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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水莲没有说话,默默地放下电话,心里好失落,按照平时的测验,她的分数都在五百八十分以上,连班主任都说只要再努力一点,上北大应该没问题。因此沈水莲第一自愿就是报的北大。可是,也许是后来家庭出现变故,那一段时间严重地影响了沈水莲的心情,在复习的时候分心严重,因此才会有这么不理想的分数。
回到家里,看到一瘸一跛从屋里走出来的父亲,沈水莲感到鼻子酸酸的,觉得没有考好很对不起父亲的养育之恩。
“水莲,分数知道了?”父亲见沈水莲回来,拄着棍子问。他虽然已经痊愈,但是已经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从此无法做体力活,每天只能象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那样拄着一根棍子在村里慢慢地走走,由于脑部受过严重的创伤,智力和思维都大不如前。但是他对女儿的高考却一直很关心,还在医院时,一清醒过来就督促女儿要抓紧复习备考。他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知道做一个农民的艰辛,所以迫切希望自己的子女能都跳出农村,有一个好的生活。
沈水莲如实地将分数告诉了父亲,但是他还是很高兴,那张过早地皱褶的脸象久旱遇甘霖的春苗,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水莲,你终于能上大学了,爸爸心里高兴,虽然不是你想的那个重点大学,可是,只要能上大学,就是好。”父亲说着说着又长叹了一声说:“你本来不止考这点分数的,都是爸爸遇到了这事情,让你受到了拖累。咳,爸爸对不起你啊。”
“爸,你不要这么说,是女儿没能很好地给你争气。”沈水莲上去搀扶住父亲,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悄悄地流淌了出来。她知道,要是父亲象往常一样身体健康的话,他现在一定会高兴地买些好菜来和全家庆祝的,可是,现在父亲只能拄着木棍为女儿祝贺了。家里,因为欠下一屁股债务不说,还因为父亲这个主心骨丧失了挣钱的能力,只能靠母亲在村里做些零工维持生计,原本还基本过的去的日子变得越来越拮据。而眼下,她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又将面临学费的问题。
沈水莲一夜没有睡好,整夜都是泪水和心痛在伴随着她。一大早,她就起来,走到了家后面的那座小山坡上,看着远处的茫茫群山,想到昨晚家人的谈话,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昨晚全家人吃完饭,当父亲骄傲地告诉大家水莲就要上大学的消息时,母亲却拉长了脸。
“我们现在家里生活也难以维系下去了,水莲要是上大学的话,大笔的学费从哪里来?”母亲说着转而又看看水莲的两个弟弟:“他们兄弟俩一开学又要一大笔的学费,我们能承担的起吗?”
“咳,那,总不能让水莲考上了大学也不读吧?”父亲倚靠着藤椅坐在那里想站起来,可是却没有成功,只好拄着木棍,叹了口气。
“没钱拿什么交学费?你能拿出钱来吗?再说,女孩子,读不读大学都无关紧要,只要以后能嫁个好的老公,就行了。”母亲说。
沈水莲听了心如刀剜一般的难受。
“不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水莲去读大学,以后才能有出路。”父亲生气的脸有些曲扭了。
“你说话不腰疼,你去给他们姐弟三人找学费去?我是没有办法,你落下的那些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人家呐,”母亲说的愈发生气了:“我一个女人,能挣钱养你们四个人吗,你挣去。”
“你,你这个臭女人,以前还不是我挣钱养你们,我,我要不是落到今天的地步,我,我会你养吗?”父亲气的双手发抖,不住地击打着手里的木棍。
“爸妈,你们不要吵了,”沈水莲坐在四方桌前,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恸哭着说:“我大不了不去读书,以后帮忙家里挣钱,还不行吗?”
“咳,水莲,你不要听你妈妈的,爸爸明天帮你想想办法。”父亲叹了口气:“不读书永远不会有出路。
沈水莲知道父亲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凭着父亲目前的处境,他根本不可能想出什么办法来。然而,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她上大学的希望的确是很渺茫。
想到这里,沈水莲感觉虽然置身于早上的阳光照耀之下,可是,这光芒却在渐渐地黯淡,恍如有遮天的黑幕笼罩着自己,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以前,常常在报纸上看到那些失学儿童的报道,为此她深深地同情他们,还曾经立下誓言,以后等自己有了工作,一定要资助那些不能上学的儿童。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落到了失学的境地。身旁草丛里的鸣蝉啊,你那凄厉的嘶鸣,难道也是在同情我沈水莲的不幸遭遇吗?
