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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个叫水泥的新材料，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地计算过它们的强度吧？膨胀系数也没有计算，对吧？那中间的缝隙全都是按照印象留的，这不是瞎胡搞嘛！现在只是一座三环的塔还好，等翻了一倍，变成六环的，我看你该怎么办！”
“呃……”
“还有海勒你，不要以为你也能逃掉。你这座塔里面的魔法回路到底是什么狗屎东西？东拼西凑搞出了一个四不像！你还在那里洋洋得意，凭什么样样得意？单向回路占到了整个系统的百分之二十以上，几乎吞掉了所有的安全冗余，是谁允许你这么搞的！省玛娜也不是这样省的！”
这一天，所有比弗利村的村民都看到了一个奇景。在他们村子里处于最高顶点的两个人，被一个陌生老头，站在村门口，训斥了整整一个上午。整个过程中，二人一语不发，接受着各种难听的痛骂，一直到埃莉诺来找他们吃午饭，这个老头才算罢休。
这可比首席长老都要威风啊。
大家不禁这样感慨道。
“原来如此，你还在教他们魔法啊。”在不谈论到技术的时候，梅瑟还算是一名和蔼的老人，“我本来以为，会是我的孙子第一个干出这种事来，没想到被你们走在了前头。”
“您作为斯图亚特的支脉，对于这种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知道自己在技术上和这位老人有多大的差距，雷登对他换了一副语气，显得相当尊敬。
“你不要这么奉承我，就像海勒他们一样称呼就行了。”毫无形象地大啃了一口包子，在细嚼慢咽之后，梅瑟这才缓缓地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皮耶罗工坊有和你相同的理念吗？如何让魔法服务于普罗大众，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不再是整天过着现在这种日子，是我们皮耶罗一直奋斗的目标。虽然你们误打误撞地比我们走得更远，但这并不意味我们的研究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现在的皮耶罗只是服务于维恩的小作坊啊。”在技术上面，海勒是不敢这样反驳梅瑟的，可在政治立场上就不一样了，他总不可能看着对方倚老卖老，说胡话，“无论是马车的施法系统，还是魔法杖的小型化，亦或者是法师袍的改良……甚至都不是服务于低环魔法师的，只有高环魔法师才能消费得起你们的产品啊。”
“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和技术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以后再和你们提。”梅瑟叹了口气说，“现在先用一个简单的例子让你们明白一下吧。海勒，就拿你那个‘全自动犁地机’来打比方。如果没有法师塔的辅助，它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估计跑了二十尺就飞到天上了。”最近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海勒能够立刻回答上这个问题，随后便明白了梅瑟的意思，“你是说，如果没有法师塔的辅助的话，这种让魔法服务于大众的想法就是个空中楼阁？我们必须花上很大的精力维持着一个魔法，即便加上魔法阵的辅助，可还有玛娜转换魔力效率的问题，会造成额外的浪费……”
“没错，先不提玛娜的产出，只要是脱离法师塔中的魔法回路就会冒出那么多麻烦来。这就必然造成了我们皮耶罗会依附于某座法师塔的情况。”很欣慰海勒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困难，梅瑟也就更深入地讲了下去，“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致力于将法师塔小型化的研究。那些马车、法杖、法袍都是这一研究的副产物，并不是我们一直想做出来的东西。”
“把法师塔便携化……这真是个疯狂的想法！”海勒极为兴奋地说道，“比起这个来说，我的规划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们的技术才是能够真正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你走的路才是正确的。”看惯了像海勒这样类似的表现，梅瑟摇了摇头说，“实现不了的技术就是实现不了。要把法师塔浓缩在这么小的一个范围里，以现有的技术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不，简直就是幻想中的事。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做着法师塔的改良，一点一滴地积累技术，最终走到我们追求的那一步。”
看着显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的海勒，梅瑟欣慰地点了点头：“没必要这么不甘心，我们皮耶罗早就已经做好数代人都看不到结果的准备了。或许这种小型化的法师塔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但我们也不会放弃对它奋斗。”
