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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够用语言交流,但内心还是野兽的思维方式。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明白。”雷登推开半人马的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该愣在这里。对于你们来说,她是你们的什么人呢?”
以这些半人马目前的水平,是不可能理解得了雷登所说的话的含义,他也没空管他们会怎么做,迈开脚步向前走。
靠近克劳迪娅之后,很明显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盔甲上大部分的血液都已经凝固,结成的血块像是手法拙劣的油画家随手下笔的结果。
伸手握住一把骑枪的枪柄,只是轻轻往下一拉,整把骑枪的重量一下子就传递到他的手上。
看起来不是被撞傻的样子嘛。
扛着那把枪头已经扭曲变形的骑枪,走回到那群半人马中间,把骑枪随手塞到某个人手里。
随后是第二把,接着是腹甲、背甲、手甲等等以此类推。
就这样克劳迪娅站一端,她的部下们在另一端,雷登就这么两边来回跑着。脱掉最里面那套亚麻做的内衬,露出来的是她昨天早上穿着的那套带着皱褶的高领灰色布衫和明黄色作底的马衣。尽管外面套着那么多层衣甲,它们的边缘处还是被干涸的血液染成红黑色。
扛着这么多金属板来回跑,雷登还是会感觉到有些吃力。他双手叉腰喘着气,准备调笑她几句:“这可没办法再脱了,你得回去再洗啦……”
“我不是没杀过半人马。”克劳迪娅终于开口道,“我当年下山之后,来到大平原上,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三个正在实施暴行的半人马。”
“对谁?”雷登有些奇怪居然还有人类会跑到到处都是半人马的大平原上定居。
克劳迪娅的脑袋转向雷登,她双眼中的血红色还未完全褪去:“一个幼年的半人马,他们把他放在烤架上烧烤,正准备吃掉。”
嗯,如果人要吃半人马,只吃马身的话,算不算吃人?
听到这个场景,雷登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学术性的问题。
“半人马的残暴,并不只针对异族,还包括自己的同类。”她皱起眉头,凝结在她眉毛上的血块,簌簌地往下掉,“直到那时,我才明白,雅克为什么会说出‘只有死的半人马,才是好的半人马’这句话来了。”
这意思是她上山之前,就和让娜遇上了?原来她和让娜的关系,是你住山东我住山西的关系吗?
“尽管如此,我依然只会在那个半人马犯下暴行之时杀死他。这不是我要去追寻正义,我只是害怕我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杀戮中。”克劳迪娅缓缓踱着步子,走到那个死亡谷口前,她的部下捧着她身上拆下来的铠甲,纷纷往两边散开,“这一次我动手,并不是因为他们犯下的暴行,也不是为了防范他们未来会做出的事情。我是为了‘我们’。”
她又转过身来,又注视着雷登说:“让娜、你还有我。为了我们未来的‘计划’,我必须要杀光他们,来保证我们的庇护所,不被有可能出现的魔法师发现。”
“我本以为在违反了自己定下的原则后,会懊悔万分。但奇怪的是,我的内心竟然如此平静,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你觉得我的状态正常吗,雷登?”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把脸和头发都洗一下。
还没有等到雷登把这企图转换气氛的话说出口,就听到另外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大嗓门。
“我觉得你的脑袋应该冷静一下,墨洛温小姐。”雅克背着弓箭,从山谷的另一头走了过来,“都不用我出手,你已经很精彩地把他们全部都杀光啦。不要再去想死人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放松,干你最爱干的事情。”说完,指了指外面那圈半人马。
看起来让娜读心读到的那些东西是真的。
雷登斜眼瞧着克劳迪娅的那群半人马部下正拼命地躲开雅克的手指。他们生怕克劳迪娅真生出这样的想法,选到自己。
就这样戏弄了这群呆头呆脑的半人马一会儿,雅克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指了指身后的山谷说:“往前走不远的山崖上,有一道瀑布流下来,上面有一个比较大的池塘,应该没有被那群半人马给尿过,你去泡一会儿澡吧。”说罢,走到那群还在往后挤的半人马面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快点把你们主人的东西给送回去!”
这帮平时听不懂人话的家伙,现在却如临大赦,纷纷抬起腿来,飞速地溜走了。
“记得回来做馒头。”这么锤了雷登肩膀一下,雅克几个起跃,攀上两边的山崖,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克劳迪娅?”雷登倒是想现在就卧倒在自己的床铺上,可他暂时还没办法一个人安然无恙地翻山越岭走回去,得询问一下“女司机”的意见。
“……”
“那是一座池塘,不是一个浴池!你不可能让它热起来!不要这样看着我,这种天气泡水里,我一定会死哒!”
