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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人的沈汐长大了。这意味着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存在。
养父养母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可那一对善良的夫妻却用真心对待着她,所以血缘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没那么重要。
这是沈汐的想法,她没有同其他人讲过。
但是像陆远那样眼光毒辣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不穿她的想法。
沈汐倒也没想到,多年未见,陆远又说了这样的话。
这些年没有见面,但偶尔的联系还是在的。虽然一对一的直接联系极少,多为他的秘书与沈汐沟通。但这也是早先的情况了,后来沈汐足以自立,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后,这种联系便更少了。
听到他的话,沈汐什么也没说。
她抬头看他,问道:“见面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远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视线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审视在沈汐脸上停留。他是做惯决策者的人,这样的目光总会不经意流露而出。他还记得沈汐当年的样子,坐在养母的墓碑前,不说话不哭闹,整个人安静地像一个瓷娃娃。甚至连脸上的悲伤,也平静非常。
而现在呢?必须承认,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从她的身上,能看见成熟的美丽和强大的自信,再也找不到茫然和彷徨。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陆远觉得自己已经该改变对待这个姑娘的态度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
连续两次提到称呼问题,那便是他不接受沈汐的“陆先生”意思了。
沈汐很是知趣地点头,“陆远。”
陆远点头,然后说:“这次回国,我要处理某些姐姐的遗愿。”
姐姐?沈汐茫然脸。
陆远淡淡地瞥她一眼,补充:“我的姐姐,你的母亲。”
啊。
她回过神来了。
回过神来的沈汐感到略尴尬。
“咳,那嗯,是和我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不然陆远也不会联系她见面,沈汐心想。
然而陆远下一句的回答却令人惊讶,“除此之外,我也想见你一面。”
沈汐抬头,脸上闪过惊讶。
陆远平静的神情令她怀疑自己是否可能听错,可紧接着对方便进一步给予了她确定,“身为你的舅舅,我想我是有义务看望你的。”
尴尬感更浓了。
她觉得自己还算善于与人交谈,至少不会出现冷场,可陆远其人着实让人无从开口。
“其实”她酝酿了一下,“坦白来讲,没有这个必要的。虽然你是我,嗯,舅舅,但我的情况毕竟特殊,我想,各自生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认真地说完这段话后,沈汐注视着陆远,等着对方的回答。
可惜的是,从男人的脸上是丝毫观察不出他的想法的。
她只能等着他回答。
大概过了四五秒,陆远忽然嗯了一声。
听起来像是认同她的观点?
她这么想着,紧接着就听到对方问:“我好像没有告诉过关于你母亲的故事。”
50。第 50 章()
第五十章
“我好像没有说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om”
这句话一出,沈汐当即怔在了原地。
诚然,母亲实在是一个离她太过遥远的存在。
她其实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是有那么一些认知的,比如说,她知道那是一位出生极高的美丽女子,优雅大抵会是这类女子一生的代名词。
只是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陆远这句话其实说得有些不对。
他曾经应该是表达过要与她讲述一些事情的迹象,但是沈汐拒绝了。
“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姐姐。她在是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了你的亲生父亲,很快陷入爱情。但是身份地位的悬殊,父亲母亲并不同意。当时我在国外读书,所以也不甚了解。而等我回去时,姐姐已经快到临盆,那个男人却不见了。”
沈汐没有作声,安静地听着。
陆远在叙述这段过往时,继续他一贯的冷静。
“谁也没想到,就在你出生前一晚,姐姐私自从家里逃走了。当时有许多佣人看护她,而因为那个男人的消失,她萎靡不振了很长时间,所有人的警惕都放松了,医生也住了进来。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逃走了。”
沈汐不自觉地出声,“接下来呢?”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就躺在身旁”说到这里,陆远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才道:“是个死胎。”
沈汐倏地抬头,对上一双看透人心的眼。
她不由一颤,很快即冷静下来。
“孩子被碉堡了。”陆远继续说:“但是姐姐并不知道,她只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
“所以你们并没有告诉她真相?也没有去寻找那个孩子?”沈汐接道,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冷静,她的大脑此刻也极为清醒。虽然两人都知道那个被掉包的孩子就是沈汐,但他们说起来时的语气却俨然局外人的口吻。
陆远心下稍有犹豫,面上不显,点了下头,“对。对于父母来说,这并不是一段光鲜的故事。并且他们认为姐姐可以很快忘掉去世的婴儿,继而忘记那个男人。可惜最后的结果,却是姐姐郁郁寡终。”
“她到死也不知道真相?”沈汐问。
所以那个女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仍旧活着?
