女宦官,如今见到少封侯的成喬,看着那满是杀气的双眸,心中居然不自主的打颤起来。
成喬没有理会嫪毐,而是看向昌平君芈启,喝道:“大胆芈启,函谷不过一箭之地,六国之师压境,你不督军前去增援,反而屯兵铄阳,是不是意图谋反!”
昌平君闻言,脸色大变,额头之上当下布满密汗,却不知如何解释,他是有苦说不出,他几次催促嫪毐进军蓝田,可是都被嫪毐推辞,他只是一个君,不是侯,如何能抗命!
成喬自然知道是嫪毐之意,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无从去说,当下转身喝道:“击鼓聚将,大堂议事!”
“诺!”
远处传令兵一声答道,转而锣鼓齐鸣,顿时远处众将疾行而来,八名大将,依次跪倒堂下。
齐声喝道:“末将参见长安侯!”
成喬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惊疑不定的嫪毐,喝道:“宦官不得听政,滚出去!”
嫪毐闻言脸色青黑,惊怒交加,喝道:“大胆,本侯乃是太后亲封长信侯,更是太后钦点的十万大军统帅,你敢如此说话,来人,拖出去斩了!”
可是堂下却只有通明的烛火,鸦雀无声,众将低眉顺眼,站立一旁。
嫪毐心中一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成喬冷笑一声:“本侯乃是秦庄襄王子孙,大秦王族,更是手持陛下钦赐虎符,三军统帅,你一宦官,安敢在本侯面前称侯!来人,将嫪毐逐出铄阳府!”
话音刚落,数十名兵甲冲进,长剑烁烁着寒光,遥指嫪毐。
嫪毐脸色大惊,怒哼一声:“本侯回到王城,定当太后之面,告你一状!”
“滚——”
嫪毐见成喬发怒,急忙跑出了铄阳府,向着北面奔去。
第1卷 第二十四章 誓死灭赵,不死不休()
第二十四章誓死灭赵,不死不休
这一战,损失了五千铁骑,伤者八千,可谓是伤亡过半了,但是相比秦兵的伤亡,楚国八万精锐铁骑殆尽,等于是断了楚国一臂。
此时联军大营内,庞媛与一白发老者说笑,那老者儒雅之中带着三分英气,正是号称门客三千的齐国孟尝君,也是这次亡秦的密谋者。
他一手导演了五国亡秦的合纵,又派阴阳家徐福来秦,彻底鼓动吕不韦死战之心,让秦国与五国没有机会止戈熄战,最后等秦国举国大战,他在背弃秦齐盟约,给合纵亡秦加上最后一把大火。
可谓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第二天一早,函谷关顿时陷入无边的悲伤呜咽之中。四门箭楼插满了白旗,垂下了巨大的白幡。面向华山的北门悬挂起几乎要掩盖半个城墙的白布横幅——痛西羽公千古高风!
出丧的这天,将士无不身穿麻衣头裹孝布,在通向华山北阪的大道两边夹道祭奠。痛哭之声,响彻山野。
秦兵对这位维护了大秦尊严的老将,有着神圣的崇敬。无论老小,几乎人人都能讲出西氏一族为国杀敌,精忠报国的故事来,对老者的惨死,秦兵有着发自内心的悲痛。
没有人发动,秦兵也素来不太懂得繁冗的礼仪,他们只以自己特有的质朴敦厚送行这位老将军。
大道两旁,排列着函谷关后各县民众自发抬来的各种祭品,牛头羊头猪头,都用红布扎束着整齐的摆在道边石板上。
闻言的蓝田大营附近居民,送来面人、面兽、面饼、干果、干肉,连绵不断。
函谷北门到山坡的一百里道上,祭品摆成了一道长河。每隔一段,就有老人们圈坐草席,手持陶埙、竹篪、木梆、瓦片,吹奏着悲情激越的《秦风》殇乐,令人不忍卒听。
日上山巅,简朴隆重的送葬行列出了函谷北门。最前方阵是一个白衣白甲高举白幡的步兵千人队。
之后是六列并行的西氏一族的哭丧孝子。
老将的灵车覆盖着大秦王旗的黑色的大布,由四匹战马拉着缓缓行进。
王翦亲自披麻戴孝,手扶棺椁前进。蒙骜与蒙恬在灵车后左右扶棺痛哭。
四名红衣巫师散发持剑,低沉悠扬的反复长呼:“公归来兮,安我大秦——!”“公已去兮,魂魄安息——!”