“……”
“哦不不不不——松手!我自己走回去,松手!你个女流氓,你个半人马,你个混浴狂魔!”
第22章 擦背之前,要建一座新浴室()
在死亡山谷一战,克劳迪娅指挥自己的部下毁尸灭迹之后,又匆匆踏上了北上的行程。她还要去监视部族的动向,看看这次行动的背后是不是另有其人。
那岂不是学不到写字了?
“在大雪封山之后,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我们有一个冬天,可以慢慢学。”
挥手作别克劳迪娅时,他的部下们也很热情地上来和他一个个握手、拥抱。经历过这么一遭,这群脑子不正常的家伙,现在开始有点听话,至少愿意每天用水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
这帮家伙里有公有母,生怕身上哪点被他们看上的雷登,偷偷问那个会说斯图亚特语的半人马,为啥大家都这么中意自己。对方用一副“你懂的”表情回答他:“和,主人,一起,没事,回来。厉害,强,无敌,佩服。”
我懂的?懂个屁啊!
你们以为他和克劳迪娅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关系,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是那种互相擦擦背,互相洗洗头,互相梳梳毛的,非常健全的朋友关系。哪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究竟是哪个混蛋在传播谣言?给我站出来!将来报道出了偏差,你们是要负责任滴!
让娜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雅克。
好吧,他打不过他。雷登立刻放弃了报复的打算。
在闹哄哄的离别会后,生活又恢复到了往常的节奏。
才怪。
“我也要和你交朋友。”让娜拉着雷登的衣角说。
用余光瞥了一眼正不时瞄向这边的雅克,雷登装出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我和让娜已经是朋友了呀。”
“是嘛,那太好了。”让娜用天真烂漫的语气大声喊道,“那我们也要擦擦背,洗洗头,梳梳毛哦。”
“咣当!”这是雅克连人带椅子摔到地上的声音。
“哈哈哈,让娜,这么好笑的笑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呀。”脑袋上开始冒出冷汗的雷登,强作镇定,“朋友之间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是克劳迪娅和我说的,她还说你擦背的技术很拿手呢。”这次让娜放开雷登的衣角,改抓住他的手腕,手上使劲,一点点把他拖得弯下腰来,“非常‘舒服’。”把某两个字咬得非常重。
这能怪他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卷毛巾搓背法,是他的错吗?
刚要起身的雅克,干脆不动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这是……”这下雷登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了。
说给让娜听又是做什么,你想挑起战争吗,克劳迪娅!
“所以说……”贴着雅克的耳朵,让娜保持着小孩子撒娇的语气说,“我也要擦背好不好呀?”
“咚哐!”雅克手一滑,又倒在地上。
“这这这这……这做不到!”雷登斩钉截铁的拒绝,让雅克和让娜都为之一愣,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又急急忙忙地接着说,“克劳迪娅能加热水温,我这种无玛娜者才能安安稳稳地洗个热水澡,没有热水,谈何搓背呀!”
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说的最大的歪理了。
“我会喷火……”
“那你能一直喷吗?”
这点程度的反驳,雷登还是算到了。让娜一时间无从反驳,只能哼了一声,放过雷登,跑出门去。
这真的是什么事啊……
还在哀嚎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种琐事耗费精力,雅克慢慢走过他身边,一边摇头晃脑地叹着“年轻人啊”,一边走出了门。
呸,让娜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你的错。
抓起弓和箭,雷登开始练习箭术去了。
满头大汗地练到中午,却见到让娜左手一根,右手一根,扛着巨大的圆木,从林子里走出来。
这又是闹哪出啊?
看到雷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让娜气鼓鼓地说:“我要做个能生火加热的浴池。”
嘿,你还真和洗澡这件事杠上了?
看着手忙脚乱刨木头的让娜,雷登摇了摇头,转身去把发好的面放进蒸笼里蒸。雅克刚刚新做出来两个大蒸笼,用烤火弯木的技术,搞出了真正的圆形蒸笼。
把东西叫都架好,就只差生火了。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雷登还是取了一截枯草束走出去,想着让娜会不会赌气不给他火种。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要以防万一,拉下身段求求她……
“让娜,求求你不要赌气不给我火种。”
“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听了这话,让娜当时就火冒三丈地……吐了一口火,“哼,你就好好感谢让娜小姐的大恩大德吧。”
“是,是。”点了点头做感激状,雷登扫了一眼满地的碎木渣和余下的一根圆木,想了想还是指点了一下她,“其实你可以先做一个微缩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