也许活在某个善良的家庭,也许在福利院里挣扎成长,也许早已被人贩子拐卖,也许已经可怜兮兮地离开了人世。om
陆远沉默了一瞬,却是摇了摇头。
“不,她其实是知道的。”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比谁都要清醒。虽然父亲母亲严厉看管她,但是她曾私下托我去寻找你。只是彼时我的能力有限,并且没有任何关于被掉包孩子的信息,长相、胎记、甚至是性别。同时又要躲开父母的监视而她的时间太过有限。最终没有等到。”
“所以我并不是被人抛弃的”沈汐不禁喃喃说了一句。
陆远听到了,看着她,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的柔软,虽然转瞬即逝,虽然沈汐并没有看见,但却是确确实实出现了的。
他说:“对,你没有抛弃,她一直记着你。六年前我就想对你说一声抱歉,太晚才找到你。”
在沈汐认知里,陆远的口中是不可能会出现诸如道歉一类的词语的。
但是偏偏出现了。
有那么一刻,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去了解,没有想要了解,所以对他产生了许多并不客观的自我认知呢。
她摇了摇头,甩开脑中旁的思绪。过了好半晌,才抬头。
“我很感谢你将一切告诉我。说不受触动是假话。但坦白来说,虽然听起来可能有些冷血,但我的触动,其实很有限。”
如果是十年前,她知道真相,与十年后的此刻的她,一定会是迥然不同的两种情形。
可惜没有如果。
“我知道。”陆远说,“我只是认为,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沈汐默了一默,开口:“那个男人呢?”
他一点也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也毫无停顿地回答:“贩毒,坐牢,自杀。”
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略显惊人的答案产生波动,只是仍不由感叹了一句:“所以那就是一个路人一样无关紧要的男人罢了。”
突然出现,然后很快消失,最后悄然死亡。
“他给了你生命。”陆远忽然道。
沈汐惊讶地看向他。
陆远:“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是了。
沈汐明白过来,他并不是在为那个男人说话,但冷静地陈述事实,才应该是陆远的风格。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见面会引出一大段陈年往事,沈汐缓缓地整理了下思绪,开口:“所以,你所说的,她的遗愿,是什么?”
“带你去一趟,她曾经生活过的,并且期待与你一起生活的地方。”
沈汐没有说话。
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绣着花纹的桌布,不知在想什么。
陆远保持着他不知该说淡然还是绅士的风度,沉默等待。
过了片刻,她抬头,问:“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他颔首,“可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这个主题暂且被揭过,两人用了极为沉默的一餐。
沈汐吃的很少,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为了保持该有的礼仪,才简单用了一些。
饭后,陆远提出送她回家。
沈汐想借口推拒,却一时想不到理由。正巧此时陆远接了一通电话,他通电话时并没有避开自己,沈汐隐约听出那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她有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借口。
陆远没有坚持,而是为她留下了一位司机。
他坐进车内,要先行一步。只是临到出发,却又降下车窗,看着窗外迎风而立的沈汐,开口:“你考虑好了,便给我打电话。今天的号码随时可以找到我。”
说完后,他便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沈汐拿出手机,翻出那通号码,莫名地有些熟悉感。
这时,另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位走下一位打扮干练的成熟女人,朝她笑着点头道:“沈汐小姐,我是kinley。陆先生的秘书。”
kinley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
“沈小姐成年的礼物还是我送到您手上的呢。”秘书女士笑着说。
沈汐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也曾多次在电话里对话的路远的下属。
她坐进车里。
kinley询问了她是否直接回家。
点了点头,沈汐看看手机,忽然问道,“你认识这串电话号码吗?”
kinley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笑了笑,回答:“这是陆先生的私人号码。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