第三十章
30。第三十章 女人特有的敏感
沈水莲看着远处城里的方向,突然想起了谢逸鸣。“谢老师,真对不住你,”她心里痛苦地说:“你帮助我那么多,借给我这么多钱,在考试前夕还亲自给我复习资料。可是,可是,我今后却不能用优异的成绩回报你了。本来,心里有一个很奢侈的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大学毕业后,你还没成家的话,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跟着你一辈子。可是现在,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不过,你的钱我一定会加紧挣还给你的。”
她又想起了一起同窗的同学,尤其是平时那些很要好的几个女同学,从此以后,自己要永远地与她们殊途陌路了。她们都上了大学,而自己只能沦为一个普通的打工女。咳,人生为何如此地造化捉弄人呢?难道人生真的是命运天定吗?
山下,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沈水莲蓦地觉得那声音多么地熟悉,多么地亲切。继而,她心里又无奈又羞涩地笑自己:心里作用吧?一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就想到了谢逸鸣老师,貌似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有摩托车似的。
过了一会儿,山下传来母亲呼唤“水莲、水莲”的声音。咳,一定是母亲叫自己吃饭,然后再和她一起去做零工了。
沈水莲迈着沉沉的脚步往回走,悲呛、无奈压抑在她心坎里。
在家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豪爵摩托,好像谢逸鸣的,沈水莲正想着,母亲从屋里出来,对她说:“有一个人找你,是你以前的老师。”
真的是谢逸鸣来了?沈水莲心头一喜,走进屋,果然,谢逸鸣正坐在客厅里,父亲拄着棍子在给他倒茶水。
“谢老师……”不知怎么,沈水莲一见到谢逸鸣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水莲,怎么啦?”谢逸鸣很是惊讶:“考上了大学,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啊,这不,我今天特意赶来向你祝贺呐。”
“谢老师,你不知道,虽然水莲现在考上了大学,但是我们全家昨晚还在为她该不该去读而争论了很久。”沈水莲的父亲叹了口气说。
“哦?怎么会这样呢?人家都盼望考上大学,你们怎么水莲考上了还不让她去读?这样会害惨她一辈子的。”谢逸鸣说。
“我说谢老师,这个道理我懂,可是,你是一家不知一家的苦啊,”这时沈水莲的母亲从厅堂的一边走了出来:“我们为医治她的爸爸而负债一大框,现在连生活也有问题了,而且,她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上高一,一个上初二。你去想,她爸爸不能挣钱了,全靠我一个女人家能维持得了这么多费用吗?”
“难道阿姨想叫水莲同学放弃学习,帮助家里挣钱吗?”谢逸鸣若有所悟地问。
“谢老师,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最起码我们向你借的钱能够早日还给你啊。”沈水莲的母亲以为他是来催钱的,连忙来个先挡为快。
“阿姨,我今天来不是谈你们借我钱的事情,我是来祝贺水莲的。可是,听到你们不让她上学,我这个做老师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谢老师,你的钱,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抓紧还给你。也很感谢老师这么关心来祝贺我,只怪学生我命运不好,有负老师的培养。”沈水莲说着说着就再次泪如雨下。
“水莲,都怪爸爸我无能,早上我在村里找了几个朋友都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咳,爸爸真是该死。”沈水莲的父亲摇着头叹息着。
“爸、爸,这不能怪你的。”水莲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水莲,这个大学你是一定要念的。学费的问题,我来帮你想办法。”谢逸鸣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环顾四周后说。
“哎呦,谢老师,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了,现在又要帮我们,我们怎么好意思呢?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沈水莲的母亲连忙摆手。
“阿姨,水莲同学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你们一定要让她读大学,以后会有出息的。”谢逸鸣诚恳地说:“我可以帮助她办理助学贷款。”
“咳,谢老师,那也没有用的。”沈水莲的母亲依旧摇头表示反对。
“至于生活费的问题,一开始我可以从自己工资中挤出一些来资助水莲。以后水莲可以在学校里做勤工俭学的活儿挣钱,那样基本生活费不就解决了?
“可是,可是,谢老师,你这样帮我们水莲,你家里头会有意见的。所以还是不妥,还是不妥。”沈水莲的母亲以女人特有的敏感提出了质疑。
“阿姨,没问题的,我父母都是有工作的,他们从来不反对我的决定,何况我也不是一个小孩子,这点你尽管放心。”
“那,那,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老婆知道了难道不会有意见?”沈水莲的母亲瞪大了眼睛看着谢逸鸣,似乎看出了什么。
“妈,谢老师还没成家呢。”沈水莲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哦?”沈水莲的母亲差点惊叫起来:“谢老师还没结婚啊?”
“谢老师是先事业后家庭,你这个女人家,就是不懂得道理。”沈水莲的父亲接过话说。
就这样,沈水莲终于如愿以偿地上了大学,四年后,她顺利地毕业。
暑假,酷暑当头,沈水莲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谢逸鸣的到来。四年来,她和谢逸鸣已经由师生关系,渐渐地转变为朋友,再经历了由朋友到恋人的变化过程。而沈水莲的父母也乐于见到他们的发展结局。
沈水莲过不了一刻钟又看看