巫师后面是四辆满载陶俑的兵车。俑车之后,便是身穿白衣的成喬,紧紧跟着,他一路走来,心中的压抑也到达了极点,毕竟老将军是因为救他而死。
走在最后的是白色方阵,乃是王贲率领的三千铁鹰骑士。他们全部高举着白杆长矛,恍若一片白色的枪林。
良久,送葬的长龙堪堪行进到北山塬下。突然之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沙沙雨幕顷刻间便笼罩了华山原野!
而那华山高坡又长又陡,瓷实的夯土路面顿时油滑明亮。探道骑士的马蹄一滑数尺,竟连续跌倒了七八匹战马。
雨大路滑,灵车如何上得这十里的黄土高坡?
士兵们束手无策,心中乞求上苍开颜。
而在远处高山之上,道家天神二宗与墨家剑客们,作壁上观,望着秦军出丧的一幕。
此时,只见二十多名士兵,在蒙骜父子的带领下,脱下了重甲,赤膊上前。
“嗨!”的一声,四排手持大杠粗绳的秦军大汉肃然出列,迅速站到木架四面。
“咵——!咵——!咵——!”
三声大响,整齐划一的摔下了大绳,结紧了木架,大杠插进了绳套。连环动作,整齐利落!
蒙骜等军人,就这样赤膊抬着老将的灵柩前进,冒着大雨,一脚一脚的走上了长坡!
此时,雨幕无边,天地肃穆。西氏新族长向灵车深深一躬,成喬上前,肃穆的举起令旗,猛然一脚跺下,浓浓的秦腔,哀声喝道:“白马素衣挥别泪,碧海青天寄哀思——!”
话音刚落,军中壮汉们跟着一声哭吼,木架灵车稳稳的升起,沿着大雨泥泞的山坡开始走去。
随之队伍传来浓浓的哀声秦腔:
“老秦人哟——!”。“送老将哟——!”
“壮西公哟——!”。
“去得惨哟——!”
“赵国灭哟——!”
“公何在哟——!”妇孺挽手,童子噤声。
……一声声号子,让老秦人泪水纵横,齐声呼应,万众痛哭。正是雨雾萧萧,天地变色。
此时大雨滂沱,漫山遍野涌动着白色的人群,漫山遍野呼应着激昂痛楚的号子。
十里长的漫漫长坡,在老秦人撕心裂肺的号子声和遍野痛哭中,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灵车被万千民众簇拥着抬上莽莽苍苍的长坡时,风吹云散,红日高照。
道家与墨家的剑客沉默下来,谁见过如此葬礼?谁见过如此军心?在他们的记忆中,战国以来,君侯的葬礼要算最隆重的了,可也都是礼有余而哀不足的排场而已,如何比得这铁血大汉为老将义勇抬灵,竟在大雨中上了十里长坡?如何比得这震颤的哀痛?如何比得这无边无际的汹涌哭声?
秦人心若此,六国何胜?
高渐离望着放晴的长空,一声长叹,或许强秦能以一西陲小国,称霸西南,不是上天眷恋,而是老秦人的数代努力,秦国六世君主的积累,反看如今的山东六国呢?
韩国新王不图强,魏国君侯奢侈贪乐,赵国被武安君白起杀得已经名存实亡,四十万精锐殆尽,国力空虚,齐国大将韩聂掌权,孟尝君老矣,新王软弱无能,楚王倒是自强,可是楚国兵力不足,自保有余,征讨无力。
这天下只有秦国如红日初升,其芒万丈,六国大命何在?他彻底茫然了。
尹文眼中露出沉思,随即转身离去,不发一言。
成喬站立长坡,望着蓝田大营,那里有十万新军,而南边的王都道路上,也有十万军队,二十万军队源源不断赶来。
这一仗不能硬打了,再打下去,只会惨胜,既然不能硬攻,那就必须智取。
那山东六国相互征战惨杀,远胜与秦国的冲突。而今六国合纵亡秦,表明中原战国自来便视秦国为蛮夷异类,必灭之而后快。
以前秦国弱小,他们不放过。现在秦国强大了,他们更不会放过。
六国对秦国是又蔑视,又憎恨,而今更是增加了恐惧。
长远看来,中原战国是秦国永远的死敌!无论秦国如何力图融入中原文明,中原都将视秦国为可怕的魔鬼。
现在秦国已经面临立国五百年以来的最大危机,必须权衡利弊,与中原战国做长期周旋,万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步踏错,秦国便有灭顶之灾。
五国亡秦,本来可以不战,守军函谷,晾他五国也未必能攻破,可是一切居然变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成喬眼睛一亮,突然想起徐福来秦之事,如果说孟尝君之计是趋虎吞狼,那现在看来就是大大的错了!
孟尝君根本就是怕秦国据守不战,所以徐福之行来解释异象是假,说服吕不韦死战是真!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战到底如何打,怎么打,才能以少胜多,不战而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