“不……我觉得这座‘塔’就在眼前，它是我们人类本身。”作为无玛娜者的雷登插嘴道，“要解释这个还需费一番功夫，总还是要把‘显微镜’给做出来，才能让你们在概念上接受这一切。埃莉诺，把伊丽莎白叫过来，先让她给这位老先生上一堂人体结构课。”
第154章 伊丽莎白的研究（）
“一个正常成年人全身上下的血管加起来，平均约有二十万里。无论是玛娜能力者还是魔法师，在驱动玛娜的时候，连其中的万分之一都没有利用到。”
“当然，主要激发玛娜的是神经系统。而沿着血管延伸的玛娜一般只起到‘加油助威’的共振作用，并不能主动释放……不，脑干内部神经核所控制的器官，或在某些时候会自动激发，来起到保护内脏的作用。”
“人体内部的八大系统，全都被我观测到能与玛娜产生共振的迹象。嗯？你在问生殖系统？这当然也要研究的呀。为了了解人体内的玛娜到底是怎么自然产生的，观察生育行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实际上，这一年来，村子里的接生工作全是我干的。所有婴儿全都安全存活，海勒，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外伤现在基本上都能治好，可内部出现了问题，还是比较棘手的。只能想办法加强病人的新陈代谢，刺激胸腺等免疫器官发挥作用，并不能直接参与到治疗。在微观上确实有点力不从心，我倒是希望你能早点把你说的那种‘显微镜’给做出来。”
在这一年中，通过以治疗为名义的研究，伊丽莎白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人体所有器官的具体功能，包括玛娜在它们运作时产生的作用。其结果就是，唯一能主动刺激玛娜运作的，也就只有神经系统了。
将人体内部各种复杂的枝枝桠桠，通过投影的方式表现出来，在这一方面基本上没有研究的海勒和梅瑟看得啧啧称奇。
“如果用人工的方式在血管壁上建立回路……这能相当于多少座法师塔呀。当然，在输出上肯定是比不上那种庞然大物的，可也能极大地提高玛娜转换魔力的效率，辅助魔力节的构筑，加速魔法的释放。”到了这个年纪，梅瑟的想法基本上已经到了“百无禁忌”的程度了，皮耶罗工坊长年累月的研究一个个地从他脑海中蹦出来，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我听说过有人用魔法观测到了一种极为微小的东西，它们是构成人的身体的基础。只是这种微观上的观察实在是太过耗费玛娜了，这个研究最终也不了了之。雷登，你的意思是能解决这种情况？”
“当光从一种介质进入到另一种介质中时，它的传播方向就会发生改变。用玻璃把光线扭曲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就可以在视觉上把物体放大，观察到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事物。”雷登摊了摊手说，“其实是烧沙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关键在于，制作出来的透明玻璃的纯净度——其中不能有气泡，还要将它磨成合适的形状——这种手法要精细。手工磨制要花费许多时间，而使用魔法的话，海勒还暂时做不到这种精度，不知道您能不能干成？”
“这种玻璃材质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居然连熔点都不固定，根本没有办法用塑形魔法来解决。而且又要求那种精度……魔力熔炉也用不了了。”海勒表示并不是自己太过无能，而是雷登要求的材料非常特殊，以至于自己需要花极大的精力来研究它，而他们恰恰缺少的就是时间。
“原来如此，你是希望我先把这个东西帮你搞定是吗？”看着雷登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梅瑟捏着胡子估算着其中所要需要的材料。
目镜、物镜和反光镜，这是光学显微镜最为基础的三种镜片。当然，反光镜可以用光源来代替，可玛娜能省则省，这种结构就不需要改动了。粗细两种旋钮，还有那个可以交换物镜的转换器，再加上其他各种功能的零件……考虑得真是周到。
“这是非常成熟的设计呀。”发现基本上不需要再有什么改动的梅瑟惊讶道，“这是你设计的？能够于一步做到这种程度？”
“不，这是来源于我家乡的设计，我还暂时没有这个本事。”面对在这方面是专家的梅瑟，雷登不打算做什么欺瞒，这关系到以后的良好合作，和己方的诚信问题，“要是我能做出来的话，可就直接自己磨镜片了。”
“普通人里面也是有高手的啊。”点了点头，梅瑟决定先把这个工作给应承下来，“这个就交给我来办吧。海勒，记得把你的法师塔权限分给我一部分，我制作的时候可能要用到，再顺便帮你调整一下内部回路的结构。”
“啊，好的，梅瑟先生。”觉得今天又重新认识到伊丽莎白的海勒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还在盯着那些器官的投影图，不时地瞅着。
一眼就能看穿这小子的心事，梅瑟瞧了瞧伊丽莎白，又瞧了瞧雷登，只能感慨着“这就是年轻人啊”，把他们轰出去干活了。
“乔普的人体结构图也完成了？”刚才有梅瑟在场，雷登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在看到伊丽莎白的研究进展如此迅速，一出塔便迫不及待地问起这件事，“结果怎么样？”
看了一眼因为狼人的事情总算回过神来的海勒，伊丽莎白皱着眉头说：“情况比想象当中的更不乐观，稳定只是表面上的。在愿意被我观察的十三个样本中，所有人的骨骼和肌肉在结构上全都有所不同，并且有许多人产生了器官畸形的现象。如果不是那种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